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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想过,当你复活了凯琳,也完成了神的任务,可以回到天国的时候,你该怎么办?抛下凯琳一个人离开吗?”聆月忽然问道。
塔尔克回头望着他,凝眉沉思良久,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我会和她一起去报仇,报完仇再考虑一切。说实话,我现在越来越离不开凯琳了,但是,伊赛尔也在期盼着我回去,我真得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他诚恳的问道:“你能给我一个建议吗?”聆月摇摇头,他自己都还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和思儿的感情。虽然那天他和思儿谈好了,但是在他的心底依然觉得太过亏待她了,他不忍心看着她在等待中红颜尽褪,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一个巨大的身影伴随着一声咆哮狠狠的扑了过来,两人吃了一惊,连忙向两边躲开,食人妖巨大的爪子重重的击打在地面上,如同犁地一样在地上留下数道深深地抓痕,大地在它的咆哮声中颤动。
“终于来了!”塔尔克的眼神中释放出嗜血的光芒,他一跃而起,跃上食人妖的后背,弯刀狠狠地劈向它的后颈,钢刀却未能伤到它分毫,食人妖狂怒的转过身,巨大的力量将塔尔克甩了出去,他抓住一根树枝缓解了一下冲击力,稳稳的落在地上。
“它的皮肤太硬,一定要找弱点!”聆月大声的叫道。他的声音吸引了食人妖的注意力,它转而扑向他,聆月敏捷的躲开一击,他身后的那棵大树被拦腰劈开,木屑飞溅。
“你没事吧?”塔尔克关切的叫道。聆月摆摆手,又躲开食人妖的一爪,伸手一指是人妖的双眼,一道金光从他的指尖如同利箭一般直射食人妖的眼睛,食人妖惨叫一声,捂着眼睛接连退后几步。塔尔克乘势再次跃上它的肩头,弯刀锋利的刀刃划破了食人妖咽喉部的皮肤,却没能造成致命的伤害,食人妖狂暴的甩动臂膀,塔尔克不得不从它身上跳下来,暂时避到一边。
“这样不行,我们必须找到干掉他的办法!”塔尔克叫道。
“也许,我们可以有别的办法。”聆月盯着怒号的食人妖沉着的说。
“你想做什么?”塔尔克诧异的问。聆月并不回答,缓缓的接近食人妖,食人妖狂乱的用巨大的双掌向四周乱打,许多高大粗壮的树木都被它击倒,有几棵甚至倒在了聆月身边,掀起一阵尘埃。
“聆月,你要干什么!”塔尔克惊异的叫道。聆月不声不响的靠近食人妖,镇定的抬起自己的右手,将掌心冲着它,与此同时,食人妖忽然睁开了眼睛,血红的双眼凶狠的瞪着聆月,它张开大口,粗大的尖牙与血盆大口触目惊心,令人窒息的恶臭和牙齿间藕断丝连的粘稠唾液令人作呕。
“危险!”塔尔克惊叫道。然而聆月已经退无可退了,食人妖巨石一般的爪子泰山压顶一般的砸下来,眼看就要将他砸成肉泥。
“我以圣徒之名,奉众神之谕,安抚你焦躁的灵魂,静下来,众神与你同在!”
一阵白气环绕森林,驱散了所有的暴戾与杀气,一切变得平和安详,以至于连塔尔克都感到一丝淡淡的温馨,心里禁不住开始思念起凯琳,而他手中的弯刀则慢慢的垂了下来,最后落在了地上,而他本人却一点也没有发觉。
“塔尔克。”
塔尔克跳起来,茫然的望着一旁的聆月,聆月从地上捡起他的弯刀,微微一笑,转身走向食人妖,塔尔克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等待着他将钢刀插入那只安静的坐在地上如同一个听话的小孩子一样的怪物的胸膛。
聆月将刀对准目标,一劈,只留下了一道刀痕,他再次挥刀,痕迹深了几分,于是他连续挥出几刀,他的脸上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
“解决了。”他晃了晃手里好不容易砍下来的的食人妖指甲,小心的交给塔尔克,说:“我们走吧。”塔尔克望了望安静的食人妖,问:“我们不干掉它吗?”聆月摇摇头,踏上归途。
“你这一招真厉害,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塔尔克从后面跟上来笑着称赞道:“你竟然就那样让它狂暴的心安静下来了!”
