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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等着被你玩弄,杀上门算总帐是吧?杨阳等人暗骂,又拿他没办法,更不会蠢得在这种情况下贸然挑衅。
“好…咳咳,好吧。”轻声咳了咳,魔王示意部下们回来,“很抱歉我没力气再送走你们,一会儿我会解开镜环,开个空间门,你们排好队通过,表现得友好点,不然我也只好对侍卫坦诚你们是刺客,请你们吃几天牢饭。”
可恶!众人更加不爽,但表面还是乖乖点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于是席恩打开混沌囚笼,拉克西丝三人几乎是一解放就被法则强行驱逐,回到神域调养;史列兰更糟,身形渐渐变淡,化为一把长剑跌落在地——他连异质化的能量也没有了。
双月高悬于夜幕,在星辰的点缀下交织出迷离的光晕,一扇流动着七彩霞光的门扉若隐若现,冰冷的夜风徘徊在庭园里,原来外界不知不觉已是晚上。
“殿下!”火把的光芒和整齐的脚步声迅速接近,一队侍卫神色惶急地绕过花丛,都露出喜极而泣的神情,“太好了,您平安无事!我们到处找您!这…这些人是……?”
侍卫们用怀疑的眼光打量肖恩一行,这不奇怪,先是发生隐形刺客杀人事件,再是尊贵的皇子失踪,而且这帮服饰像外国人的家伙个个灰头土脸血迹斑斑,刺客倒是不像,比较像难民。
“他们是我的客人,不用担心,下去吧。”席恩淡淡地道。众侍卫都很不放心,但是看阵仗不像挟持,反而是那个好像不能动弹的黑发少女被丽芙双手反剪,像遭到胁迫一样,判断他们的殿下确实不用他们操心,依令撤走。
“比咕~~~”嘈杂的声响刚刚远去,一只奶白色的史莱姆一蹦一跳地从敞开的落地窗溜出来,欢呼着奔向主人,半途停住,疑惑地在他和肖恩之间比对。
“小胖!”
席恩和肖恩异口同声,只是一个是斥责,一个是吃惊,一愣后,面面相觑。
这…这两个家伙……杨阳第一个想通前因后果,差点吐血,真想不淑女地大吼:拜托你们别争了!你们实在是一丘之貉啊啊啊~~~~
似乎终于搞清楚谁是真正的主人,小胖蹦到肖恩怀里,亲热地磨蹭。棕发青年反射性地抱住它,琥珀色的眸子却定定凝视兄长,清晰地看到他眼中浮现出一抹深入骨髓的痛苦。
“哼,原来它把我当成你了。”席恩扭曲地笑了一下,“想必也是你喂它喝牛奶,哈,真可笑,我这个样子哪里像你了。”
“席恩……”肖恩心痛如绞,不知说什么好。杨阳也不再觉得好笑,在酷似寒冬的风里轻轻叹气。
“好了,弟弟,管好你的宠物,别再让我看见它。”反射着清冷月辉的眼眸再度变得没有表情,席恩开启空间门,比了个请的手势。伊莉娜首先迈入,余人看了看杨阳,也只得不甘不愿地跟上。诺因却没有动,嗅出一丝不妙的征兆:“放了她。”
想起那片撕下的翅膀,席恩笑了,酷烈的微笑。
“还没认识到自己的立场吗?真是没脑子的小男孩——她得留下来。”
“什么!”还没走的肖恩、维烈和诺因齐声大叫。席恩还是保持淡漠的语气:“如果你们还不识相,我会把她的脑袋拧下来送给你们当礼物——放心,等潮汐影响过去我就放人。没有她,你们当中的某些人大概连饭也不会吃吧。”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诺因手里的佩剑。
无计可施,诺因等人只能饱含屈辱地沉默。这次的苦果比上次更难咽,他们不得不抛下重要的同伴,换取她的安全和自己的苟活。
走进空间门之前,肖恩转过头,只见兄长站在回荡着遥远浪涛声的夜空下,与黑暗的背景交融。
嗫嚅了片刻,他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走进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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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居然就这么夹着尾巴回来了?把阳丢在那里!有没有脸啊!?”
