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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白染尘,你心是铁做的么……”
一句一句,一字一顿,张小花就贴着他耳朵说的。只是许久,那种无言的寂静让她的心犹如撕裂一般。
她不信,她不信白染尘会死!
忽然身后一阵凉风袭过,魔君迈着缓缓的步伐走来,“怎么,这就死了么?”
“滚。”
魔君笑意更浓,他轻轻挽着袖口,道:“他太弱了,与其跟着他,还不如跟着我,怎样?”
“我说了,叫你滚!”张小花一改以往温顺的风格,如今看来倒像极怒的猫。
如此小的人发起怒来,却着实让人感到害怕。她双眼充血,犹如恶鬼。然而在魔君看来,那真是世间最美的一张脸。充满了恨意,充满了杀戮的气息。
魔君蹲到她的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见她把五彩花翎又戴在了头上,不禁一阵皱眉,伸手刚要放下,确是被她握住了手腕。
那力气,当真是有要掐断他的意思。
她冷冷的道,“你敢碰一下试试……”
“不乖的孩子,是会遭到惩罚的。因为他在么?”魔君的目光落在白染尘身上,“那就将他的身体也销毁算了,倒是死得干净痛快。”
“你敢!”
忽然四周腥风大作,诡异的红色光圈自张小花身下蔓延出来。那种样子与刚才白染尘所用的无相虚境很是相像,只是不知为何,竟然成了红色。
魔君顿时脸色大变,这女人走火入魔了!
若说她会无相虚境本就在他意料之外,要不是将这套功夫练到了如火纯青,也不会走火入魔。他真是小看她了,这样一个小丫头竟然能参破那个无相虚境?!
他从未见识过红色的法阵,那阴惨惨的光芒无形中吸食着他的法力,瞬间冰冷刺骨的阴风四面环起,霎时间,张小花的面容犹如一只恶鬼,死死地盯着他。
魔君身体再次无法动弹,只得用离魂咒将她控制。只是不知为何,离魂咒本是这世间最能占据人心的法术,却唯独对于走火入魔的她失去效果,难道是入魔太深?!
如果真这样下去,他自己定会尸骨无存!孟掣此时站在圈外,见此情景刚想过去,却被魔君出声喝止。
“不要过来,平常人沾一点就会灰飞烟灭!我本是魔身,暂时不会……咳……”
血红的光芒越来越盛,融着张小花颈间流淌下来的血,汇成一道道法阵。
不远处赶来的花司南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都快丢了。他立即飞身向前却不敢靠近,“小花,你疯了!”
张小花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回头看到他,幽幽一笑,“我没疯,我给师父报仇。”
“报什么仇,你师父没死!”花司南大吼着,美丽的容颜此时也显得声嘶力竭,开什么玩笑,白染尘的身体顶多只是暂时性休眠,而且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会死!
“没死的人,呼吸会停止么,没死的人,身体会冷的么,没死的人……没死也要杀了这个人!”忽然指向魔君,张小花仰天长啸。刹那间,漫天染着血香的花瓣落下,落在她头上,肩上,白染尘的脸上。
“这是……”花司南伸手捏起空气中的花瓣,刚一捏是冰的凉意,随后在指尖融成了血水。他忽然大惊失色,这竟然是将无相虚境反过来用后,已经失传上万年的婆煞血红!
这不得了,用过这一次,张小花很可能落入魔道再也回不来了!
就在张小花失去理性的一瞬间,忽然一道白影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她。熟悉的香气拂过鼻尖,带着血的气息,张小花猛然愣住。
“小花,停下。”
48、第四十八章 天帝选中的人 …
失去理智的张小花想要甩开身后的人;却被更紧地箍住。
“小花;停下。”白染尘又唤了一声;轻的仿佛一阵风。
那飘渺的声音犹如来自天外;却清晰地传递到她的耳中,清澈的,干净的声音。只见漫天红色的血花忽然全部停止;随后尽数化为血水落下,地面的红色法阵也突然消失。
风停了,一切归于平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将无相虚境强制收回;是没有人能够活着的;但是他却还能站起来,简直是闻所未闻。
“师……父……”眼中的赤潮退下;张小花怔怔的站原地,清风吹起她的发梢,使她清醒了几分。
魔君抬头看去,果然见张小花的魔性开始逐渐退了下去。而她身后的白染尘半合着眼,修长的睫毛和眉宇间带着清冷。尽管白染尘能站立,但却十分虚弱。刚才若不是他制止,魔君一想到后果自己都觉得心惊。现在危机解除,他才浅笑着长呼一口气,站起身来,缓缓向后退去。
“君上!”孟掣立即过去扶住了他,“君上,现在要不要……”
魔君挑眉,“不要命了?”
孟掣也看到了刚才的情景,低下了头,“是,君上。”
魔君掸掸身上的土,笑道,“反正这师徒俩是不要命的,我何苦与他们二人拼这会儿?”
白染尘此时已是虚弱至极,张小花的魔性也退了下去,要是现在攻过去绝对可以拿下他们两人。但要说他们身后那位,可就不一定了。花司南此时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媚眼侧视着魔君。
“魔君,你知道,我向来不爱管闲事。”
“洞华侯的花小主,好久不见。”魔君对他笑着拱手,但却没有太多的敬意。
花司南的绿纱轻舞,绝美的眸子垂下,“你以为我想来么?”
