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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寻个好地住处,再多多地送酒菜来吧。”许东篱笑着看着她。
易阑珊眼睛一亮:“我明白了。”
若是不能治疗天花者,亦能得到上佳款待,能人异士自然能打消顾虑,前来揭榜。
果然,第二天起,便陆陆续续有人自告奋勇。
而在这些人当中,真的有人拿出一个可用的药方。太医院再三评估,认为可堪一试。服下此药,易恕的情况渐渐好转,众人都放下了心口的大石。
不必考虑储君的人选,易阑珊的心情也很好。
“听说最近几天,荷花开得正好。不如过去一观。”翟钦建议道。易阑珊欣然同意:“的确很久没有好好看一看御花园中的花草了。那么,便去看看吧。”
走到醉湖附近,翟钦指向湖心:“以前娘娘很喜欢去烟波浩渺亭吹风。”
现在那里只剩下碧水波澜。
“娘娘为什么要拆掉烟波浩渺亭呢?那里真的是一个看风景的好地方,视野开阔得不得了。”“宫里视野开阔的地方多得是,登上燕子楼连宫外都看得到。”易阑珊并无一点留恋烟波浩渺亭的情绪:“今天是出来看荷花的,赶快过去玉潭吧。”
玉潭是一个小小的池子,白玉做成的九曲回廊贯穿玉潭,它设计得十分精巧,无论你站在回廊的哪一段,左手边是白荷花,右手边是粉荷花。
清风徐来,空气里有略显清涩的莲香,易阑珊闭上眼睛:终于告一段落了。悠闲的感觉真好。
卷三 相见未及相思好 第十五章 殷勤
“好一个人面荷花相映红。”
易阑珊回头:“参见老师。”
“太后何必如此多礼。”
易阑珊莞尔一笑:“从前有此听老师说,对着一群迂腐的书生没有作诗的兴致,只愿意写字,如今看来,我倒是比书呆子好一些,老师虽不愿为我作诗,却至少改了一个字。”
许东篱宽衣广袖,立于风中,一阵风吹过来,真有几分画中老神仙道骨仙风的模样。
翟钦却是总觉得这个人可疑,他几次三番在易阑珊危难之时出现,消灾厄于无形,这太巧了。世界上真有这样的巧合吗?
许东篱捋着胡子,大笑起来:“我已经老了,老到美人就在眼前,诗兴也不肯来。”
“老师何必自谦?”易阑珊笑:“老师在宫里住得太习惯吗?”
许东篱摇头:“樊笼之中,如何能惯?我又不是天生于此的金丝雀
翟钦不悦地皱起眉头:这人是故意的吧?他存心出语刺激娘娘呢。早听说许东篱恃才傲物,不分尊卑,不讲理数,今天看来,说得还真是没错。和他比起来,大哥的狂放都算不得什么了。老师不是金丝雀儿,那定是大鹏鸟了,挥翅便能飘移三千里。”
“我却也没有那样的宏愿。眠花间,醉月前,偶尔口舌轻薄念些不知所云的字句,被有心人听去,竟是句句真言,其实啊。他们不知道,我就是一只沉醉闺阁的鹦鹉。。”
“鹦鹉吗?鹦鹉只会说别人说过的话,哪里能和老师相比?”
易阑珊和许东篱客套个没完。听得翟钦一大清早就犯困。
他后退几步,走到一旁想事情。这些天。他一直都被大哥喜欢娘娘这个想法困扰。大哥怎么能喜欢娘娘呢?娘娘永远都是娘娘。
大哥啊大哥,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糊涂地心思?
这么担忧做什么呢?翟钦觉得自己很可笑:一切都是揣测罢了。
易阑珊招手叫翟钦过去。
“娘娘有何吩咐?”
“觉得无聊也不用一直陪在这里,你出去走走吧。”
“是。”
思前想后,翟钦还是决定出宫去看看大哥。顺便探探他的口风。
看到翟钦来了,傅远放下手中的书卷,迎上来:“你最近倒是来得勤快“大哥马上就要成亲了,怎么这样悠闲?”
