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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梁城内便出现了惊爆,那条红的发火的妓院在一夜之间被鬼火烧的精光,火烧了足足几天几夜,直到后来的夜里,老天犹怜下起了大雨才如数扑灭,可救下来的人却少之又少,没有人知道起火的原因,也没有知晓大家之后的命运,曾经轰动一时的妓院红楼已成过去时般的化为废墟,变为灰烬。
这莫名的火也引起了民间的无数版本的传言,传言是妓院里的女子不堪重辱纵火,传言是那些幽魂化为厉火一夜之间爆发烧尽各个妓院……
虽版本众多,却没有一个是可以让人信服的。
“小姐,小姐,依翠阁没了,那条巷子没了”
小红气喘吁吁的跑进门来,正对着试穿华丽嫁衣的白言希诉说着自己从外听来的传言。
她的话不知分寸的令白言希生气,令她气愤的变了脸
“小红,别和我说那些,说了多少遍,别我说过往,我不想听,你给我去外面跪着,我要长长你的记性”
她的严厉让小红委屈着只能乖乖的呆在天井内跪着。
见小红低头跪在那后,白言希的心便没由的不满着,倚翠阁没了对她来说可是好事,那条妓院没了对她来说更是快意,可小红却不长脑的总让她受不了的生气,那些回忆如此不堪,她怎能回想?
咬牙恨恨的盯了眼跪着外边的小红,她才缓慢的平稳下自己的心情,转身,高傲的走到御庭哥特意为她打造的全身镜前,
望着眼前华丽艳红高贵的凤服,她的心顿时溢满了喜悦之色,双手几乎迷恋着摸上身上的大红嫁衣,这身嫁衣是她梦寐以求的,是她的全部,是她的荣耀是她的梦想。
金丝绣的牡丹栩栩如生,衣前的一只展翅孔雀似凤凰昂首挺立,各色羽毛都精细异常,蓝绿羽光在光的照应下闪闪发光,这件美丽的嫁衣把她本就绝色的脸修饰的更加妖媚动人。
夏日来的越来越猛烈,当头烈日想尽了全劲般的放射着自己全部的热情,连着池面都降的厉害,半月未见雨水,地面都焦的干巴巴。
“侄女,大侄女”
墙上,正趴着一个老着,一脸胖胖的肉正大汗淋漓着,仰着脸,顶着炎炎夏日,对着下面端坐下树下的沧海轻喊着。
大树下正用长草编织着蚱蜢的沧海在听到头顶那声声叫喊声后,马上朝上望去,只见老毒物正一脸嬉笑着对着她,见她后,便跳下高墙,拍拍裤脚喝了口随身带着的老酒,对着沧海正经起来
“侄女,那个臭小子居然这么对你,走,我给你做主,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着,他便一把拉起了沧海,被强力拉起的沧海在听到他的话后,不免的小小的挣扎着
摇头
“毒物不要,不要找他,这里我自愿,不关他的事”
见沧海一脸维护的样子,老毒物便气不打一处来
“哟,你还为他打马虎了,怎么?”
“不关他的事,呆这里是我自愿的”
沧海心急的说着,生怕毒物去找孙御庭麻烦,反手拉着毒物的手。
见沧海如此心急模样,毒物第一次板起了脸,神色严肃
“侄女,你这样是不对的,听说你放弃无海帮了?现在被那乌龟掌握帮派,你知道有多气人吗?他把一般的船只让给了青龙帮,你难道可以容忍的了?”
毒物的话令沧海的情绪出现了裂痕,心中一直惦记着的无海帮此时却如此真切的令她担忧着,明明知道李德海那家伙,可亲耳听到毒物的话,还是令她不能忍受的皱了下眉。
“你找老者们没?他们怎么也?”
