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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策马傲然离去的年青校尉。李清真的觉得自己不中用了,似乎当日秦雷那一戟,便把他的胆子射破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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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秦雷这边。已经出了中都城,那辆巨大的四驾马车奔跑在宽阔的官道上,又快又平。就像车里几位的心情一般。
秦雷、石敢、许田三人围着小桌子坐着,一人抱一个小酒坛。就着桌上的一碟香豆、几片油豆腐,一边高声谈笑,一边开怀畅饮。
自从病倒以后,云裳便禁止他饮酒。等云裳离去以后,石敢和若兰又接班监督上了,今天好不容易把一个派出去当差。一个留在船上。岂能不趁机解解馋?
石猛两个不知道这茬。但恐怕即使知道也会假装不知地,他们俩不像石敢考虑的那么多。他们觉得只要王爷能高兴,就比什么都强。所以秦雷饮得极是欢畅,不一会,小半坛烈酒便已下肚,醉眼朦胧的哼着小曲,显得心情极好。
石猛两个狠狠出了口恶气,自然也是心情舒畅至极,比秦雷喝的还要多。许田一喝酒话就多,只听他哈哈笑道:“痛快啊痛快,他们烧了咱们十一处地方,咱们就烧了他二十二处。真想看看李浑满脸晦气地样子啊!”
石猛翁声道:“谁叫人家家大业大呢?”说着夹块油豆腐,一下全部塞到嘴里,狠狠咀嚼道:“杀了他才解气呢!”突然想起一时,翁声问道:“王爷,那个校尉怎么跟李清有仇似的?怎么二话不说就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
秦雷捏个香豆,送入嘴中细细品道:“你小子什么眼神,没看出那是谁?”
石猛一脸迷惑的望向许田,许田摇头道:“别看我,我不在场。”石猛只好可怜兮兮的望向秦雷,听他微笑道:“那就是当日送咱们回京地皇甫胜文,皇甫战文的弟弟。”
石猛恍然道:“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说完唏嘘道:“两家这仇可够大的,见面就要动刀子呀。”
秦雷喝下口美酒,感受着久违的滚烫感觉,呵呵笑道:“若是李家别地人,皇甫胜文倒不至于,不过这个李清有些特别。”
石猛自然凑趣道:“怎么特别呢?”
秦雷着实喜欢看石猛一脸茫茫然的样子,哈哈一笑,放下酒坛,打开了话匣子……
这里面牵扯到一桩公案。却要从禁军八军说起,因为这八军互不统属,作战时配合不畅,远不如两两相加、理论上的战力来得高。
举个例子,一支天策军对战百胜军已经可以勉强不落下风,按道理讲,再加上一支御林军或者铁甲军,百胜军便只有大败地份。可实际上百胜军仍可以且战且退,丝毫不乱章程。至于包围剿灭,更是想都不要想。
所以当时还健在地皇甫旦与李浑合计着设立一位战时将军,名唤骠骑将军,在战时负责统筹指挥八军。亦是说,这个骠骑将军虽然在平时管不了八大军中地任何一支,但只要一打仗,八大军都得听他的。
人选便要从禁军八军地优秀校尉中选拔——这个有些空筒子味的将军,是不能引起八位统领将军兴趣的。但几乎所有校尉都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毕竟名义将军也是将军。
最终决定八大军各出一名校尉,皆领本营进行较量,胜出者便为骠骑将军。禁军八军向来并称,虽有实力高下
却从未具体排位。因而都派出最强的八个营参加这营就是后来所说的禁军八彪,
