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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伯赏别离显然是一个花样繁多地老头,从他可以公然贩卖军官,便可以看出,此人绝不老实!而人越不老实,打仗就越狡诈……
双方相距不到五里时,那支庞大船队的右翼突然散开,显出了原本被严密遮挡地中军。
那是一支舰队,不是船队,而是由一艘艘崭新战舰组成的舰队,这些船上的旌旗也表明了他们的身份……襄阳湖水军!
通道一出现,这些披着羊皮的狼便从羊群中冲了出来,竟然足有四十条之多。
虽然是逆水,可襄阳湖水军的速度却奇快,几乎是眨眼之间,便完全脱离了特混特乱舰队,挡住了楚军的去路。
望着这些半道杀出的程咬金,楚军士兵不由呆住了……
只见这些战船长八丈、高三丈、宽四丈,船舷两侧、船首船尾皆有城墙状护墙,这些护墙从上到下包有铁皮。可以隔绝矢石、抵挡火攻。护墙内林立着秦军士卒。披坚执锐、严阵以待。当然,这都不算奇怪,毕竟不能要求大伙把军舰造成一个模样。
真正奇怪的是……这些战舰竟然没有浆!虽然各国的军舰个性发展。却都要有这玩意儿的。不然咋动弹啊?
但它偏偏就没有浆!而且行进速度还飞快!这让楚军士兵大犯嘀咕,难道是妖术?
“浆轮船!”并不是所有人都不认识它,至少上柱国大将军认识,可见领导就是领导。
但诸烈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得意,反而面色十分难看。他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面对貌似弱小地敌人,他过于托大了……他低估了对手!低估了他们地勇气和决
这勇气属于秦雷,他身份贵重,却毅然拿自身作饵。将巴陵城中的守军吸引出来,给特混特乱舰队拉开直捣黄龙的空当。
这决心来着伯赏别离,他竟然暗中聚集了十二成地力量,对诸烈展开了毫无保留地一战!
一方托大轻敌,一方全力以赴,胜利的天平自然重新倾斜!
诸烈望着那些古怪的浆轮船。一个同样古怪的念头从心头升起:到底是谁以有心算无心呢?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他经历的风浪实在太多了,很快便压制住了心里的慌乱,将鹰一样犀利的视线投注于那江畔沙洲之上。
没有像一般将领那样检讨自己的过失,他的全部心神都转移到了如何扭转危局上去。当世第二名将地名头,果然不是乱吹!很快,他便敏锐发现了敌方的弱点所在!
其实那个弱点一直都在。只是他原先没有太重视罢了。
那就是那片沙洲……上面的那个人。
诸烈没有轻视秦雷。在诸烈看来,那个秦国的皇子应该很有分量。重要到伯赏别离都要亲自来救。虽然不轻视他,但在上柱国大人的心里,他还是远远不如伯赏别离和镇南军重要。
所以他才摆了个围点打援的阵势,把重点放在了打援上。
但当那支特混特乱舰队出现,他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要知道,两国并没有宣战、也没到了什么生死存亡地关头,但伯赏别离竟然把最后一条舢板也派了出来。
他要干什么?救人而已,救谁?沙洲上那人而已。
诸烈骇然发现,在伯赏别离的心里,那人竟然比他的镇南军还要重要。
身为对手,诸烈知道伯赏别离的水平,也相信他的判断,并据此得出了结论:
秦雨田才是最有价值的目标!
虽然不知那个年轻的皇子有何魔力,但本着凡是敌人宝贵地,我们就要打碎地原则。诸烈恶狠狠的咆哮道:“命令邹强!强攻秦雨田!死活不论!”