“是。但我却无法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聆月停步充满深意的望了一眼塔尔克,“我越来越不安了,我们最好快点回去!”
……
“这点事还用咱俩去?你少给我找借口……”
“你不是说……”
“你小子再给我装糊涂?”
“好好好,姐姐饶我,我去就是了!”
青龙揉了揉自己那尖尖的长耳朵,眇了舞一眼,转身去找兽人大营。舞站在雪地里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略带妖娆的脸上露出一抹妩媚的微笑,她转身从另一条路向山坡上方攀登,独眼巨人喜欢居住在高山丘陵之上,她必须找到它们的洞窟。
“也不知道比利怎么样了,他和莹莹在干什么呢?”舞信步踏雪而行,茫茫雪原没有一个人影,只有被冰雪掩埋的岩石,她忽然感觉到有一丝孤独。
“呵呵,我只顾着撮合这些小辈,自己却还一个人。”她想到这里不禁莞尔,随即又想到离家之前的那个他。好久没和他通信了,他会不会很着急呢?不会吧,小雪不是说时间静止,除了卷轴上写下名字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会和那个世界的一切一起静止吗?不禁哑然失笑。
“这些年,也难为他了,一直等着我。”她微笑着想,笑容里有几分淡淡的歉意,更多的却是幸福。她和他很早就认识了,他是灰精灵的祭司,两人最初的相识是因为她反对父亲对精灵的复仇,而他支持她的举动,并且敢于表现自己的支持,这让她对这个敢作敢为的男人有了好感,并且最终与他相爱。
但是由于两人对灰精灵王葛尔罗斯的反对,他们的婚事也自然得不到葛尔罗斯乃至长老们的支持,于是两人只好将事情缓了下来,直到她一怒之下离开悲哀沼泽,而他则留在那里,继续履行他的职责。两人依靠外出或归乡的灰精灵传递信件彼此联络,感情始终不曾淡漠。有时候,她真的很想回去向父亲妥协,为了他。但是转念一想,这样的话他还会支持自己吗?还会喜欢自己吗?他喜欢的,不就是那个永不妥协的舞吗?
她又笑了,自语道:“再等等吧,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她轻巧的跃上一块巨石,站在上面举目四望,寻找一个想象中黑漆漆的洞口,可是却只有茫茫的白雪,她多少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往哪边走。当然,身为赏金猎人的她,最后还是轻易地确定了方向,好的猎人,是永远不会丢失自己的目标的。
“不知道雪琪和公爵怎么样了。”舞一边环顾四周一边想。那一天她没有找到昕儿,于是也暂时放弃了探询他们消息的念头。可是此时,她忽然又想起了雪琪,这个和她性情颇有些相近的人类女孩始终让她挂心,她担心,自己为了自己的倔强付出了代价,而雪琪也会如此,自己所付出的代价对两个人来说完全可以承受,但雪琪和公爵却无法承受这样的代价,他们没有时间等待。
一个声音引起了舞的注意,她敏锐的捕捉到了它,并且尾随着它一路跟过去,最后找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她悄悄地拔出双剑,探出头向里面张望。黑暗中,她看到几个巨大的身影正坐在地上,看样子正在熟睡。她心中暗喜,悄然潜入。果不其然,独眼巨人们都沉沉睡着,不曾发现这个入侵者。
舞数了数,一共有五个独眼巨人,她一眼发现一个歪着身子的独眼巨人,它的臂膀很好攀登,可以轻而易举的登上它酣睡中倒向一侧的脑袋,只要割下几段毛发就可以完成任务,轻松返回了,这对舞来说无疑是轻车熟路,易如反掌。
