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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颔首笑笑道:“你更要保重,安全第一。”
侯辛重重点头,深深望他一眼,便再也没有回头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沈青便和沈冰联袂出现在门口,秦雷招呼他俩坐下,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石敢张罗了一桌好饭。结果侯辛一筷子都没动就走掉了,正好便宜你们两个。”
坐下后,两人交换下眼神,沈冰轻声道:“王爷终究没有杀他。”
秦雷点点头,饮一盅酒,叹一声气道:“当初在滁州深山里喊我教官地一共有多少?”
“三百三十七人。”沈青当时就是秦雷的侍卫长了,记得十分清楚。
“现在还有多少?”秦雷幽幽问道。
“这个……”沈青地语气也沉重下去,轻声道:“应该还有五六十吧。”
“三十八人。”秦雷神色黯然道:“如果再把侯辛杀掉,就正好是当初的零头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嘶声道:“你要转告他们。等天下太平了,就好好过日子,不要干些贪赃枉法地事,不然再相见时情何以堪?”
“是……”两人齐声应道。“好了。”收拢一下心情,秦雷振奋精神道:“对当前的形势,你们怎么看?”
沈冰轻声道:“很棘手。”他一个军情头子,只负责提供情报。并不负责通观全局,因此还是要听乃兄地。
沈青轻声道:“要卑职说,中都城那边倒不足为虑。要堤防的就是大殿下,他手里那么多兵,战斗力也很强,咱们虽然能打败他们,但想把大殿下留住,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一旦让他们逃回齐国去,问题可就麻烦了。”
说到这,沈冰插话道:“哦,我差点忘了。刚接到勇亲王的信。”赶紧从怀里掏出封信给秦雷。
秦雷接过来撕开信皮。抽出信纸,快速浏览一遍。便将那信递给沈青,呵呵笑道:“他请我去他的军营里做客。说是准备了便宴,兄弟们叙叙旧。还说只是便宴,仅带一两卫士便可,人多就不美了。”
沈青吃一惊道:“怎么?他现在就想动手?”
沈冰拿过信匆匆看完,顿时作色道:“他让王爷只身犯险,分明是图谋不轨,简直是痴心妄想!”
秦雷摇头笑道:“你的意思是,孤去不得?”
“王爷可以照葫芦画瓢,请他也只带二三卫士,来我们营中做客,看看他是好汉还是怂包蛋!”石敢愤愤道:“什么侠义勇亲王,不仁不义。”
“是挺气人的。”秦雷呵呵笑道:“不过也不能全算客场。”说着指了指东北方向,秦雳大军驻扎的地方道:“那三十万军队里可有皇甫战文和石勇的十五万,(奇*书*网。整*理*提*供)双方各占一半吧。”
“听王爷的意思,您想去赴这鸿门宴?”沈冰狐疑地问道。
“绝对不行。”边上刚刚就坐的石敢,如坐针毡道:“王爷,这节骨眼上安全第一啊!”
“是啊王爷,”沈青也劝道:“这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咱们可不能在小河沟里翻了船啊。”
“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秦雷微笑道:“我有三个理由,相信老大不会伤害于我。”说着伸出三根手指道:“其一,如果真想割据一方,秦雳就不会回国;其二,如果真想与我绝一雌雄,他就不该把皇甫战文他们带来;其三,孤现在好歹也是一统三国的人物了,青天白日的将我请去,然后干脆利索的扣下了,这样不要说堵天下悠悠众口,就连他的嫡系官兵那里,也是说不过去地。”说着嘿嘿一笑道:“就算他们真想谋害于我,也得找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用些隐秘下作的手段。”
任凭属下怎么劝说,秦雷都铁了心要去赴会,最后只同意让沈青带黑甲骑兵师从侧面迂回到秦雳大营十里以外,一旦情况有变,便立刻前去接应。
约定地日子很快到了,接到秦雷会准时前来赴宴的消息,秦雳十分地高兴。为了表示隆重。他特意换了一身新战袍,将长须梳理的十分齐整,显得是仪表堂堂,威武不凡。
他的属下想做些准备措施。比如说埋伏二百刀斧手之类的,却都被他摇头拒绝了。麾下军官也没有再坚持,因为他们实在想象不出,秦雷今天来赴宴,会做些什么防范措施?以武成王地智慧,不会猜不出这里的凶险。可就算他带整个黑衣卫前来,只要进了中军大营,那也不过是送上门的小菜一碟,保管有去无回。
因此几个将军只是吩咐部队严加戒备,随时待命。便跟着勇亲王在营门口等候武成王的到来。
等到日近中午时,斥候过来报告道:“王爷,他们来啦。”
秦雳和他地将领抬头望去,但见三匹白马卷起一股黄尘,风驰电掣般从远处奔来。将军们不由愣住了,真地才三个人?这武成王胆大得没边了吧?
