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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怜惜和心疼,眸子深深地看着面色苍白的夏花染,君不弃暗自做了个深呼吸,沉默了许久,终于轻轻扯动好看的薄唇,勾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我支持你。”
凌沐和凌波俱是震惊地将视线从夏花染身上猛地移向君不弃,面上俱是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解。
他们以为……他会愤怒、会伤心,却从未想过,他竟然笑着支持夏花染的决定?
“为什么?!”几乎是无法控制地脱口而出,凌沐向来沉稳的面上浮现深深的震惊和不解。
他不是花染的未婚夫婿吗?为何听见自己的未来妻子、儿子的娘亲为了救自己的外公而要嫁给别人,竟不是震怒、伤心、难过,而是笑了?
难道……他根本不爱她?
像是知道凌沐在想什么,君不弃按捺住心里的闷痛,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爱她,自然不愿她为难或是……后悔。”
清清淡淡的语调,理所当然的语气,却教凌沐霎时间愣在那里,哑口无言。凌波则是毫不犹豫地以崇拜赞赏的目光向君不弃射去,心里有着深深的安慰和遗憾。
安慰君不弃待夏花染的心意,遗憾夏花染必须要为了救主上不得不与君不弃分开。
而夏花染呢,她没有回头,没有回答,只是再也无法压制住那在眼眶里徘徊了许久的泪滴,一滴一滴悄悄地在她光洁的两颊滑落。她垂着头,以墨黑的秀发遮着脸,小心翼翼地掩藏着她的泪,不许它见光。
身子微微颤抖,她直直地挺着背,不让其余三人瞧出她的伤心与痛苦。
她知道,大家都是难受的。
尤其……
不弃,对不起。
她没有说出口,但她知道,君不弃会懂。
而因为懂,所以更痛。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动了唇,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情况来得太过突然,一下子、几句话便将她和他昨日的甜美梦境击破变成了无法抓紧的粉末。而偏偏,她连恐慌为难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她依然低着头,而他默默地凝视着她。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千言万语,在这般的情况,都是苍白无力。
“我说,你们这都是怎么了?!”就在此时,门口突然响起一个磁性带着魅惑的嗓音,猛地打破了一室的静寂和沉闷。
众人齐齐望去,却是一身大红色,身姿妖娆的苏月妖带着一个带着斗篷的人优哉游哉地晃了进来。
“咦,不弃你有客人?正巧,我也带了一个客人来。”长眉若柳,身如玉树,唇若樱花,眸带流转波光,苏月妖噙着懒懒的绝色笑容,一身风姿艳骨看傻了凌波和凌沐。
“月妖。”看向来人,君不弃依然维持着浅浅的笑容,招呼道,“这两位分别是染儿的表哥和朋友,这位是?”
“原来是花染的亲友,你们好,在下苏月妖,是不弃和花染的好友。这位是凤语的师傅,我带他来看凤语。”点点头,随后转身指着身后之人为几人介绍道。苏月妖笑笑,却突然敛了眉。但他也没有多言,只是笑意消去了些,眸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君不弃,眼底有着疑问和担忧。
纵然君不弃依然脸上带笑,他却是能一眼便看出来,不弃不对劲。
他从未看过他这般的笑。他的笑,总是温和的、有礼的、斯文的,却必定是带些疏离或是狭促的,要不便是残酷的、嗜血的。他和秦意何曾看过他这般的温柔浅笑?
他在笑着,眉、眼、唇、脸都在笑。但,他却一点也没有感受到他的愉悦和欢脱。
他是在笑着,却不是真正的想要笑。
那笑清雅温柔,却带着几不可见的飘渺恍惚和不真实。
那是强笑。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以弃哥哥的脑袋,这样的问题自然有很多的办法的~他只是不愿意去做。可他不愿意冒一点点的险,因为那赌注是染儿妹妹一辈子的自责与懊悔。
而且,这情况来得太突然~~他们都因为关系到彼此,而乱了心、乱了情,失去了清明的头脑。
你们懂的,弃哥哥再强大,在爱情面前,也不过是个卑微匍匐的人~
☆、第六十章 逢生
第六十章 逢生
尽管他强迫自己笑得那般的真实,可他与他相识那么多年,又岂会不知,不弃他其实,并不那么爱笑。或者说,他很少有真正想笑的时候,因为大多数时候,他都不得不挂起虚假的笑容,周旋在百官朝政之间用虚伪的面具应对着尔虞我诈。
敏锐地感受到大厅里不同寻常的气氛,苏月妖见君不弃依然那般恍惚地浅笑着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便将视线转移向夏花染。
但,叫他纳闷与担忧的是,夏花染也对他浅浅一笑。那个向来云淡风轻、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子带着与不弃同样味道的笑容,看着他。
同样是强笑。
再看另外呆愣着的两人,苏月妖狭长的风眸闪了闪,心下有了头绪。
想必,不弃和花染的异样与这两人脱不了干系。
“既是凤语的师傅,那自然也是我等的前辈,不弃见过前辈。”苏月妖还在沉思,但君不弃却是已经对着他身后的人有礼地做了个揖招呼道。
“该是在下参见君相才是,真是打扰了。”来人边说边摘下了斗篷,露出一张看傻了在场所有人的脸。
这男人……竟是鹤发童颜!那清新俊逸的五官、飘逸柔顺的白发、优雅华贵的气质、清冷空灵的声音衬得他竟就似九天上仙误落凡尘。这人的出尘气质,竟连凤语都是比不上的。凤语即便气质脱俗,但总还有些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有着平常人都有的情绪,只是与常人相比较为淡漠一些。
可他们面前这男人,那墨黑却死寂的眸子、淡雅却空灵的笑容却无端地便让人心生畏惧,一如高高在上的神祗,叫人被他的神圣高贵惊了心,产生一种仿佛多看一眼便是亵渎的敬意。
这神仙般模样的年轻男人,竟然就是凤语的师傅?
