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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第5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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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最满意的便是勋贵们毫不迟疑的态度,不但成国公朱勇调兵遣将毫不含糊,就连其他人亦是惟命是从,当天朱瞻基启程的时候,整个京畿境内已经是固若金汤。

一日之内,所有准备都已经料理得妥当,天子驾崩的消息却仍然捂得死死的——所有知道消息的人眼下都呆在了宫里,而带兵的勋贵则是各带上了两个东宫太监随行。

星夜兼程赶回来的杨荣名正言顺地留在了京师,而同样是不眠不休将近三天的张越却仍需陪着朱瞻基赶往大宁。尽管他历练的好筋骨,抵达松亭关时却感到脑袋犹如炸裂了一般,浑身上下也是疲软无力。随行的陈芜瞧见他不妥,又发现朱瞻基亦是嘴唇干裂脸色憔悴,便以此时已经过了辛时,出松亭关后不多时就要赶夜路,极其不安全为由,死活劝说在松亭关内停留一晚。松亭关守将也担心蒙人得到风声,少不得在旁帮腔,朱瞻基只得勉强答应。

张越当初第一次通过松亭关的时候,草原上还是绿草如茵,回程时却已经是陡然转冷。如今再到这里时,就只见关外已经失却了早先的鲜亮绿意,天空中满是阴霾,星星点点飘落着雪珠子。看到这种天气,他自是建议守将让人往大宁报信,到时候遣一支兵马前来会合,又强打精神到屋中陪朱瞻基说话,眼皮子却是直打架。

“原来皇爷爷在那时候还读了我的家书……说起来我这还是和你学的,那回英国公重病,你事无巨细往南京禀报,我就觉得这比空泛写些恭敬之辞恳切多了。后来我在德州病倒的那一回,你还为我代笔给皇爷爷写过家书。如今我每日习惯性地记这么些东西,这次索性就夹在问安的折子中,一并送过去了。”

“殿下居然记得这么清楚,臣当初只是觉着既是骨肉至亲,讲礼之外更需念情,没多想别的。”

“念情……不错,做人是该念情。我从小就是皇爷爷过问功课,教授骑射,跟着也不知道去过多少回军中。如今想想,皇爷爷是真的喜欢军营,哪怕是我从小就带着府军前卫演练,却不像他这么沉迷其中……皇爷爷就是皇爷爷,想学他的人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

“有些事情可以仿效,有些事情却仿效不得,永乐大帝只有一个……”

朱瞻基挑了挑眉,这才若有所思地说:“大帝?我记得从前师傅提过,仿佛只有昔日孙权和唐高宗用过此号,颇有自满之意,这可不是什么好词。你这话要是让那些老臣听到了,恐怕又得编排你了!”

说完这话,他却听到了轻微的鼾声,侧头一瞧,却只见张越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手支在炕桌上,已经是睡着了。旁边的陈芜见此情形忙走上前来,正要去推醒张越时,朱瞻基却站了起来,淡淡地摆了摆手说:“他在路上几天没合眼,必然是困极了,让他去睡吧。你去取一件披风来,随我去外头走走,今晚我睡不着!”

由于北平行都司已经废弃多年,哪怕重取大宁,如今的松亭关依旧是戒备森严。只是,相比从前重点防备南边,如今的重点却在于北面,所以即便是夜里,依旧能看到四处燃烧的熊熊火把,依旧能看到一队队巡逻的军士。当朱瞻基走到城头的时候,几个军官闻讯赶了过来,却被陈芜上前拦住了。

“太孙殿下眼下心情不好,你们别去扰了他。”

军官们看不见朱瞻基外袍之下的那一身麻衣,并不知道他忽然带兵前往大宁是何缘由,因此这会儿听陈芜这么一说,众人顿时偃旗息鼓。没了和皇太孙套近乎的机会固然可惜,可要是惹得这位主儿恼怒就更划不来了。于是,几个军官只得远远退开,却不敢擅离。

