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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清军最高统帅部。广武在自己的房间里,守着收音机,小心地听着南京的广播。他把声音调到最小。虽然他是皇帝,就算是全国禁听收音机也禁不到他头上,但他仍是下意识地生怕外面的臣子听到这些东西。
这些天以来,估计北京城里9o%以上的收音机已经被收缴上来了。在整个大清控制区,估计至少也有7o%的收音机被收缴上来。虽说下面地方上的执行力远不及北京,而且现在大清四面楚歌、官员各怀鬼胎,但是收缴收音机这种任务进行的还算顺利。
一方面是这个时代的收音机体积都很大,不容易隐藏,而且在北清有收音机的人家不多,谁家有收音机,街坊四邻都清楚得很;另一方面是收缴收音机有利可图。大清已经和苏联商谈好了,大清收缴上来的收音机,都会折价卖给苏联。而广武为了保证下面执行的积极性,许诺卖得的收入朝廷一份不要,全部分给地方主管的官员。每个官员收缴的收音机越多,分得的钱就越多。而在这个时代,收音机作为家中大件,还是非常值钱的。
在大清广播电台刚成立的时候,收音机曾被朝廷视为绝佳的宣传工具和大清国富民强的象征,被官方在民间大力推广,运用行政手段强迫百姓从牙缝里挤钱购买,而且一旦购买了收音机,还要每年**购买多的用不完的电池。各级官府也在收音机和电池价格上层层加码,赚得钵满盆盈。大清的收音机和电池的价格也创下了全球之最,被外国媒体描写为“全世界最贫穷的人民,终于听上了全世界最昂贵的收音机。”
不管怎么说,大清还是在二十年代末,宣布“基本普及”了收音机。在这一点上确实也过了英、美、法等国家。这也给了大清绝对的骄傲资本。大清政府将这写进了中小学课本中,当作“大清优于南明”的铁证,准备世代灌输。外国媒体的那一句“全世界最贫穷的人民,终于听上了全世界最昂贵的收音机”,也在大清国内反复传颂,被大清百姓当作“洋人对我们快展作出的惊呼”,一提起来就自豪的满脸放光。
但是大清朝廷得意了没多长时间,马上现不对头了。原来收音机这玩意儿,不但能收听自己的台,还能收听人家的台。尤其是南边南明电台,那帮大嘴巴什么都敢说,再加上同文同种,北边老百姓都听的懂,天天听着那些既“大逆不道”,又非常“刺激”的话语,把脑子都听乱了。这还了得?!
当时的宣统皇帝下旨,禁止收听大清以外的电台,禁止私装短波元件,禁止私接乱拉各种天线。大清境内靠近南明的一些高山上,也设置了“屏蔽站”,对南边传过来的电波信号进行人工干扰,人为地将短波信号变差。自此之后,大清对收音机的管制越严格了起来。但是没毕竟没有像今天这样全面禁止收音机。毕竟“收音机”这三个字在大清帝国的“自豪史”上,是占有重要地位的。
但是今天,为了挽救摇摇欲坠的权力,广武皇帝不得不亲自下了对收音机的全面**令。他作为一个有雄心壮志的皇帝,下了这样的命令,心中也是非常的痛苦。还有那些收缴“管制物品”的命令,更是让他羞愧难当。这等于承认大清快完了。这等于是让一直自我标榜“优于南明”的大清,却怕自己的百姓怕到了骨子里。这等于是和治下人民撕破脸皮,图穷匕见了。
在避暑山庄的水榭里,向小强曾“恭维”自己:大清好歹没有像蒙元那样连百姓的菜刀也要管制,比蒙古人那种野蛮人强一些,好歹算是“半野蛮人”。而今天,焉知向小强那小子会不会躲在南京偷笑,笑没几个月大清就从“半野蛮人”堕落到了“全野蛮人”,甚至比蒙元还要不堪了。
……
“唉……永贵啊……”广武声音苍老地缓缓说道,“朕一向信任你……你跟朕说实话……今日的大清……是不是已经沦落到了当年蒙元的地步?”
