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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深层的焦虑却是眉夫人当时站出来可是太子爷授意的,那这里面的水可是深有万丈了!
心中思索着这点纠结处,她走的比较慢,当她刚刚转过转弯处,却发觉鞋底子处有些咯脚,当下便是伸手扶了廊柱弯腰察看,就听得夜空里有细细的门扉声开的声音,她当即抬头循声望去,就看贝眉夫人处的房门一开,丫头青袖伸出脑袋来,左右看了下便关上了房门,继而快步往一边的漆黑角落而去。
苏悦儿瞧着诧异,便伸手把自己的马面裙一提,小心翼翼的往那边追跟了去。
夏日的夜即便深,也总不够暗,何况苏悦儿这双习惯夜视的眼,早把那漆黑角落在走动中看了个真切:角落处悬一棵芭蕉树,四散的蒲扇叶片垂着不少细条,而粗壮的树身后却有一个身影猫在其后,苏悦儿借靠在假山后打量,依稀判断该是个男人的身影,因为照那猫腰的身影来算,这人若站直了那个头可不算低。
正在判断间,青袖的身影已经奔了过去,她到了那芭蕉树前,便是左右的转,立刻那树后的人轻轻出声道:“我在这里!”
青袖立刻转了身,冲着那人便言:“托你的事可成了?”
苏悦儿歪了下脑袋,她觉得这说话的声音有点怪,好似哪里没对。
“成了,喏,给你!”那人说着伸出了手,青袖黢黑巾抹了两下才抹到那男人的手,从中拿了个东西放进了袖袋里,“另外一桩呢?”
“也说好了,人明个一早就上门!”
“那就好!”
“好处呢?”那男子说着伸了手,青袖左右摸了摸才递过去一个东西。
“是镯子?不是说好是银子的嘛!”男子明显的不满。
“银子?那能是多少!这个可是金镯午!”青袖嗔怪着明显怪这人不识货。那男子听了,似是疑惑,当下好似放嘴里咬了下才说到:“是真的,嘿,你胆子也太大了,你就不怕眉失人知道?”
“去哪里知道去?她的东西还不都是我管,你少操心 去吧!”
“哎呦,好好,那多谢您的照顾了,下次再有事了,你可来找我!”
“行了,知道了!”青袖不大耐烦,那小子刚猫着腰往树上爬,继而借着那厚重密实的芭蕉叶只一荡,这人就算翻过了院墙。
苏悦儿瞧着轻轻咬了下唇猫了身,借着假山中的窟窿眼继续瞧看,就看见青袖摸摸索索的原路返回。许是她这会适应了了黑度,走的脚步也更快了些,苏悦儿见状,人赶紧的退回廊里,想等青袖回了房中再细探,那晓得那青袖走到眉夫人的厢房处,却并不进屋,而是就在门口推了门看了一眼,便又快速的掩上门,往对面的厢房去。
她难道要去魏灵韵那里?
苏悦儿心中闪过一念,便发现自己的位置可不好,因为这厢房之间的相连就是这条长廊,她若真是要去魏灵韵处,可会撞上自己,而自己周边什么都没有,就是想躲也没地方,一时无处可躲,便只能足踏廊栏一个轻跃,双手抓了廊檐开始引体向上,慢慢的把自己团身在那廊檐下,咬着牙撑在其上,等那青袖走过去。
许是青袖走的急,她直勾勾的往前冲,也没左顾右盼,竟风风火火似的从苏悦儿的身下走过毫无察觉其上有人。她走过的那一刻,苏悦儿虽是屏住呼吸但双眼并不离她的身影,只觉得这青袖还当真有什么地方不大对,但一时又说不大清楚。而青袖却已经直去了魏灵韵的厢房前,可她并没抬手叫门,也没出口轻唤,反而是一伸手便推门讲去了,没丝毫的停留。
苏悦儿心中一惊,赶紧从廊檐上下来,发足往魏灵韵的房间奔,刚站定便隐隐听得里面有细细的声音在响,似是什么东西被碰到了一般。
抬手召唤出金色的匕首,苏悦儿才将将吧窗户挑开,便觉得眼前一晃,人便赶紧的蹲下,只听的脚步声后门吱呀一声开了,青袖一迈出来便已直接双手带上了门,继而人就发足往眉夫人的厢房急行,完全没注意到窗下还蹲着个人。
苏悦儿瞧着青袖那急爪爪的样子,却很纳闷她这么急干嘛不跑,但更操心的是这种种的不合理,便待那青袖的身影完全讲了眉失人的厢房后,才转了眼的起身,拿匕首再挑了下窗往里瞧,便见屋内亮着烛,屏风之外却并无魏灵韵的身影。
这么早她休息了?
