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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着眼睛疲惫不堪,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悟了。
林离和张小飞哑然无语。
罗云肇睁开眼睛平静说:“你们想要打死汪家,想找证据是绝对找不到的。汪新扬是天才,他能盖的全都盖住了,不论是该死还是不该死的,全都死了。”
“据我所知,他跟法国黑帮有关系,很多事都是他自己通过法国黑帮来办的,连我都不知道。”
“不过,当年汪新扬一把火烧掉一条街,那件事连我都老是做噩梦。那一次,我是真的怕了,十多条人命,七十多个人被烧伤,他太可怕了……”
罗云肇咽口水,想起了那一次。当年拆迁中出什么事都有可能,可那不是一次常规的拆迁。
那时的汪新扬还年少荒唐,他看不起其他地区的土地,垂涎那一块已经有人的黄金地段。然后,那一夜冲天烈火燃烧了整条街。
罗云肇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晚他看见的,到处都是嚎叫声,到处都是惨呼声,到处都是火焰蔓延的恐惧。人们在火中挣扎,在火中哭泣。
他想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刻,汪新扬脸上那一丝惬意,在通天的火光中,那一丝惬意的笑像燃烧的魔焰。
那一夜,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惧。他做拆迁中,一样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但他从来没有敢想过,把整整一条有人居住的街,彻底烧光。
事后,汪新扬拿到了那块地的重建工作。但是,罗云肇知道,其实汪新扬在那上面没有赚到多少钱。
也许,汪新扬只是想证明,没有他拿不到的东西。
从那一天,罗云肇把自己的恐惧深深埋葬了。
罗云肇深深的沉溺在那个噩梦当中,恍惚而苍白。
林离和张小飞手足冰凉,十多条人命,一百多人被烧伤,汪新扬真该碎尸万段。
罗云肇醒过来,浑身依然颤抖,他苍白的说:“参与那件事的人,后来全都失踪了,只剩下我一个。”
“你们想要的罪证,我唯一能给你们的,就是当年震惊全国的化工原料爆炸案。”
那时,罗云肇与汪远图最亲密的时期,肆无忌惮的进行官商勾结,吞掉无数国有资产。那时,汪新扬还是一个小孩。
那起案子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罗云肇从头到尾都是知情者,他记得很清楚。
那是一次丧心病狂的犯罪,为了掩盖侵吞国有资产的罪行,也为了消灭证据,打击政敌。
结果那一次赌博,侥幸被汪远图得手,甚至还成功的打击了政敌,取代了政敌的位置。
带来的就是化工原料对很大一片地区的长期污染。
“那时,我没想到会有和汪远图翻脸的一天,我们都还太年轻了,没留下什么证据。”罗云肇惨然一笑:“不过,很久以后,有一天一个人找到我。”
“那个人我认得,他亲自执行了那次的爆炸。他找到我的时候,很害怕,说有人在追杀他,以前参与那次爆炸案的几个人,都被找出来杀了。”罗云肇回想着那一晚的秘密:“我就知道,是汪新扬在为他老子擦屁股。”
“那时,我鬼使神差的把这个人藏住保护起来。”罗云肇自嘲一笑:“现在想起来,也许就是那时给汪新扬的手段吓破胆了,想要拿点东西自保。”
“我让他写了一份供词,也知道他的下落。”罗云肇克制住激动和恐惧,从贴肉的部位取出一份文件。
林离和张小飞的愤怒已经到了顶点,要是不能把汪新扬碎尸万段,就对不起那些被他所害的人们。
林离明知不该,还是忍不住在狭窄的车厢中抬脚狠狠踢了他几脚:“你***简直就是为虎作伥的混蛋。”
罗云肇麻木的被林离踢着,仿佛一点也不觉得疼,只因为这几天午夜梦回,他已经从噩梦中惊醒无数次了:“这是我唯一有把握的证据,其他的,全部都被擦掉了。”