“云萝怎么办?”一直装作漠不关心地长公主,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但传令校尉根本不看长公主,朝上柱国行个礼,便转身下楼传令去了。
也觉着自己有点绝,诸烈不好意思的看长公主一眼,低声解释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为将不可不察。我不能考虑太多其他因素……”
长公主面色铁青,却没有说话。
见得到了她的理解,诸烈心里更不好意思了,连忙保证道:“只要有可能,我一定会保证公主的安全,你就放心吧。”
长公主摇摇头,泪水止不住的淌下,仿佛雨中带露的百合一般……
战争,请女人走开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四六三章 不来这样欺负人的
洞庭湖、入江口。
浓雾渐渐散去,天却更阴沉了,满天铅灰色的乌云又重又低,压得人呼吸困难。
接到了上柱国的命令,邹强在第一时间下达了总攻的指示。
早就按捺不住的巴陵军,顿时高叫着、从四面八法向中央土丘上冲锋。在那里,四百余名黑衣卫已经严阵以待,根本不怕数倍于己的敌军。
黑衣卫分成了四十队,分布在东西南北、以及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上,每个方向都有四队把守,其余八队作为预备队,收缩在中央地带,随时等待出战。
秦雷将每个方向上的战斗指挥权,都下放给了各个小队长,由他们自行决定攻击方式。他只有两个要求:“死战不退!不得冒进!”
等敌军冲到了百步之内,便进入了小队长们的表演时间。这些黑衣卫精英沉着的观察着面前的敌军,用手中弩箭指挥着左右各两支强弩,向楚军的大小军官射击。
俗话说鸟无首不飞、蛇无头不行,在一支军队中,虽然军官一定不如士兵杀敌多,但离了他们却必败无疑,因为他们担任着组织任务,组织进攻、组织防守、甚至是组织撤退的任务。
所以射杀军官很管用,因为它可以让敌军不同程度的瘫痪。而除了极特殊时期,军官们都是很显眼的,他们往往衣甲鲜明,一眼就可以与士兵区分出来。所以找到他们很容易。
既然射杀军官的好处多,且其又十分显眼。为何历来军官的阵亡率却远低于士兵呢?原因不外乎有三。其一,站位比较靠后,正所谓打冲锋你来。逃性命我先;其二,顶盔戴甲,防护超强,安全有保护、所以小命更长久;其三,这种冲锋陷阵地基层军官,往往都是有两把刷子地,高手称不上。但等闲兵士是招呼不了的。
但这三点在黑衣卫面前统统站不住脚,因为黑衣卫有强弩、还都是神射手。只见弓弦响处,血花飞溅,巴陵军的军官便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在一百步的距离内,再精良的盔甲,也无法抵挡黑衣卫最新装备的破甲强弩。
战果十分惊人,紧紧五十步距离,夹杂在队伍中的楚军军官被击毙七成!
眼看着身边的军官接二连三倒下,楚军慌乱了。他们从没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根本不知道,如何在没有军官地情况下作战。而幸存的军官更是吓破了胆,他***,哪有这样打仗的?我们混到这步容易吗?还指望着挣钱养家呢。便开始裹足不前、很快便坠在队伍最后。
邹强愤怒了,但现在双方距离太近。根本无法用弓箭还击,只能寄希望于尽快展开白刃战,限制住敌方的劲弩。
“继续冲锋!后退者斩!”在他的授意下,督战队齐声高喝着逼近后队。
看一眼身后明晃晃的鬼头大刀,军官们掩口吐沫,心道:操,向前死了还能混个抚恤啥的。向后死了可就全家接班了。楚律规定:畏缩不前者斩。其家属充军。
心里一盘算,军官们便横下一条心。驱赶着士卒疯狂向秦军冲去。