跪在一旁的永贵顿时汗如雨下,胸中“小鹿乱撞”,即便是一向能言善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广武静了一会儿,又缓缓叹道:
“当年的残暴蒙元……好歹也只是管制百姓的菜刀,没有像今天的大清一样,连扳手和螺丝刀也要管制啊……你说,大清现在是不是比……比蒙元还要不堪了?”
永贵头上冒着汗,脑中却突然捕捉到了灵感。他跪在地上,小心说道:
“回禀陛下,陛下不必难过。陛下所做的一切,终究也是为了社会的安宁、百姓们的安全、还有大清的着想。陛下,时代在变,关于‘危险’的定义也在变。在蒙元那个时候,能用来杀人械斗的,无非是刀子、剪子、斧子那么几样东西。蒙元当然也只会收缴这几样东西。而今天科技展,能用来杀人械斗的东西又何止刀子、剪子和斧子?螺丝刀、扳手、酒精、汽油都可以杀人。陛下,蒙元那个时候无非是没有那么丰富的杀人工具罢了。如果有的话,蒙元会比大清收缴的还干净。”
听完这番话,广武轻轻一叹,靠在座椅里,苦笑道:
“唉……永贵啊……听了你这番话,真的心里着实好受些了……你且下去吧。”
永贵应声退下。
广武强撑着站起来,缓步踱到地图前,眼睛漫无目的的在上面游荡。之前数次出现的那个可怕念头,现在又跳出了脑海:
……万一到了那一天……该去哪里**?
第七卷 统一战争 第152集 闺中定谋
向小强当即拉着李志恩的手,端起酒杯来敬他。这可是老熟人。他刚来大明的时候,就记着两顿饭最好吃,还都是别人请的。第一顿是秋湫请的,第二顿就是李志恩代表江美庐请的。
“来来来,李兄咱干一杯……哈哈,早知道就是那个李兄就是这个李兄,今晚就不叫王爷摆了。兄弟我就抢着做东了!没关系,今天先借花献佛,借王爷这杯酒给李兄接风!咱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明天李兄去我家,咱兄弟再好好喝它一喝!”
李志恩也是笑嘻嘻的点头应承,但眼神举止间却已是颇为恭敬,完全收起了当初请客时那副老大哥做派。这一年多过去了,向小强现在已然飞黄腾达,而李志恩在东厂中虽然也有升迁,但两人的差距毕竟已经是十万八千里。李志恩自然是又羡又妒。向小强也明白这个,越的放下姿态,仍然像当初一文不名的时候一样,拉着李志恩把酒言欢。“李兄”长“李兄”短,很是亲热。李志恩叫他“向大人”,向小强就不答应,坚持要他叫自己“向兄”。
向小强当初就觉得李志恩这个人不错,只是当初够不上人家。现在倒很想借这个机会,交下李志恩这个朋友。李志恩的东厂身份,和这次在旅顺的出色表现,也更增加了向小强和他结交的兴趣。
除了李志恩,席上向小强把酒最多的人,就是徐向德和武炎彬了。这次这两个人总算是立下了大功。尤其是武炎彬,总算有理由提拔他了。
……
接风宴过后,晚上回到家里洗漱完毕后,向小强穿着睡袍,坐在卧室的沙里,拿出秀秀写的报告看了起来。
徐向德和武炎彬跟船回到东江舰队后,就对秀秀做了汇报。李志恩虽然不属人民卫队,但对秀秀的“咨询”也是很配合,把徐向德的表现都据实告诉了秀秀。秀秀也根据三人的汇报,就在向小强在宴席上喝酒的时候,在办公室里写出了一份报告,回家交给向小强了。
秀秀判断,徐武两人在进入旅顺城以前,一直是以徐向德为主导,下命令、做决策,大功主要是以徐向德为主。这也不奇怪,徐向德更有决断力,更有经验,而且论军衔也是长官,武炎彬肯定要听他的。
