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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而造成的防线空白。血债血偿,只有用军刺和子弹将敌人撕碎才能告慰烈士在天之灵。
在阵地后方八路军总部撤退的方向,似乎能够听到日军飞机俯冲时尖锐的呼啸声,航空炸弹巨大的爆炸声以及密集的高射机枪对空射击声,三团已经无能为力,只能依赖守卫着总部转移队伍的警卫级建制武装力量进行对空反制。
三团的阻击阵上已经与再次发动冲锋的日军接上了火,枪炮声和爆炸声裹挟着硝烟再次住了被战火累及的阵地。
飞掠回来的四架敌机在扔掉了炸弹,速度变得更加迅捷,编队在瞄向八路军阵地俯冲的同时,机身两侧机枪射出两条火蛇扑向三团的阵地,不断爆起的尘柱在三团阵地上反复犁着,子弹清晰可闻的空啸像是死神一样追扑着地面上躲闪着的八路军战士,日军飞机的速度和狂猛火力迅速给三团不断制造出更多的伤亡,七毫米多的大口径机载机枪子弹在人体上炸出近碗口大小地血洞。
范国文勃然大怒地拉马克沁对准在天空中肆虐的敌机扫射,“狗日的。去死吧”范国文简直毛了,浪费一大挂子弹居然连一架敌机都没阻拦下来,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仿佛因怒火而陷入了如痴如狂的疯狂状态般,范国文无视着百余近重的马克沁,反而有如轻若无物般,站在机枪掩体中,他不断移动着身体扳动机枪,怒射而出的火舌紧紧的锁住乱窜的敌机。
一架日军战机被范国文地弹雨死死咬住。仅仅来得及在空中作出几个规避动作,就被打爆了左右机翼,重重地摔爆在地面上,炸成满天的金属碎片。
发现到地面上有足以威胁到自己的火力点,另三架敌机再次呼啸着杀了回来,日本战斗机驾驶员也被地面上的疯狂反击给惹怒了一般,其中一架直接冲向范国文的重机枪阵地,两条尘柱由远及近的直扑向范国文。
“狗日的,来啊,我们一对一!~看谁先见”进入到完全忘我状态的范国文却狂吼着拉着机枪。毫不犹豫地与冲来的敌机展开了对射。
“班长!快躲啊”负责侦察和供弹的小虎拉扯着范国文。范国文却是看都没有看他,“滚!~别烦我”像是入魔了一般,范国文不知道从里来地力气。直接一脚把小虎踢出了掩体。
“班长!~”小虎哭喊着想冲回去,却被附近地几个八路军战士拖远了。
“国文揪闪啊”李卫见远处范国文的机枪阵地被日军战斗机咬定,看得浑身的血液都快要结冰了,一个在天空,一个在地面,有同决斗场上地决斗者互相向对方倾泻着自己的全部火力。
仅仅是一瞬,空中的战斗机被打爆成一团火球,而马克沁机枪阵地上却被随后而来一波弹雨打得爆出一团烟尘。
“我顶你个肺!~”李卫扭曲着脸上的肌肉,不知道在诅咒着谁。
李卫抓下脑袋上的八路军军帽一把扔到不知哪里去了,喊道:“妈的!一班。对空枪阵准备”
“是!~”郭伟、孙宇志、丁弘、庄冬荣和汤少明五个战士立刻从附近的掩体上靠了过来,站在一起跟着李卫对空举起的步枪,瞄向空中日军敌机。
一班整齐的一排弹雨直接射向了敌机,但却打了个空,一个班仅六条枪的弹幕对空覆盖面依然有限,但是附近更多地对空枪阵却集结了起来,在带领新兵们试练后,老试练排的战士们已经将这个利用集体力量有效打击空中目标的战术传授了开来,十余人一组自发性的对空整齐排枪射击。
发觉到有些不妙的两架日军战斗机迅速拉起机身开始爬升。一群群整齐的弹幕从机身旁险险的掠过,但在距地近千米的低空仍处于八一式步枪的最大射程范围内,两架日军战斗机仅仅来得及爬升了三百米就被四面飞来地带着三团战士们仇恨的子弹当空打成漏勺,炸成两团火焰,摔进了正在冲锋的日军步兵队伍中。
