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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回回与混天王相继兵败的消息,他已经得知了,现在尚不知老回回与混天王本人的下落,也不知道是哪支官兵击溃了他们。张献忠派出去的探子,几乎在一天之内,便被另一伙人连根拔起,这使得张献忠失了耳目。
他只能从逃来的老回回、混天王手下,得到相应的消息。
“数万官兵……难道其中有诈?”他也不是没有往这方面想,但老回回和混天王都是转眼间被击溃,而且对手展示出的战力也强劲得可怕,在张献忠心目中,能野战和攻城里,这般轻易击败他们的,只有来自山海关外常年与东虏作战的关宁军!
想到关宁军,张献忠悚然一动,朱大典收复中都之后,离着庐‘州府不远,却按兵不动,他的辖下,可是有关宁军的!
若是朱大典表面上按兵不动,实际上却是绕道经运河入长江,昼夜赶来救援……那么,倒真有可能在南直隶出现三千拥有极强战斗力的关宁军和两万官兵!
张献忠琢磨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能如此确定。他本来还有一个选择,就是留在舒‘城外观望,可是若来的真是关宁军,被这支有许多骑兵的精锐官兵咬住了,他张献忠可就难以脱身!
而史可法的强硬回复,也让他觉得,整个过程果然是敌方计划之中的事情,从史可法出无‘为起,他便中计了。
越去细想,便越觉得自己中计的可能性极大。张献忠本性多疑,若换了混天王,多半会留下来赌一把,可张献忠想到自己可能中计,顿时就急了,他下令道:“传令各营,准备走……向西走!”
他一声令下,众贼顿时拔营而起,看着流寇向西而去,站在城头的章可试与孙士美面面相觑。
孙士美是猜到了史可法与俞国振有密议,但并不知道这密议的具体内容,因此发觉贼人就这样离开,他也是极惊讶的。
“公灿,你觉得……贼人是真退还是假退?”章可试问道。
孙士美凝神远望,看到贼人退走时倒还算从容,颇有章法,他摇了摇头:“献贼狡诈,远胜他寇,下官也无法断定,贼人这是以退为进,还是真的不得不退军了。”
两人心里都是焦急,想要知道贼人的真实情形,因此在城中募了一位勇士,绳缒而下,去贼人遗弃的营寨看看,果然没有任何埋伏,而且营寨中扔了不少东西,包括云梯等攻城器械,统统被遗弃了。
“看来,贼人果然是走了,可惜咱们没有足够的兵力,若是此时衔尾追击,必获大胜。”史可法也接到了消息,终于上了城,望着远处贼人已经消失的地方道。
“这个……”
章可试与孙士美对望了一眼,都苦笑了一下。
“哦,二位觉得不妥?”
二人当真怕史可法下令,这位史参议进城以来,对于如何守城都是一语不发,完全交给他二人施为,因此他二人也算明白,史参议不是谦逊,而确实是在藏拙,对于兵事,他真是一窍不通。
“确实,献贼狡诈,安能不防我军追袭,料想献贼必定会安排精锐,埋伏于道旁,若是我军追击,必然被他伏击。如果他再乘胜攻城,咱们小小舒‘城,只怕就要不保了。”
为了怕史可法不明白这其中利害,孙士美解说得极细,史可法听了之后,赧然一笑:“本官着实不通兵事,唯以气节上报君恩下抚黎庶,二位倒是知兵善战,今后安庐池大剿匪事宜,少不得还要有劳二位。”
二人唯唯,都是松了口气。在贼人离去半个时辰之后,远处又传来烟尘,初时众人以为是贼寇见埋伏之计不成,又杀了个回马枪,都是紧张万分,但过了一会儿,便见几骑奔到城下,为首者,正是包文达。
“禀右参议,桐‘城知县杨公,亲率将勇,夜破老回回,计夺庐‘江城,如今老回回与混天王都已破,献贼退兵,我军大胜!”
“万岁!万岁!”在他身边数人,都是欢呼起来。而他的报捷之声,传遍了城头,因此城头之上,也顿时呼声一片。
史可法捋须长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但笑声中,他目光微微有些呆滞。
虽然包文达没有提起,但史可法自己心中明白,俞国振,才是这次大胜的关键人物,可这样的一个关键人物,自己该如何去面对呢?
(感谢孤雁=死打赏。)!。
二二六、烽火存遗墟(一)
二二六、烽火存遗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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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年满脸悲愤地看着身前的小子,自己的衣裳,穿在他的身上明显大了一号,看起来象是套着道袍一样,可那小子却还是昂首挺胸,努力模仿着家卫的正步模样。
“喂喂,就是穿了你一套衣裳罢了,你用得着这般苦……小官人怎么说来着,对了,苦大仇深?”
王地雷瞄着王启年,大概是因为摔着脑袋的缘故,王启年有些表达障碍,说直话来总是结结巴巴,王地雷总喜欢逗他,欺负他让王地雷很有成就感。
王启年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却猛地一夹马腹,那马加快了步子,在王地雷面前扬起了一片尘土,王地雷原本是哈哈大笑的,顿时吃了一口土,呸呸不绝。
“王启年,别跑,别跑啊!”
