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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字则还装在一个“回”字里,先前走过的外宫就是那个回,现在他们穿过院子才能走进这个“品”字里,而这个“品”字,左下的口乃是办公区域,六部的办事处全在这里,而右下的口乃是包含东宫在内的三大宫,也就是太子
寝宫,皇子们的宫殿以及采选秀女入住的掖庭宫,最顶上的那个口,才是皇上的区域,前朝后殿,两侧嫔妃,最后乃是御花园。
汪大人礼貌性的给苏悦儿介绍了皇宫内的格局后,便把她给带到了三个口之间的地方:内廷。这里有十二监。司礼监为首,便在当中。
汪大人才到跟前,那些门房见前的太监们就十分客气的招呼,苏悦儿这心里就再一次思量起司隶是个啥职务,等到一位趾高气昂的老太监从内里走出来,瞧见汪大人也欠身的时候 苏悦儿确定,这个司隶的官很大很大,弄不好和宰相之类的差不多。
“韩大总管,您受累了,这位就是中境平城的白家掌家白大奶奶,严总管受我所托去了皇上那边回禀,我就把人先带过来了,您给教导一下规矩,我这边呢,还要去印绶监一趟,就不打扰了,半个时辰后我再过来看看安排,您看可成?”
那韩大总管立刻笑嘻嘻的开口:“汪大人说成,洒家还能说不成?您只管放心去!”
汪大人闻言便冲苏悦儿说到:“白大奶奶您且在此处学仪,大约半个时辰后,我再过来接您,看看那边能否给出信来,是几时见?”
人都到人家的地盘上了,只能客随主便,苏悦儿自是乖乖地说是,未几,汪大人走了,这韩大总管朝内比划了一下,便是昂着脑袋入了内,也没说对苏悦儿多客气。
苏悦儿心里冷笑着随了进去,一入内就发现这是个很空很大的殿,不过殿里倒没什么金碧辉煌之感,只是放置了一些宫灯而已。
“你且这里候着!”那韩大总管交代了一句,人就入了一边的隔间,苏悦儿不好做什么也就干脆杵在那里。天约三分钟的样子,韩大总管出来,手里捧着一本册子,冲苏悦儿问到,“白苏氏可对?”
苏悦儿点头:“民妇正是白苏氏。”
“家丰排行第几?闺名为何?”
“家中排行为长,闺名为月儿。”苏悦儿才答字,那太监就走到跟前伸了手:“令牌!”
苏悦儿只得又摸出来,结果那总管拿着放存那册子上,似是比对着什么,大约一分钟后,把令牌还给了苏悦儿,就转了身回了那隔间,再出来时,则是带了两个女子出来。
“白苏氏,照规矩进宫要搜身的,因着你是严公公接来的,又是汪大人陪到此处的,想必也没谁敢对你搜身,但到了司礼监你要学仪,为的就是接受皇上的召见,所以我这便要照规矩的搜身,你那边请!”当下这韩大总管就指了另一边的隔间,那两个宫女就一个在前一个在旁相扶。
苏悦儿明白这是少不了的程序自是去了那边搜身,要确定身上无有危险物,一件件的穿回来再出了隔间的时候,那韩大总管一改脸上冷若冰霜的傲气,反倒笑嘻嘻的走到殿中,冲苏悦儿开始讲要如何的跪,如何的拜。
苏悦儿知道宫里要学仪,但对于司礼监她却是知道的 毕竟看了那么多年的电视剧,她还是知道这十二监乃有提督、掌印、秉笔、随堂之责,她的学仪就该是随堂的太监来教她,可现在站在她身边的这位太监,被称韩大总管,一身的紫袍色彩艳于其他,其上的纹路也十分的特别,这足以告诉苏悦儿他的身份不低,但这么一个身份不低的大总符竟然亲自教她学仪这未免奇怪了点。
但奇怪归奇怪,脸上却不好表现,苏悦儿就乖乖的跟着学,只是她此时有身孕,又五个月了,跪礼十分的不便,所以没几回,她便有些不耐烦,干脆的从袖袋里把一个金锭子拿了出来给了这太监。
韩大总管也不客气,笑嘻嘻的接了,可跪礼依然没免,还是叫着跪,苏悦儿正想说两句好话,或者装动了胎与得了,就忽而从头前韩大总管去过的隔间里跑出来了个小太监在韩大总管耳边低语。
苏悦儿想听,却有些距离,并不知那小太监说了什么,可韩大总管则摆了手打发了小太监原路回去,人则专到她跟前说到,“白大奶奶也学的差不多了,洒家体谅您这身子,也就不教下去了,您随我来,去内堂歇歇,少时,汪大人会来接您!”说罢就比了个动作,指着那隔间。
苏悦儿心说,老娘还真是来遛弯的!人还是照规矩的去了那隔间,当下注意到里面是好几排的高柜,而走过这此高柜,却是个小院,通着北方。
韩大总管将她引到一件房前:“大奶奶讲去歇着吧,洒家还有事,就不陪了!”
