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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动了。土匪们登时鼓噪起来,手忙脚乱的装填火炮,准备开炮。现在大伙可都是站在冰封的江面上,一旦对方使用的是开花炮弹,炸开冰层。那大伙可就得到水里去喂鱼了!盛左一声令下,狙击手一齐开火。砰砰一阵清脆的枪响过后,那些个土匪炮手全部送去见了阎王。
这边一开火,刘涛那边那些残余的老毛子可就呆不住了,叽里呱啦地乱叫着,驾起雪橇没命的往前冲,妄图突破盛左的封锁线,赶过去跟裕恒的土匪部队汇合。刘涛见势不妙。连忙大声叫嚷着阻拦,但老毛子已经急红了眼,哪里阻拦得住?
林清儿这时已经带着狙击手从侧面迂回到了江畔,趁着混乱,弯下腰箭一般的向前窜去,动作轻盈的向一只狸猫。距离飞快的接近,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猛的一个前滚卸去惯性,单膝跪地。双手稳稳地托起狙击步枪,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异常完美!长长的枪管映出一道令人目眩的寒光,准星一瞬间便死死的咬住了刘涛的脑袋。
也许是突然预感到了某种危险,刘涛猛的转过身,左手也在同一时间摸上了手雷引线。就在这一刹那。砰一声巨大的轰鸣,一颗狙击子弹呼啸着飞来,精准无比的从他的眉心钻了进去。巨大的冲击力将后半块头骨掀了起来,爆出一大蓬血雾。刘涛地表情就在那一瞬被永远定格成了难以形容的惊愕,身体却已经向后飞起,砰然落地,手中的那
骨碌碌滚出去老远。
“杀!!!”
埋伏在两侧山梁上的狙击手们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几乎在林清儿枪响的同时。所有地枪口都开始喷射出怒火。那侥幸逃过一时的数十名俄国鬼子就如同靶牌一样,纷纷栽倒。一分钟不到,整个战斗迅速解决。
盛左那边,仍然在有节奏的狙击着土匪。萧然跟段兴年迅速汇合。打扫了战场,正准备将那些满载着宝藏的雪橇运回后方,忽然后面传来轰、轰的几声闷响。萧然皱眉道:“不好,那些个土匪大概是抄了咱们的后路!”命令段兴年带上一队人马火速赶去。不多时,却见他带着弟兄,还有先前留下看守雪橇的那一个班的战士一起,赶着雪橇马匹气急败坏地回来了,破口大骂道:“狗娘养的龟孙子,放炮炸开了冰面,咱们的归路给断啦!”
原来那位诚勇公裕恒,倒也有些鬼点子。一面派人从正面进攻,一面派小股部队偷偷的绕过山谷,溜到了后面,把冰封地河面给炸开了。这样一来若想回头,就必须从山谷中绕行,但是地势不熟悉,只怕会遭到土匪的伏击。萧然怒道:“行啊这些王八蛋,老子无意收拾他们,他们居然还想一口把咱们特种大队给吃了!妈的是喝多了,还是吃错了药?好,既然他们找死,那就怪不得咱们了!”