“哎,找他们顶个屁用,你写了一章字据?就凭着那张字据,他们都阉了气,谁敢出手?我说,侄女,你还是跟我走吧,孙御庭那小子我也不找了,我带你出去,总好过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强过百倍,出去了你便回无海帮,我们还像从前那般不好吗?现在出去,只要你带头,谁敢不服?无海帮还是你的,任他青龙帮也不敢怎滴,走”
毒物拉着沧海的手就要往门外拉去,可沧海被他拉了一阵后,突然放开了他的手,定在原地,脚似生了根般的不动弹
双眼难堪的望着毒物
“不,我不能去,那字据是我亲手写的,我不能违背,现在这般,我大个肚子,还……不”
说着,她便摇着头,神态有丝不忍与不明
“我不能随你去”
毒物见她那般推迟,不免着心中不快,恨铁不成钢
“侄女,你还是我侄女不?看你也快生了,我们出去,等你生了,便回帮派,我帮你,你怕啥,谁要不服,我让他吃我一记白粉,痛他个几天几夜的,你就放心吧,快,跟我走,难道你忍心见你父亲一手创建的帮派流入那群王八蛋手中?别磨蹭了,我进来一趟也不容易,走”
极速的说着,毒物又上手牵上了她的手,一个劲的往外拉着,可沧海却一个劲的往后退着
见此,毒物顿时火冒三丈,汗流浃背着怒红了眼
“不跟我走?你喜欢呆这里不成?”
毒物的话,反问着令沧海顿时哑然,心中撕痛着疼着,最终只能摇头,烈日烧的人浑身发疼
“我不孝,无海帮,我……”
话,说不出口的哽咽着,脸色惨白一片,心绪复杂
“为什么?”
毒物死活不懂沧海的心意,只能不断的催促着质问着,可
最终只等来沧海的那句
“我只是不想离他太远”
那一刹那,毒物似彻底死了心般的放弃了对沧海的强迫,只狠狠着,摇头泄愤似的咕噜咕噜的喝光了自己带的酒,良久才从身上摸索着
“给,一只烟雾弹,一瓶药,有什么事,放了烟雾弹我便知道了,这瓶药,你防身,可不能吃,这是毒药,要是谁欺负了你,你看着办吧”
最终毒物只能无奈的反身回去。
望着他那消失的影子,沧海的心,顿时气垒的下去,空荡荡的。
63夏末
产婆在入住孙府后便一直被安排在偏院的小厢房内,此时,正值午睡的婆子顿感一阵摇曳,睁开半眸便见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正对着自己笑,那绝色容颜加之那优雅气质无一不揭示着女子的身份,谁人不知这孙府内存着一位未来的孙家主母?见她如此气质外貌一定便是那位小主了,婆子立马起身惊恐着赔笑,恭敬着向着来人问候。
“老奴参见夫人”
白言希在听到婆子的恭敬问候后,不免的心中澎湃,那一句夫人很是受用的令她兴奋,使她的笑容更加耀眼
“起来吧”
扬手扶起婆子
“谢夫人”
转眼她打量着这婆子,一身整齐的宫装,一头花白发丝与一般上了岁数的人一样,怎么看都是普通的婆子,可她那眼中却蕴含着暗藏一道道精光令人不能忽视。
看着眼前这位皇后派来的产婆,白言希的心是打起了小算盘的,以她对皇后的认识,试想那样的女人,怎么可以容忍沧海这样的江湖之身?这次又平白无故着派个产婆,能有什么好?怕是暗藏杀机吧,难道她想假借他人之手,借刀杀人?
光想想都能令她感到一阵的心寒,这样毒辣的手段。
可反手想想,即使真这般对付沧海倒也好,可最怕的就是铲除了沧海下一个便要对付自己,那她不是得处处防着?
虽说御庭哥会保护自己,可皇后的野心与手爪还是令她心惧的。
思绪不受控制的想了想那些可怕的后果,最终她只能甩开脑海中的那些莫名想法,现在只能做好眼前,马上换上一副愁容,牢牢的牵着婆子的手,满脸担心,语气也柔弱天真
“听说你是皇后请来的?你一定接生过很多吧,你不知道我现在是天天担心,听说生孩子的人就像过鬼门关一样的,挺不过来便是没用了,我很是担心沧海,虽说御庭哥不怎么重视,可再怎么说她肚里的终归是孙家骨肉,你一定要好好的接生啊,知道吗?”