此时此刻天色已晚,乌云遮住了月亮和繁星,城外一片漆黑,几乎不见一丝一毫的亮光。雪仍旧是下得稀稀落落,但风却渐渐大了起来,裹挟着草原上的沙土劈头盖脸地打在人的脸上,不免有一阵阵刺痛的感觉。然而,站在大风之中的朱瞻基却是半晌都没有挪动一步,从后头看着仿佛是化成了泥雕木塑。最后,陈芜瞧着实在不对,连忙悄悄上前。

把手中另一件厚厚的白狐皮披风盖在了朱瞻基肩头,他又乍着胆子轻轻握了握这位皇太孙露在外头的手,见已经是冻僵了,他不由得暗自叫苦,忙朝身后另两个随侍的太监打了个眼色,接过了他们手中的貂鼠手套,不由分说地给朱瞻基套上了。

见人丝毫没有反应,他只得开口劝道:“殿下,就算睡不着,夜间风大,您还是进屋里眯一会吧。明日还要赶路,到了军中还要……殿下,您不会自个想想,也得想想皇上对您的期望,这冻坏了可怎么好?”

陈芜伺候朱瞻基多年,若是平日这么劝一番必定有成效,但此时此刻,朱瞻基却是压根没有理会这番话。又怕又急的陈芜眼看无用,少不得又劝了好些话,好容易才把人请回了屋子里。他也顾不得张越仍靠在炕桌上睡着,急急忙忙吩咐了人张罗送热水,待到朱瞻基坐下就亲自扒拉下了鞋袜伺候洗脚。

毫无知觉的脚也不知道被揉搓了多久,朱瞻基才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呻吟。他的父亲足足当了二十一年的皇太子,胆战心惊了二十一年,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天底下最难的就是父子君臣,以后他可也会同样如此?

第十四卷 定乾坤 第002章 忧喜参半

九月二十八日,皇太孙朱瞻基抵达大宁,即日发丧。然而,由于军中不曾准备那么多麻布,因此除了金幼孜以及张辅柳升等一些勋贵,上下将官士卒自然是没法易服。披发哭灵之后,朱瞻基便召张辅金幼孜等人吩咐回京事宜,当即议定由阳武侯薛禄守大宁,张辅柳升陈懋等于次日领军护送发灵回京。这一夜,所有人忙着诸多事宜,都是彻夜未眠。

由于快马报丧,小溪须臾便传遍了天下八方,回京这一路上,从过了松亭关开始,一路都是军民素服哭迎。那素淡的颜色再加上天地萧瑟肃杀的背景,越发流露出一种异样的悲凉来。由于是大军行进,回去这千多里路,一行人足足走了五天,每日行程不过两百多里。

这一晚是入京前的最后一夜,大军驻扎在了三河。前方早已传来消息,皇太子将率百官迎于京郊。之前虽说都是日走夜停,但上上下下的人几乎都没睡好,各有各的心事。朱瞻基自从发丧之后,除非是需要诸勋贵合议的事,其余时候一律不见外人,眼下仍然是如此。然而,柳升陈懋等人眼看京师渐近,哪里坐得住,扎营之后就聚在了一块,只派人去邀请张辅时,张辅却是借口劳累推托了。

张越这一路只是紧随着张辅。他如今却是什么都不用管了,毕竟,山陵崩这种大事压根轮不上他出面。不过,随侍张辅左右,对于这位大堂伯的审慎小心,他仍是颇为佩服。由于是护灵回京,这一路上军民上下都不忌饮食,但张辅硬是片肉不食滴酒不沾,哪怕在无人处也是一样。在如今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里头,能同样做到这一点的几乎再找不出一人。

这会儿看见张辅打发那前来相请的宁阳侯家奴回去,他便低声说道:“大堂伯,这一路上,随行大军正越走越少,这些人应该是被派去了北直隶南线运河一带吧?”

“汉王反意天下皆知,这时候太子殿下不防他,却是去防谁?”自打皇帝在大宁病倒,继而驾崩以后,张辅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此时脸庞消瘦了一大圈,“好在我如今和他没有瓜葛,就连遗诏也早早交给杨荣带了回去,如今掌军的又是柳升陈懋等人,想来他要打我的主意也不容易……越哥儿,幸好你提醒了一句,要是我拿着遗诏,那才是真正的烫手山芋。”

“哪里是我的劝说,大堂伯不是在拿到之前那诰书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了么?”

