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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然不是,两位先上车吧。”于是晋经风和杨桀便分别坐上了两辆黄包车。
路边的景色晃眼而过,夜风带着寒意,让人忍不住颤抖。宽敞的街道,青色的石板路,街道两旁整整齐齐的店铺和人居,偶尔那些错落有秩的古老庭院,红墙碧瓦,丝毫看不出是一座民俗小镇子,倒更多出几分威严的气势。此刻晋经风的心情波澜起伏,他想到一会就要面对的哪个庞大而陌生的家族,想到了奶奶曾经说的话,他竟有些紧张起来。究竟本家会是什么样子呢?晋经风拨弄了一下头发,拐弯,转眼,一座威严、庞大的古老庭院变出现在眼前。
只见两侧那高大气魄的红色大门,门上的牌匾上铮铮的写着“晋府”两个大字。
“两位,到了!两块大洋。”说着,那车夫伸出手来。
“什么?!两块?!没有搞错吧!这点路就两块大洋啊!在上海也没人敢要这么贵的价!”杨桀大喊起来,一脸怒容。
“这是这里的规矩!”另一个车夫不屑的咬着根牙签,撇了撇嘴巴说道。
晋经风本想说什么,这时,只见一双大手突然从那两个车夫身后挥过来,一巴掌将两个人甩到了一边。
“小四!又是你们两个兔崽子!!敢在晋家大门口撒泼!我看你们还被揍的还不够啊,要不跟我到晋府上坐坐?!”眼前,只见一个四十出头,并不算年迈的男人紧着眉头对两个泼皮车夫狠狠的说道,那男人一双浓眉圆眼,面孔白净,身高马大,有着还算健硕的肌肉。
“二……二老爷……”两个车夫立刻吓的脸色铁青,一面捂住被抽的红肿的脸颊,一面拖起车子悻悻的逃走了。
“呸!找打!”那男人瞪了一眼,随后把目光转到了晋经风和杨桀身上。“二位,是外乡来的吧?这要去哪里啊?!”
晋经风望着眼前的男人,微微的鞠了一躬,“谢谢你的帮助,我们要到落桃镇的晋家!”
“这里就是……不过现在是斩首镇了……”说着,那男人竟有些感怀起来。
突然他不经意间突然望向晋经风,那张清秀的脸庞,越是看,就越是觉得……那男人不禁有些迷惑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他如大梦初醒一般指着晋经风,声音竟有些发抖起来,“六……六……六……”
“六什么?”杨桀疑惑的看了看晋经风。
“六爷……你们……一定是六爷家来的人吧!”
六爷?!晋经风记得奶奶曾经说过爷爷在家确实排行老六,于是他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是从上海来的。”
“果然是!你是……经风吧!”那男人竟然有些激动起来,“我看过六娘寄回来的相片!对!一定是你没错!你和六爷实在太像了!”
“请问……你是?!……”
“我是你二叔啊!”那男人指了指自己,一脸兴奋的说道。
“二叔!”晋经风瞬间感到这称呼的亲切,于是也露出了粲然的笑容。
“快!快跟我到家里去吧!”二叔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大门,那木门发出沉重的声音,眼前出现一座瑰丽的庭院,在清冷的月色下渐渐展开它的序幕。
昏黄的灯影映照出丛中的绿树,杏黄色的墙院,青灰色的屋脊,回廊上的琉璃瓦顶,都在叙述着这座老宅子的辉煌。晋经风和杨桀看的目不暇接,不禁在心里啧啧感叹着。
“记得四年前,六娘来电报说和你一起回营口的娘家了,那时候本来说要带你回本家探亲,但是……母亲她极力反对……我本想去见你们一面的,却也被母亲阻止了。”一面说着,二叔将两人带向了主房,晋经风知道,他说的正是四年前和叶家人一起来东北的那次,掉进冰窟里差点丢了性命,也是那时候的事。想到这些,晋经风竟然为那时候的顽皮,觉得有些可笑起来。
“说起来真是惭愧啊!六爷自从离开这里之后就一直在外流落,始终都没能再回来,现在人已经不在了,母亲……去年也走了,两个兄妹,到了地下或许可以和解,再续续旧吧……对不起,说了这么多……总之,你能再回来,真的是太好了!”站在一栋老宅子跟前,二叔用力推开了门。
只听“铛琅”一声。
这时候,晋经风抬头望去,突然注意到,这门的横梁上挂着一个大铜铃,那铜铃上雕刻着一只狮子的图形,很是精美。不!放眼望去,他着才注意到,庭院里几乎所有的门和窗户上,都挂着这样的铜铃,偶尔低闷的铃声,不知道为什么,竟让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二老爷!”这时候,一位年过半百,两鬓夹雪,身穿正装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来。“这位是……”
“管家!快去通知老爷,他们是上海来的!分家来的!”
“是!是!”管家听了,也欢喜起来,立刻向里屋跑去。
狮子对晋家来说似乎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晋经风发现不光是那铜铃上的图案,就连瓷瓶上、雕梁上、家具上,都是这种凶猛而威武的动物的身影。走进屋门,眼前的墙壁上是一面张狮子图样的铜制徽章,反射着金黄色的光彩。上面还有一首诗,有些模糊,如今已经看不清楚那些字的痕迹了。
难道这就是家徽吗?!晋经风心里紧了一下。
回过头去,这时,偏厅里,一男一女迎面走了过来。
第三章 尹家的女孩
第七卷 斩首谷 第三章 尹家的女孩 “大哥,大嫂,这就是经风!是六爷的孙子!!”还不等晋经风开口,二叔边介绍起来,一脸喜盈盈的笑容。
只见那一男一女,均有半百的年纪,鬓若银霜,脸上已经浮现了清晰的皱纹。尤其是那男人,身材略胖,厚实而健硕的身材,一身军装打扮,那双眼睛,还有说话时的表情,无不展现着东北大汉的那种坚韧与中肯,不禁让晋经风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不!自从知道真相之后,他或许已经不再是自己的父亲了。……无知往往才是幸福的。
“真的是经风啊!”