马克沁重机枪阵地上硝烟散开,忽然翻起一阵烟尘,猛地响起差点吓得附近八路军战士们魂都快没了的鬼叫声:“哈哈,你狗日的小日本打我不死!哈哈哈哈!~~~~~~”
“鬼吼个啥,诈尸啊!你咋还不去死!”一颗手雷丢进重机枪阵地,范国文怪叫着又被砸扑了回去,当然,手雷的保险并没有打开。
李卫虽然嘴里忿忿着,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减,范国文的命可真够硬,这样都没有挂,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老大,你也不用这样咒我吧。”范国文捂着脑门子哀嚎道,忽然尖叫起来:“我吃饭的家伙,该死的飞机,把老子心爱的马克沁打坏了,我操!~”范国文猛冲着天空竖着中指。
看来与敌机对决,并不是完胜,虽然范国文的人没事,马克沁重机枪却被打残了,三团的火力凭空减了一大截,武器是战士的第二生命,范国文揪着自己的头发冲着天上中英文混合双骂的诅咒着,没了机枪,他这个机枪班班长算是虚有其职。
“娘的,都快打疯了!”三团顾跃团长看着阻击阵地上战士们舍身忘死地击退了日军的多次大规模冲击,若不是预备队返复拉上去救急,恐怕三团的阻击阵地已经出现多处失守,顾跃急得坐立不安,再这样下去,恐怕三团也要步前面几支阻击部队的后尘。
顾团长看了一眼三团临时指挥部内忙碌的工作人员,他喊道:“佳瑶,再催催总部,增援的部队什么时候才能到?”眼下根本就是拿三团的人命在填进阵地啊。
“是!”紧守着电台的陈佳瑶头也没回,依然紧张的敲击着电报发报键,原来的电报员在前一轮的敌机空袭中不幸中弹阵亡了,她不得不顶替电报员的工作。
但是由于日军大举进攻抗日革命根据地,各地电报通讯都陷入了繁忙的状态中,而八路军总部的几台电报机总是断断续续联系不上,急得陈佳瑶不断的发送着请求联系的电码。
“有了!哈哈,有反应了!”陈佳瑶紧紧的扶住耳机神色紧张的倾听了起来,临时指挥部内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轻手轻脚的移动着,没有人敢打扰这个时候宝贵的上级指示。
听着嘀嘀的断续长短讯号,“番号确认通过!验证通过!”陈佳瑶忽然惊喜道,一边听着,一边口述着解密上级回传的命令。
“上,上级指示……”忽然陈佳瑶原本欣喜的脸上忽然一僵,迅速阴沉了下来。看到她脸色不太正常,在边上陪着的王政委急道:“佳瑶,怎么了!?继续说啊!”
“上级说,因为各分区战事吃紧,除了附近一些少量的民兵会来支援外,已,已经没有部队再来支援我们了,上级希望我们能够坚决阻住敌人,等待上级安全转移后,再撤离阻击阵地。”
“完!~三团怕是要交待在这里了”王政委浑身一震,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的身体若不是顾团长及时扶住,险些就一头栽倒。
“老郑啊!~我对不起你啊!~”王政委几乎是捶胸顿足的悲愤,让其他人的眼眶都湿了,三团可以算是王政委和曾经牺牲的团长郑叔文从工农红军时代带起来的家底,有着无比深厚的感情。
顾团长虽然接手三团两年多的时间,却也和王政委结下了深厚的感情,扶着他劝道:“老王,男儿流血不流泪,为了上级的安全转移,我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挡住敌人!”
“妈的,那就干他个狗日的!通知战士们,这回咱们要让鬼子瞧瞧,什么是死战!”平常说话和做事一直都平易近人的王政委抹掉了眼泪,语气中充满着异样森寒的杀意。
有时候需要壮士断腕的关键时刻,王政委还是能分得清三团和八路军总部的安危孰轻孰重。
顾跃点了点头道:“好!咱们三团就豁出去了!”