他忽然打了个冷战,双眼泛着红色,疯狂的抱住林离的脚:“大师,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帮我赶走这些人,他们无处不在,我每天睡着,他们就来吓我。求你一定要救我。”
他一边嚎叫着,一边哭泣,无力的蜷缩在车厢中挣扎,没有人知道他在挣扎什么。
那些曾经一个一个死去的人,最近几天迅速的回到他的梦中,一次又一次的把他从沉睡中唤醒,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着他。
他甚至连续两天都没有睡好觉了,他想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疯掉。
或者,也许他已经疯了。
从很多年前,就已经疯了。
林离和张小飞浏览完这份文件,浑身冰凉之余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看见了彼此眼中的坚决。
绝对不给能汪家这群禽兽全身而退的机会。
“我打给高伯伯。”张小飞看完文件,觉得有一种东西堵住心,堵得好难受。
“其他的交给我。”林离重重挥手。
意外得来的罪证,令他们终于对汪家奏响了总攻号角。
第九十九章 哥玩的不是符咒,而是寂寞
风雨流连人间。
朱红子和朱长子鬼祟的藏在小区绿化地带,好在这是夜晚,倒没多少人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悲哀的师兄弟在风雨中幽怨的跑到了挡风遮雨的地方,看看天色,在冬风中打冷摆子。朱长子恨不得把脖子全缩进身体里去:“师兄,这样等不是办法呀,等到人家回来,我们都快要冷死了。”
朱红子悲哀不已,人在外地真的是不能出错。出一点错,那就是要命呀。
想他们无为观的人,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个地步。可偏偏早几天来了北海,把钱包呀手机呀信用卡呀,甚至连师兄的联络号码都丢失了。
北海的贼真不讲职业道德。
朱红子忿忿想。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要沦落得去做贼,要么就只有去摆算命摊子的命。
可无为观去摆算命摊子?要是给别人知道了,无为观的脸都要丢光。
幸亏前几天那位年轻的好心人帮了他们一把,不然,估计他们现在已经沦落得跟乞丐为伍了。
那个年轻人是好人呀。朱红子感慨不已,虽然他不常常出山,却也知道这世道变成什么样了,愈是这样,次那位年轻人就越是难得。他还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一番呢。
朱红子呵斥道:“师弟,出来行走江湖,除了斩妖除魔,也不能丢了无为观的脸。违反的事,咱们不能做,但可以试试别的嘛。”
朱长子不敢跟大师兄争论,垂头丧气的摸肚子:“我饿了。”
“你是猪呀,才吃呢。”朱红子垮着脸,次得的钱,还真不够他们花几下呢:“看看那几只小妖到底想干什么,然后救人,再然后我们就有机会摆脱现状了。”
无为观所在地偏远,手机信号又不怎么好,常有打不通电话的事。
不过,无为观一脉弟子虽少,却也不缺在外行走江湖的。偏偏这几天下来,愣是一个都联系不到,这就显得有些怪异了。总不能是无为观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他就有些焦急。
正琢磨着,朱长子低喝:“有人来了,咦,好象就是次那个年轻人。那几只妖怪,难道是想害他?”
朱红子顺着望去,果然看见林离和罗云肇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
大楼某层阳台,一个干巴巴的家伙蹲着用望远镜观察了半天,面无表情的他缓缓抽出一张照片,照片的人正是林离。
这家伙的双手戴着手套,默默的搬了花盆过来。
就在这时,天空中忽然一阵响雷震得天地似乎都在颤抖。
眼看林离越走越近,老外蹲了半天,瞄准了半天,伸手无声无息的将一排花盆向外一推!