说着,便在婆子手中塞进一包沉甸甸的银子。
婆子在摸到那包银子后脸色微变,虽如此可脸上还是带笑着,推脱着,安稳似的反拍白言希的手
“夫人放心,婆子我自有分寸,其实生孩子没那么可怕,呵呵”
婆子淡淡的说了句安稳她的话,引的白言希更加努力的塞着,脸上出现了一丝安稳。
“你收着,你可要保母子平安啊”
两人推脱着良久,最终那婆子还是贪婪的收下那包沉甸甸的银子。
盯着白言希那离去的身影,婆子的眼里马上放出精光,跌了跌手中银子的分量,嘴角翘起邪恶的笑,那笑声在风中显得无尽的冰冷与阴寒。
而一路往回走的白言希则满心的期待与快意,她买好产婆,要是被御庭哥知道了,呵呵,也是人情啊,如果那婆子真如自己所想,真要出什么事,呵呵,真当好看的紧。
就在她想着主意转过庭院时,越过花树便见提着篮子急步匆匆的红云,突然,她的心中一闪,转眼马上跪下,身子不住的往前倾去
……………………
“你们不要关我,真的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是她自己摔的”
‘啪,啪,啪’
一阵强过一阵的怕打声从门内传出。
被强行关进柴房的红云只能不住的呐喊着自己的冤屈,只能不住的拍打着门对着外边的人叫喊着。
可外边却毫无音响,世界独立了她般,任她怎么喊都无济于事。
她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明明是白言希她自己摔的,怎么就怪在她头上了?她真的很冤,可没人信她的话,她真的好后悔扶了她一把,就把一把,她就说是她推了她,当着爷的面说她因为嫉妒为了报复,所有,她好怕,好怕姑娘会因此而受到连累。
半晚,夕阳西下,万物静谧可声,圆圆的光阳内敛异常,收走了自己那万丈光芒,只平铺似的发挥余热,烘托着大地一片金黄,如秋色。
此时,平躺草内,望着上方彩色云朵发呆的沧海只能愣愣的盯着上方云朵一片片的飘过结合又发撒,不知多久了,她就像现在这般,望着上方彩色云朵,一刻也没停止过,夕阳的光晕染出了大片金色红云,璀璨异常。
闭眼,深深的吸入一口淡淡的花香,风涌来,飞洒了树叶,发出沙沙沙的翠响。
睁眼,抬手放置额头,是错觉,是幻觉,她又见到那样的影像,那般耀眼的笑容,那般温柔的细语,出现在空中,在云上,在风里,直至心里脑里,如梦似幻,令她恍惚,相思病,发了疯,每日每夜。
直到一抹暗色遮住一切,那张脸似真的出现,俯身,随之带来的淡淡花香,如数倒入她的鼻息,如墨的黑发随风飘扬,扬起一记漂亮的弧度,一道光,引入心中,令她痴傻,令她呆愣,伸手,触碰,温柔细嫩的肤质,温热的气息。
“睡着了?”
冷淡的语气突兀的唤醒了沧海的思绪,手中的触感真实到诧异,直到‘啪’
手瞬间麻木,热疼,刺痛
身子也被人猛力拉起,世界颠倒,回归现实,坐直身子仰头,
他的脸就那般的引入眼帘,令她莫名的颤抖。
那张脸,如记忆,不变的冷漠不变的傲气淡漠与鄙夷。
“李沧海,好样的”
伸手轻轻的抚上她凌乱的发丝,温柔的语气温柔的温度,却毫无情绪,捡起发上一根杂草,嘴角不屑的撇着,转眼望着她,神态里的烦躁直白的令人难过。
那手,轻柔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