阵地上空的天色转暗,白天的战斗令敌我双方精疲力竭,炊事班又给阵地上送来了中式汉堡,主食配菜整合在一起的白面馒头夹牛肉。
从团部下达了与敌死战的消息,战士们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在战斗中战友的牺牲,令士兵们的仇恨情绪根本不介意撤不撤退,反而好战的情绪更加旺盛,红三团的在成立之初就是靠着以少打多起家的,也不差这多近十倍的日本鬼子。
第六卷
第二百六十四节
狼吞虎咽的吃着晚餐,战士们仍保持着警惕,在三团阻击阵地前方百余米处,堆起了几十个大火堆,照得周围一片通明,不过敌人好像也相当疲惫,并没有多少兴趣用炮击炸灭这些火堆。
刚啃完馒头抹着嘴,李卫就见连指导员丁鹤洋在阵地上点着名,不知道在干什么。
“李卫!”丁鹤洋冲着四周围喊了一声,阵地上光线昏暗,要找个人着实不容易。
“到!”李卫习惯性的应了一声。
丁鹤洋一楞,走近了过来,打量了一眼李卫,道:“哼!你小子还没牺牲啊!”丁鹤洋的笔在手中名册上李卫的名字上仅仅是点了一点,却没勾下去。他已经一连的名册上勾掉了不少名字,被勾掉的全都是阵亡者。
李卫摸了把脑门子道:“指导员,这什么话啊?能说点好听的成不?”
“行,那我就说点好听的。”丁鹤洋从怀里抽出一份纸塞到李卫面前,继续说道:“给,入党申请书!真是便宜你了”
“啥?”李卫的两个眼珠了瞪地溜圆?入党申请书?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组织上居然发展他入党?
手有些发抖地接过申请书,“真是服务到家啊”李卫不禁感叹,除了签名,几乎就是快完工的申请书,只要在末尾申请人处填上名字,基本上就算一份完整的入党申请。
“倒是便宜你了!害得我们几个指导员手都抄酸了,你只要签个名就行了。”丁鹤洋翻了翻白眼,团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下达了火线入党的决定,为了方便那些文化不高的战士们不耽误战斗,各级指导员都在战斗的空当儿腾抄了一份份入党申请,同时由营教导员列出了入党发展对象名单,直接在晚饭后发下去。
这个命令正是团部的王政委亲自发布的,三团面临着死战。为了不让那些平时努力使自己思想进步的战士们在这次随时都有可能牺牲的战斗中有任何遗憾,王政委特别开放发展党员,尽可能为三团保留政治骨干。
“呵呵,不错不错,我好好欣赏欣赏!”李卫借着远处地火光细细打量的这份指导员亲手炮制的入党申请书,传说中的火线入党申请书啊,绝对的稀世珍品,极具收藏价值。李卫还真舍不得用掉它,存个五六十年,可就是值钱货。
不过算起来李卫可是正宗的共青团员,眼下能够入党倒也不算奇怪,好像现代与这个时代的政治面貌偏偏正巧的合理接应起来。
丁鹤洋没好气地道:“快点签名,别浪费时间!”真看不出来这小李子到底哪时政治思想合格了?丁鹤洋自己根本是一百个不愿意把这份申请书给李卫,可偏偏上级居然还同意给他入党?门鹤洋实在是想得有点头痛。
借过丁鹤洋手里的笔,李卫在申请书末尾刷刷几笔填上大名,道:“嘿,嘿。咱也入党咧!”
“哼。这只是申请,能不能过还不知道呢,别得意忘形。小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丁鹤洋不遗余力地打击着李卫。
“嘿,那自然是稳过,不信,你问问我手里的格斗刺你马上就会知道答案了。”李卫原形毕露,把丁鹤洋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丁指导员哪儿再敢去撩拔李卫,气急败坏的跑开了。
呯呯!~~~~~
阵地上的值夜的警戒哨几乎在同时鸣枪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