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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馨道:“切,还不是为了你们萧家的香火着想啊?倒来冤我们。对了,也不知道你哥哥这条大色狼,毒解的怎样了,我可得瞧瞧去!”边说边跑去趴窗根儿偷听去了。雨婷跟雪瑶又好气又好笑,无可奈何的道:“这小丫头,哪有个姑娘的样儿啊!”
剩下姑嫂三个说了会子话,只听门外一声咳嗽,接着萧然施施然走了进来。头发也不结辫子。只松松的了个髻,披了件宁绸小褂,摇头晃脑,一脸的淫贱满足。瞧这模样,一准儿是得手了。雨婷打趣道:“哟,萧三公子春风满面么!春宵一刻值千金。怎么不在里边儿待着,跑出来做什么?咦,馨儿跟清儿呢?”
萧然还没等说话,门外已经传来一声尖叫:“救命!放下我!”只见林清儿气呼呼的走了进来,肋下却夹着一个人,团花绣地小坎肩,薄绸小褂,一张娇憨、孩子气十足的脸蛋儿。正是宁馨。这丫头此时扁着嘴都要哭了,哀求道:“好姐姐,饶了我吧,下回再不敢听窗根儿了。”
“我说的不是这事儿!”林清儿忿忿的道。“相公中毒什么的,是不是你出的鬼主意?”
“恩?谁说的?”宁馨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馨儿最老实了,姐姐瞧我像那么缺德的人么?”
“像。”萧然在一旁笑容可掬的道,“这主意就是她出地,快收拾她!”
“小三子,你敢出卖我!”宁馨气得手脚冰凉,“亏我还帮你出主意,吃到嘴儿了就卸磨杀驴,你,你这个没良心的!”
“怎么地,谁让你总跟我调皮捣蛋。”萧然哈哈大笑。雨婷几个也拍手笑道:“好啊,你也有今天!”
林清儿一手点着宁馨的脑门儿,道:“小丫头,还想赖么?看我今儿怎么收拾你!”
“好,你们落井下石!”宁馨咬牙道,“清儿姐姐,你要收拾我,我也认了,可别便宜了雪瑶。才出主意的时候,这丫头也有份儿!”
“行,我把她那份帐算到你头上。”
“凭什么?!”
“凭她有了身子,怎么地?”
宁馨一听,立刻张嘴哇哇的大呕特呕。林清儿笑道:“现在才吐,晚啦!”雪瑶拍着手道:“恶报啊,恶报!”
嬉闹了好一阵子才算作罢。雨婷把萧然拉到一旁,把小竹小月的事情跟
一遍。萧然也吃了一惊,道:“靠,想不到肃顺这是个变态!”
雨婷道:“谁说不是呢!也真难为这两个女孩子,受了那么多地苦。她们身上的伤疤,总得想个办法帮着治好了才成啊。小三子,你原来给皇后做过面膜,我琢磨着这方面你应该懂的,你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个,”萧然很诚恳的道,“我觉得我应该先帮她们检查一下伤口再说……”
“去死!”雨婷气的捶了他一下,“说正经儿的呢,别混闹!”
“也不是没有办法,”萧然挠了挠头,迟疑着道,“医书上曾经说,美玉灭斑。水传里头,宋江脸上刺的金印,据说就是神医安道全用美玉细细的研磨,才给除去地。据说这种办法,治好的话,可以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但是真是假我可不知道。”
“真假总得试一试!两姐妹够可怜的了,总不能让她们一辈子都这样带着吧?”