重新集合起队伍,盛左的三中队不算,还有四百人。萧然跟段兴年各带一队,仍旧攀上两侧山梁埋伏起来,然后传令盛左,叫他佯败,吸引土匪钻进口袋。这边很快就布置停当了,但是盛左那边接到命令,却犯了难。队伍武器精良,步枪的射程比人家大炮还远(土匪使用的前膛装火炮,射程只有四百米左右),射击又是如此的精准,这个败怎么装?估计诈败的话,连傻子都不会相信。
也亏他足智多谋,琢磨了一时,命令弟兄们接连两轮急射,又发动了一次小规模佯攻,然后便让大家徐徐停火。裕恒喝令手下的土匪们几次抢夺两岸的制高点失利,正郁闷的不行,听到枪声渐渐稀了,思索一番,顿时醒悟:对方人数本身就少,经过连番的射击,这是没弹药了!一时欣喜若狂,尽卷兵马,铺天盖地的杀将过来。盛左稍微抵抗了一下,率领队伍沿河道退却。
单说这位诚勇公,果然勇猛,一看对方败走,顿时来了精神,纵马挺枪,亲自率队追来。正走间,猛听得一声大喝:“弟兄们,杀!!!”裕恒就是不由自主的一哆嗦:恩?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还没等缓过神儿来,就听两边山梁上急促的枪声响了起来。身边的土匪成片成片的栽倒下去,长长的河谷顿时响起一片鬼哭狼嚎声。
先前退走的盛左部队,此时也调转枪口杀了回来,三面包抄,杀的一众土匪人仰马翻。这些个土匪也是素来对清军欺负惯了,自打拉杆子到现在,几乎没吃过败仗,这时突然遭到痛击,完全乱了阵脚,连组织反击都顾不得了。裕恒见不是头,拨转马头便走。但两千余人的队伍,连人带马加雪橇,哪儿那么容易掉头?一时你撞我我撞你,乱哄哄的挤做一团。
看看差不多了,萧然一声号令,弟兄们如狼似虎冲下山来。先是一阵手雷丢过去,一连串的爆炸声中,土匪人仰马翻。命大不死的,早已是斗志全无,脚快的跑了,跑不动的,只好乖乖的缴械投降。裕恒此时仍不死心,好歹在人丛中觅了条缝儿,打马正待飞奔。不期一颗子弹飞来,正中大腿,痛得半片身子都麻了,一头倒撞下来,跌的头破血流,挣扎不得。
萧然命令弟兄们迅速打扫了战场。总计两千余人的土匪,伤亡大半,又有四百余人做了俘虏,只跑了三百人不到。萧然命人将缴获的武器弹药装点上车,自己叫过俘虏,审问他们的来历。裕恒作为二当家的,很快被手下给供了出来,两名弟兄押着他来见萧然。
裕恒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这支战斗力超强的队伍是打哪儿钻出来的,正自纳闷,待走到萧然面前,只抬头看了一眼,顿时两眼一黑,嘴巴里全是苦水。心说得,老天爷还真不是一般的照顾我!好好的怎么就把这个丧门星给弄到这儿来了呢?人都说惹不起还躲得起,怎么着偏我这么倒霉,从行宫一路躲到呼玛,整整儿的跑了几千里路,都快跑出国境了楞是没躲过去!我他妈招谁惹谁了我……
萧然见了他,也是一愣,接着就笑得岔了气,拍着他肩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诚勇公!你说咱爷俩还真有缘,隔着千山万水的还偏要望一块儿凑!缘分,缘分呐!”忽然脸色一板,道:“既然是熟人,咱们也就不必多费口舌了。说吧,你这次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还有,你手上的这批俄式装备是怎么回事?”
裕恒心头一阵酸楚,恨不能嚎啕大哭一场。心说也不知上辈子欠了你多少银子,这辈子阴魂不散的缠着我!倘使遇见别人,他还真未必交待的这么痛快,但偏偏遇上的是萧然这个冤家,只觉得万念俱灰,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我今儿就都跟你说了吧,只求你给我一刀痛快的,省的遭罪!这一次我奉的是俄国佬的命令,准备率队袭扰新安县城;与我一起的熙拉布,正在带兵攻打明店。我们的任务就是吸引左近一带驻防的清军,俄国佬已经集结了大批的兵力,准备趁机度过黑龙江,大举开战了!”
第8卷 混迹后宫
→第120章 … 纳彦紫晴←
国鬼子终于动手了!
尽管萧然在京城的时候,想到了要封锁消息,但是红毛鬼子毕竟在中国扎根已有年月,已经建立了自己的秘密情报网(包括周边电报网络)。消息传到俄国,立刻引起一片震惊。见惯了清政府一贯的懦弱无能,这一次却忽然挑起这么大的争端,连素来秉持的“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信条都不顾了,说话儿就给杀了个鸟毛不剩!不能啊,挺老实一国家啊,怎么着说疯就疯了呢?