昭霆双手叉腰河东狮吼。耶拉姆站在她身侧,虽然不说话,眼里也射出强烈的责难。对他而言,两个师妹是目前世上最重要的人,一个被扣押在魔王的宫殿里,叫他怎么能不担心。
大败而归的人们一声不吭,保持僵硬的姿势,既不辩解不回应。他们自己就很不好受了,昭霆的指责等于往伤口上撒盐。
“好了好了,大家平安回来就好。”吉西安打圆场。
“阳没平安回来!”昭霆气极,一头往外冲,“不行!我要去救她!”耶拉姆一把拽住她:“你疯了!你连路都不认识!”他也生气担忧,但还不至于失去理智。
“那我就游过大海找!”昭霆确实急疯了。轩风好言劝道:“小霆,你冷静点,先听他们说完具体的情况。”贝姆特有力地附和:“没错,就算你要游过大海,也要搞清楚那条海有多长。”昭霆重重一哼,抱胸在椅子上坐下,摆出逼供的架势。
于是月用沉稳的语气细述经过。听罢,室内久久无人说话,沉默从冷却的茶水冉冉上升,在天花板弹破。
“这么说席恩是被潮汐现象影响了?”贝姆特为严峻的局势皱眉。他的世界原本和这些怪力乱神无关,然而时代的激流将他卷进了这团混乱。
“没有用。”伊莉娜清脆如夜莺的嗓音带着冰针一般的冷锐,“他是个懂得化危机为转机的男人,聪明、狡猾、机变,几乎无懈可击。我们都低估他了,付出的代价可能是毁灭性的。但沉溺于过去的失败于事无补,至少我们还有准备的时间,还保有我们的命。”月由衷赞同:“说的没错。”
“那阳怎么办?”感于沉重的气氛,昭霆发热的头脑稍稍清醒,小声问。肖恩苦涩地道:“我想席恩不会杀杨阳,他还没折磨够我,不会这么快宰了我身边的人。”他已经无颜面对朋友们。
“那个变态小子!”佛利特忍不住骂了声,这次他的酒友没心情纠正他。维烈安慰道:“别难过,肖恩,我们可以试着去救她。”
一片哗然。倚着墙的诺因站直身体,坐着的几个也动了动,投来惊讶的目光。
“去送死?”肖恩不可思议地反问,深深注视友人,“你不对劲,维烈,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好像你非要置我哥哥于死地一样!”
“……这是王的意愿。”良久,维烈别开眼,给予真实也是谎言的答案。
事实上,他讨厌那个人,非常讨厌。
这股厌憎之情就像岩浆般在他胸口翻涌,烧灼了他千年。好几次,他握着囚禁了那抹冰色魂焰的冥灵晶,想把它捏碎,是想起这对双子之间的命线联系,才及时收手。
不单单是因为他对肖恩所做的事,还有更深的,他不愿去触摸的理由。
当年,那个人对着愤慨的他,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
轻蔑的……
还有即使被逼到绝境时,也隐隐透出睥睨的眼神,像直直看进他的灵魂深处,明了他的动机,又不屑对他做出任何评价。漫不经心地挖得他血肉淋漓,还弃如鄙屐。沉默的,面对指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渣会有那样的表情?他怎么配!那种神态,那种眼光,那种气质是独属于父亲的!不能容许,肮脏透顶……
肖恩如遭雷击,陷入矛盾的窘境。他之所以不能原谅兄长,主因就是菲莉西亚和帕西斯。扎姆卡特却嗤之以鼻:“撒谎也撒个高明的。”
“啊?”维烈回过神,防备地瞪他,“你什么意思?”