王启年驱马得意洋洋地绕着王地雷转了个圈子,比起这个,王地雷就完全跟不上了,他甚至现在还没学会骑马。
“启年,当心。”俞国振见王启年那模样,忍不住喊了一声。
这小子确实让人操心,放在细柳别院就整天闯祸,他说憨不憨,闯祸了受了教训,他反而高兴,因为那就有糖水煮鸡蛋吃了。
但不知为何,他对俞国振却是极敬畏,也只有在俞国振身边他会老实些。
王启年在马上翻了个身,直接站在了马鞍之上,他张开双臂保持平衡,放眼四望,凉风满怀,他喜欢这种感觉。
但就在这时,他看到西北角处,似乎有烟升起。
此时已经是大战之后的第四日,张献忠、老回回的主力都遁入了英霍山区(今大别山),但是还有些逃散的残部,一边四处劫掠,一边向英霍山区转移。这些残部中以青壮居多,几乎没有了老弱妇孺,对于俞国振来说,这些都是劳动力,因此他没有去舒‘城与史可法相会,而只是让包文达替他送了一封信,自己在稍事整修之后,便赶往枞‘阳一带捕寇。
为了此行,他特意向杨尔铭借了两千人,枞‘阳此时归属于桐‘城,杨尔铭自然是巴不得有人为他安靖辖地,因此毫不推迟地借了两千乡勇给他。这些人俞国振并不指望他们能上战场,只是用他们看守俘虏罢了。
王启年发现了烟,立刻向俞国振奔来,他表达能力不好,结巴了好一会儿,干脆拿起脖子上的喇叭,压低着声音吹起了冲锋号。
俞国振顿时明白,他发现了敌情,找了个高处循他所指望去,只见西南方青烟飘飘而起,看规模,绝对不会是傍晚人家的炊烟。
“准备作战。”估算了一下距离,大概双方相距是四里左右,俞国振下令道。
他带着家卫,向着那着烟处靠近,到得两里左右时,便听到那边传来的嚣张的狂笑声。
他做了个手势,有三队人下了马,将马交给了王启年与王地雷两个猴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向着前方逼近。这是一座山庄,看上去气势宏阔,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宅院,但如今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大约有几百流寇在里面往复冲杀抢掠,离俞国振他们相距不足二十丈处,又有一贼将,头戴银盔,笑得最猖狂的便是他。
在他身前,却是一个女子,头发散乱,委顿在地。
“兄弟们做得不错,没想到这破庄子里竟然还有这等娇小姐,待咱老子享用过后,兄弟们可以跟着用用。”
“还是姜大哥,好东西都和兄弟们分,就连娘儿们也一样。”周围一片阿谀之声:“咱们奉姜大哥为掌盘子,果然没有错。”
“那是自然,咱老子也是与老回回他们一同起兵的老兄弟了,却一直不得重用,如今老回回败了,诸位兄弟愿意跟着咱老子,咱老子总不能让诸位兄弟吃亏!”
“那是那是,老回回若是早提拔姜大哥,咱们何至于落到这地步,跟着八大王,那最奸猾的老贼,还有什么好果子?”
“是啊,姜大哥若是早些独当一面,那个什么狗屁无为幼虎,早就跪在姜大哥面前叫爹爹了,哈哈!”
这话传入家卫的耳中,众家卫都是怒火勃发,恨不得将那嘴贱的贼人立刻拉来,将他剁得稀烂。
“呵呵,若是谩骂诅咒能杀死人的话,那么东林党早就天下无敌了。”俞国振心中冷笑了一声,然后举起一只手:“留下那个头目,开火!”
一排铳声过后,那头目很不走运,分明没有人瞄着他,却也被流弹击中,虽不是致命伤,却还是被轰翻在地。
“跪下弃刃,投降不杀!”一片喊声中,这些贼人顿时作鸟兽散,但紧接着在他们身后,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有贼人回头一望,看到齐牛那高大的身躯与冷漠的神情,顿时大叫道:“大力牛魔王!”
齐牛额头青筋一跳,拨转马头,向着那个这样喊的贼人追去,从后挥槊,将他扎了一个透心凉。
他们往复冲杀,另外有二十余骑四下游走,凡是逃远的贼人,都被他们赶上,或杀死或驱到一处,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几乎所有的贼人便都被赶到了一起。
那个头戴银盔的头目也不例外。
俞国振催马到了他面前,他倒是硬气,站在马前骂骂咧咧,俞国振拔出腰刀,直接砍下了他的头。
脖子里的血冲起的时候,这贼人头目身体还没有倒下。俞国振反手又是一刀,直接将尸体砍倒。
“我便是无为俞国振。”他看着被赶到一起已经弃了兵刃跪在地上的诸寇一眼:“你们定然知道我。”
无为俞国振!
在流寇当中,这个名字已经响得不能再响了,流寇当中,不少人相互诅咒,都变成了出门遇上俞国振!
一时之时,流贼都不敢出声,就是受伤者,也压制住呼痛呻‘吟。他们个个屏息凝神,略带绝望地看着俞国振,看看这位在流寇当中凶名远播的无为幼虎,会如何处置他们。
从此次战役开始到如今,直接死在俞国振部下手中的流贼,数量可能已经过万!其中甚至包括混天王、张可望这样的流寇中凶名卓著的人物!
“我现在要口供,谁愿意提供口供?”俞国振笑了一下:“自然,你也可以选择不配合。”
他没有说不配合的后果是什么,也不必说。
等了三息之后,俞国振举起一只手,他身边的家卫顿时将火铳端正,见到这一幕,被火铳瞄着的前排诸寇顿时跪下,纷纷大声求饶。
当家卫将人拖开分问口供时,俞国振听到嘤嘤的哭泣之声,他看了看那个伏倒在地上的女子一眼,向齐牛施了一个眼色。齐牛却是摇了摇头,露出为难的神情,让他冲锋杀敌斩将夺旗,那是毫不推辞的,但让他来收拾一个女子,却不是他所长了。
俞国振看了一眼那女子的背影,倒是相当婀娜,衣裳也完好,尚未给贼人所污。他皱了一下眉,这户人家看模样应是大户,若是什么书香世家,那倒是大麻烦,这样的人家里,女儿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