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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过一夜。
安平睡着了,不过睡的不踏实,天不亮就醒了,就着淡淡晨光望着身边的孩子,皮肤虽然有点皱,可是很白,细长的眼梢,薄薄的唇,安平抬头,忍不住望向了萧翊。
如今他的容颜易容成了萧翊的,不是楚翊玄,可是脑海中还是想起了楚翊玄的模样,都说女儿像父亲,这会儿刚生下的孩子看不出来,可是安平脑海里竟然描绘出了孩子长大的模样。
萧翊昏着,也不知道有事没事,不过听着呼吸平稳应该是没事。他是太累了,一路快马加鞭赶来想看看安平,却不料遇上安平生孩子,又是他接生,血淋淋的,让他紧张又恐惧,所以当安平和孩子都有了照顾的那一刻,他终于不支,倒了下去,此刻应该是睡着了。
安平觉得一切都好似是天意,从未想过会让萧翊和孩子亲近,一辈子都不要见的,连她肚子里孩子是谁的都搞不清的男人,有着那样爱恨的人,竟然是帮她接生的人,他亲历了孩子的出生。
他们两个人怎么就有这么多孽债,怎么算都算不完,不光没有断绝了来往,如今,他还就躺在她的身边,和她,和他们的孩子,这老天爷是怎么回事呢?
安平心中五味具杂,不再去看那张久违的脸,虽然那是易容出来的,可还是能触动她心底的某一根弦。她侧脸亲吻了一下怀中的小家伙,谁知道那小家伙竟然哭了起来。
安平有过一个孩子,自然知道怎么照顾孩子,孩子大概是饿了。她很怕孩子吵醒了萧翊,两人这样子在一起,不知道怎么面对,总觉得尴尬。
可是在他面前给孩子喂奶,实在是诡异的很,可是总不能让她的宝贝饿的大哭不管不顾吧。
她没力气把孩子抱到里面,所以,偷偷看了一眼萧翊,看他熟睡着,这才小心翼翼地解开衣襟,将奶水喂进了孩子的小嘴巴里。
小家伙吮了起来,也不哭了,看来真的是饿了。吃母亲的奶水好似天生的,不用教就会。
安平看着自己十月怀胎剩下的孩子,满心的幸福和骄傲,失去康康的痛虽然不能消失,可是空着的心被填补了起来,有了希望和寄托。
她陷入了自己的幸福中,视线都被孩子占的满满的,心中也都是孩子,直到无意中抬头才看到了萧翊那双深若漩涡的黑眸,他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安平慌了,她正坦胸露乳的帮孩子喂奶,他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她急忙掩好衣服,红着脸低下头,可是小家伙还没吃饱,可怜兮兮的啼哭着。
萧翊只是愣住,因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安平,她正用自己的乳汁哺育着一个小生命。他想起了康康,他的儿子也是安平这样一点点的养大,可是……想着,心不由地痛了起来,看着安平尴尬的样子,他也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起身,下床。
刚站起身来,又想起了孩子出生的日期,好像,好像应该是他的孩子啊,布置好山野里那小屋他们有过一次亲昵接触。
萧翊忍不住想,难道孩子是他的?心中一阵激动回身,望向了安平,小心翼翼地问:“安平……孩子……孩子是我的对吗?”
“你也配拥有孩子?”安平一说话尽是尖刻,因为他想起了康康,看着萧翊面色一僵,她咬了一下唇,顿了一下才又道:“本来孩子不足月的,可是马惊了,出了那样的事……所以这孩子提前来到了。”
萧翊的心顿时冷了下来,是啊,他不配拥有康康那样可爱的孩子,现在安平又怎么会为他生孩子。这个小女孩是安平和第五的孩子,他该明白的,却还在乱奢望什么?
