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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虏jīng擅骑shè,他们的有效shè程甚至可以达到五十丈,虽然不是个个都能达到这样,但三十丈左右他们的箭便都能shè杀穿纸甲的明军了。因此,当这列成三排一步步向前的明人进入四十丈内时,鞑虏已经调好了阵势,不少人已经张弓,只等伊拜的命令便shè箭。
伊拜的命令随着他马刀劈下传来了,嗡嗡的弓弦声响里,数十枝箭飞向半空,在空中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升到最高点,然后象流星般下坠、俯冲,奔向各自的目标。
但就在嗡嗡响的弓弦声落下,紧随而来的是砰砰的火枪声。
“这些明人虽有狡计,终归是乌合之众!”伊拜心中暗响。
他知道明人火铳的威力,此时的明军,恐怕是整个世火器装备率最高的部队了。但是明人使用的各种火铳有一个共同的问题,便是shè程不远威力不足。十五丈以内,才是它们真正发挥作用的最佳距离,而在不结阵的情形下,火枪手让对手进入自己十五丈的范围,特别对手又是骑兵时,其结局必然会悲摧。
所以,双方相距三十余丈,对面的明人就开火,这只证明他们胆怯和训练无素。
“准备——呃?”
伊拜正要下令再shè一轮,便驱马前冲,将这队胆大包天的明人击溃、杀灭,突然间觉得身体震了震,象是被一股大力推动,让他往后仰去,险些从马摔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感觉到被推着的地方,他身的铁甲,在胸口处,出现了一个口子。
他是著名的勇士,身披了两层甲!
可就是这样,在他胸腹的口子里,还是渗出血迹来,隔着足足三十余丈,明人的火枪竟然能够穿透两层铁甲?
这个发现让伊拜到嘴边的命令咽了回去,而在他身边,他的部下纷纷倒下,足足有十余人落马!
虎卫乙的瞄准系统是用标准化生产、校正的,家卫rì常训练中很重要的一项,便是如何自己校正瞄准用的罩门、准星。家卫夜校里的初等几何内容这个时候派了用场,三点一线的原理,每个合格的家卫都能背诵得滚瓜烂熟。
因此,在家卫的手中,比较良好的战场环境之下,虎卫乙的shè击命中率达接近三成。
在完成shè击之后,位于第一排的家卫停了下来,他们取出通条,用最短的时间,将枪管清理干净,然后再咬开纸包弹的底部,将定装纸包弹塞入枪膛,又用通条压实。
他们身后,第二排已经自动前,开始瞄准、shè击。又是一轮枪响之后,这一次蒙人已经反应过来,纷纷借着马的身体闪避,因此命中率不如一轮,只有不足十人落马。
然后第三排继续更进,而此刻第一排人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准备工作,开始也向前迈步,准备新一轮发shè。
俞国振对此相当满意,经过大量的训练,家卫们的轮shè节奏掌握得非常好。事实,他在实际cāo演中发觉,最适合的轮shè方法,不是倭人所谓的“三段击”,也不是戚继光提出的四轮shè,而应该是五轮shè击。这样可以将shè击的间隔降到最低,基本每六到八秒就有一排子弹shè出,在军阵之前形成的火力屏障,甚至不惧少数骑兵的近距离冲击。
只是现在人手少,只能约推三轮shè击,便是如此,他也能保证十至十二秒左右便有一排shè击,滚滚shè击之下,只是两轮,伊拜所带来的蒙人武士,便倒下了四十余人。
这个损失已经足以动摇一般军队的抵抗意志了。未完待续。。
三二七、送汝黄泉多事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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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就是一个牛录三百人,炸死炸伤了百余人,剩余的人数与俞国振所带领的家卫相差无几,家卫方还略占优势,而两轮shè击之后,双方距离却仍然是二十丈,完成shè击的家卫,会自动退回,等着下一轮shè击。
换了别的时候,三十丈已经是骑兵的突击范围之内,伊拜早就下令了。但这一刻,他还没有来得下令。
因为忌惮。
他总算意识到,自己面临的是一支与此前任何明军都不同的部队。他们将火器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拥有严格的战斗纪律、中等以的战术指挥能力,还有一点小狡猾。
这样的军队,若是再拥有平均水准以的战斗意志,再配大明的强大物力,绝非区区建州女真能够抗衡。
伊拜这个时候想到的,竟然不是如何摆脱自己面临的困局,而是回去禀报阿济格,乃至逃回关东去禀报皇太极,大明出现了这样一支危险的军队!
就在这时,他指挥的那些蒙人等不到他的指挥,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冲锋!