绵绵细雨倒是别有几分味道,可惜林离没心情也没这种情调。
快要走进大楼的时候,忽然几条身影像鬼一样窜出来,身法犹如闪电般疾扑过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林离立刻刹车不前,快速的向后一退。
这几人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嗅了半天,指着林离厉喝:“就是他坏了老板的大事,杀了他。”
罗云肇惊出一身冷汗。
朱红子和朱长子顺手一抓,一把符咒出现在手里,捏了个法诀把符咒丢出去,顿时在雨中燃烧起来。
前后左右的夹攻,林离脸色一变,不禁将此事与汪新扬联系起来。
身后那两人双手一甩,弹出寒光闪烁的利爪,飞也似的扑向林离,眼看那利爪就要捅入林离后心的时候。忽然几张燃烧的符咒从天而降,这二人浑身一震,几乎当场被符咒附着的法力弄得吐血。
一进一退之间,只见高空坠物从天而降。
取代了林离位置的两人刚刚来得及向林离伸出手,就蓦然察觉到有风声,抬头脑袋一看,几团黑影从天而降,越来越大。
不抬头还好,这么一抬头起来,正好砸在脸。
啪啪数声,这两人惨叫不已,抱着被砸扁的脸天旋地转,兀自不忘了狂吼一声:“有埋伏。”
一边吼着,一边捧脸跳脚不已。其中一人尤其倒霉,花盆砸破了,被那仙人球给钉在脖子,活像一个巨大无比的圆鼻子生根了。
更滑稽可笑的是,二人鼻血长流,流得跟两撇胡须似的。林离一看就想起了唐伯虎。
黑发蓝眼的混血老外跺脚不已,愤怒自己的安排落空,心想一不作二不休,横竖他也做好了准备。一边想着,一边从屋子里把早就准备好的长长的裸露电线放下去,在外面荡来荡去。
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有这么一条电线正在头顶飘来荡去。
不过,诡异的是,当电线放出来的时候,天空中一声巨响,乌云居然缓缓的散了,雨也停了。
这四人一前一后的给折腾得欲仙欲死,这鼻血狂喷的二人不甘的跳起来,怒喝:“取了他的脑袋去给老板。”
不跳就算了,这一跳,正好就跟裸线发生了接触。
人在空中,却诡异的浑身寒毛竖了起来,哀嚎一声,用翻跟斗的动作一脑袋栽下来,躺在地跟中风似的抽搐不已。
那阳台的混血脸都绿了,心想这些人是吃多了没事干还是怎么的,专门坏他的好事。
前面的两人先给花盆砸得满脸桃花,再给电得跟小狗似的缩在地。林离当然不会错过,跳过去抡圆胳膊就是一通蛮不讲理的狂揍。
后面那两人给符咒折腾得郁闷,还没来得及向林离再度出手,朱红子和朱长子就蹦了出来,大喝一声:“大胆妖孽,速速受死。”
话是朱长子喊的,朱红子老脸涨得通红,给了师弟一巴:“台词也要与时俱进,这两个小妖交给你了。”
朱长子初次行走江湖,难得有这么好的实战机会,当下就奋不顾身的杀前,符咒就跟不要钱似的一阵狂丢。
可怜的两个妖怪,还没怎么回过神来,就给这漫天的符咒弄得半死不活。心中哀号不已,哥错了,哥不该来的!
朱长子灭掉两个小妖,得意洋洋,摆了个姿势。一脸天下无敌的寂寞,活生生就是“哥玩的不是符咒,而是寂寞”的真实版。
后面两只妖给灭了,前面两只妖给林离一通没头没脑的王八拳打得是漫天星斗,无限悲哀的想:这年月就算是妖怪也不容易呀。
朱红子和朱长子杀向前去,伸手一拦:“交给我们就好了。”
悄悄的用符咒干掉了这两只妖怪,却没察觉气运被自动吸收了。
林离倒是不太记得这二位了,感谢的向二人行礼:“谢谢你们。”
两人急忙回礼:“不必客气,我们还要谢谢那天你帮了我们呢。”
这会儿,林离才认出了这满脸菜色的二位,看二人浑身哆嗦的样,顿猜到一二,邀请二人一起去休息一会。
朱红子咳嗽一声,正要假意推辞一二,却听得师弟的肚子轰轰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