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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青也很平静,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冯宁倒是清楚她在南边做惯了皇族郡主,自是不会放在心上。孩子气一起。。。抿嘴笑道:“青青就算了,金芙、木兰,还有侍书和侍画,等会子都到本宫宫外地别宫,设香案,正式结为姐妹。”
除了叶青青张口结舌以外,其余人都点头应是。“什么叫我就算了!”叶青青终于忍不住露出了本性,嚷嚷道,一改刚才的淑女风范。除了金芙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外。其余人都是见怪不怪了。
“你想嫁的人是国舅爷啊,做本宫的妹妹,不也是国舅地妹妹。你难道又改主意。想只作妹妹了。”冯宁调笑道,特地在“只”这个字上加重了读音先是一片寂静。然后便是一片大笑。连还拘谨的金芙,怀有心事的侍书和侍画都掌不住笑了起来。叶青青在一片笑声中。双颊涨得通红,冲着冯宁龇牙咧嘴。
经过这么一闹,气氛缓和了不少,没了先前的拘束。大家的年纪也都差不多,倒开始想模像样地有说有笑起来。
冯宁果然说话算话,到了下午,领着金芙等四人出宫,在别宫里正式结为姐妹。并且把她们几个都留在了别宫,吩咐那里的管事按照一般的规矩准备嫁妆,把别宫作为她们的娘家。
半月后,经过一番三媒六聘的礼仪,尊太后懿旨。
金芙嫁于殿中尚书李冲为妻。
侍书与侍画双双嫁于大将军库汗原为妻,同居正室。
花木兰嫁于大将军普六如敬为平妻。
叶青青嫁于尚书冯熙为平妻。
俱封为一品夫人。
随后便是各位大臣挑中地其余女子出嫁,整个京城一片喜气洋洋,几乎三天两头总有一家两家在行纳妾之礼。京城的小孩子大概是最高兴的了,每天都能讨得到许许多多地糕点吃。就这般,大约又闹了半个月,平城才渐渐地回复了往日的平静。冯宁又吩咐张佑把剩余地女子俱都发放钱财,放回民间。
上朝来地众臣都很春风得意,看来每一个人的新婚都是很美妙地。只是除了两个人,李冲和冯熙。
李冲,冯宁还能理解,毕竟是自己自作主张地做下这件事,跟他连招呼都没打,心中不爽是必然的,尤其是由自己这个人下的旨。
但是哥哥冯熙的不爽,她便看不透了。他在这次中得了一妻一妾,照理说齐人之福应该是沉醉其中,怎么反而一脸的寒霜。眼珠一转,难道是青青闹得,那她也太厉害了点吧。心中痒痒的,很想把冯熙抓上来好好问一顿。但是想到还在早朝中,努力装出一副端庄的样子。
各位朝臣既然接了冯宁送的那么一份大礼,自然也就投桃报李。不欲再与乙浑之案中拖延下去,免得到时冯宁又想起什么惊天动地的主意。于是在一派君臣和睦之中,乙浑家族及其余党的结局便被轻飘飘地决定了。
乙浑一族最终被处夷三族,乙浑已被凌迟,其余男子刀毙,女子及身长不过腰间的小孩冲为奴隶。
当日跟随乙浑的一大批官员,除少数几个罪大恶极的被问罪外,其余都只是一顿训斥了事。
至此乙浑谋反一案在大多人的感恩戴德,少数人的稍有不满中终于尘埃落定。
“臣有本要奏!”正在众人松口气,准备退朝之时,只见太傅王睿一步上前,朗声道。
“卿家但说。”冯宁不解地看着王睿,不知他有何事。
“臣学识浅薄,愿辞太傅之位。”王睿说道,瞬间在已经渐渐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不大不小的棋子,泛起一层层的微澜。
“卿家言重了,卿家这一年来教导陛下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众所周知,何出此言。”冯宁说到此,顿了顿,不顾拓拔晗期待的目光,又说道,“本宫是不会准的!”