必须承认,此时的建虏和它的附庸军队,正是它们最具斗志之时。连番的胜利和劫掠所获,让他们不惧怕战争,相反,每次开战都是兴高采烈——对于强盗来说,开战就意味着收获。
故此,在承受了足以让一支明军彻底崩溃的损失之后,这个蒙人牛录残存的人马,不但没有直接溃散。反而是纵马开始冲锋。
这一幕让俞国振的瞳孔猛然收缩。
此前他们遭遇的敌人。无论是高迎祥、张献忠所带领的流寇,还是安南阮氏的军士,新襄虎卫的战术简单地说都是一条:用优势火力击垮他们,然后动用骑兵进行收割。此次遇到优势火力没有击垮的敌人,即使是俞国振,不禁也紧张起来。
他们身的嵌片甲对于蒙人的弓箭有较好的防御能力,但近距离的刀劈,在一些关键部位则很难防御。比如说脖子。若是蒙人真地突到近前,那么家卫的损失……
俞国振立刻将这个念头排除掉,在战场,不能去思考损失的问题,越是怕损失,越会带来损失,越是担心损失太大,那么就越容易造成大败。
把现在手中的事情做好来,做得细致,即吃输了。也只会吃小亏。
家卫们随着田伯光的号令节奏行事,田伯光在几位团正级官职者中,只怕是最为镇定的,他xìng子似乎把什么都看得极淡。有时甚至有些玩世不恭。面对着敌人,同样如此,只是谁也不知道,他在按着旧有节奏发出轮shè命令时,手心其实也是紧紧攥着的。
砰砰的枪声,几乎是一波接着一波。节奏保持得非常好,仿佛是元霄时敲着的鼓点儿一般。此时的火枪,最大的问题是所使用的火药,新襄虎卫使用的火药虽然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配方,可黑火药烟大的弊端却没有办法根治。因此,最初shè击时他们还能看得到敌骑,到后来就完全是冲着烟幕中进行轮shè了。
原本火枪手是最讨厌这种shè击的。因为很难控制shè击jīng度。而虎卫们在训练时,针对这一点进行了严格到极为枯燥的cāo练。他们必须闭着眼,保持标准地端枪姿势,然后按照预判向正前方shè击。在每次训练几十发子弹、每轮训练几百发子弹地消耗之后,这种能力已经成了新襄虎卫普遍掌握的技能了。
因此,烟幕并没有阻止他们进行杀戮,而且随着他们的shè击,在烟幕之后,惨叫声、马嘶声、坠落声不绝于耳。那些声音在某种程度也给他们提供了参考,大致能判断对方已经到了哪一个位置。
连绵不绝的shè击,在这短短的三十丈距离内造成了一条通往黄泉之路!
在三轮之后,虎卫终于停止了shè击,他们拔出了腰刀,带了缨枪地则取出缨枪,迅速做好了迎接敌骑接近的准备。借着硝烟微散,俞国振努力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战场中的局面。原本百余骑的敌人,现在就只剩余二十多骑,即使在枪声停歇之后,他们也没有继续前冲。
蒙人虽然勇猛,但他们也是人,也会觉得恐惧。看着自己的同袍兄弟,在对面烟雾中闪耀的火光下一个个倒地,听到他们死亡前的嚎叫,他们如何还有向前的勇气和斗志?
就连他们跨下的马儿,现在都逡巡不前,任他们驱赶,不愿意向前半步!
“好,我还以为,这些狗鞑子就真不怕死呢!”田伯光喝了一声好,将他方才的紧张曝露出来。
俞国振也微微松了口气,这些人还不是建虏,锦衣卫的消息里,他们只是嫩科尔沁蒙人,他们都能撑到这个地方,建虏可想而知。
“啊!”
大叫的伊拜,他乃是建虏宿将,曾经参与过不知多少次大战,但象今rì这样,被一队明军压制成这模样的,还绝无仅有。
有效杀伤达三十丈的火枪,训练有素的shè手,这支明军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着虎卫身后,看到了一面绣着“京畿勤王义勇”的旗帜。
并不是所有的建虏都认识汉字,伊拜便不识汉字,但这面旗帜他曾经见过,那是超等公扬古利帐下的牛隶章京固山依照记忆画出来的。就是持这面旗帜者,在扬古利部将眼皮之下,取下了巢丕昌的头颅,狠狠羞辱了他们建虏。那个时候,身为一旗之主的伊拜也在军议大帐中,他还跟着阿济格嘲笑了扬古利两句,却没有想到才短短的几天之后,自己便也见到了这面旗帜!
不仅见到这面旗帜,还亲身体会了让扬古利难堪的战力!
他大叫一声后,做出了他戎马一生中最为狼狈也最为丢脸的选择,转身,驱马,逃走!
但就在这时,身后又想了一排枪声。
他身披两重甲,因此枪弹虽然能击伤他,却没有办法在这个距离重伤他,但他的战马却没有披双重甲。这一排枪声响过之后,他的战马惊嘶了一声,后腿无力支撑,整个儿倒了下来。
他身手敏捷,没有被倒马压住,但失去了马,又身披重甲,如何能跑得快!
俞国振啧了一下,他为了试探鞑子的战斗力,所以这次没有预留追击的骑兵,正在他有些遗憾时,树林中突然飞出一骑,却是王启年!
他被留下来看守马匹,以他的年纪,尚不能直接参战。不过他对于战场情形的把握,却不比一般家卫差,因此看准了这是最好时机,直接冲了出来。
“这小子!”俞国振有些担忧,便做了个手势。田伯光会意,口含着哨子用力吹响。
“万胜,万胜!”
一队家卫呼喊着冲了去,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人家卫飞快地给火枪装弹,准备为他们提供火力掩护。
留在那道死亡线的,只有区区三十余个蒙人,他们听得虎卫的呼喊声,拨马转身就逃。在他们背后,又是一排火枪声响起,他们扔下了几具尸体之后,终于到了伊拜身边。
依着建虏的规矩,他们若在此战中失了伊拜,就算活着回去,也少不得被处死。因此一个蒙人减缓了马速,召呼伊拜马。伊拜跟着马跑了两步,在那蒙人的帮助下,拼尽全身气力想要爬马。可身救了他多次xìng命的双重铁甲,这一次成了他的累赘,他努力了两回,都没有去。
那蒙人只得下马,想要推着伊拜去,但就在这时,王启年已经追到了。
王启年的骑术,只能说是天生的,他在马站起身,呦喝了一句,手中的绳套便飞出,直接套在了伊拜的身。伊拜还没有来得及解开,王启年驱马侧跑,那绳索的另一端是系在他的马腹,因此刚爬马鞍的伊拜就被生生从马又扯了下来。
伊拜终究是军中宿将,他拔出腰间用来割肉的匕首,用力将捆着他的绳索割断。而那个下来扶他马的蒙人口中咕咕呱呱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