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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仪有何关系?”
皇后道:“康妃不会无缘无故找上丽景轩的,她想对付咱们,可是她进宫时日短,根基浅,急需有人助她一臂之力,这个人,便是对你‘怀恨在心’的林昭仪。”
顺妃气道:“她要是脑子灵光点就不该怨我!要不是那老东西故意挑唆,没事我找她晦气做什么!”
皇后不理会她,继续说:“所以,要在康妃收服她之前,让她明白当初真正要加害她的人是谁。”顺妃不满的嘀咕:“她不过是个失宠已久的废人,拉拢她又有何益?”皇后瞪她一眼,道:“钝刀子磨利索了,一样能要人的命!”
顺妃一凛,仍道:“我是绝不会对她低声下气赔罪的!”皇后冷笑道:“你的脾气我会不知道?这么多年一点长进也没有!放心,这件事我会交给庄妃的,你只要好好照顾二公主就好了。”
顺妃又不耐烦了,道:“我就不明白了,只要我能重获盛宠,自然会生下一男半女,表姐何必把一个半大的孩子给我养活呢!你没瞧见庄妃每次看到我带着二公主,眼珠子都恨不得掉出来了!”
你要是还能生,我何至于冒着与庄妃生隙的风险把二公主夺过来!
皇后气得险些就把这句话宣之于口了,她闭了闭眼,忍了又忍,才道:“不过是权宜之计,等到有其他位分低的妃嫔生下皇子或公主,再过继到你名下吧!不过,若是后宫妃嫔一直无所出,你也不能得到皇上宠爱,你百年之后的香火,只有靠二公主了!”
顺妃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
是夜,庄妃造访丽景轩。
之桃一面收了庄妃送来的茶叶和一对玉钗入库,一面自言自语:“真是奇了,早上康妃来过,现在庄妃又来了,这丽景轩什么时候这么热闹过呀!”
清浅已与庄妃同坐炕上,瑶琪上过茶,清浅客气的说道:“这儿没什么好茶招待,庄妃娘娘见谅。”
庄妃端起茶碗吹了吹,抿了一小口,道:“虽不是什么上上之品,但也难为了煮茶人的一番心思。”
清浅微微一笑,庄妃是正统五年应选入宫的,在宫中浸淫已十年之久,因其依附于皇后,所以后宫诸人都会给她三分薄面。只是不知为何,前几年的时候,皇后打着与大公主一同教养的名义,先把二公主养在自己身边,后来却有意让顺妃和二公主接近。
庄妃见清浅的态度淡淡的,只一味吃茶,并不多话。只好说道:“其实我这次过来,一是年下了,我给妹妹送些东西来;二是咱们同处西六宫,却没怎么走动,难免生疏,所以……”
清浅微笑抬头打断她:“娘娘有话不妨直说,耽搁的久了,只怕会惹人注目。”顿了顿,又道:“翊坤宫就在南边儿呢!”
庄妃一愣,咬咬牙,说道:“好,既然妹妹快人快语,那我也直说了。敢问妹妹一句,今日康妃前来,所为何事?”
清浅漫不经心:“与娘娘一样,一来送些年礼,二来同处西六宫,走动一番。”
庄妃暗自绞着手指,道:“康妃此行目的并不单纯,妹妹可千万别上她的当!”她见清浅并不为之所动,急急说道:“她想拉拢你为孙太后效力,可是妹妹千万别忘了当初,是孙太后挑唆,才让妹妹的手……”
清浅眉心微动,庄妃忙住了口,眼神落到她的右手上。清浅轻轻摸了摸手背,转头看着庄妃,道:“即便康妃想要拉拢,皇后大可不必如惊弓之鸟一般,需知,嫔妾只是个失宠身残的废人罢了。”说着,唇边扬起一抹嘲讽,“难道皇后还怕我这样一个人能掀起多大风浪来么?”