来之前,他只是想远远的看看他,如今他见到安平了,甚至见到了她的孩子,还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到了她,他该满足了,该离去了,可是就是舍不得走。
她近在咫尺,他爱的女人就在身边,可是却犹如隔着万重山一般遥远,无法拥抱,无法亲昵,无法将彼此的心靠近,多么悲哀不是吗?
安平看了一眼满是痛苦之色的萧翊,低头,视线落在孩子的小脸上,轻轻拍着小家伙,她也止住了哭声。
曾经,安平以为萧翊会恨她,报复她对他的报复,可是,当那一夜,他偷偷吻她的唇,将那块定情玉佩还给她祝她幸福的时候,她知道萧翊放手了,不会再对她怎样了。
是的,那一夜,他去她房间,他做的一切她都知道,她知道他放手了,可,还是忍不住堤防他,猜测他会不会有什么目的,因为他是那样反复无常,霸道强势。
安平淡漠的道:“今天谢谢你的帮忙,否则我和孩子不知道会怎样。我想,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她的冷漠冻伤了他,手紧紧握住,黑眸凝望着安平,有太多话想说,可最终只是说:“保重!”
说完,萧翊转身大步离去,不回头,怕回头会控制不住去将安平紧紧抱在怀中的冲动,怕看到安平的冷漠会让自己的心更加疼痛。
萧翊走了,安平收回自己纷乱的心绪,继续喂孩子吃奶,孩子的名字,她和第五早就想好了,叫子衿,小名叫盼儿,盼着她的到来。
“小盼儿。”安平心念一动,忍不住低低唤了一声,心中都是满足和幸福,也思念和担心起了第五,他为什么还不回来,他究竟去了哪儿?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就在安平心情沉重的时候,却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隐隐地看到了火把的光芒,有人踹开了房门。
安平下意识地将孩子搂在怀中,那对夫妇也被惊醒,出了房间看到院子被官兵围着,凶神恶煞。
“官爷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可是普通百姓啊。”
那领头的男人推开了那农妇和她丈夫,两人跌倒。领头的人进了安平的房间,看到了安平和孩子,认出安平是谁来,可还是冷声喝道:“你们识趣的把萧翊交出来,不然的话我抓你们去大牢!”
安平冷静地望着那衙门的官差,道:“这位官大哥,您真会开玩笑,萧翊不是在很多年前就死了吗?您确定找的是他?”
“还敢抵赖,来人,带走!”
领头官差一发话,有几个小兵进去,要将安平拽下床。安平头晕目眩,无法坐起来,只能不安地抱紧了孩子,为了保护孩子和自己,安平只得威吓:“谁敢无礼,我改日见到皇上,让你们脑袋搬家!”
“皇上有令,不管是谁,只要跟萧翊有关都抓起来,即便你是九儿的土地也不行!照样抓!”
“谁敢抓她试试看!”
一道冷厉的怒喝清晰有力的传来,众人视线向门口望去,却看到了一身黑衫的楚翊玄,薄唇紧抿,不怒而威,冷眼瞧着房子里的这些人,走到安平床边,“谁要拿人?”
那些人一看是楚翊玄急忙跪下,“给王爷请安!”
楚翊玄一脸冷酷,冷哼一声,“怎么,如今我不是端亲王,你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竟然敢拿我的人,嗯?”
那领头的人忙道:“奴才不敢,只是有人报告消息说在这边看到了萧翊的踪迹,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误会发生,请王爷恕罪。”
不得不承认,安平看到楚翊玄出现松了口气,她刚生完孩子,而且孩子还这么小,要是进大牢折腾一次,她倒无所谓,怕的是她的小盼儿出事。
她看着楚翊玄,心中想,这人,一会儿萧翊,一会儿楚翊玄的玩起变脸来了。不过楚翊玄这一招倒是把这些人镇住了,他真实面貌本就是楚翊玄,是王爷,撕去那一张人皮面具,这些人哪里去找萧翊去。
也只有他自己和她知道,其实萧翊和楚翊玄就是同一个人。虽然现在楚翊玄不是王爷了,可还是他们的主子,这些人还是惧怕楚翊玄的,哪里还敢放肆。
楚翊玄坐在安平床边,冷声道:“据我所知,萧翊早已经死去,如果你们找的是鬼魂的话,那么你们可要看看清楚,这里是不是有萧翊或者他的鬼魂!看清楚了就回去给皇上回话。”
“奴才看清楚了,这里没有萧翊,请王爷恕罪,奴才们这就回去复命!”