苏悦儿不确定的猜疑着,便又仔细的听了听 却也没听到一点动静,便转了下眼,蹲身在地上摸到一颗小石子轻轻的给弹了讲去。
“砰啪”小石子打在桌几上再折了力道弹到了椅子上最后落了地,屋内却没人出声询问,依然鸦雀无声。
她不在?
苏悦儿惊诧的挑眉:这个时候了,魏灵韵怎么不在厢房里?
心中念着她遥看对面的厢房,越发带得不大对劲,赶紧迈步往那边去,结果才走了一半,院口却出现了红妆的身影,她大喘着气跑进来,一看到苏悦儿站在口子上正望着自己就是一愣,继而却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抓了苏悦儿便是又急又惊的小声说到,“奶奶 你快回咱们院里吧,出事了!”
“出事?”苏悦儿挑眉:“怎么了?”
“魏夫人跑到您的正屋前……哎呀,不好说,您快去看看!”说着便是抓了苏悦儿的手就往那边带,苏悦儿一听到红妆提到了魏灵韵,这心里自是一惊,便也不管青袖这边了,直接跟着红妆就往自己的院落回。
人还没到院落口呢,便看见丫头婆子的在自己的院落前围了一堆,一个个朝里指指点点,口里还嘀咕,就是嘀咕的听不大清禁,只觉得是嗡嗡的一片。
“大奶奶来了!”不知道是哪个丫头眼尖瞧贝了红妆拉着苏悦儿回来便是喊了一句,立刻那如苍蝇唧唧歪歪的声音消失了个干净,丫头婆子们全都低着头往一边退,而红妆已经开了口:“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有什么可看的?还不快滚!”
丫头婆子们自是哄然作鸟兽散,个个急退,而苏悦儿感觉的出不大对劲便是二话不说的甩了红妆的手,自已快步的讲了院子。一讲院子,苏悦儿便是有些愣。
此刻院落里的灯柱是点亮的,秋兰正似是昏迷一般的倒在地上,而大爷双手抱着胳膊站在廊下一动不动,而他的腿边则猫着一个身影,衣衫凌乱,钗斜髻歪。苏悦儿借着那灯柱的光瞧得是真真切切,乃是魏灵韵。
此刻她毫无形象的抱着大爷的一条腿,一副不知着耻的样子将脸贴在大爷的腿上,口里依依呀呀的唱着曲子一般,似中了魔,可人倒芳是着大爷的腿抱的死死的。
苏悦儿看见这种情形一时也顾不上生气,更顾不上不爽,她只有惊讶:魏灵韵怎么会这般模样?她这是怎么了?
想那魏灵韵无时无刻不标榜她的美貌,她的礼仪,她的才华,她的美好,即便是虚伪之下真性子显露,也到底是官家小姐,不会如此不知廉耻;而现在这个样子,说好听点,那是如同发了癔症,说不好听却比那窑姐还要不知羞耻,全然的是放浪形骸啊!
我擦,你怎么激情演出到这份上了?
苏悦儿心里震撼着一时没往前迈步,反而是竖着耳朵细细的听,慢慢的才依稀从那依依呀呀,疑似曲乐还是戏曲的调子里听到了几句词:“君不念……月下蛾眉忧广寒,碧玉红锦镜两半……有道我陪君共醉,桃花池中夜阑干……明珠叹……束丝望眉冠上闪,偏逢今日蒙尘乱……黄衣老儿错铺线,终生不得夫相牵……天怎安?唯恨绵……”
苏悦儿没什么好才情,但听了半天也大约知道这是魏灵韵做的怨妇感言,当下便是看向大爷,不明白他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舍不得一脚踹飞了她,而此时白子奇注意到了苏悦儿的眼神,便是双眼露出了了无奈的神色,做了一个动作:踢腿。
一踢之下,魏灵韵顺着那腿一起晃荡,钗又落了三分 发鬓更是散开了些,发缕都掉下来一股,而她人竟死死抱着大爷的腿没倒地。
白子奇冷着嗓子说了一句:“再说一次,放开!”