洞华侯本是与世无争,虽然按扎在仙界,但却不完全属于仙界。而三界间,最先有的便是洞华侯。仙界的出现,也不过是后来的事情。就按着先来后到,花司南的辈分就能比的上三界间所有人都大,至于他到底是何时的人,却没有人得知。
“不知我这神魔岛的人可有得罪洞华侯?”魔君仰头看他。
目光扫过张小花,此时白染尘已然站不住,张小花刚一清醒便感觉身后的人重量几乎都压在了自己身上。清风掠过,花司南一手将白染尘懒腰勾起,另一只手拎起张小花的衣服,将她拎到眼前。“你得罪了她,便是得罪了洞华侯。”
说罢,他脚下腾空而起,一时间绿衣荡然,盛气凌人。他冷冷的瞥了魔君一眼,步伐轻盈的向后退去。
孟掣迈上前一步正要拦住他,却被魔君按住。
“让他走。”
远处的厮杀声渐渐弱下,混着天边泛着的鱼肚白,一丝亮光落在深色的云海之中,给这黑暗的世界带来了最后的安宁。
战争,似乎已经接近了尾声,而这一战,仙魔双方都耗尽了元气。洛阳子的确是小看了琉璃,琉璃一剑落在他身上,虽被防住,却是差点让他一命呜呼。而后来琉璃被三清神君一掌震碎手臂,也没得什么好处。
张小花恍惚的看着下面的一切,神魔岛的天暗暗的,地面之上死的死伤的伤,一片狼藉。被烧了一半的黑色枯木上挂着尸体,被风摇曳着,形成一股血腥的味道。
满布全身的寒意,力气像是被抽净了,张小花望着地面上的一切,感觉脑子是懵的,原来这就是战争。随后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花司南见她也昏了过去,皱起眉。这时不远处飞来一道青光,正是洞华侯的东凌。他从怀里拿出小叽,对它说了句话,一阵白光闪烁,小叽从小球一般的凤雏一瞬间长成白色巨大的凤凰。呼啸着盘旋在空中,还对花司南叫了一声,像是问候。
花司南将张小花交给他,东凌见她是晕的,惊讶的看了一眼花司南,也没问。几人坐上小叽后,小叽立即腾起,飞速平稳倒是比苍澜稳很多。
从上空望去,神魔岛沿岸以外的天逐渐开始变晴,仿佛黑暗一直笼罩着这个岛一般。
东凌第一次来这里,不禁问道,“我们去哪?”
“回洞华侯。”花司南一脸平静,挥手划开一道空间后,小叽就直接扎了进去。
“师父,这女孩伤的很重,而且……”东凌的医药方面很是出色,张小花的皮外伤虽然触目惊心,脖颈间的肉几乎翻出,露出白骨,但却并不致命。摸了她的脉才发现,原来她并非是疼晕的。张小花的体内流窜着淡淡的仙气,同时还有几丝诡异的妖气。
花司南调着药,静静道,“她发动了婆煞血红。”
东凌一脸惊讶,“啊,那她现在应该……”
“但幸好被白染尘及时阻止了。”
“哦,可是白染尘……”东凌再一眼看到那个虚弱到几乎连气息都只出不进的男人,“他到底怎么阻止的?”
花司南拎着调配好的药包来到炉子前,一手倒了进去,“哼,这事只有他自己清楚。”说完,随手扔给东凌一个信封,“去把信封里的药材采来,白染尘内伤很重,药量不是洞华侯现在能拿出来的。”
东凌很是奇怪,“师父,你为什么要救他们两人?”
“我有救谁么?”说完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张小花,转头又继续摆弄药锅。
“那白公子……”
“他是一味药。”
“那她呢?”东凌指向张小花。
花司南轻声道,“她也是一味药。”
东凌摇头,“师父,我不懂。”
“这二人是对方的药,这点,你还不必懂。”等你要懂了,我在这洞华侯还不成了孤家寡人?花司南笑了笑,柔美的眼眸带着淡淡的忧伤。
凌霄殿。
三清神君半跪在殿前,景阳天尊站在一侧,面色肃穆。
淡淡的声音虚无缥缈,但却真实的从上方传来。白玉案桌上,浅黄色的锦衣绣有龙纹,看起来虽是一个儒雅青年的面貌,却着实猜不出年龄,而此人,正是天帝。
“两方都没得好处么?”
“是。”三清神君的四周飘着仙雾,语气沉重“而且白染尘身受重伤。”
天帝的目光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悲喜,看不出生气或是高兴。他只是微微侧过头,淡声道,“景阳,你本不该将希望全都寄在这孩子身上。”
“是。”景阳内心有愧,知道天帝不喜欢责怪人,便自己承认了过失。
天帝轻轻点头,又对殿上的人道,“三清,这次可把那孩子的徒弟救了回来?”
“救回来了,师徒二人正在洞华侯疗伤。”
“婆煞血红自古还未有人用过……”天帝顿了一下,淡淡的道,“等她醒了,记得带来见我。我有些话要当面问清。”
“是,那臣先退下了。”三清神君恭敬的一拱手,站起身来向后退去。
“等下。”天帝指尖轻点空中,变出一个莲花,莲花通体血红,晶莹剔透,此时犹如新摘采的一般,还挂着水珠,飘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天帝将它缓缓送到三清神君身前,道“这是血莲,叫花司南拿去入药吧。”
“多谢天帝。”手中捧着这天地间都稀有的药材,三清神君神色一震,立即又鞠一躬,这才转身走出大殿。
刚一得张小花被救回的消息,最先跑来的还是柳莫离。
“花花姐姐,你怎么了?”铃若坐在床上,一双大眼睛定在她被包扎住的脖颈,不一会儿就盈满了泪水。
“姐姐没事的,乖,不哭。”张小花笑着伸手给小家伙擦眼睛,随后扭头看柳莫离。
柳莫离见张小花的目光带有几丝担心,便道,“你师父在旁边的房间。”
“他……怎么样了?”
“……他强制收回无相虚境,现在……还在睡。”
张小花听后练练点头,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