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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暂且放在一边,我很快就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不管怎么样,目前最主要的敌人还是那围城的五万蒙军,若是在有外敌的情况之下,我还对他们不信任,那么一个不好便会逼反了他们,到了那时,西川离大祸亦不远了。
我甩了甩脑袋,将自己从混乱的思绪中解脱出来,然后再次将目光定格在那张草图之上,这一望之下,却不由让我大吃一惊。
“张统领!”我瞠目结舌地望向张猛:“钓鱼城,钓鱼城难道竟没有水门?”
“什么?”闻言张猛不由微微一怔,他一得到这草图便立时送到了我手上,是以对此也并不知情,此时却也顾不得犯上之嫌,一把便从我手中抢过草图,摊在手上细细搜寻着。但我从他越来越难看地脸色知道,钓鱼城确实是没有水门,除非这张草图有误。
没有水门,这五艘车船又如何才能开进钓鱼城?若不由水路前去增援,就算这两千人个个武艺高强、箭术了得,却又如何能突破得了五万蒙军地重重围困?
良久,张猛才抬起头来望向我,在他的眼中,我头一次看到了无奈。
得到了这肯定地回答后,我叹上一口气,谁又会想得到,冉氏兄弟在三面临江的钓鱼山上建城,竟会没有建水门。
第五卷 神箭门 第三十一章 一字墙
第三卷 端平入洛 第五卷 神箭门 第三十一章 一字墙
第五卷 神箭门 第三十一章 一字墙
红日初升,凉风习习,五艘车船在晨雾之中又迎来了一个早晨。
车船还是朝着钓鱼城的方向航行,虽然我与张猛都知道钓鱼城没有水门,但我却觉得此行并非毫无机会,是以依旧保持着原来的航向。让我下这个决心的原因,却正是来自那张钓鱼城的草图。
“这段城墙却是何道理。”昨日,我指着草图上的东北向与西南向的两段城墙问张猛道,那两段城墙的奇特之处便在于,它并没有包围任何空间。那钓鱼城好似一头蜗牛般地躺在草图之上,钓鱼山是它重重的壳,而我所指的那两段城墙,便是蜗牛头上伸出的触角,这两条触角一直由主城墙伸到了嘉陵江。
“此为一字城。”张猛看了看,随后便回答我道:“此一字城多见于没有护城河的城池之中,其作用是为了阻挠敌军对城池构成合围,大人请看。”
张猛指着草图上的那两段城墙接着说道:“有这两段由钓鱼城直伸至嘉陵江的城墙,蒙军若是要对钓鱼城构成合围,则必要攻下这两段城墙,而一字墙与主城墙又形成了夹角,守军便能依此使用弓弩对夹角内的蒙军造成大量的杀伤。又因其高度略低于主城墙,与主城墙接合之处更有加高的马面防守,是以守军由主城墙至一字墙易,而一字城至主城墙却是难上加难。如此守军若是无法守住一字墙,便可从容撤回主城墙。而蒙军若是攻下一字墙欲顺其攻入主城,却是比地面攻入城中更为困难。”
“竟有这等妙处。”听到这里我不禁再次为宋人的智慧所叹服,这一字墙将他们建城防御地本领表现得淋漓尽致。但他们所不知道的是,世上是不存在毫无破绽的城池,也没有攻不破的防线,马其诺防线便是一个例子。而此时宋人所做的事,好像就是建起一道道防线和一座座城池。等着蒙古人前来旁敲侧击,然后慢慢地发现它们的破绽。最后再将其各个击破。比如说这有天下第一坚城之称的钓鱼城,最后还是在蒙古人围而不攻地策略之下,以不杀城内百姓为条件而举城投降了。
“既然一字墙低于主城墙,而且又直伸至嘉陵江。”我摸了摸鼻子,提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的主意:“那么我等可否用车船上地搭板由嘉陵江搭至一字墙上?”