“准备婚礼地事情,交给二顺去办就好了。”
“总该有个当家的拿主意才是。”
“小莲不就是当家地吗?”
“大哥很看重她。”
“亲手挑的妻子,怎能不看重?”
“那就请大哥对她一心一意,白首不离。”傅远笑:“听你这口气,怎么倒像小莲的娘家人似的。”
“想我向来嘴碎。”
“你不是嘴碎,是心软。总指望每个人周全。”傅远话锋一转:“却不知这样是最无情的,因为你迟迟不肯挑一个立场出来。”
“立场我是早就挑好了地。”翟钦的口气也严肃起来:“翟钦愿以生命护娘娘周全,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这个任何人。包括我吗?”
“我相信大哥不会有心伤害娘娘,然而。大哥是性情中人。情深便难免有偏狭的时候。”
傅远微微错愕地转过头来:“你倒是学会夹枪夹棒的说话了。了不得。”
翟钦觉得头痛起来:“大哥不打算否认我刚才说的话?”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否认又有什么用呢?难道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
翟钦语塞。
“我只想问你,你是如何知道的。以你的情性,纵然觉得我态度奇怪,也不会往这个解释上想的。有什么人给了你暗示吗?”
“那倒也不是。只是娘娘无意间提起很多年前便认识大哥,我才忽然想到。”
“无意提起吗?”她终究还是记得我的。傅远心里却没有想象中那种狂热地欢喜。他淡淡地道:“她可曾提起如何认识我?”
“这倒是不曾。”翟钦也觉得奇怪:“娘娘生于深宫,长于深宫,大哥是怎么会见过她?”
“一次偶然的机缘罢了。”傅远的眼神飘忽起来,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彼时我是戏班子里地一个毛头小子,入宫献艺,所以和她有一面之缘。”
“那时大哥多大?”
“十一?十二?忘了。横竖是十岁多一点。”
“竟然是十多年前的事情。”翟钦很诧异:十多年前,才十一二岁地大哥见过娘娘一次,便喜欢上了她,感情还真是难以理解地事情。“我的执着,很难懂吧?”傅远笑:“这样地心事,是无需别人懂的。”
“……”翟钦想说点什么来冲淡略显惆怅的气氛,却是无话可说。
“觉得我很荒唐?”
“那倒也还好。娘娘这样的好的女子,合该有人珍惜,有人念念不忘。”想起钟嘉,翟钦的语气沉重起来:其实,他和娘娘站在一起,不失为一对璧人。
“瞧你的模样,我似乎不是第一个荒唐的?”
翟钦并不打算向旁人提起钟嘉的事情,这个旁人,包括大哥在内。“大哥总是爱揣测别人的想法。”
“不说这个了。三天后,我举行婚礼,你可不要缺席。”
“大哥的婚礼,我是如何都要参加的。”翟钦郑重地允诺。
卷三 相见未及相思好 第十六章 宫杀
宫里死了一个人。
其实,死人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无论是哪里,总要死人的。并不会因为是皇宫,鬼差就不进来勾魂。
可是,这里是皇宫,怎么会有这样的恶贼?
一个宫女,倒在醉湖边。
她的衣服被撕得乱七八糟,浑身都是伤痕,一看,便知道曾经有人试图侵犯她。
她反抗了,而且反抗得很激烈。
所以,她死了。
被杀死了。
她被人按在湖里淹死了。
她的大半个身子都在岸边,只有头沉在水里,她长长的头发像海草一样,随水波浮沉。
翟钦是发现尸体的人。
最近易阑珊的心情很不错。这天她说要出来泛舟醉湖,翟钦自然要陪同护卫。
走在易阑珊身前的翟钦,远远看到湖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是不好的东西。
他叫易阑珊和众宫女止步之后,自己上前查看。
翟钦神色平静地走回易阑珊身边:“娘娘,今天游不了湖了。请您起驾回宫。”
易阑珊看得出他平静神色下的惊与怒,所以她什么都没有问,转身回去了。
翟钦叫过几个宫女:“你们分头去请宫廷总管、内务府总管。去宫门那里叫负责守卫的柳大人带一小队人过来。”
众人领命而去,翟钦坐在湖边守着尸体。
宫女的头发像水草一样飘啊飘,翟钦看着那些头发,心里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爬向他一样。
他抬头看天空,明明是晴天的。这会子却阴了,不是要下雨了吧?
