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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白衣少年淡淡的回答。
“嘻嘻……那就好。”芸儿粲然一笑,“还是大师兄最疼我了。”
“等等。”就在芸儿转身离开,准备去藏经阁的时候,被秦天洵给叫住了。
芸儿回过头,只见白衣少年修长白皙的三根手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芸儿的眼珠溜溜的转了转,疑惑的问:“三遍?”
三遍不会比《本草纲目》还有厚吧,那我不是亏大了,芸儿在心里计算着。
白衣少年摇摇头,笑容依旧,可是,芸儿突然觉得这个笑容这么这么恐怖呢。秦天洵的口中轻轻的吐出三个字:“三十遍。”
“啊?”
“快去吧,写完了才准出来。”不容违背的语气。
“大师兄……”芸儿拽着白衣少年的衣袖,来回的摇晃着。
“怀谷,带她去吧。”
一个布衣少年将秦怀谷背上那个受伤的黑衣少年接了过去,站到白衣少年身后去了。
秦怀谷牵着芸儿的手,向藏经阁的方向走去。芸儿刚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他呢?”她指着布衣少年手中的人问。
“交给我就是了。”平静的声音却有着让人心安的力量。虽然白衣少年的话云淡风清,可是,芸儿知道,既然大师兄答应了,那么,他就定然不会让那个少年有事的。大师兄的医术是除师傅之外最好的了。想到这里,芸儿放心的走向藏经阁。
【祸不◎单行】
当芸儿拿到怀谷哥哥递过来的《女戒》时,心里可是乐坏了。这么薄,就算是抄个三十遍也就《本草纲目》一半的厚度啊。芸儿心里对大师兄感激的五体投地,恨不得以身相许了。
可是,当她开始抄了以后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虽然此时的芸儿还太小,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还不能完全理解《女戒》的内容,但是,大体的意思还是能够理解的。
“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妇德不必才明绝异”(意思是不必具备特异才能,这是明代“女子无才便是德”流行语的最初依据)
“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
这些内容气的芸儿将手中的毛笔也给丢了出去。“这是谁写的啊?都写得什么东西嘛……”忽然,正在气头上的芸儿停止了咒骂,因为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刚刚那只被她扔出去的毛笔,非常准确的,很幸运的砸中了某人。这个可怜的某人,正是给芸儿端饭过来的秦怀谷。芸儿丢出去的笔和墨溅了他一身,一件好好的衣服就这样又被芸儿糟蹋了。
之所以用“又”,那是因为在此之前,芸儿已经糟蹋了秦怀谷好几件衣服了。不过,秦怀谷性子好,又宠着她,所以从来都没跟她计较过。糟蹋了秦怀谷的衣服也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让芸儿心痛的是,她的晚膳就这么被毁了,那里有她最最最爱吃的桂花糕啊,也被毁了。
“真是气死我了!”芸儿狠狠的踢了一脚书桌,谁知那书桌是上好的檀木做成的,不但有着檀木特有的清香而且木质坚实,疼的芸儿双眼盈满了泪水。
这时芸儿终于明白了那时大师兄和怀谷哥哥奇怪的眼神了,同时,她也学会了一个成语——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呜呜……呜呜……”芸儿坐在椅子上一边哭,一边享受着怀谷哥哥的按摩。“呜呜……痛……”
秦怀谷一面帮芸儿的脚按摩,一面问道:“芸芸,你怎么这么激动啊?小心一点嘛!”
不提还好,一提起啊来,芸儿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呜呜……大师兄讨厌,他是个坏家伙,人家不要抄了啦……这个写书的人也是坏家伙,他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吗?什么叫‘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为什么女子就一定要听从别人的摆布啊?要是她老爹是个坏的,让她去做坏事,那她也要照做吗?”
“还有啊,就是那个‘妇德不必才明绝异’,那不是说我也就不行该学医术了吗?我学了医术就可以治病救人了,悬壶济世,这是很高尚的事情。这些事情都只有男子可以做吗?女子就不可以做了吗?”芸儿越说越激动,既忘记了哭,也忘记了脚上的痛。
“哼……要是让我遇见这个写书的人,我一定给他下药,我要给他下泻药,让他拉肚子,他一些书就拉肚子,我看他还怎么写。我还要给他下毒药,我要给他下两袖清风,让他是手再也不能写字了,看他还怎么写。我……我还要……”
“好了,小师妹,这个人早就死了。”秦怀谷安慰道。他就不明白,自己这个善良可爱、天真活泼的小师妹,怎么会知道两袖清风这种邪派的毒药了啊?他还挺庆幸自己及时制止了小师妹的邪恶想法,免得她想出更多的奇门毒药来。
可惜,秦怀谷却不知道,芸儿就是对这些奇门毒药感兴趣。虽然,平时都秦怀谷都陪着她,让芸儿没有机会接触毒药。却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每次被罚在藏经阁闭门思过的时候,都没有认真抄书。有一半的时候,都是拿以前抄写的《本草纲目》来充数的,这样就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从隔壁的藏经阁偷书来看了……这可是芸儿一个人的小秘密,连她最喜欢的大师兄都不知道的……
【一块◎木头】
当芸儿从藏经阁出来,已经是五天后了。再见到那个少年时,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衣服也已经换过了,不再那么狰狞了,脸上的伤口也已经上过药了,不如初见时那么可怕了。可是,他仍然昏迷不醒。芸儿抓着一个送药的师弟问:“他什么时候会醒?”
“回小师姐,我不知道。”布衣的少年老老实实的回答到。
哎……看样子他是不知道了,我还是直接去问大师兄好了。芸儿心想着便问:“大师兄在哪儿?”
