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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圆月当空,又是一个无眠夜。芸儿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方面是因为多了一个亲人,另一方面,她则是在盘算着明天到哪位师兄那里去请教。
之后的十天时间里,芸儿诚恳的向各位师兄请教去了。凶巴巴的二师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三师兄,可爱的怀谷哥哥,芸儿全都去请教了,无论是外敷的还是内服的,芸儿都让木头试了一大堆了,也不能说是没有效果,但是效果不怎么明显,那些疤痕只是淡了一点点而已。
不泄气的芸儿,又把藏经阁里的各种书籍都浏览了一番,只要有一点希望,芸儿都要试一试,什么蟑螂、蟾蜍,芸儿全都用上了。就连“以毒攻毒”的法子芸儿都想出来了。
当一身红衣的尉迟剑听到芸儿说“以毒攻毒”时,再联想到这段时间芸儿给木头用的那些稀奇谷怪的药,他打趣的说:“你该不是想在他的脸上再多划几刀吧!哎!我说木头啊!你就这样让她折腾吧。再过一个月,你可能就不是几刀疤的问题了,而是全身的皮肤都有问题了吧!”
听到尉迟剑的话,木头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露出衣服赞同的表情。气的芸儿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向尉迟剑扔了过去。
尉迟剑的武功可不弱,一个闪身,灵巧的避开了芸儿扔过去的杯子,优雅的坐在桌边,端起另一杯茶,闻了闻,“小芸芸,这么好的茉莉花茶倒了可惜了。”说罢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喝完后,放下杯子,意犹未尽的说:“真是可惜啊。”
“你这只臭花蝴蝶、烂蝴蝶,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总爱欺负我。”芸儿急了。可是,话一出口,芸儿就后悔了。这个三师兄可以说是芸儿的劲敌了,芸儿说又说不过他,打也打不赢,气的芸儿牙痒痒的。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好歹这只蝴蝶也比芸儿大了整整九岁,身体和年龄的差距根本就是不可能弥补的,所以,芸儿想要占到优势,那是不可能的。
【失足◎落水】
“怎么,小芸芸今天不去找‘你最喜欢的大师兄’了吗?”三师兄故意学着芸儿的语气,加重了“最喜欢的大师兄”这几个字。
是可忍孰不可忍?芸儿捏紧了拳头,追着这只花蝴蝶在山庄里到处乱串。尉迟剑比芸儿打了九岁,又有武功,芸儿哪里是他的对手,连个衣角都没有沾到,更别说是抓住他这整个一个大活人了。
芸儿像个猴子一样被逗着到处乱跑。跑了大半个山庄了,芸儿累得不行了,步子放慢了很多,就是不肯服输,喘着粗气依然紧紧的跟着那只花蝴蝶追。
三师兄见芸儿跑不动了,就在池边的假山上坐下了,双腿懒散的下垂,悠闲的看着下面的芸儿。
看他那副得意的表情,芸儿越发的气不过了,奋力的向假山上爬去。就在芸儿快要接近他的时候,芸儿脚下一滑。“啊…………”芸儿向假山下的池塘跌落。
天啊,我完了,现在可是寒冬腊月啊,掉进去了,不在床上躺个半个月是绝对好不了的。死蝴蝶,臭蝴蝶,烂蝴蝶,我恨死你了,你给我记着,我一定要你好看。芸儿在绝望之时还不忘狠狠的诅咒三师兄一番。
在芸儿快要掉入水中的时候,一双坚实有力的大手抱住了芸儿,只见那人足尖轻点,一个优雅的回转,安然的落地。
当芸儿看清,救自己于危难之时的人,正是一脸慌张的三师兄时,“哇……”的一声哭了。用拳头使劲的捶打着他。“你坏,你坏,你就知道欺负我。我要告诉大师兄去。”
“好了,小芸芸乖,别哭了。你本来就长的不好看,哭起来就更难看了。”
天,这也叫安慰吗?死蝴蝶,我就哭,我要让大师兄好好的教训你。芸儿哭得更厉害了。
“小芸芸,别哭了。”
哼……你叫我不哭就不哭啊,我才不是那些被你迷惑的侍妾婢女,芸儿哭的越发的卖力了。
“小芸芸,美丽可爱的小芸芸,别哭了,我求求你了。”
哼……现在知道求我了,我才不依你。
“小芸芸,你再哭下去,大师兄又要让我去领操了。”