这时候也没有什么阵型了,一窝蜂并膀子上吧……
反倒歪打正着,让黑衣卫的神射手无法锁定军官,只能随意射杀些士卒了事。数目也不算太多……在双方白刃战开始之前,也就是倒了五六百个吧。
好容易冲到了三丈之内,秦军地箭雨顿时稀疏下来,松一口气的楚军士兵心道:可轮着我们了……便高高举起朴刀,想要砍向西蛮的头。
事实却很残酷,所以还是没有轮到他们。
无数支长长的狼筅从秦军阵中探出,一扫一大片,不知道多少楚军被其温柔勾住、倒刺划拉几下,不死也要脱层皮。而这只是他们噩梦的开始,数目更多的铁槊伸了出来,将挂住地、勾住的、拉住的、拽住的楚军士卒统统捅死。
几乎是眨眼之间,楚军厚实的队形便被削掉一层。
不过楚军的数目太多了,他们从各个方向冲击着黑衣卫的阵地。仿佛蓝色地海浪击打着黑色地礁石,攻势无所不在。即使狼筅长槊如林密布,也仍然有许多好运气楚军冲了过来。
朴刀兵立刻咬牙顶上,用硕大盾牌将敌人隔在阵外,弓弩手也不再自由射击,转而专心致志点杀近身之敌。
但前赴后继的楚军人数太多、且战力绝对不弱。给予秦军军阵地压力太大了,这已经超过了技术范畴,纯粹是人数的比拼了,如果这样下去,黑衣卫伤亡在所难免。
乐布衣曾经计算过,秦雷培养一个黑衣卫的成本,足以让秦军培养十五个冲锋骑兵、让楚军练就五十个水兵,齐军训练八十个军阵步兵了。单从冷冰冰的统计学角度,损失一个黑衣卫,干掉对方五十个都划不来。
所以伤亡虽然不能杜绝,但应该尽量减少。
就像前面所说,秦雷早就设想过这个场景,也与乐布衣探讨过解决之道。
所以高手护卫们出动了,公孙剑带着他的同门支援东面、夏遂阳带着他的子弟支援南面,而乐布衣则指挥着那群杂牌高手把守住西面和北面……而北面也是楚军的将旗所在,压力最重。
这些高手身手敏捷、武艺高超,虽然在战阵冲杀的正面战场上用处不大,但敲敲边鼓、打打下手、查个漏补个缺什么的,却绝对不是黑衣卫可以比拟的。
只见他们依托着强大的军阵,身形飘忽不定,专门往形势紧急地地方游走。抽冷子便给楚军一下。这种毒蛇般地攻击极富效率,每一下都会带走敌军一条生命。不一会儿,就帮着黑衣卫重新稳住了阵脚。
最重要地是。这些人眼神毒辣,总可以发现黑衣卫所面临的凶险,抢先一步为其化解,让黑衣卫再无后顾之忧,专心致志的杀敌,威力更是暴涨。
立在土坡地中央,秦雷表情平淡如水。但心中还是十分满意的。如何让高手护卫与黑衣卫完美的融合起来,这是他一直思考的课题。终于在这江畔沙洲之上,在数倍于己的敌人的高压之下,这种融合实现了,虽然还不那么完美,但已经足以应付眼前的场面了。
在高手护卫地帮助下,黑衣卫的阵型又变得坚固无比,任它巨浪滔天,也无法撼动礁石分毫!
此消彼涨、此涨彼消间。楚军的邪火也发泄完了,虽然有军令催命,无法退下去,但攻势却无可逆转的缓和下来。
邹强看得分明,虽然心中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波攻击不可能成功了。狠狠地跺下脚。无力道:“鸣金。”
铛铛铛铛档……巴陵军将士企盼依旧的悦耳锣声终于响起,官兵们感激一阵满天神佛,便潮水般的退下了。
黑衣卫的无敌军阵,依旧傲立于沙丘之上。
双方稍事休息,各自清点伤亡。
楚军死伤一千七百,秦军轻伤五个……其中两人乃是过于激动,造成了肌肉拉伤。所以说楚军用了一千一百命官兵。才伤到了秦军三个人……还都不重。
太残酷了!这对于巴陵军的打击简直是致命的。不是兵力上、而是士气上。
为了挽回士气,邹强命令射手用弓箭教训对方。但秦军早有准备。一见对方射箭,便蹲在单兵坑中,用坚固地盾牌把头顶一挡……基本上在冷兵器时代无敌了。
一口气将箭支全部射出去,邹强便组织惊魂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