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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雳点点头,略带厌恶的看着四周仍在针尖对麦芒的军官,咬牙道:“都什么时候,还在内讧,简直是自废武功!”
秦雷撇撇嘴道:“这个你我说了不算,还是打好自己的仗才是正理。”
秦雳突然眼前一亮,紧抿着嘴唇,好半天才蹦出一句道:“怎么才能让他们都听话。”
“服你。”秦雷立刻明白了他地心思,呵呵笑道:“多打胜仗。别人就会服你,比如说赵无咎。”
秦雳狠狠一击掌,呲牙道:“好吧,我也要百战百胜!”
秦雷听的这个汗啊,心道:我也想,可现实吗?干笑几声。却没有扫老大的兴致。
等到了下午下午再议的时候。昭武帝终于忍不住提醒道:“谁再吵架就滚出去,朕不是来听泼妇骂街的!”会场气氛这才井然起来,倒让皇帝陛下微微得意。
最后还是老太尉的意见占了主导:先发者之人,后发者治于人。既然猜不到对方的意图,那就先下手为强吧!
既然有了指导思想,作战计划也就应运而生了,秦军准备出动全部三十万骑兵,分左中右三路袭扰齐军西大营。相机决战。争取切断敌军与永宁城的联系,为第二阶段步兵攻城创造有利条件。
这个年代的命令就是这么简单。只告诉你要达到什么目的,至于要怎么做,那就是指挥官自己地问题了。
等到正事儿谈完了,李浑突然起身道:“陛下,老臣要为成亲王殿下和京山新军请功,成亲王身先士卒、京山军英勇杀敌,都应受到褒奖。”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尤其是京里来的将领们,一个劲儿的往帐篷外头瞅,想看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别说,还真在西边,因为已经是傍晚了。
秦雷面色沉静的起身谦逊几句,但心里也开了锅,他不信李浑会这么好心……这老头一向是鼠肚鸡肠的。
昭武帝也诧异,一双狭长的眼睛,琢磨不定的看一眼李浑、再看一眼秦雷,不知道这两人怎么搞到一块去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道:“太尉大人看着办吧。”说完便起身道:“七日后到达指定位置,诸位各自回营准备去吧。”
“恭送陛下……”众人起身恭敬道。
秦军军议,齐军也开会,与会的也是将军以上级别的军官,且气氛同样不那么友好……家大业大都好犯这个毛病。
争吵的核心是,被秦军在崤山下击溃地部队,到底该由谁负责?按说不该争吵……谁的部队谁负责不就得了。但偏偏那一万部队是陈烈风借调辛稼奘的,这可把小心眼的辛将军疼坏了,非要让陈烈风陪他一万兵马。
但陈烈风刚刚拿下首功。自然十分地硬气,毫不客气的指出这支队伍覆灭地原因是不思进取、反应迟缓以及胆小如鼠,而这正是辛将军地三个显著特点,所以说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所以说辛稼奘要为部队被全歼负全责。
话说这陈烈风虽然长得跟红胡子土匪似得,却生着一副利齿,竟然辩才无碍。辛稼奘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被挤兑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差点就要抽刀子砍人了。
好在武之隆死死按住辛稼奘的胳膊。他才没有暴起伤人。
高坐在帅案后地黄胡子胖老头终于看够了热闹,轻轻咳嗽一声,大帐中马上安静的喘气都听得见。
赵无咎把整个上身都靠在椅背上,这么热地天,那太师椅上还铺着厚厚地皮毛,也不怕捂出痱子来……因为那不是一般的皮,那是生长在极北冰封地区地冰熊皮,真正的冬暖夏凉,四季坐上去都十分的惬意。
这东西十分的稀罕,整个齐国就这么一件。一直被皇帝作为宝贝收藏着。赵无咎也是借着这次出征,借口自己怕热,这才从皇帝那里借过来用……当然是不打算还的了。
感受着一阵阵沁骨地凉爽,赵无咎舒服的闭上眼睛,缓缓问道:“是哪一支秦军干的?”