“回小师姐,我不知道。”布衣少年恭敬的回答。
“那怀谷哥哥呢?”
“回小师姐,我不知道。”
芸儿无奈的看着这个呆头呆脑的师弟,“我的天啊!你都知道些什么啊?真是一问三不知!”
“小师妹……”
“咦……”芸儿转过头去,正是她在寻找的秦怀谷,芸儿不再理会低着头的布衣少年,向怀谷哥哥跑去。“怀谷哥哥,他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啊?”芸儿用手指着床上的伤员问。
秦怀谷有些无奈的回答:“这个……我也不知道。”。
“啊?你也不知道,那我问大师兄去。”芸儿说着便向大师兄的住处走去。
“等等,芸芸,回来。”
芸儿闻声停下脚步,回过头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大师兄守了他一夜,离开时只说了一句‘看他自己了’。”秦怀谷说。
“啊?”芸儿的嘴张的大大的,足够放一个鸡蛋了。“真是的,什么叫‘看他自己了’。大师兄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怎么能这样放着他就不管了啊?”芸儿坐在床边,不停的嘀咕着。
突然,芸儿仿佛看到他的手动了动,芸儿兴奋的以为他就要醒了。芸儿眼巴巴的盯着他,过了好一会,都没有一点要醒来的意思。“哎……”芸儿叹了口气,转而仔细的打量起床上的人儿。
星眉剑目,没有大师兄的清雅,也没有三师兄的妩媚,更没有怀谷哥哥的可爱。有几分像二师兄,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虽然脸上的伤口星罗棋布,从他的轮廓依稀可以分辨出,他曾经应该是一个长的挺不错的美少年。芸儿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把各位师兄的鼻子、眼睛、嘴唇都一一组装到他的脸上,像是在玩拼图游戏,想象着他曾经的样子,不由的笑出声了。
因为太入迷了,芸儿完全没有发现,床上的人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幽幽地望着自己。他虽面目染着脏污,眼珠子却乌黑明亮。他正用一双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睛打量着自己。眼神冷冽而沉静,像失群的幼兽,既胆怯畏惧又戒备凶狠。此刻的他看到芸儿的笑,感到莫名其妙,但是她的笑,真的很好看,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啊!”因为他的眼神太过强烈,终于将芸儿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你醒啦?!真是太好了!”芸儿的语气里充满了喜悦,不过心里还是小小的遗憾了一下,自己正玩的起兴呢,就这么被打断了。芸儿还是对他甜甜的一笑,如同春日里融化冰雪的阳光。
他不由的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暖,稍纵即逝。“你是谁?这是哪儿?”冰冷的语气,让芸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二师兄,他们的语气简直是如出一辙。
“我叫芸儿,这里是神医山庄。”芸儿没有理会他冰冷语气以及他那没有礼貌的态度,温柔的回答他。
他不再理会芸儿,只是静静的重复了一遍“神医山庄”。
“恩,这里是神医山庄,你放心养伤就是了,这里有最好的药材和大夫。”芸儿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的伤。
过了好一会,见他没有反应,芸儿继续说道:“是我把你救回来的。”芸儿特意的用了一个“救”字,而没有用“捡”。
少年仍然没有回应。
“你是谁?”
……
“你是怎么受伤的?”
……
“你是怎么昏倒在神医山庄外的?”
……
“你的家在哪里?”
……
“你的家人呢?”
……
“你的父母呢?”
……
“你有没有哥哥或者弟弟?”
……
“你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
……
“你是不是被吓坏了?别怕,这里是神医山庄,很安全的,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自从他醒后,芸儿每天都来看他,每天都重复问着这些问题,可是,床上这个闷葫芦,不管芸儿说什么也不搭理她。
过了一会儿,芸儿以为他是吓坏了,便给位怀柔政策,耐心的安慰着少年。少年却不领情,依旧闷着不说话。
“什么嘛,简直就是木头一个……”芸儿每次离开房间的时候,总是会如此抱怨。原本以为自己又多了一个玩伴了,可惜确实一个木头。
当到了第七天的时候,芸儿实在受不了了,“你这个家伙怎么回事啊?我好心救你回来,你怎么不说话啊?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怎么是这种态度啊?你没有以身相许我都没有怪你,你怎么可以不理我啊?你这个人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啊?你也太没良心吧?不对,你的良心被狗吃啦?”芸儿激动的两颊绯红。
床上的少年顿时无语。以身相许?这是女人才会干的事啊,这个丫头居然要自己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以身相许?这丫头脑子有毛病啊?虽然自己还没有长到七尺,但是,以后会长到这个高度了。
“我没要你救。”他不削的回答,想将这个缠人的小丫头打发掉。
咦?他刚才说哈了吗?不是我听错了吧?“哈哈……真是太好了,你说话了,你终于说话了。这可是你这么多天来说的第一句话啊……如果不是那天我已经听到你说过一次话了,我一定回以为你是个哑巴的。”芸儿高兴的摇着他的胳膊,可怜这个受伤的少年啊,疼的他狠狠的将芸儿的手给甩开了。
看着他吃痛的样子,芸儿这才想起他身上有伤。芸儿随即抱歉的笑了笑,欢快的离开了。
出门以后,芸儿又想到了一件事情,用白皙的小手抓着门框,伸出半个头来,说:“明天我还回来看你的,你还要跟我说话哦!”说完后,不等他回答就离开了,留下床上的少年独自在那里发愣。
反正他也不会回答的,就留他自己去想好了。芸儿想着想着便踏着欢快的脚步离开了。
“喂……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