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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选择将这些事情忘掉。而当这种刺激剧烈到了一定程度,甚至有可能丧失全部的记忆。换句话说,公主受到的刺激大到了她的身体无法承受,才会造成失忆。
大多数情况下,这种失忆可以通过一系列心理治疗的手段,让其慢慢康复,重拾记忆。但是宁薇偏偏又有先天不足的病症,加上后天调理不当,身子匮乏的厉害,就像垒沙成堤,久被淘空,上回在大兴山上虽然救得一命,但病根不除,再也经不起任何风浪。
也就是说,如果她一直失忆,兴许一时半会儿的也还没有性命之虞;一旦找回了记忆,再度受到刺激的话,新愁旧病加在一起,恐怕大罗金仙也难救了。
可是如果一个人永远的失去了记忆,活着跟死去又有什么分别?
难道就眼看着宁薇永远像个孩子一样。浑浑噩噩、行尸走肉般地芶延残喘?……
初升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书房,照在萧然的身上。这一刻,他觉得异常冰冷。
“如果她恢复了记忆,真的会……死掉?”
“老朽无能,惭愧之至!”
“……如果有灵药呢?比如九转还阳丹?”
脑子里灵光一现,萧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然跳了起来,死死抓住李景畴的胳膊。力气太大,疼的老头一阵呲牙咧嘴。
“九转还阳丹?!我没听错吧?”李景畴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是起死回生的圣药,早已失传,保不齐也只是一种传说而已。难道,难道公子你……”
萧然三步并作两步,搬起屋角的一直樟木箱子。哗啦一下把箱子里的东西倾倒在地上,翻出一个羊脂玉瓶,急急捧到李景畴面前,道:“没错,就是九转还阳丹!”
“老天!原来世上还真有这种东西!”李景畴接过玉瓶,手却抖的厉害,险些失手打碎。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摇头苦笑道:“不过公子空有这旷世奇药,只怕公主的命还是救不得。”
“为什么?”
“纵使仙丹,总须对症下药。公主这是心病。”
九转还阳丹。可以医恶伤,治宿疾,功能脱胎换骨,起死回生。但是心理上的创伤,又岂是药物可以医得地?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萧然怔了半晌。猛的弯下腰一阵剧烈的咳嗽,忙用衣袖遮掩了嘴。喘了半天,再看雪白的衣袖上,星星点点的不少血迹。李景畴忙道:“公子你……”
萧然若无其事的绾起袖子,淡淡的道:“公主的病,不要告诉任何人。”
送走李景畴,萧然心里一片茫然。雨婷、雪瑶几个有心安慰他,但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宁薇一觉睡醒,哭闹不止,吵着要找“小东子”,一见到萧然立刻安静下来。小手抓着他衣袖,像个撒娇的孩子,说什么也不肯松开。萧然亲自替她梳洗打扮了,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
用过早饭,忽然下人来报,说外面有个人,自称萧然大哥,用刀架了个人过来。萧然就知道一准儿是梅良甫来了。迎出去一瞧,果然是这哥俩,梅良甫手里扽着把雪亮的腰刀架在梅三脖子上,推着他一路跟头把式的走了进来。梅三昨儿个腿上挨了萧然一棍子,亏得他练过功夫,筋骨倒硬,还能一瘸一拐的走路'奇Qisuu。com书'。只是林清儿捅的那几刀委实不轻,身上左一道右一道缠着绷带,一幅带死不活的模样。
梅良甫这一宗,姓苏明察儿氏,隶属正黄旗,打太宗皇帝那时候起,就是天子亲将地禁军。梅三原也饬过一道六品蓝翎侍卫的顶子,只是他不争气,专好放刁使赖,因此一直领着闲差。总算苦心经营个倚翠楼,又被萧然一把火烧成白地。
这时一见萧然,梅三腿肚子就忍不住筛糠,战战兢兢的磕了头,刚要站起来,不提防梅良甫一脚踹在他小腿上,喝道:“畜生,跪
!”
