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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闻言一顿,却是眼里滚出了泪珠子:“奶奶,您真是个好人。”
苏悦儿一笑:“得了,这事先放着吧!说不定过些日子,我为了自己个也要收了你了!”
“奶奶这是什么意思?”红玉不解。
“还能什么意思?适才大爷从老太太那里回来莫名的闹了会子,摆明了就是老太太急着抱玄孙了,可这事又不是说成就成的。若是过阵子我要没动静,老太太只怕就不高兴了,我要在这里家里安稳,老太太我可惹不起,少不得把你弄来,帮着生了呗!”
苏悦儿这话一出来,红玉的脸就彻底红了,但她人并不答话,只埋着头。
“不过我还真犯愁,大爷烧糊涂了,这有些事可就不好说。哎,说来也丢人,将才还在我那里闹腾扯了枕套下来,指着上面的图和我说老太太要他照着和我做,你瞧瞧老太太这会都催到这份上了,可咱们大爷呢,还当那事是游戏,还和我说,他和眉夫人也是照做的,而且眉夫人的枕头上雕的还不一样呢,你说说就他这样,如何……”
“奶奶您说什么?”红玉此时却忽然一脸严肃的抬着眸子问着苏悦儿。
“我说大爷当那事是游戏,和眉夫人也照做的……啊,他说眉夫人的枕头上雕的和我的还不一样……”苏悦儿注意着红玉的脸色又说了一边,这次她注意到红玉在听到枕头上雕着图时,脸色就变了,于是她眨眨眼,一脸不解的问着红玉:“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对?”
“奶奶,这眉夫人是妾啊!那‘双枕教亲’岂是她可以有的?这可是您这个正妻才能享有的啊!”当下红玉瞧着苏悦儿发愣的样子便是赶紧的给她解释,苏悦儿这才知道,原来为了保证妻子的地位不动摇和当家主母的权威,除了妾不享受嫁娶之礼外,陪嫁的东西里更不会有这担负传宗接代意义的双枕教亲。
原来这古人也知正妻之定乃是父母之言,利益之合,难保两人心中有怨,故而对于妾的定位便是三种意义,一种是为了弥补其子,让他能于自己心仪的人在一起,一种便是家族的开枝散叶,最后却是一定家族阶级的仪呈。而正妻,往往都是父母精挑细选的人,尤其是豪门世家继承人的正妻,那血统身份都更是严格要求,力求完美,为的就是将来诞下的嫡子,能是最优秀的。所以身为妻子的陪嫁里照例都有这刻了或是绘了启蒙意义的图案,意思就是这种传宗接代的事,正妻是拥有绝对的优先权,并且享受家族保护。当然这本来也就是个象征意义,谁也没真指望着世家子会照着这个比划,毕竟像世家或是有些头面的家庭,其子加冠之时,身为父母的也会挑选出一个清白的丫头与之房事,使其成人,而往往这个丫头也就在正妻进门前成为妾。而一些大家豪门的嫁女出去,怕女儿受委屈,往往附送一个陪嫁丫头,成为姑爷的房里人,为的就是能做小姐手里最信任的管理者,而若是公主郡主之类的,那陪嫁的丫头还多一个职责:先与驸马之类的行房,试其是否能人事,能了,才正式于之嫁娶,不成的话,公主郡主的可是能悔婚的。只是这种情况,陪嫁丫头也是未经人事的,又能试出个什么来?所以该悲剧的照样悲剧。
苏悦儿弄清楚了这枕头之后的意思,便眨眨眼说到:“看来这个眉夫人一点没把自己当妾啊!”
红玉此时却已经一脸急色:“奶奶,这眉夫人分明就是想诱着大爷赶紧让她怀了嗣,好生在您前面,这可使不得啊!嫡长子是全权继承家业的,若眉夫人抢在您前面生了个儿子的话,她虽照道理只是长子,可到底她是世家的嫡小姐,背后又是世家的势力,姐姐还是贵妃,将来借着长子的位就敢压着您!哎,不成,您可要赶紧的和大爷有了孩子才成,这以后的,大爷可万不能去眉夫人那边了!”