“京山新军。”辛稼奘愤愤道:“就是那个止戈公带的军队。”
“止戈公?”赵无咎寻思了半晌,才恍然道:“哦,那小子啊,出息了呀。”虽然这么说,却依旧没睁眼。
顿一顿,百胜公又道:“听说秦国皇帝又亲征了?”
他的亲弟赵无伤点头道:“没错。好几拨探子都回来报告,说看到楚国皇帝的龙旗了。”说着嘿嘿笑道:“这老家伙,还嫌自己的军队不够乱套吗?”
赵无咎嘴角微微上翘,淡淡笑道:“既然秦国陛下驾到,那老夫就有必胜的把握了。”若是昭武帝听到这种议论,不知会作何感想……多半会找块豆腐撞死吧。
一听大帅说有必胜把握。将军们一下来了精神。都聚精会神的听他布置。
这世上有种人,他们不需要别人的意见就能做出正确地判断,赵无咎就是这样的一位,或者说是同时代唯一的一位,我们一般将这种人叫做天才。赵天才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断,他这辈子还从来没失误过呢。
“之隆,你们三个各自把一半兵马调往东大营。”赵无咎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显得十分威严:“老夫会把东大营中的驻防兵换给你们。”
三人虽然疑窦丛生。却仍然保持沉默。听大帅继续下令道:“都给我用心打,不要在乎部队地伤亡……”顿一顿。赵无咎才一脸悲天悯人道:“当然,也别太为难士兵们了,就不要设督战队了,有伤天和啊。”
把四位上将听地一脑子糨糊,见大帅不再说话,几人才试探道:“若是把驻防军与我们边防军混在一起,可是会大大减弱我们的战力。”
“哦……”赵无咎依旧闭着眼睛,让人忍不住猜测,这老东西是不是瞎了?“那就把驻防军、边防军的称号都取消了,一律叫国防军吧。”
众人听了这个汗啊,要是改名字管用,那我们都改名叫赵无咎得了,天下立马大一统,还在这费什么劲啊!
但百胜公往日的形象过于英明神武,以至于无人敢质疑他们命令。等到赵无咎说完了,赵无病才仗着自己是他亲弟,小声问道:“不设督战队的话,士兵顶不住逃亡怎么办?”这个时代兵士们就是当兵吃粮,甚至齐国更多的是被强抓的壮丁,自然没什么士气……打顺风仗还好些,一旦遇到些麻烦,损失大了点,就很容易引起溃散,所以督战队是很有必要的……通常来讲,都是最强悍、最嗜血地兵士来担当。
但百胜公似乎是要将人道主义发扬到底,慈眉善目道:“唉,都是爹生娘养地,跑了就算了吧,大不了将来再抓就是。”说这话时,赵无咎那悲天悯人的样子,险些就让一干手下忘了他是酷爱屠城地赵阎王……还以为弥勒佛下凡呢。
四位上将感觉有些抓狂了,脾气最暴烈的陈烈风忍不住道:“大帅,那俺们输了怎么办?也跑吗?”
“杀无赦!”赵无咎还是那副笑脸,语调却有些阴冷道:“尔等若是丢了营盘,就乖乖来我这领死吧!”