那是你活该,关我什么事,还是大师兄好啊。芸儿继续哭。
“小芸芸,你别哭了,再哭下去,就不是一两个月的事情,都快变成一年了。”三师兄有些着急了。
什么一两个月?什么一年哦?我才懒得管你,芸儿继续。
“小芸芸,我可爱的小芸芸,求求你了,别再哭了。”
求我?有你这么求的吗?那些到山庄来求师傅救治的人又是送钱送宝,又是磕头求情,师傅也没有答应几个。你就这么求我吗?我才不干,想我被你欺负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机会,我才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小芸芸,你不是喜欢吃桂花糕吗?以后我天天给你买。”
桂花糕?我最喜欢了,天天都有,真是太好了。芸儿渐渐止住了哭声。等等,只有桂花糕是不是太可惜了……芸儿的眼珠转了转,转而继续哭。
尉迟剑看着刚刚还渐渐止住哭声的芸儿,现在有哭了,又着急又无奈。“小芸芸,你怎么又哭了啊?好好好,以后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这样总行了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芸儿抽泣的说。
嘿嘿……我可不是好哄的。
尉迟剑立刻明白过了,是这个小丫头算计自己呢。“哎……我真是倒霉,怎么就遇上你这么个贪心鬼了。”
看到三师兄落败的样子,芸儿终于破涕为笑了。
“去你大师兄那里吧。他可只是你一个人的大师兄,根本就没把我当他师弟。整整一年啊,叫我怎么活啊。”三师兄气愤的说着,双手搭在芸儿的肩上,将芸儿的身体转了一百八十度。芸儿还没弄明白三师兄的话是什么意思,在看到那一袭白衣时便把什么都忘了。
十步之遥的桥上一袭白衣如雪,右手的食指立在空中,见芸儿转身正看着他,白衣少年便收回了手,静静的立在那儿,看着芸儿和那个一脸沮丧的花花公子。
芸儿正要迈开步子向大师兄走去,忽地想起那日对大师兄说的话——“大师兄你坏”。立即不好意思的转回身子,埋着头,不知该怎么面对大师兄。
三师兄见芸儿这样,笑道:“你骂我坏,最多三日便不再生气了,怎么到了大师兄这,都十几天你还生气喃?你不是最喜欢大师兄了吗?”
芸儿张着嘴,惊讶的看着三师兄:“你怎么知道?”
“小芸芸,大师兄早在见到那个少年的时候就已经再藏经阁中找过了,连他都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又怎能治好喃?”三师兄说完,一个优雅的转身离去。
芸儿低着头,缓缓的向那一袭白衣走去,脑中回想着刚刚三师兄的话。
大师兄已经在藏经阁找过了,大师兄不是不想帮助木头,大师兄也是想帮助他的,大师兄尽力了,是我错怪大师兄了。我怎么可以对大师兄这么说话呢?大师兄一直以来都是最疼我的了。我这么说一定让大师兄很伤心。
一想到是自己错怪了大师兄,芸儿更加羞愧了,头更低了,恨不得把脸贴到地上去。
“地上有什么好东西,看的怎么仔细?”因为想的太专注了,芸儿一点都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走到大师兄身边了。
“大师兄……”芸儿弱弱的叫了一声,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白衣飘飘的秦天洵可是习武之人,听力自然是高于常人,这句“大师兄”他是听到了的。他俯下身,一双黑玉般的眼眸看着芸儿,等着他说下去。感觉到大师兄正看着自己,芸儿越发的不好意思了。
不行啊!是我不对,我一定要向大师兄道歉的。可是……
芸儿低着头,深吸一口气,大声的说:“对不起。”等芸儿说完了,松了口气,抬头看,对上的正是那一双清澈沉静的眼眸,“这还是芸儿第一次生我的气吧?”看似疑问的口气却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是啊,六年了,这是自己第一次生大师兄的气,是自己第一次说大师兄坏。而且竟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那个人。芸儿回想着这六年来大师兄对自己的好,越发的觉得惭愧啊!真搞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这可是最疼爱自己的大师兄啊,自己怎么就说出口了呢?