王睿也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满意地叹了口气,嘴唇动动,却欲言又止。
“陛下,娘娘,臣有话说。”正当时,陆丽又站出说道。
冯宁微微点头,定睛看去。
“按照惯制,太傅一般由两到三位大人担任,如今由王大人一个独当,委实有些不妥。”
“那依卿家之见?”
“因再选几位才学俱佳的,共为太傅。”陆丽微微一笑,其他人都点头称是,唯有王睿面上闪过一丝不满。
“本宫也觉得是,不若各位卿家回去好好写了折子,推荐几位,无论在朝在野俱可,只要才德俱全。”冯宁沉吟片刻,说道。
也好,反正这本就是自己要办的事,如今倒让他们先提了出来。余光却瞄到拓拔晗难掩兴奋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也算是遂了他的愿,这些日子里听张佑说来,每堂课里他都很难熬,难熬得王睿几乎要甩手不干。
“臣等尊旨!”异口同声。
“本宫也累了。”冯宁满意地说道。
“臣等告退!”又是异口同声。
“宁先生,你看看北朝的行事,果然是蛮子。”嘉定王刘子业对着宁曲说道。
“不知王爷所说何事?”宁曲抬起一双茫然的眼睛,他来到这个嘉定王府已经一月有余,每日只是埋头打理着刘宋王朝的千头万绪,除了刘子业经常向他请教些朝政方面的问题外,几乎是万事不管。更是注意不关注北朝的消息,他确实不知北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心中猛地一紧,难道又出事了?
“本来也没什么,那个谋反的乙浑已经被他们的皇太后给杀了。只是滑稽的是北朝居然让文成帝拓跋浚的后宫都出宫嫁人,真是皇族威严殆尽,斯文扫地!真真的蛮子!”刘子业嘲笑道。
宁曲这下放下心来,乙浑已死的消息他知道,只是不知居然还有这等事。却不是特别的生气,只要他们没事就好。对刘子业的嘲弄,倒是生起一股闷气来,若论恶心,谁还比你们刘宋皇族恶心,一族过去,几乎都是淫荡,乱伦。只是嘴里不好说,随口敷衍了几句。
刘子业本来还想拿这件事与宁曲调笑一番,拉近彼此的距离,谁知他又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正要发火,想起自己的大业和世道老儿的千叮万嘱,只得勉强按捺住心头火,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宁曲也不理不顾,手中拿着的书也没翻过一页,低头不知又神飘何处。
第五卷 掌天下 第十章 我要他
“娘亲。”拓跋晗拉着妹妹拓跋曦的手走进御书房,小声唤道。
冯宁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封封奏折,突听拓跋晗的声音响起,抬起头,果然看到自己的儿子已经笑嘻嘻地坐在书桌旁边的椅子上,还有女儿也怯怯地跟在一旁。
摇头叹了口气,这孩子一定是像他,她自己小时候可是很乖的,决不会这么调皮。当初自己即使带着前世的记忆,也没有这么人小鬼大。
“怎么了?”放下奏折走到他二人面前,捏了捏拓跋晗的小鼻子,笑着问道。又转头看向拓跋曦,小心地贴了贴她的额头,见温度正常才舒了一口气,不由埋怨道:“曦儿身体不好,你还带着她乱跑!”
