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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呢。”
给苏蕙和曹磊抓了一回,闹了那么大的风波,杨局长居然还没有吸取教训啊。一个说不定是偶尔出轨,被拍到别人最多也就拿去给杨局长的老婆看。可是多个这就是妥妥的淫乱啊,没有任何道理可以将,曝光出来就是丑闻,肯定开除公职,说不定还有开除当即党籍什么的呢。“你就不能收敛一下这个爱好吗?”李穆忍不住劝他说。
“活这么一辈子,我就只有这么一个爱好了啊。”杨局长说,“官场上的事情,小穆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少事情多少陷阱,做的头发都掉光了,最近连牙齿也开始掉了。没点减压的东西怎么能行呢?去旅行去爬山,或者钓鱼打高尔夫什么的,那是很健康,可是我们这个职位,有那个时间吗?买古董买手表吧,也算是高雅,可是一被曝光,人家就说你是贪官。”
李穆这才想起来,头一次和杨局长见面,也是因为古董。后来李穆还把那个明朝的石碑从卢思雅那儿买下来然后送给杨局长了呢。也不知道杨局长是不是把这个石碑当作传家宝藏起来了。“玩手表是不行,价格太透明,上网一查就知道了。玩古董就没事,古董的价格千差万别,一点品相不同,就从几百块能够到几百万。就算被人发现了,还可以说是自己捡漏捡来的,谁也拿你没法子。就算不是捡漏捡来的,还可以说是祖传的嘛。”好像李穆送给杨局长那个石碑,就可以说是祖传的。
“可光是古董,只能闲暇时候摸一摸,也不怎么减压啊。”杨局长说,“要说减压,一是抽粉,二是操逼。抽粉这活动,是不能碰的,碰了人就完了。不过这还有很多人碰呢,我们局子里就有好几号。我只搞女人,已经算是好的了。开始的时候是女人都搞,年轻漂亮的好,徐娘半老也没所谓。后来渐渐的没激情了,一定要找双/飞才能减压了,再后来是三飞,四飞,五飞,六飞……”
李穆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你们局子里还有人碰那种玩意儿?这不可能吧?”
“有啊,怎么没有?”杨局长说,“多着呢,要是问题不严重,国家干嘛年年讲月月讲。那种东西,开始的时候效力很强,很引诱人的。你有没有见过那些很瘦,脸色不好,但是精力却非常旺盛的人?别人一天能够做十件业务了不起了,他一天能够处理几十件业务,好像不用睡觉不用休息一样。这样的人少部分是天赋异禀,大多数,嘿嘿,就是碰了那些玩意。”
“什么?”李穆大惊失色,要这么说的话,难道那谁,那谁,还有那谁都是?别人先不说,唐金年就是一个典型啊,瘦,脸色不好,精力充沛,干别人好几倍的活。“不会这么普遍吧?”李穆问,“这东西有害,谁都知道啊。要是有一些人管不住自己,那不奇怪,要说很多人都管不住自己,那也……太不理智了吧?”国家对此可是管的很严,公务员要是被发现了,那还不前途尽毁?
“小穆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在政府干的,压力有多大。”杨局长说,“忙起来的时候,每天都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啊。很多时候,还不是自己做好了就行,同事上司下属各个都能捅娄子,很多人顶不住了,就……碰那个东西了。何况那东西的害处,又不是立即就会出来的。国家以前说的很多事情,大家都知道是谎话了。那个东西吃一次没事,吃两次没事,精神好了体力也好了。很多人就以为又是国家在吓唬人民群众了。慢慢的剂量越来越大,就上瘾,然后人就毁了,没那东西不行了。”
“先不说这个吧。”李穆觉得离题太远了,看看服务员们把菜都摆好了,门也锁住了,大概应该也许不会进来了,就进入正题,“今天来麻烦杨局长,是知道杨局长你在我们省城,交游最广阔了。想找你打听一下,杨局长你认识不认识省高院的人?”
“省高院?”杨局长愣了一愣,“小穆你找省高院的人做什么?那帮可都是饿狼啊,有什么事情,找中院的比高院的好多了。中院的那也是一帮饿狼,可没有高院那帮人那么厉害。高院那帮啊,可真的是吃了原告吃被告,吃人不吐骨头的。小穆,我和你说,别的政府部门,基层的可能会乱来,但越高级的越正规,越讲究人情法理。可是法院是不一样,他们是越高层的越不把人情法理放在眼里,他们就是有自己的一套,好像南京那谁撞了老太太那事,你觉得不合理,法律法规上面不是这么说的?人家说这是法律精神啊,虽然法律是怎么怎么样,可是法律精神来说,这事错误的,要怎么怎么样。可要是你找人去说,甚至有时候上级主管部门都发话了,他们还要在那里叫,你们这是破坏法治啊,以权谋私啊。总之呢,就是怎么说他们怎么有理。要钱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他们依法治国来着真是!”
第四百四十九章.省高院(2)
李穆没想到杨局长开口就这么一大串,就问:“难道杨局长深受其害?”