“恩。不过你知道,我只是个半吊子,虽听过这方法,具体怎么做可就不知道了。这样吧,明儿把李景畴找来,这老家伙号称京城医圣,一定有办法的。”
第二天一大早,派人请来了李景畴。这老头现在对萧然巴结地不得了,见了面先自点头哈腰的。萧然把事情跟他一说,老头当即便道:“这个容易!只是治起来,大概要花费不少的银子。”
“靠,你丫敢敲我竹杠?”萧然当即翻脸。
老头大呼冤枉,陪着小心解释了老半天,才算让萧然明白。原来治疗疤痕,尤其是刺了字的,先要以毒药点去,再用好药调治。待到创口起了红疤,再选上好的良金美玉,研成细粉,每日涂擦,自然就消磨去了。医术上说美玉灭斑,也就是这个道理。这种方法倒也平常,却极耗银子,你想啊,小竹姐俩身上都是大片的伤疤,单用这金粉玉粉,就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搁在普通人家,即便是知道这个法子,那也是根本无力医治的。
萧然财大气粗,自然毫不在乎,当下请李景畴调配了药膏。到底是年轻女孩的身体,老李头不便亲自医治,萧然问明了方法,兴冲冲的跑去给小竹小月治伤。哪知道这两个丫头死活不肯,逼的眼泪都下来了,就是不肯脱衣服。对于女孩子来说,这是她们自认为最丑陋的一面,自然宁死也不愿让心仪的男人看到。没办法,雨婷又怀着身子,只好找来林清儿,告诉她方法,让她来替两位女孩儿医治。
却说这一日中午,萧然正跟罗尔托研究那些宝贝,宫里忽然传过话来,说太后传见。萧然忙换了衣服,匆匆赶到皇宫。见了慈安太后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曾国藩上了一道《复陈购买外洋船炮折》,称“购买外洋船炮,则为今日救时之第一要务”,并纵观国内外形势,提出购置洋人铁甲舰,组建大清国海上舰队,发展海上军事力量,加固海防。
奏折言简意赅,论据充分,针对时弊分别做出了扼要阐述。能看得出,这一道小小的奏折,的确是花费了曾帅不少的心血。对这一道奏折,慈安跟恭王都是认同的,但慈禧却持反对意见。原因很简单,国库空虚,单是上一年的赔款银子现在没还清呢,根本拿不出另外的这一笔开销来。
但是一来曾国藩新立大功,又奉旨督办四省军务;二来辛酉政变刚刚结束,直接驳了这个折子,只怕会引起猜疑。所以慈安颇觉犹豫,这才找萧然商量。国防是大事,而当时中国的国门之所以会对各国列强洞开,唯一的原因,就是海防空虚。组建海上舰队,也是势在必行的。所以萧然想都没想便道:“这个折子必须批下去,而且越快越好。没有海军,我们就谈不上国防,宁可全国上下勒紧裤腰带,从牙缝儿里也要省下这购置铁甲舰的钱来!”
慈安见他说的不容置疑,便道:“好,我听你的。懿妃虽然不同意,但我若坚持的话,她也不敢说什么。”当下用朱笔做了批答,加盖了印玺,叫人给慈禧送过去加盖那一道御赏印。不一会,回事太监回来奏报,折子已经盖了印,交由内奏事处发往军机,然后又禀报说,皇上现在慈禧的长春宫呢,听说萧副总管来了,命传到驾前伺候,要他带着玩儿呢。
靠,八成是懿妃自己想见我了吧!萧然心里合计着,这娘们儿刚消停了一阵子,这回找自己,不知道要干嘛?
打回銮之后,慈禧便以太后的身份住进了长春宫。宫里头,这也算是环境最好的一个,真如其名,处处奇花异草,满园飘香,园林美景,春意盎然。但不知为什么,一踏进这宫里,总觉得一种莫名其妙的压抑,执事的太监宫女,无不小心翼翼、诚惶诚恐,连那笼里的鸟儿,一到了长春宫里,都不敢撒欢儿的叫了。
这天中午小皇帝载淳八成又挨了额娘的训斥,萧然去的时候,正看到他垂头丧气的坐在锦凳上,一脸的委屈。慈禧在他面前不停的走来走去,脸色明显的多云有时阴。门口却正站着安德海,一看萧然,登时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又不方便迎出来,只在那里点头哈腰的,就差摇摇尾巴,可惜又没长。萧然在门外恭恭敬敬的道:“奴才萧然,叩见圣母皇太后,叩见万岁爷。太后、万岁爷吉祥。”
一听见他的声儿,载淳噌的跳了起来,叫道:“小三子!”额娘也不顾了,乍着两只小手便跑了出来,扑到萧然怀里让他抱。慈禧愠声道:“皇上!”载淳怕挨骂,一头钻到萧然身后去了,只露出个小脑袋,大眼睛骨碌碌的瞧着额娘。
慈禧叹了口气,道:“好歹也是坐了龙椅的人了,总得有个皇上的样子,还这么顽皮!”虽是嗔责的语气,但脸上的表情早已经多云转晴,眉眼之间也有了一丝隐隐地笑意。冲萧然扬了扬下颌。道:“进来回话吧。”
萧然抱着小皇子进了门槛儿,道:“奴才这阵子一直在外头办差,不能见天儿在太后、万岁爷身边伺候,心里委实不安。不知传见奴才,有何吩咐?”