宫廷总管、内务府总管到了一看,他们的脸色比天色还要沉。[奇+書*网QISuu。cOm]。
带着士兵赶到地柳新军吓得结结巴巴的:“昨夜是卑职值夜。宫门落锁时分有亲手验查,也有按规矩四处巡视。绝对没有可疑人物进入禁苑。”
宫廷总管怒:“你的意思,这事儿是宫里地太监犯下的?”阉人说话地时候,都会给人那么一点古里古怪的感觉。瞧他现在怒发冲冠的样子,越发显得荒诞。
翟钦无力地摆摆手:“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说说怎么办吧。”
内务府总管的态度比较镇定:“这样大地事情。自然要告知娘娘,由娘娘裁决。”
宫廷总管擦擦额头的汗:“这是自然。可是,查案总得由下面的人来,按规矩,宫里的案件都是归内务府……”
内务府总管摇头像拨浪鼓:“这可是大案,该叫刑部处理。”
“命案毕竟发生在宫里,交刑部恐有不便……”柳新军没说完便被打算。
内务府总管怒气冲冲地看他:“那就烦劳柳大人了!”
柳新军急忙道:“下官听说戴县县令袁宏明察秋毫,是个断案的能手……”
“县令?”内务府总管不屑地看着他:“县令算什么东西……”
翟钦发话了:“袁大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先皇和娘娘也是极为倚重的……”他看柳新军:“但我从未听说袁大人能断案。你不会弄错了吧?”
“翟大人有所不知。我过去曾途经戴县,无意间亲眼看了一次袁宏过堂审案,他的确心细如发。手段了得,而不是一味地刑求逼供。只可惜当年革新一事。惹来的怨恨至今不能消解。袁宏也就一直升迁无望。否则,依我看。他做刑部尚书都绰绰有余。”
翟钦若有所思:“若真是这样,可以向娘娘申请调袁宏入京专审此案。”“大人有所决断便好。”内务府总管的表情分明在说,有人接这个烫手山芋就好。
翟钦略去了宫女地凄惨死状,向易阑珊简单汇报了湖边发生的事情,又说起调袁宏回京的建议。
“袁宏之能,我也略有耳闻。”易阑珊想一想:“那么。我下旨把他召回京来就是。”
“袁大人,久违了。”
不过数年工夫,袁宏已褪尽意气风发,改成了稳健持重。看着他略显花白地两鬓,翟钦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许东篱是袁宏的老师,都没他看上去苍老。
“翟大人何必一脸惋惜?”袁宏地眼力倒是更敏锐了:“戴县地风大,吹了些霜雪到我头上,如此而已。”
“此次回京,请袁大人抓紧机会,若是能破案,太后自然能力排众议把你留在胤都。”
“人之死,倒是我之生机。”袁宏一笑。
袁宏的手段果然非常,七日之后便揪出了真凶。那是一个守宫门地侍卫,思慕这宫女多时,宫女始终无心却也不忍告发钟情自己的人。侍卫久思不得,一怒之下,便犯了这样的罪行。
易阑珊对袁宏的封赏也很大方。刑部尚书的位子有人坐,她便把空缺的兵部尚书之职给了他。
“断案,杀敌,不都是为了保一方平安么?”面对众臣的质疑,她轻描淡写地答着,眼神里却有磐石也难以转移的坚定。
已经擢升为礼部尚书的陆牵提醒她:“娘娘,羌人退兵已久,国难已除,您依旧流连朝堂,这恐怕会授小人以口实。”
易阑珊回头,笑:“小人?我大胤河清海晏,哪里有什么小人?”
陆牵迟疑了下,看看身边的人,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在不知不觉间,易阑珊扶植起来的官员,已经在朝中占了相当大的比重。
这些人全部出身微寒,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