大师兄牵着芸儿,走到附近的一个亭子里坐下。
“大师兄,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没有生大师兄的气,我……我只是……”一向伶牙俐齿的芸儿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样解释。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如玉般温润的男子,焦急的手足无措。
大师兄嘴角微扬,伸出修长的手指,抚上芸儿的头顶,“没事的。”淡淡的嗓音,让人如沐春风。
收回放在芸儿头顶的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碧绿的短笛递给芸儿,“这是我这几天刚做的,音色比你以前那只好很多。”清雅的声音包涵着无限的宠溺。
芸儿接过竹笛,细细的打量,虽然芸儿对笛子还不太懂,也就是会吹吹而已,可是,看着它均匀坚实的质地就知道这竹子定是难得一遇的。笛子碧绿的颜色一见就让芸儿爱不释手,笛身上干干净净的,没什么花纹,只在末端刻了一个小小的“雪”字,工整的小楷,体现着刻的人娴熟的技法。
幼小的芸儿哪里知道,眼前这个男子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中包含了多少的宠爱。这只看似简单朴素的笛子,其实是用一种产自高寒地区的极其坚硬的竹子做成的。这种竹子坚硬无比,没有几分功力是做不了的。
芸儿的小手摸着这支笛子,大师兄会给我做笛子,那么,大师兄没有责怪我的意思了!真是太好了,果然是我最喜欢的大师兄。芸儿不由的向大师兄展露出一个欢快的笑脸。“我最喜欢大师兄了。”
“试试吧!”
“恩……”芸儿拿起笛子,吹了起来。
悠扬的低声,清脆响亮,随着风儿传向远处。不远处假山后的两个人嘴角微扬,露出了似有若无的笑意。
“对了,大师兄,你刚才对三师兄做了什么啊?”芸儿不解的问道。
秦天洵摸了摸芸儿的头,云淡风轻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让他每日清晨到连操场带操而已。”
“啊?”芸儿吃惊的长大了嘴。要知道,这个花蝴蝶可是出了名的爱美,最讨厌的就是干像练操这种既有损他的俊美形象又费力的工作了。一想到花蝴蝶耷拉着脸去带操的样子,芸儿心里就乐开了花,一把抱住秦天洵,“大师兄最好了,我最喜欢大师兄了。”
【逐出◎山庄】
每天,清晨芸儿都会去大师兄处领取今日的课业,回屋完成以后,便带着木头在山庄中嬉戏。
芸儿带着木头几乎走遍了山庄的每一片土地,当然,后山自然是没有去的,那里可是禁地,没有师傅的许是不可以随便进入后山的。
“听大师兄说,那里有很多珍奇的药草,也有很多的毒物,而且没有路。都没什么人在里面走,当然没有路了,所以很容易迷路的。四位师兄中就只有大师兄跟着师傅进去过,其他都只是听说过而已。”芸儿一脸向往的告诉木头。
藏经阁,药房,炼丹炉,芸儿都带着木头去过了,趁着师傅不在,芸儿连师傅的书房都带着木头偷偷的去逛了一圈。要知道,师傅的书房就如同后山一样都是禁地,可是芸儿却觉得自己偷偷的进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对的。
我只答应过大师兄不会偷偷的去后山,可是,没有答应不偷偷的进师傅的房间啊。芸儿得意的给自己一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