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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把这个拦路的狂徒给制服住了。
“等等,我要见徐督军,我要见徐督军。”这个人满身污垢,不过还是可以看出他身上穿着的是一身上海大营军官制服。
徐邵文从车窗探出头来,看了看前面生的情况,问道:“怎么回事?”
“大人,这个人说要见你,不过看他一身脏兮兮的军服,好像是上海大营造反的士兵。要不要直接抓到军警大牢去?”警卫队长回答道。
“徐督军,我不是造反的士兵,我是7旅的副旅长张宽,电报通知督军署倪宽造反的人,就是我呀。”这个脏兮兮的军官马上扯开嗓子大叫了起来。
“住嘴!”警卫队在踢了这个人一脚,看他脏兮兮的样子,就知道是被直系军队拖出暴打过的,这样地人肯定是造反分子。
徐邵文怔了怔,据陈森所说,到现在为止的确还没找到电报给督军署报信的人是谁,7旅的旅长曹振邦被打死了,所有旅部的军官也都被抓起来了,军营里也没有人看到谁过电报。
这个人突如其来地自称副旅长张宽的人,竟然说自己是电报的人,这其中一定有故事。
他打开车门走下了车,在警卫的陪伴下走到了张宽面前。他打量了这个人一会儿,似乎对方这几天都没吃饭了,一副困顿不堪的样子,但是双眼却充满了精神。
“你叫张宽?7旅地副旅长?”徐邵文问道。上海大营被替换的军官是李振宁安排的,所以他对此并不清楚。
“是地,7旅长是曹振邦,我和他很熟的,他临死的时候,让我通知督军署。”张宽全身瑟瑟抖着,这12月份的上海天气可不算温暖,他地军服已经残破不堪了。他颤颤巍巍的把生在上海大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徐邵文一遍。
听完张宽的描述,徐邵文倒是觉得合情合理,他叹了一口气,最后问道:“就算你说的是真地,我也没办法相信,除非你有证据或证明人。”
“证明人?老曹都牺牲了,不过……我记得还有几个受伤的团长和营长,他们应该能为我作证地。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张宽焦急的问了道,他自己做了好人,可不想在事后却被冤枉成坏人。这种
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7旅有一个营长重伤不治,已经牺牲了,其他人因为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中。如果你要他们帮你做证明,恐怕在他们恢复过来之前,还得委屈你一下了。”徐邵文叹了一口气说了道。
“什么?徐大人,我……我真地没背叛督军署呀,电报真的是我地。”张宽一阵失望,忍不住哭了起来。他前天从大营里逃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深夜,没想到上海已经被叛军占领,于是自己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是好景不长,直系军队忽然又从天而降。张宽差点被直系军队当成是叛军,被几个直系士兵一直追到小巷里。好在他交出了武器连同钱财之后,才没有挨揍,只是象征性的把衣服拔了。
他不知道直系军队来到上海是干什么,还以为是冯国璋趁火打劫。所以这两天他一直躲在上海郊区的贫民窟里,一点东西都没有吃过了。直到今天下午才听说直系军队是来帮助督军署夺回上海的,才从郊区来到城内。
张宽原本打算去督军署找徐邵文,但是却现大街小巷上全部都是戒严靖难的士兵,有一个军警看到他的时候,还追了过来。好在他跑得快,要不然就直接被关到大牢去了。
经过了一番打听,他才知道徐邵文今晚要去租界,于是就在租界分界线这里等候了。现在却连徐邵文都不相信自己,那么自己真的是穷途末路了?
“你既然说电报是你的,那么你能说说电报的内容吗?”徐邵文突然问了道。在看到眼前这个人痛苦绝望的表情之后,心中渐渐有些相信他了。
张宽怔了怔,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徐将军,其实我的莫尔斯电码不是很熟悉,那次我的电报,因为有三个码段的字是错误的,这个您可以找人去核对。”然后,他有把自己原原本本的电报内容,一字一字的说了一遍。
“张旅长,真是让你受苦了。”徐邵文连忙上去扶起了张宽,然后脱下了自己的军披,亲自给张宽披了上去。
“大人,您相信我了?”张宽不由的一阵激动。
“其实,电文内容有没有错我不知道,但是我依然相信是你的。”徐邵文郑重的说道。
他其实是看过那份电报的,电报员也指出了的确有几段电码有歧义。现在之所以告诉张宽自己没看过,是为了显示自己对其的重大信任。像张宽这样原来是倪宽的旧部,却在变节投诚之后,依然死心塌地的为督军署效力,这种人还是值得培养的。
“徐大人!”张宽简直就要哭了出来。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7旅地旅长。你是好样的,希望以后你能保持自己的立场和忠心。”徐邵文丝毫没有犹豫,当即就给张宽提升了官职。
张宽感激涕零,立刻站直身子,向徐邵文敬了一个礼,说道:“多谢徐大人,张宽一定不负所托。”
徐邵文让张宽跟着自己一起上了车,先安排他到军警营洗洗行头,吃了一顿饱饭。然后他让余志达给张宽拟定一份升任书,并且赏了五十块大洋。他相信,张宽日后会对自己更加忠心,同时让他留在上海大营掌控一个旅,也能让自己更能把上海军权控制在手了。
在料理完张宽的事情之后,时间已经是深夜凌晨了,两天两夜没合眼的徐邵文终于觉得疲困不已了。他返回了督军署地官邸,正准备休息的时候,忽然李万齐派来一个下人,告知说李振宁在医院苏醒了。
徐邵文顿时又精神了起来,他连忙又穿好衣服,带上警卫员准备前往医院。在上车的时候,他向李家下人问了道:“二小姐的情况怎么样了。”
“呃……”李家下人显得有些不自然起来,支支吾吾半天之后,说了道,“二小姐已经醒了,大夫已经看过了,说是二小姐因为绝食所以体力不支晕倒了,只要调养一段时间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徐邵文看着李家下人的神色很古怪,多了一份心思,追问道:“既然二小姐没事,为什么你说话还带着难色啊?”
