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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凶巴巴的,现在焉了吧,马大保,前些时rì,委员会刚发公告,要求尽可能尊重普通劳作者,你动辄打徒弟。小心被报上去!”
旁边一个班组的组长费绅嘲弄地对马大保说道,马大保瞪了这厮一眼,这厮最爱卖弄嘴皮,一心只想着向上爬,用马大保的话说。不是一个专心在下头干活的人,可惜了他有一手好手艺。这是难免的,华夏体系内部总也有这样那样的矛盾,马大保这种灾民出身靠着刻苦努力才在短短的三年内崭露头角的匠人,与费绅这样从新襄初等学堂毕业出来的,相互之间都有些瞧不上眼。马大保觉得费绅是在蜜罐子里长起来的。怕是吃不得苦,不能在基层里干得长久,费绅则觉得马大保是死脑筋,除了死力气什么都不会,手段了简单粗暴。
“再说我连你一起抽!”马大保低声威胁了一句。
“你没那个胆子,这可是当着我们官人面前,你瞅见没有,那是我们官人,统帅,我在新襄初等学堂的时候,他还亲自给我们上过课,若按着旧式关系来算,我可是他老人家的门生!”
费绅得意洋洋的模样,让马大保脸抽了一下,他还确实不敢当着华夏军的面来揍这小子。
费绅一脸敬仰地看着俞国振,象他这样,新襄初等学堂毕业出来的少年,对于俞国振有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
“只有你认得统帅啊?我也认得,我当初还和统帅身边的老牛比过气力,我还赢过他。”马大保哼了一声。
“老马,你就吹吧,吹吧,我是听闻有人力气胜过齐牛,但绝对不会是你!”
费绅真不相信马大保的话,当初现场看到的人不少,但是对于铁道工程兵来说,重要的是他们当中有一个人在力气上胜过了号称华夏军第一力士的齐牛,至于这个人到底是谁,反而不重要了。更何况当时马大保只是一个最普通的铁道工程兵,他自己吹了几次被人嘲笑之后,便不再提了,因此身边的这些工友反倒不知道此事。
俞国振一行越走越近,费绅兴奋地向他敬礼,在铁道工程兵中,许多和他一般新襄初等学堂毕业的学生开始敬礼。
新襄初等学堂毕业的学生,几乎全部都进入了最基层的工作岗位之上,象是农庄、工厂,其中加入华夏军的人数反而并不占多数。俞国振只是用初等学堂的学生构成了华夏军的框架骨干,将华夏军变成了第二座学堂和熔炉。
俞国振的目光向这边望来,费绅顿时欢喜,将胸膛挺得高高的,俞国振果然看到他了,微微一笑,但目光从他身边过时,看到他身边的马大保,微笑就变成了大笑。
“老马,你果然来了!”
他不但大笑,还下了马,将缰绳交给了勤务兵,快步走了过来。
马大保咧开嘴傻笑了一下,没有想到俞国振这么给他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和他招呼。俞国振上前来,握住他的手:“我回去看专门看了你的档案,了不起啊,老马,连着三年都是劳动模范,了不起!”
马大保更加高兴,他得意洋洋地道:“老马我好歹是胜过老牛的人,若是连个模范都拿不到手,岂不是丢了统帅和老牛的面子?”
齐牛在俞国振身边歪过头,闷哼了一声。却没有反驳。俞国振拍了拍老马的胳膊:“我准备去沧州转转,你们加油,早些修好铁路,我就直接乘车去沧州了。”
“放心,统帅只管放心!”
俞国振又看向费绅:“看模样,你应该是初等学堂毕业的吧?”
“是……是,初等学堂第六期学员费绅!”
从俞国振过来和马大保说话开始。费绅就张大了嘴巴,只觉得自己仿佛见到了天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现在俞国振和他说话。他更是激动万分了。
见到这张年轻的脸上满是生机,俞国振极为满意:“好好跟老马学习啊,老马了不起。连着三年铁道工程兵模范,这个荣誉,可不好拿!咱们华夏,向来以勤为荣,以惰为耻,象老马这般的劳动模范,就当给他荣誉,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华夏不会亏待真正建设她的人。象东林儒生那般只有嘴皮上功夫的,仿佛天下的仁义道德全被他们占了。这种人咱们不需要!初等学堂出来的,千万别忘记咱们的校训,‘求实,求真,求进’!”
“是。必不负统帅所望!”
俞国振交待完之后,向二人挥了挥手,便又上马,继续向北而去。
待俞国振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马大保向费绅嘿嘿笑了两声,掩饰不住自己的得意。费绅则多少有些垂头丧气。
他知道,自己以后在马大保面前,可是别想抬起头来了。
崇祯十九年九月八rì,俞国振亲领两万援军,离开德州城,赶往沧州城。他是在九月五rì得知,吴三桂一支部队突然出现在沧州城,在此之前,他的情报系统并无这支部队的行踪报告。
最初时俞国振也怀疑,这可能是一个陷阱,但很快别处的情报员传来消息,这队人马是从武清出兵,沿途为了隐匿行踪,甚至所过村落尽数杀绝,手段残忍,令人发指。
这也让俞国振勃然大怒,这些年来,迫于俞国振的威风,诸势力之间交战时,都不敢再残害百姓,那种驱使百姓拿尸体去填城的战法,已经被淘汰了。可是这一次,吴三桂先是在沧州城以百姓来挡火炮,现在又干脆做出杀灭屠戮之举,这让俞国振觉得,有必要再次强调华夏内战的规则了。
“吴三桂此部,必不留一个,非得尽数处置,方能解我心头之恨。”在马上,俞国振低声对齐牛道。
“如官人所愿。”齐牛半闭的眼睛猛然睁开。
如今他也是过了三十岁的人,不再象年轻时那样锐气溢于颜表,但当他发作出来的时候,那凌厉的感觉,还是让人觉得心颤。
华夏军行军速度极快,九月十rì,便已经抵达沧州城外。此时的沧州,正被数万吴三桂部所围,城中守军数量不多,吴三桂部攻得又极是凶猛,因此岌岌可危。俞国振率军赶到,来得正是时候,吴三桂部被迫撤围,聚于沧州西北。
他们对此似乎也早有准备,因此营垒齐全,特别是学着华夏军,大量挖掘了壕沟,沟渠纵深达两百丈,将华夏军隔于野战短炮shè程之外。
看到前两年才疏浚的运河,给他们这样一挖,又变得千疮百孔,俞国振只能摇头叹息。
“统帅,似乎有些不对,吴三桂的部下,如何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此坚守。按理说,他们在得知我援军赶到,应该立刻北撤,回到天津卫做决战吧?”