但是秀秀接下来判断,在进了旅顺城之后,表现更出色的就是武炎彬了。武炎彬一边要控制着十个清兵为己所用,一边还要在敌占区随机应变。他在照相馆洗照片、在“劳军一条街”煽动兵变,做的都是出色之极。而徐向德,进旅顺城后起的唯一一个作用,就是割了日本密使的耳朵。这件事虽然做的够胆色,实际也推动了海宁下决心投降大明,但却是相当冒失。
秀秀说,即使要这么做,最稳妥的办法也是杀了池田,而不是割耳朵。只要人死了,海宁就完全说不清了,目的就达到了。人没死,那还多了池田本人这个变数,海宁就有“说清”的可能。还好池田还是死了。最关键的是,武炎彬煽动的兵变也起来了,要不然这事情仍很危险。
另外,秀秀还在报告中着重提出,徐向德命令武炎彬和他分开,进城单独行动,这本身就有抗命之嫌。当时秀秀给他们的指示,是让二人一起去司令部,先用李志恩的密码电台和后方取得详细联系,再做打算的。当然,事实证明徐向德的安排更好,但他身为军人不遵守命令,而是自行安排,这绝对不能容忍的。
……
向小强翻着报告,抬眼望了一下坐在对面的秀秀,笑嘻嘻地道:
“秀秀啊,我怎么闻着这报告里有一股味儿啊。”
秀秀一怔,笑道:
“大人闻出了什么味道?”
“这个徐向德……你好像对他有成见啊。”
秀秀笑道:
“我怎么会对他有成见?我跟他又没打过交道。”
向小强敲了两下报告,笑道:
“你看,满纸都是扬武抑徐。……唉,不过他没听你的命令,自作主张,这真的是他不对。”
秀秀正色道:
“大人……不只是他自作主张。我跟武炎彬谈话时,就着重问他,徐向德当时决定不遵我的安排、命令他单独进城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武炎彬有些吞吐,好像在替徐向德遮掩着什么。但是我从他的轻描淡写里也感觉出来了。徐向德当时考虑的,不是我的安排不好,而是我的安排让他没有了立大功的机会。大人,我恼恨的就在这里。单单不遵守我的安排都没什么。毕竟我的军衔都没他高。徐向德可是堂堂保安队行动处组长,我不过是大人身边的一个小副官罢了。”
向小强看秀秀有些情绪了,笑嘻嘻地拍拍自己的腿,示意她过来,哄哄她。
秀秀作势拉着脸,但还是过来了,很顺从地坐到了向小强的腿上。
向小强搂着秀秀,轻轻吻着她的面颊,嘴唇移到她耳根,轻轻吹气,一边笑道:
“嘿嘿……不得了了嘛,我的秀秀如今也有性子了……来,给为夫笑一个。”
秀秀脸颈浮上红晕,慢慢转过头来望着向小强,露出了一个羞涩而温柔的笑,竟像两人婚前的时候一样。
这种久违的神色,立刻就把向小强迷得神魂颠倒,当时什么都忘掉,一下把秀秀抱起来,扔到床上去了,然后自己也扑了上去。
……
一阵亲热过后,两人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向小强又伸手拿过那份报告,翻看了几下,仍是咂着嘴,摇头道:
“不行,徐向德毕竟立下了大功,我不能不给予奖励。而且奖励要和武炎彬相当。他俩的功劳实在不小,而且徐向德的功劳不只是在争取旅顺舰队上,更在对日军屠杀战俘的取证上。在这件事里,徐向德可完全是起主导作用的。要不是他的出色安排,我们这个‘大明辽东视察组’早被日本人干掉两三回了。
“现在怎么样?既拍下了那么多照片,还拍下了电影胶片。从远的来说,这些东西,就是我们今后和日本打交道用的把柄;从近的说,要没有这些照片,武炎彬也不可能煽动起兵变来。不过……你说的也很对,徐向德的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