初时犹始不信,好在电报便利,反复打探,终于确认无疑:清政府这回是真疯了!恼羞成怒之下,俄国佬几倾尽全国之兵,自西部新疆伊犁,中部蒙古部恰克图(当时外蒙还没有独立,仍作为清朝版图),东部黑龙江流域,并派遣大批军舰,从野猪河码头南渡朝鲜海峡,兵分四路,气势汹汹,向中国扑来。
这时中国江南的战事,已经接近尾声。曾国藩坐镇安庆,调集湘军挺进江西,自景德镇至武夷山一线,切断了江西、浙江两省太平军的呼应。左宗棠的楚军,不负众望,终于收复杭州,将李秀成的部队围困在了金华地区。石达开率兵进入四川,由广安进取南充,转道巴中,虽然声势浩大,却终是孤掌难鸣。
到此为止,太平军已经被彻底分割开来,覆灭只在朝夕之间。由于新式枪炮的介入。整个战局地进程骤然加速,不出意外的话,半年之内即可肃清。
迫于江南形势,河南的几大股捻子走投无路,只好向西越过伏牛山,突入陕西境内。长久以来。为反抗清廷的暴政,陕、甘、宁、青广大地区一直活跃着许多支反清起义军。随着捻军西征,各路义军纷纷响应,于渭南、华州等地先后起事,围攻西安。但是由于民族矛盾,导致西安、大荔一带数十县汉、回民众相互仇杀,死亡达数十万人。各路义军又不能相容,时有敌对。使得陕甘一带,时局纷乱异常。
鉴于陕甘局势,清政府已无力派兵西顾,只好暂时放弃新疆,容后再图。且集中精锐部队,进兵中部恰克图一线。由僧王僧格林沁为帅,右都御使麟梅谷、河南八旗军副都统若阿纳颜为副,举山西、河南八旗军,北上迎敌。僧王麾下,统是满蒙铁骑。在平原旷野间,无人敢挡;更兼新操练的新式火器,战斗力之强悍,可想而知。至于老将若阿纳颜,更是足智多谋,骁勇善战。
比较有意思的一个却是右都御使麟梅谷。也就是麟魁。梅谷这两个字是麟魁地别号,他是满洲镶白旗人,科名甚早,道光六年的传胪,但官运不佳,时有挫折。早在道光二十三年就当过礼部尚书,因为黄河在中牟决口,督修河工出了乱子。革职召还,自三等侍卫再从头干起。到了咸丰十年,又当礼部尚书,又出乱子。只不过奏折上一句话失检,降调为刑部侍郎。英法联军内犯,被命为步军统领衙门的右翼总兵,充巡防大臣,主管京师西城的治安,约束部下,组织民防,而且下令家家闭户,准备干粮、堆积柴薪,如果英法联军逞暴,便放起一把火,与敌人同归于尽。
辛酉政变之后,由奕史、左副都御史就相当于监察院长官,右都御史、右副都御史则为总督、巡抚的加衔。麟魁深感重恩,自然誓死报效,与副都统若阿纳颜两个,一文一武,辅佐僧王奋起抗敌。
至于海上一路,当时的世界海军,仍然以英国为霸主。为了争夺东亚利益,英国与俄国素来有隙。因此面对俄国的大举进犯,奕国政府派出军舰协助,英国人为了巩固地位,捞取在中国地最大利益,欣然应允。而中国沿海各码头、要塞,此时也大都装备了制式一百四十五毫米大口径后膛装加农炮跟后膛榴弹炮,由于炮弹使用的无烟火药,最远射程甚至可达令人恐怖的六公里以上!
至此海上及中西两路,基本已成定势;而东北部黑龙江一带,却是时局最为诡谲多变的一处。为了抢占黑龙江下游通往太平洋的出海口,自《尼布楚条约》签订至今,历代沙皇政府可谓绞尽脑汁,煞费苦心。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后,更是成立了“黑龙江问题特别委员会”,加紧其侵略黑龙江的活动。
1849年至1853,俄国海军军官涅维尔斯科依带领武装人员,侵入黑龙江下游,建立侵略据点。随后,在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的指挥下,大批俄国侵略军闯入黑龙江,对中上游北岸和下游两岸实行军事占领。从这时起,俄国佬一直在黑龙江地区驻扎重兵,到了咸丰年间,驻军更是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