就在这时,他身边的宋献策皱眉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俞国振凝神一思,确实,吴三桂虽然未给打怕,但此前他行兵布阵都极为谨慎,从南皮一直退回天津卫,便可见一斑。没有机会的情况下,他宁可收缩,也不愿意冒险,可这一次,他这数万jīng锐,怎么就停在这里?
就在俞国振心中起疑之际,一队百余人的难民,扶老携幼,出现在德州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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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一、铁马秋风沧州城(一)
鳌拜伏在草丛中,借助于望远镜,向着远处的德州城看去。◎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好在现在正是九月,虽然草木凋零,却还没有完全枯萎,因此足以掩蔽鳌拜和跟随他的五百jīng骑的身形。
他看着那百余人的难民走向德州城门。
只要夺下城门,他这五百骑立刻会冲上去,将城门处占领,然后在他身后,两万八旗将蜂拥而入。
他们夺德州,并非为守之,以骑兵守城池,原本就是奇蠢无比的主意。鳌拜的真正目的,是将德州毁弃,特别是聚于此处的俞国振军资,只要一把火,将之焚毁,那么在天津卫和沧州处,俞国振的四万大军必进退失据,不得不后退。
就算他从海上再运粮草军资来,也就意味着他必须挤压原本用来运兵的空间来运粮草军资,这能极大放缓俞国振兵力集结的速度。
而且,就算俞国振从天津卫撤军时未曾露出破绽,保住全军不失,但战线将推入到山‘东境内。
胜负的关键,甚至大清国运的关键,都在于这伙吴三桂jīng心挑选出来的人,能不能浑入城中,夺取城门。
只要他们能夺着城门三五分钟,大局便能定下。
这是清晨,九月份,德州便已经起雾了,草里的露水,沾在人身上相当不舒服。
鳌拜虎视眈眈的同时,马大保扛着一个工具箱,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到了城门前。他身后跟着几十名铁道工程兵,自从那天俞国振停下来和他打招呼之后。马大保就在自己这队铁道工程兵中出了名,不但费绅再也不敢和他顶嘴,便是他们上面的官长,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所以马大保这个班组,每天都是第一个出城,最后一个进城——这意味着每天他们都要多加班。或许在别人眼中,这是傻是呆。可是在此刻的铁道工程兵眼里,这却是他们能为未来的华夏多做贡献的机会。
荣誉胜过xìng命,责任重于泰山。
门外吵吵嚷嚷的。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这与马大保他们无关,他们只等城门开启。然后就出城,去城北工地继续自己的活儿。
城门缓缓升起,马大保走在最前,与守卫城门的民兵打了个招呼,便要出城而去。
俞国振此次增援,将两万新来的援军尽数带走,城中只剩余一个营的华夏军,因此主要负责守备任务与rì常jǐng戒的,就是民兵。
但在门口,马大保却被一群人拦住了。
他愣了一下。对面的人同样愣住了,同时愣住的,还有手执望远镜在林中观察的鳌拜。
铁道工程兵既然被称为兵,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战斗兵种,但纪律xìng与统一xìng还是有的。象马大保。他们身上穿着由帆布织成的军服,这种带着迷彩的军服,乃是华夏军通用的作训劳保服,因此乍一看上去,他们与训练中的华夏军几无区别。
“怎么可能,难道俞国振……已经有准备?”
鳌拜心中一凛。如果不能夺门,靠着两万骑兵想要攻入德州城,就算鳌拜狂傲,也没有这种把握,更大的可能是见无隙可乘,他只能回军,再去冒险试探由两万大军护卫的俞国振本阵。
但他终究是沙场宿将,很快意识到,并不是城中有什么准备。如果真有准备,那么他看到的不是这样一群探头控脑的“军人”,而应该是火枪与子弹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挡着路?”
德州城此时还保留着城墙与吊桥,俞国振可不希望,随着钢筋混泥土的运用,所有的华夏城市都失去自己的文化风貌,因此他对于旧式城墙、城门的态度是能保护就保护,实在碍事,比如城门门洞过小,不宜进出,那也只是考虑将城门扩大,或者多开城门,而不是直接拆掉。
当然,必须拆的,他也不会非要留下。
因此,冒充难民的吴三桂部下,此刻就拥在护城壕沟的对面,他们心中急切,不免就将吊桥整个儿都堵住了。
“我们……我们是沧州来的,那边打仗,百姓没活路了,听闻华夏军这边救济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