“算了。”红发青年一甩头。身为龙,他其实无法真正了解那么纠结阴晦的心态,是下意识的猜想。月疑惑地来回扫视,决定私下盘问情人。
“我认为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得好。”芙米开口道,“万一满愿师小姐因此出事就糟了。”诺因按捺内心的焦虑,沉着地道:“没错,你大概想用你的异能单独潜入吧?但是席恩对你下了暗示,你有什么小动作,他会感觉不到?先找出来解除再说。”
这小子总算长进些了。月欣慰地瞥了他一眼,道:“少安毋躁,等到约定好的期限。如果席恩不放人,我们再设法营救。”
******
清晨的阳光驱散了薄纱般的雾气,照进房间,为华贵高雅的摆设镀上金框。杨阳打着哈欠坐起,伸了个懒腰。
竟然睡着了……我的神经还真粗,这里可是魔王的巢穴啊。愣了两秒看清陌生的环境,她反省自己过于安适的态度。其实在她香甜酣睡期间,就有不少恶魔稀奇地跑来观赏,赞叹这个女人的随遇而安。
席恩会怎么处置我呢?他那么恨维烈,对我也不会有好感吧。杨阳坐在床上,越想越不安,构绘出一连串凄惨的未来:被套上项圈、关进狗屋、吃残羹剩饭、被鞭打、滴蜡烛……由此可见女性的想像力多么丰富。这方面魔王陛下远远不及,不然他对仇人的报复就不仅止于一个寒酸的诅咒那么简单了。
唉,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抵抗不了,继续想下去只会自己吓自己。很快调适好,杨阳挠挠睡乱的长发,下床整理梳洗。
这间卧室比她在中城的还大,家具品位和装饰也更上一层楼,可以窥见这个国家相当富裕,至少王室非常奢侈。但真正让她开怀的是来自阳台的植物清香,客房有两扇窗户,一扇面向东面的花园。为了更贴近地呼吸新鲜空气,她走了出去,意外望见一个纤长曼妙的倩影伫立在花草当中,拿着水管悠闲地浇水,深碧的眸里是近乎爱恋的神色,宛如草叶浸染而成的秀发荡漾着黄金的流彩,映着她嘴角纯净的笑意,分外绚丽。
美人啊……杨阳心情大好,却见对方像察觉了似地抬起头,一刹那,怀念伤感的透明微笑被浓厚的恨意取代,两眼射出凌厉的冰刀,不再有丝毫的残梦余痕。
心脏猛地收缩,杨阳脸色惨白地抿紧唇瓣:对了,这个美丽的身影,本该是在森林湖水的拥抱中,无忧无虑地生活的。
这是维烈的罪孽,我也犯下过类似的罪行……
当神智回笼,丽芙已经不见了,四下巡视找不到,杨阳叹着气转回房间,洗了个凉水澡,才稍微舒畅了些,换上带有异国风味的长裙,扎起沉重的镶金腰带,插入法杖——她自己的衣服还没干,虽然可以用法术烘,但她还是更喜欢自然光的味道。
用象牙梳子梳顺头发,挑了一只漂亮的金环高高束起,她转向放在梳妆台上的竹篮,里面是变成红色小鸟,负伤的火凤凰,带着歉然轻抚它绑着绷带的残翼:“对不起,小姆,又连累你。”
菲尼克斯摇头低鸣,表示不在意。杨阳蹙起的眉却没有放松。
“问题是你的伤……还有克拉费里格,能救他出去就好了。”
敲门声响起,她连忙提振心神,跑过去开门,吃了一惊。外面竟然是丽芙,板着脸做了个手势:“准备好了没?吃饭了。”
“呃…好的,谢谢。”想起自己是在一个不使用中文的国家,恐怕只有席恩和他的部下能交流,杨阳恍然大悟,绽开友好的笑容,转身抱着篮子走出来,“我们走吧。”
丽芙一言不发地在前面领路,杨阳并不介意她的冷淡。按照人之常情,对方该一锤子砸过来才是。毕竟她是维烈的女儿,还和黑之导师时期的他一模一样。丽芙恨乌及乌,情感重叠一点不奇怪,这样已经是太太太恩怨分明了。
一路的拱形窗扇闪烁着晶莹的流光,在打磨得光滑平整的黑曜石地面上投下色彩斑斓的痕迹,使得沿途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