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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我……。”周倩一时语塞。
事实上，周倩根本就不怕这小小的警察局局长，只是她现在在这部门反思，终究是要受这局长管制，若是局长把她此刻的表现上报到她原先的部门，那问题就严重了。
“你不是在对他做笔录吗，现在怎么动手打人。”刘局长语气也不敢太过责备了，毕竟这是安全局下来的人。
周倩怔了怔，这才说道：“是他先骂人的。”
“我是怎么骂你了？”何晓凡问。
“你……你说我没有品行道德。”周倩显得异常激动，但是刘局长在旁边，她也不可能对何晓凡动手。
刘局长已经基本上明白了这件事情的缘由，他不想继续和周倩废话，目光转向何晓凡，神色变得异常客气，“何先生，你没有伤到吧……？”
周倩虽然没有受到多少严厉的责备，不过她看得出来刘局长对自己刚才行为的怪罪，心中实在是郁闷到了极限。
她狠狠瞪了何晓凡一眼，臭小子，我和你没完……！
第十六回 陪黎小燕喝酒（上）
晚上十一点过，何晓凡在确定母亲已经熟睡后，悄悄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换上一套灰色的衣服，又找了一块黑色的蒙布揣在怀里，这才来到卧室窗口，双脚轻轻一跃，身子如一只夜鹰般飞向了外面。
他要去查找王曼被害的线索。
他相信王曼被害和哥哥的死是有直接联系的，要想找到害死哥哥的凶手，就必须以王曼为突破口。
他先是去发现王曼尸体的龙凤溪查探了一番，不过在这里，他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证据，看来杀人凶手在抛尸的时候处理得非常谨慎。
他想到王曼身前的工作场所，那里是人多聚集的地方，凶手肯定会回去打探案件的进展，自己何不在那里去打探一下情况呢？
梦工厂是一家综合性的大型娱乐城，这里不但有酒吧歌厅，还有洗澡城和商务会谈中心，是这几条街最有人气的聚集地。
何子俊绝对是这里的常客，从那门卫对何晓凡热情的招呼就能够看出来。何晓凡以前在历练的时候也曾进过这样的场合，所以他并没有丝毫的怯场。
进入娱乐城后，何晓凡直接往二楼的歌舞厅走去，他认为，只有人多的地方才更有机会碰到前来打探消息的凶手。
二楼装饰得非常气派华丽。大厅的左面，环行的长吧台边已坐了不少人，吧台小姐正不停招呼着客人，大厅的右面，是一个四五十平方米的大舞池，舞池中人头攒动，高台上的DJ不时对着麦克风吼上两句，声音粗哑中带着几分磁性，引得下面的男女更加疯狂涌动。
何晓凡并不喜欢这样的杂闹气氛，他在吧台要了一瓶红酒，兀自来到酒吧的角落处坐了下来，一边喝着闷酒，一边暗自打量周围形形色色的人。
他相信以自己敏锐的眼力，是能够分辨出其中的可疑人物的。
把大厅打量了个遍，他并没有多少收获，反而是旁边两个女子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燕，你已经喝这么多了，不要再喝了！”一个成熟的声音劝阻道。
“秦姐，我没事，你让我喝吧……咯……。”黎小燕的声音充满了悲痛。
“还说没事，你都要吐出来了……。”秦姐安慰道，“你可是小曼最好的姐妹，要是她知道你现在这样，她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曼姐再也不能陪我喝酒了……。”黎小燕再也不能忍受心中痛楚，一下趴在了桌子上，低声哭泣起来。
何晓凡明白黎小燕此时的心情，他决定过去安慰安慰她，并借机在她口中获得更多关于王曼的信息。
当然，他也考虑到了两人会对他愤怒，但他知道躲避并不是办法，只有面对才能解决问题。
“秦姐，小燕！”何晓凡把红酒瓶子放到桌子中间，就欲坐到了两人的对面。
“何子俊……。”秦姐一脸惊愣地望着何晓凡。
黎小燕也清醒了过来，她抬起头来打量了何晓凡一会，突然激动了起来，过来一把抓住何晓凡的衣领，“何子俊，你说清楚，曼姐到底是怎么死的……！”
何子俊目光投去，见黎小燕那黑亮而清澈的双眶早已饱满了伤痛的泪水，泪水顺着眼角轻轻滑过那因为酒精作用而显得通红的脸蛋，反射起那梦幻般的光芒，形成一种凄然的美丽。
何晓凡并没有因为黎小燕的责备有所不满，反而为她此时的样子而暗自怜惜，他好想将她身子轻轻搂过来，给她一丝淡淡的温暖和安慰。
“你说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黎小燕不停地摇动着何晓凡，身子仿佛要扑到何晓凡怀中一般。
“小燕，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好吗？”何晓凡话语轻柔。
黎小燕哪能承受何晓凡如此温柔的语言，心中诸多悲愤顿时化成了无声，只用幽怨的双目呆呆望着何晓凡。
秦姐也劝阻道：“小燕，你别激动，听何子俊好好说。”
黎小燕终于恢复了理智，她松开何晓凡的衣领，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何子俊，你必须说清楚，你前几天到底去什么地方了，曼姐又是怎么被害的……。”
何晓凡坐了下来，一脸严肃地说道：“前两天我去外地办事了，并不知道曼姐被害的事情，今天我也正是为了调查这事才来这里的。”
为了让黎小燕相信自己所言，何晓凡暗暗释放了一股抚慰心灵的自然气息，这让他的语气显得尤为真切。
受到何晓凡体内所散发出来的那股自然之气的影响，黎小燕激动的情绪很快就得到了安抚，她以前并不觉得何子俊的话可信，但是此时在面对何晓凡那双如此真诚赤忱的双眼时，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他。
秦姐开始也怀疑这件事情与何子俊有关，但是现在只听何晓凡解释了一句话，她就意识到这件事情和他真的没有关系。
“那到底是什么人害死了曼姐？”黎小燕双目涣散，语气如丝。