她小心翼翼的从独眼巨人之间的缝隙中穿过,避开它们呼出的阵阵恶臭,来到她的目标面前,她抓住它腿上的长毛攀上它的大腿,跳上它的手背,沿着臂膀蹑手蹑脚的走到肩膀处,望望那颗发出隆隆鼾声的脑袋,有点犯难。原本她打算从这里上去,可是到了这里却发现,竟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她登上它的脸,脑袋和肩膀之间的这段距离成为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有了!”舞胸有成竹的笑起来,她从身上取出一段很长的绳索,将一段系成一个大大的绳套,瞄准独眼巨人的耳朵用力一扔,声讨恰到好处的套中它的耳朵,舞拉了拉,还是相当牢固的,她收起双剑,抓着绳索向上攀登。
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舞爬到一半的时候,绳索忽然剧烈的摇晃起来,舞紧紧的抓着绳索,冷静的注意周围的动静。原来,独眼巨人醒了。
不只是这个独眼巨人醒了,而是所有的独眼巨人都醒了。舞暗暗揣测,他们一定是饿了,准备出去寻找食物,此刻的她上不去下不来,进退两难,随时都有可能被独眼巨人发现,情况十分危险。
好在,刚刚醒来的独眼巨人们睡眼朦胧,谁也没有注意到同伴的耳朵上多了一条“耳环”,它们一如既往的彼此用它们的语言打着招呼,按照秩序一个个走出山洞。舞下定决心,决不能前功尽弃,她继续向上攀爬,眼看就要到达耳朵的部位,只要能钻进独眼巨人的耳朵眼,她就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
可是,就在她伸手去抓独眼巨人的耳廓的时候,后面的一个独眼巨人发现了她,不由分说,大手猛的抓了过来,舞吃了一惊,看看四周避无可避,咬咬牙准备跳下去碰碰运气。然而,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不等舞松开手,一阵大风忽然把她连同绳索一起吹了起来,舞大喜,趁势一荡,落在独眼巨人的耳廓里,她打了两个滚顺势钻进了独眼巨人的耳朵。
原来,独眼巨人的大手打过来的时候闪起了一股巨大的气流,却无意中救了舞。而它自己的手反而重重的打在同伴的头上,舞只觉得周围一阵剧烈的颤动,如同地震一般,她伏卧在地上,极力稳住身体,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被同伴无故打了一巴掌,挨打的独眼巨人恼火的回过头来瞪着同伴,不等它解释立刻还了它一个更狠更响亮的耳光,把对方打的眼冒金星。另一个独眼巨人见状为前者鸣不平,一拳把耳朵里装着舞的那个独眼巨人打了个趔趄,这一举动彻底引发了独眼巨人们的殴斗,它们分帮结伙厮打在一起,直打得天昏地暗,咆哮声震耳欲聋,整个大山为之震颤不已。
舞躲在独眼巨人的耳朵里,被剧烈的晃动弄得头晕目眩,坐立不宁。她无奈拔出长剑,用力刺入独眼巨人的肉里,以便固定自己的身体,而这点疼痛对于互相暴打中的独眼巨人来说根本感觉不到。
过了不知多久,舞感觉到了最后一丝震颤,周围开始安静下来,没有了嚎叫,没有了震动,一切都静悄悄的。她拔出长剑,小心翼翼的走到外耳,确定周围没有危险之后,她才从里面跳出来,她很轻松的落地了,因为独眼巨人的耳朵与地面此时只有几米而已。
呈现在她眼前的是这样一幕:大雪飘飘洒洒的落下来,一片狼藉的雪地上,独眼巨人们巨大的身躯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一个个都没了声息,身上布满了血痕和瘀伤。舞望着望着自己的胜利果实,哑然失笑。
这是她做赏金猎人以来最危险,也最为戏剧性的一次冒险。
割下了需要的毛发,舞沿着原路往回走,心中还在为刚才发生的一切暗暗感叹,就在此时,不远处雪地里横卧的一样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似乎是一个人。她一边警惕的注视着对方,一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右手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