“娘亲,我是看曦儿每天都关在屋子里,才好心地带她出来走走。”拓跋晗连连喊冤,但脸上却还是笑嘻嘻的,他是吃准冯宁只是说说而已。旁边的拓跋曦只道真的惹娘亲不高兴了,眼睛中慢慢浮起水雾,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泪来。
“曦儿,娘亲没有生气。身体没事的话,出来走走也没事的。”冯宁忙搂住拓跋曦,柔声说道。
“真的?”拓跋曦眼睛一亮,满眼期盼地看着冯宁。
冯宁心一酸,虽说是一胎所生,曦儿却不比晗儿,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让她只能一日到晚都与药相伴。小小的年纪只能关在屋子里,不能向一般的孩子一般尽情玩耍。好几次,冯宁都无奈地看到曦儿一人趴在窗子边,望着外边的天空,满心的羡慕和哀伤。每每想到这里。冯宁都觉得对不起这个孩子,要不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她,怎会让她落下这般地病根。如今只是让她可以出来走走。都如此的高兴,怎不叫一个母亲心酸不已。
自己即使握有无上的权力。却也换不回女儿健康地身体和丈夫已经逝去的生命,如此,又有什么意思。
收拢了满腹地心事,连忙点头道:“当然,只要你每天乖乖喝药。乖乖给太医检查,娘亲让哥哥每天都陪你出来玩。不过,只能每天一会
拓跋曦简直不敢相信娘亲所说的话,从她有记忆来,她的世界就只有四四方方的一个寝室,她不能多动,也不能多玩,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那张讨厌无比的床上。。。她以为她地人生都要一辈子都在这张床上渡过。今天哥哥说要带他出去,她怕娘亲责骂。犹疑了半天,最后还是抵不住对外面春光。没想到娘亲不仅没有责骂,还答应以后每天都可以出来。虽然只有一小会也好。
“娘亲,我一定会很乖的。乖乖吃药。乖乖抵给太医看病!”拓跋曦开心地说道。
“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冯宁拢了拢她的头发,抬头看到窗外嬷嬷已经着急地在那张望。对着点了下头。那嬷嬷连忙低头进来。
“曦儿乖,跟嬷嬷去吃药,时候到了。”冯宁心疼地说道。
拓跋曦乖乖地点头,生怕冯宁刚才答应的事成了泡影。
直到拓跋曦小小的身子在门口隐去,冯宁才回头对着拓跋晗问道:“晗儿,你找娘亲有事吗?拓跋晗却整个人转向一边,嘴巴嘟得高高的。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冯宁诧异地问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儿就不高兴了。
“你。”拓跋晗不高兴地咕囔。
“我!”冯宁指了指自己,不明白自己怎么惹了这个大少爷。
冯宁不明白,拓跋晗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了。
好一会,拓跋晗才咕囔道:“你只喜欢曦儿!”
冯宁听了,顿时哭笑不得,他这是在吃醋了,又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是又如何?”
拓跋晗闻言仰头看向冯宁,脸上地乌云更加密布,眼睛顿时红红。
冯宁慌了手脚,其实只要她仔细看就可以发现拓跋晗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可惜她一时情急并没有发现。
只是急急地说道:“晗儿,娘亲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和曦儿都一样,都是娘亲心中的无价之宝。只是曦儿身子不好,娘亲太忙也没有常常陪她,刚才也就先问曦儿。而且你是哥哥,当然要照顾妹妹,怎么可以跟妹妹吃醋呢。”
拓跋晗听了冯宁的话,心中地气闷已消,其实他本身也很疼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只是他一向是众人地焦点,只要他出现地地方,所有人都会第一时间奔过来。这次娘亲一开始关心有加却是妹妹,即使知道不应该,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这就可以看出虽然人人都觉得聪明无比的拓跋晗还是个小孩子。
冯宁见拓跋晗地脸色回复如常,翘起的嘴唇也回到原来的位置,知道他已经想明白,心中也放心了。
“娘亲,我的老师找得怎么样?”拓跋晗不好意思再提刚才的样子,聪明地立刻换了话题。
“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这事,每天都跟我念叨。”冯宁也不提,笑道。
“这次我要自己找个喜欢的老师。”
“上次王睿一开始你不是也很喜欢吗?”冯宁无奈地摇摇头。
“我以为他是杀虎英雄,肯定很有趣,没想到比老头子还无趣。”拓跋晗理直气壮地说道。
冯宁顿时无语,只得劝道:“晗儿,老师不是有趣无趣来分的,要看他的学识和人品。王太傅是各中翘首,这些话以后切不可再说。”
“可是,老师要是学识好,人品好,人又有趣,我也喜欢,不是更好。”拓跋晗皱了皱眉,不甘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