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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上花的心血更多,而这次老师倒了,李鸿章竟连提也不敢提上一嘴,生怕跟自己惹上关系。或者说,作为现下的淮军大佬,他还巴不得曾国藩早早倒台,自己好能提前上位。只此一事,人品之高下立判!
左宗棠又道:“说来惭愧!老朽贸然求见,失礼之处,还望老弟你不要见怪。此一来,一是要感谢老弟,将同然堂总号迁入杭州;另一个,如今迁都已毕,但江南局势,依然风雨飘摇,前途未卜啊!老朽心中还有诸多不解,正要请你点拨一二。”
方盛京叛乱,銮驾南迁,就连从前威风八面的议政王次也一下子被拴缚住了手脚。清廷中央集权不断的弱化并分散,使满人八旗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鸡肋。与之伴随的是地方势力的崛起,尤其江南的汉臣督抚,江苏巡抚李鸿章,浙江巡抚左宗棠,四川总督骆秉章,两广总督劳崇光,安徽巡抚彭玉麟……这些个汉臣大佬无一不是手握重兵,雄霸一方水土,俨然成诸侯藩镇、军阀割据之势!
满清政权,已然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动摇。而北京事变,力主兰儿秉政的曾国藩的落马,以及僧格林沁、若阿纳颜的铁骑加上戍守京师的旗人公卿,终于没能阻挡住迁都的步伐,这一切似乎都在向人们传递着一个讯息:一场政治风暴,就要来临了!
而对于李鸿章、左宗棠这些人来说,比常人更加深入的看到了潜在的危机。江南工业的迅猛发展,加速了封建社会自然经济的解体,原有的小商品生产者开始逐步转成雇工制劳动力,同时巨额的货币和生产资料的不断集中,在少数人手中转化成了资本。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一旦遭到破坏,商品市场便迅速成型,资本主义已经随着民族工业的兴起,不可遏止的萌芽并破土而出。旧有的封建制度的特权制、等级制,以及劳动力的人身依附,与资本运营间不可调和的矛盾逐渐显露出来,一场中国的资本主义革命。已经初露端倪!
无论从朝廷还是地方,哪个角度来说,这都将是一场前所未有地变革。萧然好歹也算学过N年的马哲,对于未来的走)到。可是左宗棠等人,却向谁学来?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不过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不论这一场变革的最总结果如何,大清朝的气数,都算是彻底走到头了。
任何一名汉臣,即便是拜相封侯、位极人臣。骨子里始终流淌着汉人的血,始终不可能摆脱被异族统治和奴役的命运!但凡是大清国拥有了充分权力跟实力地汉臣大员,也包括曾国藩,心中始终深埋着光复汉人河山的野心!这是一个民族正常情绪的一部分。是流淌在世代繁衍的民族血液之中地本能。只不过当这种本能抵挡不住权势的威逼、或者是更大利益的诱惑时,所有的民族情节跟野心,都只能深深地埋在心里!
自从当年的三十万满清铁骑踏入关中,开始在汉人土地上肆虐。就无可避免的注定了这样一个事实:所谓的汉人大员、荣耀尊崇,当他们光了前额、留下屈辱地辫子,对着满人皇帝顶礼膜拜,那鲜艳顶戴的两面。一面写着忠诚,一面写着背叛!
左宗棠当然是个明白人。事实上从他便装简从突然出现在江宁的这间客栈里,萧然就已经猜到了他地意图。当下爽然一笑。道:“点拨二字可不敢当。左公。我猜你是想问我。为何劝太后迁都到江宁而不在杭州,却又把同然堂总号设在你地辖区。是么?”