“大人……”闻言张猛惊道:“此事却是说易行难,一个不好,便是全军覆没之局!”
“郑言明白。”我点了点。三个月水战的学习让我清楚地意识到,在河中水战最忌的就是岸上的强敌。河战不比海战,河战由于河道狭窄,车船行动的范围极其有限,岸上的强敌只需将他们的投石车转向,然后对着水中地一段轮番轰击,那么无论多少车船上来,都毫无例外的要经过一场石弹的洗礼。而蒙军攻城的攻城。例来都是制作大量的抛石车先对城墙狂轰滥炸一番,是以此番在钓鱼城的投石车必然也不在少数。
“不过这却又是我等唯一的机会。”我皱了皱眉接着说道:“否则我等便只好打道回临安了,而且,以郑言对蒙军作战的经验来看,鞑子所制地投石车并不是大宋常用的独脚旋风炮,其转向需移动整个投石车。所需时间甚长,是以我等便非全无希望。”
张猛一言不发地盯着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我一抱拳道:“大人所言甚是,张猛唯置使大人马首是瞻,一切听凭大人吩咐!”
车轮击水的声音不停地在耳旁哗哗作响,水师的军士不紧不慢地走动在甲板上。此处离钓鱼城尚有半个时辰,他们正对自己的装备作最后一次检视:弓箭、腰刀,还有尽可能多的箭壶。至于那些原本打算增援西川地粮食,便只好让其随着车船一同下沉了。
一路之上沿岸打探消息的探子。已于昨夜被我全部召回到船上。他们的存在只会让鞑子生疑而提前做好准备,阿勒斤赤鞑子哨骑的本领我可是见识过了。在陆上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的耳目。
“公子可有想过钓鱼城是否有蒙军水师?”随着一阵银铃般的声音,翠莲一身戎装出现在我的面前,不施脂粉,护腕扎袖,丝巾捆发,左手反拿着一张上好的黄桦弓,背上斜背两个箭壶,自是别有一番英姿。见此我不由砰然心动,心下暗道能与此女共结连理,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莲儿……莲儿说地是史天泽所俘地那两百艘船?”我望了望翠莲,偷偷地咽下了一口口水。
“不错。”翠莲好似发觉了我的丑态,不由两颊泛红地笑道:“公子地计划虽是大胆,但确也是一可行之法,不过若史天泽的水师也在钓鱼城,那我等在水上要以一敌二十不说,还要应付岸上五万蒙军投来的石弹与弓箭,如此我等可说没有幸免的道理。”
“史天泽的水师不可能在钓鱼城!”我再次偷望了翠莲一眼。
“哦,这却又是为何?”感受到我那近乎贪婪的目光,翠莲好似反觉得十分满意。
“其一,”我暗呼了一声受不了,强迫自己将目光投向了江面,心神若失地说道:“钓鱼城没有水门,水师在钓鱼城没有任何作用。其二:蒙军擅长野战而不擅长水战,其实……应该说蒙军不会水战,是以他们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绝不会用水军。其三……”
我定了定神,接着说道:“史天泽的水师应该在成都附近,因为那里有我新建的水师——海鳅船。虽然我不知道这支水师如今已发展成什么样子了,但相信它已有足够的实力让那两百艘船前去阻其东下了。”
第五卷 神箭门 第三十二章 血债血偿
第三卷 端平入洛 第五卷 神箭门 第三十二章 血债血偿
第五卷 神箭门 第三十二章 血债血偿
钓鱼城方向浓烟滚滚,投石机的隆隆之声逐渐分明,空气中四处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烟尘味。岸边时不时策马奔过一队队嚣张作态的蒙军,看那些刀刃上未干的血迹和马背上的一袋袋粮食,他们想必便是蒙军派出来“打草谷”的部队。除此之外,两岸的高处还时不时地冒出几个蒙军往远处打着旗号,那是蒙军阿勒赤斤中登高望远的一部份。