苏悦儿只能道了声谢谢便进了内里。
这房间很普通,和自家的客房也差不离,苏悦儿转了一个圈瞧见了净房,这小解的欲望就冒了上来,她赶紧的出去想找我那公公问问这个可用不,却发现门前已经没了韩大总管的身影,当下也就折身共了那净房小解。
刚解脱的提回裤子,就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普,苏悦儿迅速的穿衣,待好了出来就瞧见屋内的大椅上坐着一个老者,拄着一把白色的拐棍,裹着厚厚的貂皮披风,有些错愕的看着她。
苏悦儿一愣,第一个反应就是上下打量此人好判断该如何称呼。
这人一脸苍老,面颊消瘦,那花白已稀的发在脑后一束,松散的扎着个东珠绳,同他脸上的褶皱看起来充满丫沧桑之感:他着一身果绿色的锦衣,其上全是福寿之纹,腰间扎着一条同色的嵌玉束带,脚上则穿着一双鹿皮靴。
这般打扮,说贵气,也不是特别贵气,还显得一些随意,可你说随意吧,他的发虽少,发丝却梳的整齐,豪无一丝乱发,更别说他那衣服上毫无褶皱了。
苏悦儿再扫此人面部,便注意到他的脸上巳经有几个老人斑,而下巴上的胡子,少是少了点,却还是有的……
苏悦儿眼一转,便是扶着那净房的门边就开始下跪,“民妇平城白苏氏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老头一顿,发出一丝淡淡的笑声:“万岁?若万岁多寂寞啊!”
苏悦儿跪在地上这脑子就有点蒙:这真是皇上?可不是皇上,谁能穿着这么随意的衣裳出现在这里还无冠?还有胡子?
“起来吧,你如何知道朕是皇上?”他的话语带善一份老人言语的那种颤颤悠悠,并无什么威严之感。
苏悦儿此时低头而答:“民妇猜的!”
“猜?”老人家的嗓子里浮出一丝无趣:“怎么个猜法?面相?”
苏悦儿听出老人腔调里没了先前那种悠然,便眼珠子一转说到:“其实也不是猜,就是瞎蒙……”
“噗,哈哈!”老人家笑出了声:“看来你挺会蒙的,起来吧,别跪着了!”
苏悦儿应着声扶了门边站起来,便听到老人家的声普,“来,过来坐吧,陪朕……不,陪我说说话!”
苏悦儿闻言就是一顿,本能的抬头去瞧,瞧了才想起来,没的允许是不能抬头看皇上的,又赶紧低下,结果又听到丫老头的笑声,“哈哈,瞧你,都瞧了一遍了,也没想起规矩,这都瞧看二遍了,才想起,你这个时候低头不晚了?”
苏悦儿低着脑袋摆手:“不晚不晚,我这叫亡羊补牢”,说完她又一把捂上了嘴,一脸担忧的看着老头。
“噗嗤!”老头又是亡笑:“又报起哪一茬要补?”