“那时候只是起意,但你对我说过犹不及的时候,我才真正下了决心。”张辅意味深长地看了张越一眼,见他正低头喝茶,他忍不住伸出右手拍了拍那个楠木小匣子,“我已经是食禄三千石的国公,别人不得不倚重奇Qīsūu。сom书,何必处处争先?再说,皇上之前的旨意已经明白无误地写了,说是让恬丫头长成之后,由太子殿下纳她为妃。最初成了皇妃的已经有了你姑姑,皇上既安排了恬丫头的将来,若我还霸着遗诏不放,这权臣两个字便再也脱不掉了。”

即便张辅没有明说,张越也知道他后头省略了一句话——从古至今,不想篡位的权臣几乎从来没有好下场——朱棣这辈子善待了大多数功臣,可皇太子朱高炽和勋贵之间并没有同甘共苦的感情,如今若是不知收敛,今后恐怕就苦了。虽说他隐约记得朱高炽似乎是个出了名短命的皇帝,可这种事不能对任何人说,哪怕是再亲密的人也是一样。

然而,纵使不能说,一想到王夫人膝下只有一儿一女,他却不能不为张恬着想:“大堂伯,之前那道诏书是我亲笔替皇上拟的,但我觉着此事实在是……联姻帝室固然是别人没有的荣耀,可恬妹妹毕竟还太小了。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待到她长成之日,太子殿下也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了。须知之前杨学士金学士为先帝草拟遗诏,后宫殉葬嫔妃足有二三十人。而且,太子妃……太子妃和太子又是伉俪情深……”

“你不用说了!”

张辅一下子松开了按在那楠木匣子上的手,一下子站起身来。除了如今膝下的一儿两女之外,他之前的儿女多半是年幼夭折,对于这亲生骨肉自然是心存怜惜。然而,天子金口玉言,如今更是变成了白纸黑字,要不遵也同样是大罪。思来想去,他不由得想起了隆平侯张信那时谢绝皇帝纳己女为妃的事,可和自己身上这事一比,却是并不一样。

“当时皇上弥留之际,你不能抗旨,我不好违逆,所以才有了此物。只是此物并非遗诏,不得存档便不是明旨诏书,回京之后再做计较吧!若是当时没有海寿在也就罢了,偏生他是亲自盖玺的人……说起这个,宁阳侯家的千金今年及笄,他之前还对我提过,皇上允诺班师之后册他的女儿为丽妃。若是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倘若知道,恐怕就得耽误了一辈子。”

宁阳侯千金?

张越闻言大讶,心想后世都津津乐道于大明朝后妃选自民间,公主选驸马也都是从民间子弟遴选,却不知道从洪武帝朱元璋到永乐帝朱棣再到如今的朱高炽,后宫之中不乏勋贵之女,驸马也几乎都是勋贵子弟。也就是日后文贵武贱,礼法日渐森严,这些奇奇怪怪的规矩方才成了仿佛绝不能违背的。想到同样耽误了的张珂,他顿时有了主意。

“若是宁阳侯千金可嫁,那么,到时候珂妹妹的终生大事也一样可以另行选定。”

张辅没想到张越因此事竟然想到了那一桩,微微一愣后便轻轻点头。此时外头已经传来了二更天的更鼓声,伯侄俩多日不曾好好休息,又交谈几句便全都和衣睡下了。只眯了不一会儿,张越就听到了嘎吱一声,连忙睁开了眼睛,旋即站起了身。

“老爷,越少爷。”

看到彭十三快步入了屋子,已经醒了的张辅立刻坐直了身子。因怕路上耽误,再加上不知道京师究竟情形如何,张越派了两个随行护卫回去,他也索性支使了彭十三先行回京去见王夫人,却不想这会儿人又回来了。眉头大皱的他瞪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心腹家将一眼,这才无可奈何地问道:“不是让你回去给夫人报信么,怎生又来了?”

“我原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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