庄妃也不明白,为何皇后会这般看重林清浅,她这么一说,自己也沉默下来。
清浅却微微一笑,道:“娘娘的问题若是问完了,可否容嫔妾问娘娘一句。”
庄妃怔了怔,点头:“你问。”
清浅笑道:“从前嫔妾虽与娘娘接触不多,却知道娘娘不是个激进之人,怎么如今反而没有了当初那分气度了呢?”
庄妃面上慢慢显出羞愤的红晕,清浅却又缓缓说道:“今儿康妃来,问了我一句话:‘你恨顺妃吗?’,不如现在我把这话给娘娘,娘娘,您恨顺妃还是皇后呢?”
之桃放好东西回来,却见庄妃已匆匆离去了,她满脸莫名的进了屋,收拾好炕几上的茶碗,看清浅正在出神,便低声问瑶琪:“瑶琪姐姐,庄妃来有什么事啊?”
瑶琪白她一眼:“别多问。”之桃吐了吐舌头,嘀咕道:“一个一个都来干嘛呀!没得扰人清净。”
清浅听到这话,莞尔一笑,低声喃喃:“是啊,一个一个的,都盯着我这失宠的废人做什么!”
第二日夜里,庄妃又来了,清浅照样陪着她吃茶。
庄妃知道,若是她不主动开口,清浅是不会与她说话的。一盏茶之后,她兀自叹了叹,道:“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沉得住气的人。”
清浅看了一眼凉透的茶碗,笑了笑,说:“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罢了。”
庄妃也笑了,道:“一盏茶的时间的确不算什么,可是一等就是四年,除了你,后宫谁有这个耐性?”话锋忽的一转,沉声道:“我不信你不恨顺妃,也不信你会投靠孙太后!否则昨晚,你也不会问出那样的话来,你……是故意引我今日过来!”
清浅神色不动分毫,只对瑶琪微微颔首,瑶琪会意退了出去。庄妃也不是傻的,冲跟来的宫人采芹使个眼色,殿中便只剩下两人。
庄妃又道:“的确,你我才是最适合联手之人。”
清浅却道:“娘娘太过抬举我了。”
庄妃冷哼一声:“是皇后抬举你!”
清浅看着她,浅笑道:“娘娘好似对皇后有很大的怨气呢!”庄妃冷冷道:“你何必明知故问!”
清浅又沉默以对,倒是庄妃心下烦躁,很多不可对外人道的话,竟在她面前都说了出来。
“这几年你也应该瞧出来了,皇上是个凉薄之人,从前就很少过问后宫之事,现在更是全部交给了皇后。我虽在妃位,却不得不依附于她,谁让她是我女儿的嫡母呢!我的女儿,说的好听是个公主,却是个庶出!又有只比她年长一岁的嫡公主珠玉在前……先帝没有女儿,可是你看先帝的姐妹们,只有一个同胞的永宁大长公主在京城,其余全部远嫁,有一个甚至送去了瓦剌!”
庄妃虽然如此说,可是清浅觉得,依睿琛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女儿做交换条件的。他的冷情落在她们眼里是“凉薄”,但在这方面,她信他。
“我对她百依百顺,只求换我女儿一个好前程,可是她……”庄妃眼中含泪,悲哀的叹道,“只怕有朝一日,二公主不会再认我这个生母了。”
清浅蹙眉问道:“皇后为何要让顺妃抚养二公主?”
庄妃擦了擦眼角的泪,看她一眼:“你真的不知道吗?”又是冷冷一笑,道:“因为顺妃再也不可能生出孩子来了!”
清浅一怔,庄妃道:“当初她害你小产,皇上便赐了她绝育药!”她看着清浅震惊的表情,倒觉难得,讽笑道:“她害了你和皇上的孩子,皇上便让她永远不能再有孩子!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皇后说起过,皇上啊,的确心狠!”
只一瞬的震惊过后,清浅又恢复如初,问道:“即便她无法再生育,若有位分低下的妃嫔生下孩子,她再抱养过去不更好么?”
庄妃摇头说道:“前三年,皇上说要为孝懿皇后守孝,所以从未宠幸妃嫔。而今年来了个康妃,几乎夜夜独宠,后宫其他妃嫔哪有机会?即便有孩子,那也是康妃一枝独秀了!”