“民妇,民妇说了,我,……”苏悦儿说着缩了脖子,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而皇上却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得苏悦儿也开始跟着脸上露出笑容的时候,他却猛的把手里的拐杖朝地上跺了一下,顿时他就收了笑,看着苏悦儿说到:“白苏氏,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
他这话问的并不严厉,脸上也没露凶狠之声“而是问的很轻很随意,就好似说,你饿了没一样,但是偏偏这句话又似一把刀一般,直愣愣的丢了过来,叫人的内心会哆嗦一下。
苏悦儿眨巴了下眼,脸上浮起微笑:“皇上这话,民妇不懂……”
“我说过了,要你陪我说说话,不是陪朕说说话,你还有什么不懂呢?”皇上说着把手里的拐棍举起敲了下旁边的椅子,苏悦儿这会才注意到,皇上拄着的拐棍竟是象牙做的。
“坐这里,和我说说话,说说,心里话!”皇上再一次的重复着,苏悦儿捏了捏手指头,迈着步子过去,在椅子跟前站了站,便干脆的一屁股坐上了,也没照礼仪的只坐个边。
“呵呵,好!”皇上笑着点了下头,再看苏悦儿,“回答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
苏悦儿点点头:“是,有那么个意思。”
皇上的身子明显顿了下,而此时苏悦儿说到,“有句俚语叫做老小,说的就是老了人就会和小孩子一样,喜欢找个玩伴。”
皇上没出声,只眨眨眼,于婆苏悦儿接着说到,“人小的时候,父母养孩子,就特别的费心,等到父母老了,做子女的就会把老人也当成小孩子,费心的去照顾他们,这就是一种还恩的方式………”
“你常这样哄你的婆婆?”
苏悦儿点点头:“是啊,只可惜,她太精明 与其说我哄她,不如说她逗我,我就没哄成功过,挺没意思的。”
“听起来挺可惜的,不过没关系,等你回去了,你就告诉她,皇上那老小子受过你的哄!”
苏悦儿闻言便是心到了嗓子眼,她着向皇上,急速的判断着事情会往哪个方向走,而此时老皇上却冲苏悦儿说到,“你说我活的过今年这个冬天吗?”
一明天是平安夜,我会早早更新的,而且,会要新的比较多,爆发给大家!
第二百九十一章 帝王的招数
苏悦儿的心在砰砰的响,煮斥在耳膜里似鼓一般。
杀人无数,静待无数,她早已如同一个走钢丝的人,习惯了在那细细的生死之间展露自己华丽的舞姿,她的心可以冷漠无情,更可以坚如磐石,但这一次,她心头莫名的浮着一层说不清的感觉……
似是恐惧,因为这个疑问句好似一把小小的剃须刀一般放在颈动脉处,虽单薄短小,却可以收割性命:似是同情,因为此刻身边这颤巍巍的老者,好似风中之烛,已逃离不了飞烟之时:似是纠结,因为这个问句,不管答哪个,都似脚下浮冰一破,将会险入冰渊……
心中充斥着太多,这使得苏悦儿一时无法回答,兀自的嘴唇翕张了几次也没发出声音来。
“有这么难吗?”老头说着把额头抵在了自己住着拐棍的手背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苏悦儿的手指搓了搓:“民妇不是太医院的那些御医,不懂医术,实在判断不出……”
“那你就猜,不,是瞎蒙,瞎蒙一次好不好?”他说着抬了头,一双被下垂的眼皮几乎包裹的眼眸里,透着淡淡的笑意。
苏悦儿轻笑了下:“若要民妇来蒙,那自是说您活的过的!”
“是为了哄我而蒙?还是为了保命而蒙?”老头才问出一句,忽而咳嗽起来,未及一张脸上都挣出了浮红,而此时苏悦儿,也听到这屋外有脚步声在不安的走动。
“咔……”老头咳的一张脸红的成虾,忽而嗓子里发出一声异样的声音,苏悦儿见状本能的将右手夹成空心堂(贝壳状)直接拍上了老头的背,当下老头咳出了一个带着血丝的痰于手中帕子上,而与此同时门口冲进来一个人,正是那韩大总管。
他单掌劈山直冲苏悦儿面门打来,苏悦儿本能的偏头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