铁鹰、钟离坎、皇甫战文、以及当时还是天策军校尉的李清的部队,都是八彪之一。这八彪比阵法、比行军、比战力,等等等等。进行了一番旷日持久的较量,最终皇甫战文地越骑营、钟离坎的浮屠营、铁鹰的隼营、以及李清的神策营排在了前四,未来的骠骑将军也定然从这四人中产生。
在宣布结果的前一天,李清说要请几人去家中喝酒。几人不打不相识,彼此也是惺惺相惜,因而都欣然应允。那日傍晚,三人便带着礼品到了李清的外宅,李清自然摆开宴席、盛情招待。都是军中粗豪汉子,没有不好杯中之物的。又没有公务在身,几人便开怀畅饮起来,喝到兴奋处,李清还让自己的小妾出来敬酒献舞。那小妾着实美貌地紧。声音也甜,把三人弄得五迷三道,全都喝的烂醉如泥。
之所以秦雷会对当日情形知道的这样清楚,盖因为这些内容在刑部文案上记载的清清楚楚。之所以会记载在刑部文案上。却是因为当天死人了——那个小妾死了,赤身裸体、浑身伤痕,据仵作检验,她是被三人以上轮奸致死。而当家中下人发现时。皇甫战文三人,犹自赤身裸体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那小妾便在钟离坎地怀里。
而李清自称后半夜回营查房去了。等他知道情况后。先是‘惊骇莫名’、接着‘羞愤欲死’、最后‘悔恨交加’。如此愤怒,自然把三人告上了京都府。
三人昨晚确实喝醉了。也确实让那小妾勾起了心火,虽然记不起来具体的步骤,但都有几分相信自己是酒后乱性,在京都府大堂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稀里糊涂便承认了。
奸杀一个小妾并不是什么大罪,三人仅被京都府处以杖二十,罚金三千了事。但奸杀同袍女人的污名算是坐实了,这是军中大忌。尤其是在军纪严明的禁军里,怎么还有脸面教训手下兵丁?别说竞争骠骑将军了,就连禁军也是混不下去地。
于是没什么家世背景的钟离坎被迫退役,辗转成了太子的刺客首领;而铁鹰也被逼的远走齐国上京,给一个小质子当起了光杆侍卫长,但好歹还在大秦御林军序列;情况最好地要算皇甫战文,身为皇甫家大少爷的他甚至还升了一级,圆了他的将军梦,可他宁肯在虎贲中当一个小小地裨尉,也不愿去当那笑柄似地太子卫将军。
但没有了竞争对手地李清最终也没当上那劳什子骠骑将军,因为
没多久便发生了皇甫旦遇刺、以及禁军争夺战事件,哪还有工夫去理会这个虚有其名的头衔。
最后皇甫家惨淡收场,而李家为了控制新得到地破虏军,把原本天策军的将军调了过去,李清就幸运的顶了他的缺,成为新任天策将军,自然不再稀罕有名无实的骠骑将军衔了。而这个正式在兵部、吏部登记造册的将军衔,便被尘封了起来,直到现在无人问津。
一年前,李清管家一次酒后失言,吐露了当时的真相,皇甫战文三个是被栽赃陷害的,那小妾乃是李清指使管家带人奸杀的,与皇甫战文他们无关。
但事易时移,即使洗清冤屈,很多事情都不能再改变了。比如说,钟离坎自毁的容貌,铁鹰蹉跎的光阴,以及皇甫战文消磨的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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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秦雷三个都有些唏嘘,不得不感叹一下,人的命运太容易被人玩弄了,要想掌握自己的命运,除了强权没有别的办法;要想绝对掌握命运,除了绝对强权,也没有别的办法。
一阵沉默,石猛突然嘿嘿直笑,许田不明白他在笑什么,追问之下,他却死活不说,把许田气的够呛。
还是秦雷替他解了惑,笑道:“你看他笑的那般淫贱,定然想起老子一句话就改变了他和庄蝶儿的命运,暗自得意着呢。”
石猛嘿嘿笑道:“知我者王爷也。不过俺也能体会王爷的心。”
秦雷笑骂道:“真是肉麻,孤有什么用心?”