三位骑士一直狂奔到大门口才一齐猛勒缰绳,三匹战马两蹄腾空。直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武成王那爽朗的笑声便响起来:“大哥啊大哥。可想死兄弟我了。”说着便跳下马,把缰绳一扔,向秦雳走来。
秦雳心里嘀咕道:这么热地天,怎么还披大氅,不怕捂出痱子来吗?但他以为是秦雷扮帅,也就没有在意。向前迎了几步,也哈哈笑着与他把臂道:“兄弟啊,哥哥我也很想你啊。”两人便亲密无间的大步走到营里。
秦雷扫一眼前来迎接地军官中,果然发现了石勇地身影,顿时放下心来。坦然跟着秦雳步入中军帐。两个卫士紧紧相随。
大帐中的宴席已经摆好,到分座时又遇到了问题。因为按年龄秦雳该上座。但按尊卑的话,秦雷这个双亲王应该就坐。你推我让了半天才由秦雷坐了上座,但他仍然紧紧拉着秦雳不放手,执意要让他并肩而坐。
秦雳无法,只好命人添座,跟秦雷坐在同一张长案后面。
两人便亲亲热热的开始喝酒,先是互相祝贺攻下齐楚,又互相吹捧对方劳苦功高,不知不觉便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这时秦雳才半真半假的开玩笑道:“这天下还没太平呢,兄弟就只带两个卫士出来,不是为兄的批评你,是在太危险了,”说着呵呵一笑道:“你学得这是沛公,还是关公啊?”
沛公赴过鸿门宴,后来夺了天下;关公赴过单刀会,后来被人砍了。秦雳现在提出来,其中意味可就耐人琢磨了。
场中将军顿时安静下来,只听武成王哈哈笑道:“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没人招我,咱也不能先招别人不是?兄弟你别看我就带俩卫士,但我也是个烈性子,天王老子都不怕!要是有人敢琢磨我,得理咱就不饶人,谁让你招我呢?”说着顺手扯起一条羊腿,狠狠撕咬道:“我不光要吃他地肉,连骨头也得嚼碎了咽了。兄弟我喜欢有人招我惹我,要不哪显出我厉害来呢?”
秦雳也仰天哈哈大笑,都笑出泪花来道:“我早就知道,兄弟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来来来,喝酒喝酒。”
两人谈笑无忌的喝了一阵,秦雷便显得满面通红,舌头都有些发紧道:“干了杯中酒,兄弟我就…够量了,天黑狼多,我得早点回去。”
“刚才还说天王老子都不怕呢。”秦雳似笑非笑道:“既然怕就住下吧,你我兄弟二人得一醉方休,醉了就抵足而眠,岂不痛快?!”