萧然笑着把梅三拉起来,道:“既然你大哥把我当兄弟,那咱就都是哥们,一家人不须如此。三哥,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这一声三哥,叫得梅三热泪盈眶,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不料萧然脸猛的一沉,道:“你那倚翠楼开的不小啊。昧心的银子,你赚了多少?”
梅三登时打了个寒战,结结巴巴地道:“也、也没、没多少……”
梅良甫一刀柄砸在他背上,喝道:“兄弟问你,还不快说!”
“是!……每年的进项,大概有三万两。一共开了四年,赚了大概……大概有十来万两吧。”
这个数目跟萧然估计的大体相当。萧然哼了一声,道:“你开这买卖,是不是经常招待洋鬼子?”
“没,没有……”梅三面无人色。
萧然忽然提高了声音:“你敢撒谎?”
“不敢!”梅三扑通跪倒,连连磕头,“哥哥一时猪油蒙了心,不过是为了多赚几两银子!兄弟你大人大量,好歹饶我这一回吧!”
倚翠楼的买卖,其实是梅良甫跟梅三和开地。见萧然变了脸色,梅良甫的汗也就下来了,呐呐的说不出话来。萧然道:“这么说,你跟洋鬼子很熟了?”
“啊?”梅三一愣,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道:“也说不上熟,不过京城里的洋行买办,还有几个使馆衙门的洋大爷……呸!洋鬼子,一般都混了个脸儿。什么英格兰、法兰西、西班牙,这些话也能说上来一点。”
“哦?”萧然倒真有些意外,看不出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居然有这个本事。沉吟了一会儿,转过头冲梅良甫道:“大哥,但凡开买卖,无非是为了赚银子。这样吧,你们哥俩合起来,先出十万两银子,在我的同然堂,我给你们算一分股,你看如何?”
同然堂的买卖有多大,作为大内禁宫的一等带刀侍卫,正三品的京职武官,梅良甫自然再清楚不过。一旦入了股,银子可就见天儿翻着跟头的望上涨,就算生银子怕是都没有这么快。再说凭萧然的能耐,太后的支持,这买卖以后究竟能做到多大,实在不可限量!
萧然这么做,无异于白白的送银子给他,这一点梅良甫自己也明白。一时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手脚都没地方放了,结巴着道:“兄弟,你真的……我,我真是……”
梅三虽然不知道到底拣了多大的便宜,但是见到一向稳重的哥哥激动成这个模样,立刻明白这回实实在在的赚大发了。这厮有奶便是娘,斗大的脑袋磕的咚咚山响,恨不能拿萧然当菩萨供起来。
萧然摆摆手,道:“既然是兄弟,客气就显得见外了不是。至于三哥么,反正倚翠楼也没了,刚好你又会外语,回头到同然堂去,先做个副经理干干。具体的事情不用做,只要给方大掌柜当翻译就成。另外你也算是宗族出身,回头我再想想折,替你谋个顶子,好歹的也混个头脸。”
不用做事,又能捞个顶子,这可是天大的恩情了,连梅良甫都觉得有些意外,不明白萧然为什么对自己弟兄这么好。梅三更是感激涕零,语无伦次的道:“谢萧爷,您了就是再生父母……”
一不留神,那市井气又冒出来了,气得梅良甫一脚把他踹了个跟头,喝道:“这畜生!娘的好好干,既然入了股,可就是咱自己的买卖了。要是再敢惹是生非,仔细着我剥了你的皮!”
古时候的规矩,长兄为父,梅三对这位大哥着实忌惮,诺诺连声。萧然道:“不过有句话可要说在头里:公司有公司的规矩,你要是敢违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另外做事的时候,自己掂量掂量,你还是个中国人,甭给那些洋鬼子当走狗,给你老祖宗脸上摸黑!”