果然不出我所料,水路也在阿勒赤斤的监视之下,望着这副景像我不由心中一凛,不过我却并不当心会泄露行踪。我将目光转向车船所打的旗号,那分明便是被我一把火烧了十艘车船的史字旗。当然,我们是不可能拿到真正的史字旗的,那只不过是我让人用墨汁在白布上,凭着印象画出来的而已。其粗糙程度甚至我在船上一眼就可以看出它的真假,不过在高处的蒙军,却想必没有那么好的眼力。我所当心的,反而是守在一字墙上的族外军,他们可别把我们当成蒙军来打才好,但不久之后我便知道这种当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此时耳旁突然传来翠莲的一声轻呼,转头望去,却发现翠莲已是脸色苍白地转身欲呕。
“出了何事?”见此我不由疑惑地望向江面,这一望之下却让我牙眦欲裂。只见江面之上漂流着成百上千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小孩。看那些尸体**的程度,却至少已有十日之久了。
“又是蒙古人干地好事。”我双手紧握着船舷。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江面被这些尸体染成了令人作呕的黄色,时不时还有几具尸体撞上了车船,发出了让人恐怖的“空空”之声。透过甲板,我甚至都可以感觉到这些撞击所带来的震动。眼前滚动着的车轮,此时也不知是缠了衣服还是什么,不时在我面前摇晃着。它们好像一把小槌一样敲击着我的心脏,让它发出一阵阵抽搐。
这是蒙古人处理尸体的常用方法。当然,在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会对尸体做任何处理。他们只会杀人,然后留下一堆堆地尸体扬长而去。不过,倘若是一座城池久攻不下,那么这些尸体的存在就会威胁到蒙军自身地安危,特别是在炎热的夏季,这会在军队中爆发令人闻风丧胆的瘟疫。所以将其抛入河中便是最好的也是不得已的选择,这不但可以清除“垃圾”。还可以污染水源,将疫情散发到长江沿岸,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此举也就意味着钓鱼城此时还是安全的,窝阔台打算在此打持久战了。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水师军士,他们虽然个个都是久经沙场地精兵,但却还是有不少人为这种场面所摄,有些人甚至与翠莲一般。无力地扶着舱板,发出了作呕之声。
“兄弟们!”我的眼里发出了森森寒光,声音也冷得像块冰一样,咬牙吐出四个字:“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张猛狠狠地折断了手中之箭,好似那便是鞑子的脑袋。
“血债血偿!”水师军士纷纷学张猛一般,折断了手中之箭。一时船上噼噼叭叭之声响个不停。
“血债血偿!”陆定抓起腰刀一把插在裤腰带上,顺手再挑了一把弓箭,背上两个箭壶。
“血债血偿!”众水手低喝一声,有若争食的鸡群一般,争先恐后地自箱中取出弓箭、腰刀,还有箭壶。他们是水手,任务只是在水师军士的掩护之下,将这些军器运至城中,可是现在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是想将这些东西留在鞑子身上。
劈开浮满尸体的江面。车船顺着江水往西转了个急弯。峭壁千寻的钓鱼城很快便出现在众人地眼前。仿佛只是在那霎间,我等便置身于惨烈肃杀的战场之中。江边黄沙之上。是大大小小延伸数里的蒙古包。远处,钓鱼城雄伟而坚固的城墙巍然屹立,城墙上一泼泼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迹,和城脚下堆积如山的蒙军尸体,共同见证了守城勇士地英勇。近处则是成百上千的投石车,它们正此收彼发地往钓鱼城发射着石弹。旁边有许多蒙军军士正紧张地忙碌着,运送石弹,操控投石车,伐木制作新的投石车。机括声、石弹相撞声、锐器伐木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曲冷兵器时代攻城的交响乐。当然,这其中还有不少人在运送着尸体,并将其抛入江中。而让人更加悲愤莫名的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