秦雷醉态可掬道:“不喝了,再喝就得出丑了。”说着便起身要走。
秦雳霍然变色道:“五弟,我要是硬留你?难道也不给我这个面子?”大帐里地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一个靠门坐的将军悄无声息的起身,不一会儿,'奇''书''网'帐外便传来一阵阵兵甲声音。
在下首陪坐的石勇,也悄悄掏出一枚火箭扣在手中,只等王爷下令,便发射出去。召唤援
大帐里变得很静,却充斥着浓重的火药味。
然而充任秦雷卫士的沈冰和石敢却目不斜视,面不改色,似乎根本不关心身旁地动静。一动也不动。
自斟自饮一杯,秦雷亲热的拉着秦雳的手,笑眯眯道:“大哥你太热情了,按说兄弟该给你个面子,只是今天我实在有事……”
“什么事儿?”见他笑,秦雳也跟着笑,只是总有几分皮笑肉不笑。
“按说是不该告诉别人的,不过大哥自然例外。”秦雷压低声音道:“实话告诉你,我们要去实验一种新型武器。”
“什么武器?”秦雳不由来了兴趣。
“人体炸弹。”秦雷呵呵笑道:“就知道从你这里出来,准得天不早了。为了节约时间。我让他们一早就装备到身上了,就等着走出几里地,便爆一个玩玩呢。”说着一拍手道:“给勇亲王看看,请他老人家指导一下。”
也不管人家愿不愿看,石敢和沈冰便解开鼓鼓囊囊地大衣,缠了满身地**登时显露出来……好家伙,一个就得五六十斤吧。
秦雷献宝似的介绍道:“为了能让爆炸更壮观。他们身上地**是我给配置的,比现在地军用火药要强十倍。”说着一比划整个营帐道:“两斤就可以将这么大的地方夷为平地,要是两个同时爆了。至少方圆一里,是别想找一个活物了。”
帐中的将军们都知道现在的军用火药,便是武成王亲自配置而成,因此对秦雷这话深信不疑,纷纷倒吸冷气,不由自主的向外挪了挪,不敢挨得太近。
秦雷还没够,继续介绍道:“看到他们食指上戴地扳指了吗?那其实不是扳指,而是**的拉索,只要那么一拽。就立刻爆炸。可方便了。”说着满脸真诚道:“要不大哥你试试?”那些将军顿时将心提到嗓子眼,唯恐那两个人体炸弹手一抖。将大家都报销了。
秦雳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叹口气道:“来我这吃法还想着工作。是在太不应该了。”说着起身道:“可不是我不留你,是你要走留不住。”便把秦雷送到营门口,让风一吹,秦雷的脸更红了,大着舌头道:“大锅,刚见面就要分手,弟弟我真舍不得呀。”
“为兄也舍不得你。”秦雳淡淡笑道。
“那你就送送我吧?”秦雷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嘿嘿笑道:“古人讲送君千里,咱就不用那么累了,你送我个二三里,有那个意思就行了。”
众将军心中哀鸣道:好狡猾的武成王,唯恐咱们派军队追杀他,还要把我们王爷扯上作人质。但他们也知道,这次连人家单刀赴会都治不了,也就再也没有擒住他,改变历史的机会了。
一念至此,将领们气色灰败,仿佛霜打地茄子一般,全都蔫了……
秦雳只好亲自送行,两人乘快马一口气驶出五六里地,将所有人都甩在后面,这才勒住马缰,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想不到大哥演技如此高超,小弟我是在佩服佩服啊。”秦雷笑着拱手道。
“不是我鸡蛋里挑骨头,五弟你虽然是此道前辈。”秦雳摇头笑道:“但此次的表演失于浮夸,表演的痕迹太重,亏着是我手下那帮粗人,若是乐先生在,定然一眼就看穿。”
“是我疏于练习了。”秦雷呵呵笑道:“说起乐先生,我还真挺想他地。”
“是啊,很有趣的家伙。”秦雳啧啧有声道:“可惜一打完仗就跑了,跟急着回家娶媳妇似的。”
“就是去娶媳妇了。”秦雷怪笑一声道:“以后若有机会再见,你我就得管他叫姑父了。”
“姑父?”秦雳瞪大眼睛道:“我大秦今日哪有大长公主让他尚?”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想上总能上的着。”秦雷岔开话题道:“今天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觉着你是出力不讨好呢?”
说回正题,秦雳的面色顿时凝重起来。轻声道:“我是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