楚翊玄不再说话,那些气焰嚣张的官差和官兵也离开,小院里又恢复了平静。楚翊玄回头望着安平,沉声道:“安平,你得跟我离开!”
安平皱眉摇头,“不,我不会跟你走,我为什么要跟你?如果你识趣就自己离开,不然别怪我翻脸,将你的秘密说出去。”
楚翊玄有时候感觉安平对他还是有情的,不然她不会为他保守他是萧翊的秘密,不会在最痛的那一刻喊着翊哥哥,安平喊翊哥哥那一刻让他有更深的错觉,安平是挨着他的。
可是这只是一点点奢望,也只是一种飘渺的错觉,他不敢去问,也不敢妄想什么。他也不愿勉强安平跟他离开,可是私心里又希望安平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相伴。
“安平,抛去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说,你恨不恨皇帝。”
恨,怎么不恨,皇帝是害死康康的主谋,她恨不得皇帝死,甚至想要为康康报仇,可是她没那个能力,而且九儿是她的恩人,是她的师父,所以对皇帝的恨一直埋藏在心底。
“我恨皇帝,也恨我自己,我要为康康报仇,我要为我死去家人报仇,所以我要皇帝血债血偿。
我得离开这里,继续我未完成的事,而皇帝势必会抓你要挟萧翊退兵或者是威胁楚翊玄带兵出征,他也许会伤害到你怀中的孩子,你懂吗?”
“楚翊玄……。”安平摇头,“我不管你的仇恨,你的报复,我不会跟你走,如果你怕我影响到你的大业,我保证,皇帝如果抓了我威胁你,我会自尽在他面前,不让他得逞,可是这辈子,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她是第五的妻子,绝对不会再辜负第五,再和楚翊玄纠缠不清。她要等着第五回来,他们说好的,谁都不许食言。
楚翊玄哪里知道安平和第五的誓言,他只是不要安平陷入到皇权争夺中,成为利益的筹码。
不是他不愿意为安平牺牲,放弃一切。如果他放弃做萧翊推翻皇帝,那么楚应天还会继续起义,皇帝会用安平逼迫楚翊玄的身份去出征,那样安平和孩子便会成为人质,成为战争的筹码。
总之说到底就是,如果他不将现在的皇帝推翻,那么他就永远也无法真正的保护安平和她的孩子。
因为皇帝知道,不管他是萧翊还是楚翊玄,安平是他的软肋,他不要安平陷入危险之中,他要将安平带到一个安全的,皇帝找不到的地方,让安平坐完月子。
可是看着安平固执的脸,坚定不离去的眼神,他伸手点住了安平的穴道,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小盼儿,又伸手去抚安平的脸,喃喃道:“安平,抱歉,这一次,我不能由着你,你必须跟我走。”
120 内急
安平被楚翊玄点了昏睡穴,睡了整整一天,醒来的时候是晚上,她看到的是陌生环境,有一刻的不知身在何处,恍惚后突然清醒,心猛然一紧,她的小盼儿呢?
安平撑着身体坐起来,惶然的四下张望,寻找女儿的身影,终于看到不远处有一张小小的婴儿床。小盼儿就躺在婴儿床里,熟睡着,看到孩子那一刻,安平的心安定了不少。
那张婴儿床好熟悉,她不由想起和楚翊玄在山中那些日子,她骗他怀了身孕,他做的那张婴儿床。可以当床,可以当摇篮,也可以推动。他又照模照样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