载淳叫道:“让你陪我玩儿。”
慈禧道:“皇上不要闹。”哼了一声,淡淡的道:“是啊。萧副总管是个大忙人,哪有功夫惦记咱们娘儿们。”
萧然见话不是头,也就不敢接茬儿。恰巧桌子上的八音种敲了一响,原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慈禧道:“小三子,你难得来一回,皇上惦记你惦记的跟什么似的。今儿下午你要没什么要紧的差事,就哄皇上玩一会吧。”
载淳得了这句话,顿时欢呼雀跃。拉着萧然就望外跑。萧然知道慈禧肯定是有事要跟他说,只是这娘儿们一贯地好拐弯抹角,也不知她肚子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没办法,哄着载淳踢子,玩跳绳,玩打仗,一直闹了一个时辰,小皇帝才算是累的玩不动了。犹自恋恋不舍的腻着,直到慈禧命张文亮把他硬抱了下去才算作罢。
屋子里只剩下慈禧、萧然跟安德海,慈禧道:“小三子。你最近都忙些什么哪?整天的也见不到你个人影儿。昨儿去钟粹宫,听太后说你有日子没在宫里了,是么?”
萧然道:“回太后的话:都是些生意上的事儿。奴才想着现在财政吃紧,但凡能多赚一分银子,就能让主子们少操一点心,奴才这心里也高兴呢。”
“巧嘴儿!我看是外边的花花世界太热闹。你这奴才乐不思蜀,才是真地。”慈禧撇了撇嘴,也不容萧然说话,又道:“现在外边怎么样,街面儿上还热闹么?回銮闹的这一场风波,现在也该消停了吧?”
“好着呢,热闹极了。”萧然巧舌如簧,自然是什么安居乐业啦。歌舞升平啦,欣欣向荣啦,好一通歌颂。慈禧顿时来了精神,道:“甭挑那些虚的说。到底怎么个热闹法儿,你倒说说看。”
萧然只好信口胡吹,把那街面儿上的热闹场儿、新鲜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吹的天昏地暗。慈禧在宫里闷的久了,早就腻的要死,听他说的天花乱坠,一时兴奋的两眼冒光,道:“外边儿可也比宫里有意思地紧。小三子,咱们偷偷出去转转,也去开开眼、解解闷儿,好不好?”
太后、宫眷例来不许出宫,这个是祖制,萧然当然不肯答应。但是慈禧来了兴头,非去不可,萧然跟安德海两个都苦劝不住。没办法,也只好由她。这可不敢大摇大摆,也不方便带侍卫,安德海出了个主意,从宫女、太监那儿弄来了三套百姓的衣服,三个人精心装扮了,顺着角门儿偷偷溜出皇宫。慈禧穿了一件蓝布碎花的裙子,头发挽了个水云髻,加上她一向保养的好,看上去倒像个未出阁的姑娘。出宫的时候一路低着头,
然地腰牌,守门侍卫竟一点也没看出来。
出了角门儿,顺胡同转大街,一路望天桥走来。大概真的是在宫里闷久了,这一出宫,慈禧两个眼睛冒光,瞧什么都觉得新鲜。不坐轿子也不觉得累,哪儿人多望哪儿凑,挤在人家摊子上问这问那,见什么都是好的,但是胭脂水粉、针头线脑的就买了一大堆。又买了各色小吃,大嚼特嚼。
现在新钱已经出来了,颁诏改元,废了祥的年号,新定的同治,这大钱就叫同治重宝。果然如先前预料的那样,新钱一出,银价跟着回落,物价相对的稳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