苏悦儿听到此时心中已经全然明了,她笑着说了几句话安抚了红玉叫她去给自己端些水果来,人却在她出去后,回到了内间,继而看着那在床上依旧装昏的大爷,咧了嘴角:你想让我知道的其实是这个吧?你是想提醒我眼下,要先生个儿子出来占住位吗?大爷啊大爷,你这装傻,究竟是躲的谁?防的谁?你是能装傻的保护自己,可我要是真的出来怀孕生子,二爷三爷那边估计就先跳脚了吧?
她正想着,院门外有了些动静,苏悦儿返身正要去看,红玉则端了水果进屋:“奶奶您用!”
“院门口什么事?”
“哦,还不是那帮丫头知道舅老爷要来,这会嚷嚷着打扮呢,刚才张妈妈来过,说海家来了小厮报信,再过一个时辰人便来,老爷那边已经叫人备下席面了!奶奶,要不您先歪上半个时辰?免得您精神头不好,毕竟这位舅老爷可是亲舅老爷啊!”
苏悦儿听了红玉的话,明白她的意思,点头应了,抓了几颗樱桃吃了,便打发她下去,回了内间。继而她坐在床上,看着装昏的大爷思量着他为何要装傻把白家的铺子先送进二爷的手里,再思量和推测着大爷要她关注眉夫人的求子之心如此强盛,又是有何用意。
忽然她脑中闪过一句话,让她依稀的想到了答案:欲取之,必先予之,欲杀之,必令其狂!
当下她看着眼前这个睡颜看起来丝毫无害的男人,不由的上扬了嘴角:这么喜欢装,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五十六章 舅舅不疼姥姥不爱
苏悦儿打定了主意便解脱了外衣随意的歪在了一旁的软榻上,不时的瞧瞧大爷的睡容,而后总露出一个有些恶作剧般的笑容。
白子奇微眯着眼瞧着苏悦儿在远处歇下,心里也委实有些忐忑:她竟然不知道双枕教亲?这般一句句的探问着红玉,好似什么规矩都不知道一般,难道她真的应了自己的猜测,乃是真正的苏月儿?如今她解了迷香之控,半年的归府生活全然不记得,所以才不知道这些规矩吗?不过她的外家本事倒真的很独特……只是,她为何刚才那般对我?难道她……
苏悦儿翻了个身,背对于他,随意的肩头一摆,亵衣的衣领便是微微泄漏一丝春guang,似是无意间,将她的雪白颈子毫无遮拦的显露出来,而那曼妙的身躯在投射进来的光线里,笼在那锦缎的光泽中展现着她优美的曲线。
白子奇本还在寻思,可一瞧着那迷人的曲线,忽就觉得嗓子眼一热,下身便发紧,竟是从胸口处蔓延起那种细细密密的轻触之感,仿佛又回到了先前她指尖游走在他身上时,那般的叫人心尖都在颤抖。
不是没与女人亲近过,身边已纳进门的三个妾,都有着别样的风情:或热情,或怜弱,或娇蛮,但无论哪一个,他都从未被这般挑逗过,那种时隐时无的轻触,就好似谁用羽毛扫着他,撩拨着他……
一时的恍惚,他望着她雪白的颈子竟欲火蔓延,当他忽而发觉自己的宝贝已抬头的时候,偏偏此时歪在软榻上的苏月儿却翻了身,而一双眼带着一丝朦胧的看向了他。
白子奇虽是立刻闭眼装昏,却也不由的大囧,脸上都浮现起一抹红来。
苏悦儿假意睡眼朦胧,却在瞧到大爷于薄被下支起的帐篷时,不由的脸上露了笑,但一秒后她的脸上也飞起了红霞朵朵,继而又急忙的转回去,自己一个人对着窗户偷笑不已。
屋内静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而两个人虽隔着三步的距离,却是彼此的心都在急速的跳动着……
过了阵子,院门外逐渐热闹起来,丫鬟们外面叫了起,苏悦儿起来摇动着大爷轻拍着他的脸颊,做足了唤醒的样子,而后允了丫头们进来更衣整妆。
未几张妈妈亲来,带着一个小丫头捧着一身华锦的正红喜装。
“这是……”苏悦儿瞧着意外,心想着不过见一个有些生分的舅老爷,自己的衣服也是正正经经的,如今回门的日子都过完了,这怎么还要换喜装?