李家下人更是慌张了起来,连连说道:“没……什么,老爷……老爷只是对二小姐很生气而已。”
听到了这句话,徐邵文倒也没多想什么,也许是李万齐在货地时候惊吓了下人,所以这个下人才会心忧忌惮。而对于李万齐为什么火,他只是猜测李万齐是责之切骂之深,希望李月如以后更小心点罢了。
徐邵文来到医院,这个时候已经是快到凌晨两点了。医院对于鲁、沪巡阅使的到来还是很郑重的,毕竟现在徐邵文已经是全上海地英雄人物了,就连一些不识事的小护士,都聚在门口想要一睹这个年轻督军的样子。
早先徐邵文派了许多士兵在医院附近戒备和保护李振宁,但是前天叛乱的时候,士兵们都被缴械了带走了。好在杨善德、林祖年等人在医院方面强烈抗议下,没有进入医院里搜索李振宁,当时他们已经认为李振宁是笼中之物了。
在医生地带路下,徐邵文来到了李振宁在二楼的病房,李万齐和福伯整夜都守在这里。而李振宁刚刚苏醒过来,身体极为虚弱,不过意识还是十分清醒的。
“医生,”在病房门口,徐邵文先一步问了道,“李振宁的情况如何了?”
“李长官刚刚苏醒,按照以往的病例来看,应该是渡过危险期了,但是子弹毕竟伤到了内脏,要好好调养,可能一个月之内不能做任何运动。”医生简单的介绍了道。
徐邵文点了点,舒展了一口气,然后敲了敲病房地门走了进去。
李万齐看到徐邵文连夜赶来,心中很是欣慰。在经过长子受伤、幼女被劫持,以及前天晚上的大动乱,他已经再也没有以往那股大家风范了,满脸地愁容显得一副落魄的样子。
“文远,你来了,”李万齐也知道徐邵文刚刚经受大变故,语气惆怅不已,迎了上去重重地拉了一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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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上海小产业
李叔叔,好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切会好起来的。”满了感慨的说了道。
李振宁原本在闭目休息,在听到了徐邵文的声音后,急急的又睁开了双眼,挣扎着要从病床上坐起身来。
徐邵文和李万齐连忙走了过去,示意李振宁好好休息。
“文翰,你要保重身体呀,”徐邵文看着这个救了自己命的好朋友,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上海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听我爹说,似乎又出乱子了。”李振宁吃力的说出了这句话,他根本就没有在乎自己中枪的事情,相反更关心上海。
李万齐为了不李振宁心急,所以对于这几天的事情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些,甚至连李月如被劫持的事情都没有告诉李振宁。徐邵文自然也知道李万齐的苦心,他微微笑了笑,在李振宁肩头轻轻拍了拍,说道:“放心吧,上海现在已经牢牢掌控在我们手里,绝不会再出什么乱子了。”
“这就好,这就好!”李振宁也了笑,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带着喘气,显然那胸口的一枪很严重,“唉,也有一年多时间了,这么短的时间,我们两个竟然能有这番成就,古往今来,不曾有过呀。”
“是啊,天命济,那么我们就当顺天命而为之了。”徐邵文哈哈的笑了两声,然后略略沉默了一下后,对李振宁说道,“文翰,你好好养伤,等你痊愈之后,我打算撤掉上海督军署,上海的军政管理就由115师部和镇守使署衙来负责吧,这样就能精简机构,不仅提高军政执行效率,也能减少不必要的经费开支了。”
李振宁虽然身负重伤,是脑子却依然清晰,徐邵文现在决定撤走上海督军署,那明明白白的意思就是将上海全权将给他自己来管理。他顿时震动了一下,上海是徐邵文和自己一起家的地方,也是山东东部的保障,做为鲁沪巡阅使的徐邵文竟然愿意如此信任自己?
“文,你……”
“文翰。别说了。知道你想说什么。一世人两兄弟。你都能替我挡枪。我凭什么不能信任一个自己地好朋友呢?”徐邵文微微笑了笑。然后稍微正经了一下。又说道。“如今北洋政权之下。派系分明地厉害。而你我所代表地同一立场。在北洋旧派地眼中也算是一个新生派系了。既然我们已经自立门户。就应该努力展。在这个乱世之中站稳脚跟。”
徐邵文在外一面地时候。表现地是以国家利益为重地传统军人。当然这是一个门面地形象而已。以中国目前地现状。谈爱国、国家利益那是空谈。在没有足够实力之前。只能力求自保。他现在对李振宁所说地。才是自内心地真实话语。
军阀一词在民国一直都是贬义词。说一徐邵文没有将他说出来。但是实质上自己所作所为。正是为了能做一个强大地军阀。这一点。相信李振宁也是明白地。
“一世人两兄弟。那么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地。我们一起打一片天下出来。”李振宁缓缓地吸了一口气。语气真挚而充满感动。
12月30日。19115年即将过去。上海渐渐从这个月动荡不安地几次大事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