左宗棠连忙抱拳,道:“老弟目光如炬,洞察秋毫啊,钦佩之至!不错,我也正要请教,但是却没有丝毫不敬之意,你可不要误会。同然堂乃是天字号,总辖工、商两业,堪称大清国地支柱。我是觉着这个担子太重,怕担当不来,辜负了朝廷的厚望。”
萧然大笑道:“何须太谦?闻知左公帐下,有位胡雪岩,十分才干,一人肩负浙江一省钱粮,真是位能人啊!有这样地左膀右臂,还有什么做不了的事情?”顿了一顿,又道:“其实左公不提,这件事我也正准备找你商量商量,是不是跟两宫太后建议,将同然堂总号正式改办为工业管理局,对各省洋务进行统一筹划管理。另外,还打算成立海外贸易局,我打算就由同然堂挑头,大力开展海上对洋贸易。左公你是浙江的父母官啊,这件事,可还需要你的鼎力相助才成。”
其实左宗棠真正关心的,就是如何借助同然堂,来提升自己的权力地位,毕竟这天字号的买卖关系着全国的经济命脉,是一颗最有分量的筹码。而萧然这话,不免令他又惊又喜,这一来不但正了他的名号,手中的权力也无形之中扩大了N倍。、内务府也罢,那都不是直接生银子的地儿,跟目下的同然堂比较起来,正是县
管的差别!
另一点最为关键的是,同然堂是萧然一手操持起来的,这是有目共睹的。能够跟同然堂挂上钩,某种程度上说,也就跟萧然拴到了一处。这位纵横皇城内外、东征西讨的红顶子太监,两宫太后驾前的红人,无论是内政外交,其权势之高、影响之大,自然不用说的。能与他联手,对于李鸿章来说,可就难受得紧了!
如果说来江宁之前,左宗棠一直在担心揣度萧然的态度,那么现在萧然给他的答复,却让他惊喜之余,又不免有些疑惑:非亲非故的,他干嘛对我这么看重?寻思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一揖,道:“老弟信任,委以重任,理当感恩戴德。只是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季高何德何能,蒙老弟如此看重,心中欠安呐!”
这话说得却有些直率了,不过萧然向来喜欢直来直去的性格,亲手扶他坐下,道:“看重什么的,左大人也不必太谦。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萧然是实实在在敬重你的为人。同然堂是个重担子,搁在别人身上,我还不放心呐。”轻叹一声,道:“目下时局,左公自然都看在眼里。以李鸿章的羽翼势力,倘或迁都杭州也好,成都也罢,你说李鸿章会不会答应?〃奇…_…書……*……网…QISuu。cOm〃如若从中起事,则长毛祸乱放平,新祸又起,相信这样的局面,你也不想看到。因此唯今之计,只有缓缓后图,左公以为然否?”
左宗棠这才释然,大喜道:“没说的。老弟能与我推心置腹,左季高唯有鞠躬尽瘁!”
萧然道:“大人先别客气,萧然还有一事相求。”
左宗棠道:“老弟的事,便是我的事,但说无妨!”
萧然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才道:“长毛祸乱已平,江南一带已无匪患,各地军备,包括地方团练,还都是战时的编制。一方面朝廷要支付大笔的军饷,另一方面,这些军队也造成了地方督抚的戒备钳制。裁军之议,早在年初已有争论,只是北边一乱,这事就搁了下来。目下又是刚刚迁都,如果朝廷出头来下这个诏令,难免会引起地方上的一些流言,所以我想请左公出面来挑这个头,给朝廷具一道奏折,请求裁军。你看如何?”
左宗棠面色登时变得凝重起来。关于裁军一事,的确是早有主张,事实上为了维护地方安定,裁军也是势在必行的。但是作为地方大佬,谁不想自己的实力更雄厚、势力更稳固?曾国藩素来谨慎,裁撤湘军时还要推三阻四,一直到调直隶任才肯遣散部队,更不用说左宗棠了。沉吟了半晌,道:“非是季高不肯从命,只是这件事,实在是棘手得很。我部下楚军六万余众,裁撤多少合适,有待商榷,这是其一;江南各省,除去汉军跟地方团练,还有八旗军,这些个公子兵、老爷兵,饷银那的勤,平日里游手好闲惹是生非,打仗的时候狗屁不是。真要裁军的话,他们怎么算?这是其二;第三个,要我带头裁军,也无不可,只恐回头朝廷下了诏令,而其他督抚不能够令行禁止,却又如何?”