“谁说不是啊!前几年,我们局子和一个央企因为合同纠纷的事情闹了起来,越闹越大,最后闹到了法院。开始的时候是在中院,判得其实还不错,可是双方都觉得不服气,又闹到省高院去,结果双方都去找人,闹了一年多差不多两年,发现两边都吃大亏了。省高院那真是吃了原告吃被告啊,争议的土地被没收了,两边各被罚了好几千万。”
“这么利害?”李穆问。好几千万其实并不多,规划局一年过手的钱都不知道有多少亿。别的不说,李穆交土地补偿金,一块地少的几千万,多的上亿。不过规划局能够留在手里的钱,几千万就很多了。“怎么会被罚了几千万?”规划局做什么都要参照那个什么规划法,应该不可能会被罚这么多钱啊。
杨局长摇了摇头,“具体事情是这样的,那个央企在我们省城拿了一块地,打算用来建厂房。市里省里都批了的,没问题。可是后来他们看房地产市道好,又决定不建厂房了,改建房产。这也没问题,你好好申请好好补地价,只要合乎法规,我们肯定会批准的啊。大家都是跟着阿公混饭吃,谁不会给谁面子啊?可是人家央企就是牛,还没申请呢,就把建好了的几个厂房宿舍改了改,当作商场和住宅卖出去了。”
“然后你们就去执法了?”李穆猜测。规划局下属有一个执法大队,专门对付违规建筑什么的。这个执法的功能有一阵子划了给城管。但是城管事情太多,规划局用起来觉得不方便,盘算了一下,觉得收上来的罚款能够养活些人,后来又重建了一个执法队,专门到处去拆楼拆房。
这活很得罪人,特别是那些农村的自建房,人家农民辛辛苦苦好容易弄到一点钱建房子,你去把人家房子拆了,不拼命才怪。可是有些房子不拆又不行,巴掌大的地建那么8、9层楼,把周围的路堵得严严实实,防火什么的完全没法子做了。旁边矮一点的房子,整天黑乎乎的不见天日。
“哪能呢。我们执法队才几个人啊,人家那可是央企,一个车间几百上千人的,把里面的民兵骨干拉出来,空手就能把我们规划局给拆了。要是动家伙,那就更加不得了了。什么手榴弹步枪机枪,甚至高射机枪都有。要怎么打啊?我们就是给他们发了个整改通知,然后去贴了封条,开了罚款,本来也没想着能收到的,也就是用来扯皮。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居然在市里面有一笔款子,结果市政府就把那笔款子没收了当罚款。他们就和我们闹了起来。说什么他们只是预售,而且法律法规什么什么的。”
“那不是明显他们不对吗?怎么你们也被省高院罚了?”李穆有些不懂。
“哎,要不说人家厉害呢。省高院首先判罚,央企没有得到批准就卖房子是他们不对,所以判处罚金,这个罚金还是由他们法院来收。然后整个地块由法院封存起来,直到所有手续办完为止——意思就是直到罚款啊什么的全部都交完为止才能解封。这就坑了不知道多少钱了,可还没完。我们规划局在贴封条开发款的过程中有瑕疵,罚金属于非法所得,所以已经罚了的钱要没收,然后还要撤销行政处罚。”
“行政处罚撤销了,那么那些房子可以卖了?”李穆问。
“哪能啊,刚才不是告诉过你了吗,那些房子被省高院扣押着呢。我们的行政处罚撤销了,但是这些房子还是不合法的,是没有许可的。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没有了一大笔罚款,央企被罚了两次,然后房子还被没收了。至于省高院呢,他们拿到了两次罚款,还有一块土地外加上面的房子,现在无数省高院官员的亲戚朋友在上面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呢。”
“啊?”李穆吓了一跳,“后来呢?”央企可不是什么省油的货色,至于规划局,更加是不好惹的。作为规划局里面的具体办事人员,可能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吃一点亏,可是作为规划局的整体,李穆就没见过他们吃过亏的。规划局和国土局,乃是土地财政之下的一对新星,势力大得很。
“后来?后来我们规划局的班子和那个央企的领导班子一起喝酒痛骂省高院,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钱都被拿走了。只好以后发誓有什么纠纷一定私下解决,打死都不去法院了。生不入官门,死不如地狱,老人说的话真是没错。我们也算是官了,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官字两个口,我们拿省高院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啊,小穆,听我的绝对没错,千万不要去找省高院!你要找人办事,找谁都好,千万不要找省高院。”杨局长说,“小穆你该不会是想跟人打官司吧?金额很大所以要去省高院?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一定要上法院解决吗?要是这样的话,我劝你不如先缩减一下案子的额度。”
省高院的管辖权,在山南省是5000万,也就是5000万的案子,就要到省高院去起诉。不过其实也没有这么死板,别说5000万的案子,上亿的案子山南省各地的中院都办过不少。只要原告被告双方都同意就行。省高院对此很是不满,经常教唆对判罚不满的家伙,让他们以案值巨大应该由省高院审判为理由改由省高院审理——这些不满的家伙很快就会后悔的。
“这个……其实也不是那么一回事。”李穆和杨局长说,“我有个朋友,得罪了省高院的人,最近他都很担心,所以叫我来打听打听,省高院究竟是谁对他有看法。但是我对省高院的人又不熟,只好找杨局长你打听打听。”这种所谓的我有个朋友,很多时候就是我自己,这个大家都明白,杨局长当然也是一听就懂了。
“小穆你……我是说你那个朋友,怎么得罪了省高院的人啊?”杨局长问。
“这个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李穆只好这么说,“他就是听说,有一个叫做唐金年的人,最近经常去省高院,和省高院的不知道谁在搞阴谋,想要对付我……嗯,我的朋友。”
“唐金年?”杨局长却果然交游广阔,想了想就想起来这人是谁,“他不是你们富贵地产的营销部主任吗?怎么他和别人勾结起来了?”李穆解释了一下,唐金年已经被富贵地产开除了,杨局长又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吃里爬外的人真是什么地方都有啊。省高院我自己是认识几个,不过都不是很熟,也说不上有什么交情。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和省高院的人很熟,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找他,看看他愿不愿意介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