“骠骑将军!”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一六章 隆郡王到了 多事之秋来了
月十六日,秋高气爽、艳阳高照,除了城中升起的几烟,以及空气中弥散的木材烧焦味道,简直算是完美的郊游天气。
往日里繁忙喧闹的丰埠码头今日依旧热闹,但那些如织的商船货船、短打扮的苦哈哈们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衣甲鲜明的御林军、以及凶神恶煞的官差。
在这些官兵森严的拱卫下,码头上旌旗招展、冠盖如云。中都城的文武百官、皇亲贵戚,泰半汇聚于此,为的是迎接凯旋而归的隆郡王殿下。
只是这些人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谈论的内容也不尽相同,有谈论中都城接连两夜大火的,有谈论四殿下的案子最终定论的,有谈论兵部左侍郎李一姜之死的,有谈论礼部左侍郎文铭义在南方受辱的,也有谈论未来南方两省督抚人选的。
码头的最前方,一身八爪八龙明黄袍的太子殿下,一脸无奈的望着窃窃私语的百官公卿们,对边上面色愁苦的哲郡王叹气道:“真是多事之秋啊”
老三依旧穿着他紫色的郡王服饰,却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闻言蔫蔫道:“是啊,也不知道老五回来了管不管用。”
没头没脑的一句,太子却听得懂,这位三皇子与老四乃是双生兄弟,血脉相连间,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自从知道老四有可能被赐死后。他便成了这副样子,却也让人不得不感叹他们的兄弟情深。
一边地秦霑听了,很肯定的安慰老三道:“三哥你放心,五哥肯定有办法,一定能救出四哥的。”
老三闻言,心头一暖,微笑着想要摸摸六弟的头,手伸出去才发现,六弟已经长得不比自己矮多少了。只好有些尴尬的拍了拍秦霑的肩膀,温声道:“小六,你怎么知道的?”他现在就愿意听老四有救之类的话,就连一个十四岁孩子的话也不例外。
“戏文里唱得啊。你没看最新地那出‘定襄阳’吗,连小弟都知道,是不是啊小弟?”后面一句是对最小的秦霄说得。
秦霄很认真的点点头,轻声唱道:“无…所…不……能……隆郡王……”摇头晃脑。抑扬顿挫,明显下过苦功夫。
太子闻言莞尔,宠溺地摸摸老七的头,对老三微笑道:“你也是病急乱投医。怎么问起两个小戏迷来了?”
老三却不以为然道:“都能写到戏文里了,那小五地本事肯定差不了。”
太子面色一滞,打个哈哈道:“但愿如此吧。”
小六小七却不乐意了。一本正经对太子道:“二哥。戏文里唱得。错不了。”
太子心中生出一种无力感,心道。老大是怎么教的这两个小东西,不信人话信鬼话。好在这时,一个御林军校尉过来禀报:“隆郡王殿下的船队已经到了小清河与玉带河交叉口了。”这才免去他一番口舌。
听到消息的百官贵戚们匆匆结束谈话,回到各自地位子站好,昂首挺胸收腹提臀,眼角微微下弯、嘴角微微上翘,纷纷拿出最标准的站姿,最谦卑的笑容,恭候隆郡王殿下的驾到。
他们不是第一次迎接隆郡王殿下了,上次虽然比这次还要隆重,但他们都是用一种走过场地心态应付过去的,反正那傻小子也看不出来。
但这位一年前还是质子的五殿下,已经今非昔比了。他之手将南方官员士绅玩弄于鼓掌之间,反手又轻易扑灭已成燎原之势地弥勒教反叛。镇南元帅与他称兄道弟,四大督抚甘为门下走狗,整个南方成为了他忠实拥,这一切不得不让京里达官贵人刮目相看。
但仅是如此地话,也仅能是刮目相看而已,万万不会如此小心卑谦、毕恭毕敬。尽管这些卑谦尊敬不会像南蛮子一样发自内心,但整个大秦能享受这种待遇地,也只有昭武帝陛下与太尉李大人而已,连与他们并称的丞相大人,都不能够。
原因无他耳,强权!是他身上表现出来地强权让众人臣服,让众人战栗。
强权是不容质疑、不容挑衅、不容违背!胆敢置疑者、胆敢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