萧然很是干脆的道:“裁军数量,还要由兵部、户部会同布军衙门,再行议定。八旗军跟汉军,无论战时编制如何,一律都要裁减。至于第三个么,呵呵,你想,如果你率先上折请奏裁军,李鸿章的淮军又该如何?如果他拒不裁军,那么便给了其他督抚以口实,因为迁都江宁这件事,所有人可都瞧着他眼眶发青呢。以李鸿章的精明,必然会主动要求裁军。如果江南实力数一数二的淮军、楚军都裁了军,你认为其他各省,还有谁敢不听令?”
左宗棠揣摩着这几句话,渐渐笑了,颌首道:“原来如此!老弟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高明!多亏老弟点醒,这件事我回去就办。”
两人相视而笑。当下又就时局政务,以及新近跟英法美三国签署合约一事,谈论一番。中国政府一雪前耻,终于扬眉吐气,而西方欧洲列强此时正闹的不可开交,说起来实在是大快人心的事。而让萧然倍感欣慰的是,这位左季高果然如历史说述,外交态度上,可称是位强硬分子,这一点与自己不谋而合。
第8卷 混迹后宫
→第181章 … 裁军←
左宗棠的这一番攀谈,直到午时才算结束。左宗棠率,颇对萧然胃口;而萧然对政局的敏感、前瞻和洞察力,还有果决明快的作风,都令左宗棠极为叹服,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也许是由于年纪的关系,萧然言语之中,难免带出些直率,心机跟城府也远不如官场老手那般油滑深沉,但是对于大局的判断跟掌控,却又极为老道,似乎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左宗棠对时局的诸多疑惑,他都对答如流,侃侃而谈。这相互矛盾的两面,竟在他身上居然如此巧妙的结合起来,形成一种独特的风格,愈加令左宗棠钦佩不已,在他看来,即便是诸葛年少、公瑾当年,怕也不过如此吧?
当然,如果他直到萧然是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投机分子,故意一定会万分鄙视的。
两人从早上一直谈到中午,兴致勃勃,越说越是投机。直到在外头把风的梅良甫饿得头昏眼花,实在顶不住了,进来央求二人用饭。左宗棠这才发现已是午时了,连忙告辞。萧然笑道:“都这个时候了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好像我肚子里还有好多话没说完似的!”
左宗棠十分欣赏他的快言快语,虽显稚嫩,却不失真情真性。当下慨然道:“萧老弟,该说这话的人是我才对啊!我今年已五十有二,除去友师曾公,未尝真正佩服过谁,直到今天见到你,才知道我原来不过是井底之蛙。人尝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只恨季高缘浅,未能早遇高人啊!老弟的眼光见识,实乃当世之奇才,久后必成大事!左某诚心拜服,从今往后,但有效命之处,我一定不遗余力,赴汤蹈火!”
左宗棠地性格。素来是言出必践,这一句话,其中深意不言而喻。萧然十分感动,但是也不便过多解释。只抱拳一揖,便带着梅良甫等人离开客栈。
回到皇宫,刚好眉跟兰儿下朝回来。这天朝堂上果然如预料的那样,风平浪静的。只处理了一些关系到迁都的琐碎杂事。眉看萧然精神十足,打趣道:“小三子这一觉在哪儿睡的啊?气色不错么!”
萧然苦笑道:“睡什么睡啊?打昨儿晚上到现在,我这眼皮还没撂下过呢。上午出去见了个人,这不才回来么。”
兰儿奇道:“出皇宫了?见的谁啊这么大的排场。让萧爷亲自出马啊?”
萧然嘿嘿一笑,道:“左宗棠!”
这个名字,让眉跟兰儿两个多少有些惊讶。不过仔细想想。却也在意料之中。这一迁都。不单是李鸿章,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