清浅默然,庄妃最后说道:“我只想要回我的女儿。”清浅抬眸看她,轻轻笑起来:“我只想要她一只手。”
42始涉局
清浅让瑶琪到库里把从前皇上赏的“太古遗音”琴寻了出来,瑶琪看她脸色平静,从库房最深处寻出“太古遗音”,清浅慢慢抚遍琴身,微微叹了口气。瑶琪当她伤心,劝道:“其实这后宫里也少有人弹琴,娘娘若是想听,不妨找个伶人来弹奏一曲也就罢了。”
清浅摇了摇头,道:“装起来吧!”瑶琪连忙用绸子包好,放到琴匣里,清浅却抱起来,道:“去永和宫。”
瑶琪一惊,永和宫可是顺妃所居!正要发问,却见清浅轻轻瞥了她一眼,她神色一凛,只好低头跟了过去。
到了永和宫门口,通报过,在门外安静候着。
顺妃刚从皇后那里定省回来,正生着气,不是为旁人,就是康妃那贱人!下午时分,黎川县主进宫请安,恰好康妃和顺妃都在,皇后还没说什么,那康妃就跟黎川县主聊开了。还说什么“正经该叫一声表弟妹才是呢”“都是亲戚里道的”,皇后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这要是换做任何一家的主母,不生气才怪!康妃是什么人?不过就是个妾!论亲戚是你一个妾该说的话么?没瞧见连黎川县主的脸色都淡了?姨娘生得就是上不得台面!你家姨娘跟着主母外出见客了?
还有那私下里和皇上说什么“臣妾与皇上夫妻一体”“视皇上为夫君,愿与夫君白头偕老”,她竟敢称自己与皇上是“夫妻”?这不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么!①
皇上不知是当了真还是当做笑话看,若当做笑话便罢,若当了真,只怕皇后的位置岌岌可危啊!可恨当时顺妃不在场,要不然,必要赏她一大耳光,再骂你这贱人不知天高地厚,痴心妄想!
她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听说林昭仪来了,眉尖深蹙,一挥手道:“她来做什么,不见!”便坐在炕上生闷气,心中把康妃骂了个狗血淋头,再千刀万剐十八遍!
大宫女杜鹃便劝道:“林昭仪这几年从不到别人宫中,这会子来,也不知有什么重要的事,娘娘不妨见一见?若是不得娘娘喜欢,再打发出去也不迟。”
顺妃这才想起前儿皇后和她说,康妃在拉拢那小贱婢的事,又说叫庄妃去接洽,也不知庄妃办事如何。要她说,庄妃实在太过拖泥带水,不然也不会连累女儿。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说:“那就让她进来回话。”
芍药去请清浅进来,帘子一挑,顺妃就见一个身材高挑纤细,小脸瘦削的宫装丽人走了进来。紫绫缠枝牡丹纹长袄,牡丹花纹皆是白色,头上戴着狐皮卧兔儿,金镶玉满池娇分心,耳朵上戴着金镶珍珠灯笼坠子。反观顺妃,方才脱下的貂鼠皮袄和貂皮卧兔儿已收了起来,露出里面大红遍地金对襟袄,娇绿金沿边裙子,比之眼前人,多少显得娇艳。
隔了四年两人再次见面,顺妃的怒气还是止不住的往外冒,尤其是看到她身后的宫女手里捧着的琴匣。但她如今好歹也知道收敛些脾气,瓮声瓮气的说:“倒是许久不见了,林昭仪,你来做什么?”
清浅恭敬的跪下请了安,也不起,只道:“正是许久未见娘娘了,所以特意带着嫔妾最珍贵的东西来向娘娘请安。”
顺妃咬着牙冷冷说道:“最珍贵的东西?你说的,莫非是这把琴?”
清浅点头道:“正是,这把名琴是唐时古物‘太古遗音’,娘娘也是爱琴之人,一定比嫔妾知道的多。”
顺妃冷笑:“本宫自然知道,不过,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