“事情终会水落石出的。”何晓凡安慰道：“我们只要好好配合警察的调查工作，我相信真相很快就能水落石出。”说到这里，他心下不禁有些愧疚，自己口口声声说要配合警察调查此案，但是今天下午却和那女警争锋相对，这完全是在影响调查工作的进展。
只是，自己当时也在气头上，谁叫那警察差点断送了自己母亲的性命？
“恩……。”黎小燕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何子俊让她感觉格外的真诚，给她一种信念和依靠，她突然很想靠到何晓凡的肩头上，述说这几天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和委屈。
正在这时，那边有人叫秦姐过去帮忙，秦姐歉意地笑了笑，“何子俊，你好好安慰安慰小燕吧，我有事要忙。”
本来秦姐先前对这个风流成性的富家子弟并没有多少好感，但是此时在面对如此一个“何子俊”时，她没有缘由地选择了信任他。
秦姐走后，场面突然显得有些尴尬，黎小燕趴在桌子上沉默了一会，突然抬起手来，拿起何晓凡提过来的那瓶红酒，咕咚咕咚地给自己酒杯倒满一杯，然后端起酒杯来，“来，我们喝酒……。”
何晓凡见黎小燕已有醉意，忙劝阻道：“还是别喝了吧，喝多了对身子不好。”
“你还关心我身体……？”黎小燕用复杂的眼神望了何子俊一眼，“不管怎么说，你今天晚上都得陪我好好喝喝，不然我们对不起曼姐……。”说着说着，两行眼泪又流了下来。
何晓凡不知道该劝点什么，心中只是感叹，这两姐妹的感情还真是深挚，不然她不会如此伤心。
他拿起酒杯和黎小燕酒杯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小燕，你和曼姐关系这么好，在她出事之前，你应该知道她的行踪吧，你能仔细说一遍吗？”
“那天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你们玩到两点多才从这里出去，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们了……。”小燕有些咽哽道，“我本来以为你们是去什么地方旅游了，结果没想……没想到……。”
“在那之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联系她，或者说她有什么异常？”
“她不是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吗，你现在怎么反过来问我？”
何晓凡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低头喝酒。
第十六回 陪黎小燕喝酒（下）
过了一会，黎小燕突然问道：“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曼姐的？”
何晓凡一愣，只能敷衍道：“当然是真心喜欢她，不然我现在也不可能到这里来陪你喝酒！”
“曼姐也是真心喜欢你的。”黎小燕幽幽说道：“自从她结识了你过后，就再也没有陪客人过夜了，我看她是真心想和你好的。”
“她可以拒绝客人的要求？”何晓凡有些好奇，这些吧女不就是专门陪客人过夜的吗，怎么黎小燕会这么说？
“当然可以了。”黎小燕对何晓凡的话似乎有些不满，“我们的本职工作是陪客人喝酒唱歌，完全可以拒绝客人的特殊服务。”说到这里，双眼已饱满了幽怨的泪水，显然是因为自己工作不被别人理解而委屈。
何晓凡对这个社会的了解还不多，还以为吧女就是妓女，所以先前对这王曼也没有多少好感，现在见黎小燕如此委屈地争辩，才知道自己问错了话，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要是客人强行要求你们陪夜，那你们岂不是很为难？”
“是很为难，不过我们主要负责四楼的高消费场所，那里的客人基本上都比较有绅士风度，就算想要特殊服务也会去专门的包房，一般都不会对我们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也许是因为感觉何晓凡亲切，又或者是想让何晓凡理解自己的工作，黎小燕把这个问题叙述得非常认真，“就算偶尔遇到不讲理的客人，管理也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在黎小燕耐心解释下，何晓凡基本上明白了这个问题，王曼她们的身份基本上算是古代歌妓的角色，只陪喝酒唱歌却不随便卖身，这不但可以避免政府的打击，还在无形中提高了顾客的品味消费，对娱乐城的老板和工作人员都有好处。
“你是知道这些的，现在怎么装着不懂？”黎小燕在说完这个问题后，才反应过来何晓凡是曼姐男朋友的身份。
何晓凡道：“曼姐以前也只是随便和我提了几句，并没有你说得这么详细。”
“哎，曼姐也是真难得，她可是我们娱乐城的大红人，也不知道因为你拒绝了多少想要包夜的人。”黎小燕感叹道。
何晓凡突然想到点什么，忙问道：“小燕，你说曼姐会不会因为拒绝包夜而得罪了什么心胸狭窄的人？”
“你是说她是因此而遭受了报复。”黎小燕低头凝思了一会，她似乎突然想起点什么来，身子不由自己地颤抖了一下，“半个多月前，曼姐曾说她因为拒绝陪夜而得罪过一个黑社会人物……。”
何晓凡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忙道：“你见过那个人吗？”
黎小燕轻轻摇了摇头：“我当时休息，并没有在这边。”
“那你可知道当时有哪些人在场？”
“应该没有。”黎小燕若有所思地说道：“曼姐说对方并没有在娱乐城里闹事，只是下来后一直纠缠她……。”
何晓凡以为会获知什么有用的线索，现在见黎小燕这么说，心下不禁有些失望，他沉默了一会，继续问道：“那你还知道曼姐得罪过哪些人吗？”
黎小燕一边思考，一边讲述，说着说着，她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干我们这行的，如果真要洁身自好，那肯定会得罪很多人的，说不定我哪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