“大奶奶,这海家的二爷是大爷的亲舅老爷,故太太去的早,现太太续了弦,您入门时照规矩的对着老爷太太行了礼,可您见着亲舅老爷,却等于是见了大爷的亲娘,所以今日里您还要穿上喜服过去,并照例的要给亲舅老爷行礼敬茶呢!”
苏悦儿听了才明白这舅老爷一时半会的就代表了大爷的亲娘,她只得换下了衣裳重新装扮,而大爷却是不用换装,倒在一边发瓜似的瞧着她红衣喜裳的穿戴起来,继而头上还簪了一朵红绒料子做的绢花。
上上下下正瞧着可有什么不妥的,房门外传来了莺儿的声音,原是海家二爷已到,将才入府过了中门到内家主厅里去,老太太便传他们两个过去行礼见客。
“大爷大奶奶,过去吧!”张妈说着先出了屋子叫了轿子过来,却是前后两乘,当下有些诧异的扫了眼旁边的莺儿,莺儿忙小声解释道:“昨个大爷一时上了劲,一脚跺穿了双乘的底子。”
“昨个的事,怎么不报去给二奶奶知道?如今她还掌着家宅内的事,这双乘坏了总要置换乘新的,就算是大房里的事不想过二奶奶的手,也该言语一声叫人早去修复了,如今这等着轿子上人了,却是两乘,没来头的找不待见!”张妈说着横了莺儿一眼:“大奶奶才进府,不知这小事也操不上这细心,可你们呢?个个都是白府里混迹几年的了,说来也都是有些头脸的丫头,却是由着性子的赖着,越发的不知活路了!以后若是这般的眼里没事,手中无活的,再被我知道,我倒不如早告了太太去,统统的换掉!那时别在哭天抹泪去!”
张妈一张嘴利如刀子,几个外面守候的丫头大气都不敢出。苏悦儿在内听着这奶妈如此口厉,又搬了二奶奶和太太出来,便是当下一个冷笑,昂了下巴,翠儿便动手掀了帘子,由秋兰扶着她走了出来。
“张妈动气是为何事?”苏悦儿挂着浅笑做着婉约温柔的模样,却是眼角扫着大爷由红玉扶着也跟了出来。
“今日里大奶奶和大爷原是该坐个双乘过去的,如今这帮丫头们心里不上着事,倒连累您和大爷要单坐了过去,这不是叫海家的舅老爷看笑话嘛,要是连累的人家看轻了您可怎么办?老身实在是替大奶奶您的脸面着想,这才动了气。”张妈说着眼里横着跟前的几个丫头,只有对上红玉的眼神时,似是能稍微噤着点。
苏悦儿听来就明白这乳母的利嘴已经生生的把几个丫头都告了一圈,心想着这张妈也是个是非头子,但再瞧着丫头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便是当下拉着脸,一副不悦的样子扫着身边的几个丫头。
莺儿见大奶奶听了张妈的话就不高兴,生怕几个姐妹间都连带着遭罪,便上前一步说到:“奶奶,奴婢们不是故意的,昨个奴婢就去了二奶奶那边,可二奶奶昨个忙着陪她娘家的兄弟,没功夫见奴婢,奴婢原想着这事也不急,耽搁一天应是没什么,却没想到早上传了信来说海家二爷来,奴婢急忙的再去找二奶奶,可她忙着今日里席面的事,奴婢根本就……”
“强词夺理!”张妈妈说着瞪了一眼莺儿便不管苏悦儿的开了口:“你们这些丫头混的日子久了,嘴巴滑溜,心却越发的懒,今日里若是大奶奶失了脸面,我可饶不了你们!”说着一转头看向苏悦儿却是半带着一点讨好的意思。
但苏悦儿此时却忽然转身冲着大爷跺了脚:“都是你,好好地跺穿了轿子,如今我要和你过去,却会叫舅老爷看轻,哼,都是你,你一个过去吧,我不去了!”说着竟是自己伸手抓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