几位将军彻底草鸡了,他们不是没遇到过双重标准,但总是会享受那比较好的一个,却从没遭受过这种后娘养的待遇。
大帅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谁也不知道。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五一七章 衔枚
六月初的中原地区,正是一年间最热的时候,再加上将近一个月没下一滴雨,放眼望去,地上仅是连绵的龟裂、一片枯黄,就连最耐热的藤蔓也蜷起了茎。
拧开水壶,用棉纱蘸一下,润润干裂的嘴唇,一个全身披着枯草蓑衣、脸上抹着土灰的年轻人静悄悄的伏在草丛中,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一眼望不到边的齐军连营……虽然地表的温度似乎能烤熟鸡蛋,但他却毫无所觉一般,一边悉心观察,还一边记录下所看到的点点滴滴。
斥候已经记不清是第几天对齐军展开侦查了,但在王爷没有下定决心之前,就得这样继续盯下去。
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有袍泽摸过来换岗:“迟裕,下去休息吧,”已经被烤干了水份的年轻人点下头,朝接班的笑笑,便悄无声息从草丛中的爬出去……
一直爬出很远,到了一个小山包后面,年轻的斥候才松了口气,趴在地上大口喘息一阵,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渐行渐远在苍茫的夜色中。
在齐军连营北侧五十里的地方,是秦军三十万骑兵驻扎的大营,虽然战斗人数比齐军少一半,但一来骑兵所需的民夫数量要远多于步兵。二来边军与禁军、禁军太尉部与保皇部谁也不愿挨着谁,是以营地东西延绵三十里,反倒比齐军还多出了五里。
作为禁军前锋。京山军地大营位于十八连营的最前沿。
中军帐中,接过涂恭淳递上来情报分析,秦雷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半晌才缓缓道:“没有一丝异常啊……”
多日地军旅生涯,早磨掉了涂恭淳脸上的书呆气,闻言沉声道:“不错,齐国百胜军以及三十六镇边防军的旗帜俱在,每日消耗的粮草,正好是四十万大军所需的数目。”微微一顿道:“而且四大上将皆在。所以学生认为。敌军主力全部在此。”
秦雷的眉头紧紧拧成菊花,目光游移不定道:“我总觉着有些不对劲。”
坐在下首的几位将军对视一眼,还是由资格最老的皇甫战文开口道:“王爷,但凡怀疑,总该有个理由,您不妨说出来,大伙计较一下。”
秦雷耸耸肩膀道:“直觉,孤总觉着齐军太正常了……正常的有些反常。”
杨文宇轻声道:“既然拿不定主意。那就夜袭吧。不管什么牛黄狗宝,打一下就露馅了。”
秦雷又看向沈青,沈青点头道:“属下也这样想。”自从上次猜错之后。他在杨文宇面前愈发不自信起来。
从三位统领身上收回目光,秦雷沉声道:“其实最好地选择就是按兵不动。”眼下是齐国侵略、秦国保家卫国,双方官兵在信念上是不同地,秦军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不易出现思乡、倦怠之类的消极情绪。但齐国身为侵略者,士气必须靠一场场的胜利,一次次的烧杀抢掠来维持,长时间按兵不动。是非常伤害军心的。所以兵家都说。不宜在敌国土地上与对方僵持。
这道理大家都懂,但案头上的谕令却写得分明:十日内发动总攻击。再看落款时间。已经是七日前了。
“我军缺粮啊。”杨文宇面色忧虑道:“连人带马超过百万张嘴,每天消耗的粮草实在惊人,朝廷储备了一年地物资,也仅够支撑四十多天了。”
“四十多天,也就是八月初……秋粮什么时候到?”秦雷轻声问道。
“北方旱灾,是指望不上了。南方的粮食倒是丰收,可路途遥远,最早也得十月份吧。”负责军需的石威挠挠头,赶紧答道:“两个月地空当没法填啊。”
“紧紧呢?”石猛粗声问道:“一天的粮食两天吃。”
“要是紧紧可以,曹孟德当年也不用斩了粮草官的脑袋,来安抚军心了。”皇甫战文苦笑一声道:“只要饿上三五顿,铁人也没了力气,用不了半个月,赵无咎不打,咱们也全躺在地上了。”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在这个年代,粮草的重要性再怎么强调也不过分。为了节省军粮,只有作战之前的一顿才会管饱,平日里的供给也就仅够吃个六七成饱的,再想节省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其实这是常识,但京山军粮秣充足,顿顿管饱,所以没在兄弟部队待过地石猛才会问这种可笑地问题。
“其实完全可以再等等的,”新近擢升为少校副统领地常云渠,已经逐渐靠近了王府的核心***,却越发低调做人,直到所有人都说了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