震惊之余,夏花染也终于明白,为何阿凤失踪回来之后便从文静害羞的模样大变成了如今这幅高雅脱俗的模样。
想必,是受了这位师傅的影响吧。
“你们就别多礼了。不弃,你和我一同唤他情大哥就行。”苏月妖眸子闪了闪,笑吟吟道。他决定等会私下再向不弃打探发生了何事。
君不弃神色没有一点波澜,只是轻轻点点头表示了解,面上依然挂着温柔到极致飘渺的笑容。
“情?感情的情?”一直遵守着客人之礼未曾开口的凌波突然倏地站起来,猛地瞪大了眼睛,神色竟然带着绝对的惊喜,“莫非……莫非您就是‘仙医’情浅前辈?!”
他的声音竟带着微微的颤抖,而他口中喊出的“仙医情浅”更是让君不弃、夏花染和凌沐震惊地僵直了身子。
仙医情浅,鹤发童颜,年仅三十出头却拥有犹如神仙一般的回春妙手。他的身姿清雅,他的超凡脱俗,他的谪仙模样,他的绝世医术——这个人,是这江湖中的另一个犹如神话般的传奇。
他医术高明,心怀慈悲,却总是居于各种飘渺险峻的深山,不落凡尘。见过他的人很少,而其中多半,都是有缘被他碰到捡到的伤者。他性子淡泊,从不刻意去救人,却也不会见死不救。那些得救的人回家之后,将他的名宣传于他人,既为感激也为更多有需要的人能有缘与他相碰从而得救。
于是,人人都知道了深山里有个天界仙医,即使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
“在下确是情浅。”并无不悦,也没有隐藏的意思,情浅淡淡笑着点头,态度自然大方。他是喜爱清静与自然,也不想太多人知道他,但此次既然来了,他便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因为,这江湖上童颜鹤发又自言姓情的人,怕也唯他一人了罢。要知道,本就是没有情这个姓的呢。
“太好了!太好了!染主子,公子,这下、这下主上有救了啊!您也不必做那般牺牲了!”凌波激动得浑身抖动,他的眼睛激射出闪亮的光芒,脸色从灰败瞬间转为通红,满脸挂上了灿烂的希望。
心下狠狠地一颤,夏花染犹自沉浸在这又一波的不可置信中,直到君不弃双眼明亮,脸色复杂,微微带着颤抖地握住她的手,她才回过神来。
老天……这是绝处的希望吗?还是彻底毁灭推她进入绝望深渊的又一个戏码?
对上君不弃幽深却再次缓缓流转出波光的眸子,夏花染眨眨眼,只觉得心中猛地一颤,突然一股蓬勃的希望喷涌而出,让她眼里霎时间燃起了火光。
突然起身,在情浅前方跪了下来,夏花染猛地一磕头:“求求前辈,救救我外公!”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丝的希望。如果,这是上天的慈悲,那么,她愿意用任何代价换取外公的生命,哪怕,是以她的命为代价!
只要,不是让她背弃自己的爱情就好。
“求前辈救救染儿的外公。”身子一顿,手一挥,接着一拂衣袍,君不弃竟然也跟着单膝跪了下来!他神色凛然从容,态度不卑不亢,眼底却涌现了点点的星光。
那是希望。
男儿膝下有黄金,但若为了她,他统统可以弃之如敝屣。
因为于他,这世间没有什么重要得过她。
而这仙医情浅,是他目前最大的希望。
“这、这是怎么回事??”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瞠目结舌,苏月妖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但却没想到事态会严重到花染需要这般做,更甚是不弃竟然也跟着跪下了!
看来,此事不是一般的严重。
然后让苏月妖更加无言的是,那凌沐和凌波互相对视一眼,也跟着猛地一个下跪,齐声喊道:“求前辈救救我爷爷(主上)。”
“这……”微微敛眉,情浅有些讶异,但随即摇摇头道,“各位快请起吧,总是要先让我知道发生了何事。”
“就是就是,不弃你们快点起来……总要先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啊。”苏月妖从傻眼中回过神来,剑眉隆起,狭长的眸子里有着冰冷的警戒和深深的忧心。
不弃从来不会是表露真实情绪,平白折损了自己自尊和气度的人。要他对皇上以外的人下跪?那几乎就是天方夜谭!可这次,他却毫不犹豫地就屈膝了!唯一的解释只有此次的事情让他没法子淡定,而能让不弃不淡定的,唯有夏花染而已。
相互对视一眼,君不弃点点头,扶着夏花染一同重新站了起来,而凌沐和凌波也是脸上一缓,各自站了起来。
几人在苏月妖的示意下各自在大厅里的椅子上坐好,夏花染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缓缓道来:“是这样的……”
她嗓子干哑,低着声音将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惹来苏月妖震惊错愕的瞪视和情浅微带诧异的一瞥。
“怎么会这样?”眉头紧皱,苏月妖妖艳的脸上浮现惊怒和了然。原来……竟是这般。难怪不弃和花染俱是这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