梅氏兄弟听了,都臊的满面通红,羞惭无地。萧然自去写了条子,交给梅三,打发他到雨来那报道。不成想过了个把时辰不到,雨来气哼哼的找来了,见着萧然,劈头就道:“姐夫,这是怎么回事?那梅三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干嘛安排他到公司去?去也就去了,非亲非故的,怎么着还要挂个副经理的职!手下那一帮伙计,哪个不是拼死拼活的给公司玩命,这家伙不就会几国鸟语么,凭什么就当副经理?这么安排,何以服众?”
了雨来连珠炮似的发问,萧然笑道:“就这些么?”
“还没完呢!”雨来越说越气,脸都涨红了,“我听那梅三说,你还打算让他在公司入股,这不是白白的送他银子么?姐夫,这梅三到底是个什么人,值得你下这么大心思?我可是打听了,这家伙原是个开妓院的,难不成,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
一边说,一边狐疑的瞧着萧然。萧然又好气又好笑,还没等开口,就听一个声音道:“雨来!好没规矩,怎么跟你姐夫说话呢?”
原来是雨婷恰好进来,听了雨来的话,登时沉下了脸。雨来不敢再大声,心里总归不服气,嘟囓着道:“本来么,我哪里有说错?又不是沾亲带故的,姐夫干嘛对他这么好,赶明儿是不是还要保他个顶子才成呢?”
萧然哈哈大笑,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要保他个顶子,而且还打算成立个分号,就让梅三来打理。雨来,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他是旗人,因为他够卑鄙。”
雨来听的目瞪口呆,萧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现在的同然堂,表面上是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危机四伏。毕竟是跟皇上合股的买卖,名义上归属于朝廷,但实际上公司里从上到下,别说朝中大臣,甚至连一个旗人都没有。这样的做法不单给那些八旗宗支留下了口实。也会惹来朝中清议。另外咱们搞加盟,搞按摩棒传销,这些买卖地运作,说穿了都是在空手套白狼,总有一天要穿帮的,到那时造成的可能不仅仅是朝臣的指责。甚至是百姓的诘难。那些个挖空心思想要扳倒同然堂的家伙,到时必然将这些个责任推到公司这边,也就是你我地身上。就算有太后、奕烦的紧。所以现在,我们必须未雨绸缪。”
“你是说,一旦有事,让这个梅三来顶缸?”雨来眼神一亮。
“差不多吧!”萧然嘿嘿一笑。接着道:“现在业务扩大了,我准备上奏朝廷,成立一个同然堂分号。名义上独立运作,实际上只把责任、债务划过去,财权仍然由咱们掌控。”
“姐夫真的准备把分号交给梅三来打理?”雨来沉吟了一会儿,不放心的道:“这个梅三,整个一卑鄙小人,靠得住么?”
“我需要的就是他这样的人,正人君子我还不敢用呢。”萧然胸有成绣的道,“首先。这个梅三是旗人,并且是正黄旗出身,足以堵住那些满人的嘴巴;其次,这人有奶便是娘,只要给他足够地好处,让他刨了老祖宗的坟估计都没问题。也就是说,为了钱他绝对肯出卖旗人的利益;第三,他的哥哥是御前一等侍卫梅良甫,正三品大员,一旦出事,势必把他牵扯进来,这就逼得他不得不站在咱们这一边。你说,这个梅三。是不是一个绝佳的人选?”
雨来这才恍然大悟。应该说萧然的担心不无道理,尤其是传销这种东西,一个市场一旦饱和,那么也就走到了崩溃的边缘。现在在北京城。这种危机就已经初露端倪了。
现在的同然堂,正在向工业方面转型。跟福来洋行方面,正式的购销合同已经签订,在暴利的驱使下,继龙门刨床之后,卧式铣床、万能式机、铁管式高炉热风炉等等也以最快地速度运来了,令人兴奋的是还有一台玉米播种机,以及收割、脱粒一体化的联合收割机,甚至还有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转炉炼钢法!这些新式科技,使得工厂的生产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