魏灵韵仿若未听见,只口里重复着那一句,“有道我陪君共醉,桃花池中夜阑干。”
然后白子奇这次便是更大力的朝前甩腿,更用上了踹的猛劲,魏灵韵终于被甩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了院里,但她却是痛都没叫一声,人又连滚带爬的冲回了大爷的身边,复又抱上了大爷的腿。
看明白了吗?大爷对苏悦儿最出这种无辜的眼神表示自己的清白,苏悦儿却是瞧着撇了嘴,就要抬手往魏灵韵的脖颈处敲,可白子奇却伸手拦着了苏悦儿的手,冲苏悦儿摇摇头,张了唇,虽是无声,却清晰无比,再等等!
苏悦儿眨眨眼,心说你要等什么,而此时院子外有了些动静,未几竟是太太披着薄纱斗篷进了院,当下就瞧到了这等场面,便也是惊的立在那里。
苏悦儿见了,赶紧的上前:“婆母你怎么来了?”
太太一脸的阴色:“我能不来嘛!”说完便是抬声,“夹人,把那不要脸的东西给我扯下来!”话音落,她身后就讲来了三四个婆子与媳妇儿,当下直喇喇的就冲到了大爷的身边,扯了没几下,大爷的身子一扭脱身出来,那魏灵韵便被婆子们给夹着往门口拖,而她口里念词不变,却是大声了许多,似是想表达什么一样。
“抬她去浸水!”太太似是动了怒,竟是用喝斥的声音在吩咐,那几个婆子媳妇儿的真接把魏灵韵就架到了院角处用来接蓄雨水的大缸跟前,直接把魏灵韵的脑袋就按了进去。
“哗啦啦”
“咳咳”
两种声音在不断的上下,每每魏灵韵刚咳了两声喘上来气,刚痴痴傻傻的念出一个字,人就被按进了水里,自是昂头相抗,激的水声哗哗。
这种场面看起来很有震慑之力,苏悦儿这么一个无情心冷的人,也都不由的多看了身边的太太一眼,因为这种场面如同虐囚一般,而太太那从眼里到全身上下透出的怒气,都足以证明她一旦发飙起采,温顺的猫也能变饿虎。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当魏灵韵再度咳嗽着缓过来气时,她竟没再去呓语,而是有些傻一般的四处打望,好似懵懂一般 而太太此时忽然就上前两步冲着魏灵韵便是甩上去了一个耳光!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在院落里回响 魏灵韵却是头一偏中哇的一下吐了一口黑水出来,当下她便似找回了清明,左右一看,便是惊叫:“啊!”
太太直接又是一个巴掌甩了上去,用巴掌阻止了她的尖叫,便是眯着眼睛说到:“如此不知廉耻,亏你也是大家小姐,你身为平妻,怎么能这般冲进主母院落,不要脸的贴身自现?你,你太也不知羞!”
魏灵韵似有些蒙,话都不敢说,只低着脑袋,而太太巳经做了吩咐:“你们!把她送回她的房里,找人看着,若是能自持了,也就不理会,若是不能……就锁上枷锁!”
婆子们应着就是拖着一身湿嗒嗒的魏灵韵去了,而太太则冲苏悦儿说到:“这种事你可别往心里去,切莫动气伤了身!”
苏悦儿有些尴尬的点点头:“谢谢婆母”,
太太此时拉了她的手冲她轻言:“毒王已经和我招呼过了,希望这法子有用!”
苏悦儿一听明白了,当下看了眼那地上的黑水,便笑,“有用,有用!”
太太听了似放了心,这便说了两句就去了,而苏悦儿看着院落里的下人都去了,连躺在地上的秋兰也都被抬回了屋里,她便转头着着白子奇挑眉道:“白大爷,您这是唱的哪一出?”
第二百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