“大叔!大娘!”晋经风微微的鞠躬,一旁的杨桀见了也急忙低下了头。
“一定是没有错!”这时,那女人走上前来握住晋经风的手,仔细的打量着,“看他的眉眼,和相片上的六爷简直就是一个人!呵呵……”说着,大娘不禁掩口欢笑。“真是英俊非凡啊!人诚哥哥能有这样的儿子,真让人羡慕呢。”
“哈哈哈……从上海到营口,这一路上你们一定也辛苦了!”大叔说着,吩咐管家道,“快给小少爷他们准备些食物,替他们在东厢腾一间屋子出来……对了!经风!”说着,大叔突然转向晋经风,“不如你就住六爷以前的屋子,怎么样?!”
“爷爷……”晋经风不禁一愣,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是啊,经风!六爷的房间很宽敞的!今天我带点好酒和你对饮,记得人诚哥哥可是十足的酒坛子啊!”二叔说着也兴奋起来,手舞足蹈的比画着。
晋经风一番苦笑,“喝酒嘛……这……”他正要拒绝,谁知这时大叔干咳了几声,瞪了自己那嘻皮笑脸的弟弟一眼。
“明天经风还要去尹家拜会呢!再说,谁能喝的过你这个酒鬼?!”
尹家?!晋经风迷惑不解的望了望二叔,而他却一脸不好意思的向晋经风吐了吐舌头。
简单的晚餐后,夜已经到更深处。晋经风和杨桀分别被带到了东厢一楼的两个房间。刚来到房间门口,晋经风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即视感——杂草丛生的花园,那个唯一一个亮着灯的房间,温暖的窗口,自己竟然曾经梦到过!
推开房间的大门,房间里立刻飘出一股茉莉的熏香味。打开灯,昏黑的房间顿时明亮的刺眼,只见一张铺着洁白床单的松软床铺,欧洲风格的茶几和椅子,古老的衣柜,对面的书台上整齐的放着几本世界名著。晋经风走进房间,西面的墙上有一张黑色的桌子,身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些书本、相框、笔墨和砚台,原来这里就是那张爷爷照片上的地方啊,至于墙上的那张神秘的风景画,竟然是上海黄浦江的景色,看到这里,晋经风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少爷还满意吧?!”老管家寻问道,晋经风立刻点了点头。
“这里很好,谢谢你。”
于是老管家微笑的离开了。晋经风第一次觉得自己和传说中的爷爷是这样的接近着,而且本家的人也并不像奶奶说的那样难以应付,到是一个个慈眉善目,晋经风只觉得轻松了许多,他在这不大的房间里转悠着,望着爷爷曾经用过的东西,这些遗物都仿佛留着故人的气息,于是他兴奋的在这老房间里摆弄了好一阵,至到夜深时才感到些许困倦,于是倒在床上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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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管家便叫醒了晋经风和杨桀。
“小少爷,快起床啊……”
“请让我再多睡一下吧……”晋经风痛苦的拉着被子,只觉得全身疲倦,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不行啊,小少爷,尹家大当家的只有早上这时候在家,您再不起床赶去拜会,就来不及了!”
尹家?!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晋经风突然清醒过来,他一骨碌坐起身,上身只穿一件单薄的衬衣,眼睁睁的望着老管家,“管家,那个你们说的尹家……是怎么回事啊?”
“哦,尹家和晋家有亲戚关系……对了!薄夫人,她的本家就是尹家,您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总得让家里人都见见你啊,所以,这样的拜会是免不了的。”说着,管家递上了一件外衣。
“薄夫人?!是大娘吗?……我知道了。”晋经风穿上衣服,梳洗整理了一下,便和杨桀一同向尹家赶去。
早晨的空气格外新鲜,寥寥空宇几多淡然的浮云,白天的时候再看这座镇子,以不见了那种凝重与诡异,多的却是几份苍白与古老,仿佛可以闻到空气中那逐渐走向腐朽的味道。
原来所谓的尹家,竟也是斩首镇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讲究的木料,漆白的墙面和红色的琉璃顶,深宅大院里一棵苍天古树探出半个身腰,此刻,尹家大门前两个村夫打扮的男人似乎正在争吵着什么,其中一个突然猛的抓住另一个的衣服,大声嚷嚷起来。
“你这个无赖!竟然耍这种鬼把戏!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我没有!”
这时,尹家的大门被推开了,两个村夫一愣,立刻安静下来。
“谁在门口嚷嚷?!”只见走出来一个妙龄女子,身穿一件嫩绿色的中袖旗袍,脖子上系着一根粉色丝巾,她有着一双水灵的杏儿眼,乌黑的瞳仁像两颗黑珍珠,俏丽的脸庞,粉嫩的双颊,乍看上去也不过16、7岁的年纪。
“大……大姑娘……”见到眼前的女孩,两个村夫纷纷低下了头。
“怎么回事?!”那女孩刚张口询问,一农夫便指着另一个大骂起来。
“这个泼皮,我明明只欠他一月的油钱,时候还没到,就来催促,还扬言要烧我的家。”
“我……我没有……是你和我有约在先,如果吃不够30两,就要提前还钱的!”
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执不下,那个女孩的脸色也越发的难看起来。“我说,你们……”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在我这里吆喝,算是怎么回事?!还是跟我到晋家门儿上去说理吧!”
“晋家……大姑娘,您不管嘛……”
“我看还是算了,我们自己解决,自己解决……”说罢,两个村夫苦笑的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