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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却立即想到,“他们”的身子,既然有著浮空的力量,我们不也可以有救了么?我猛地一堆张坚,将张坚推开了些。
或许是由于我们急骤的下落使得冰缝中的空气,形成了一个漩涡,所以浮在空中的那两个绿色人,向我们移近,我用尽了气力,叫道:“抓 ”我只讲出了一个字,便无法再讲下去。大蓬冷空气涌进了口中,我的舌头立时僵硬了。
但我虽然只讲出一个字,张坚也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双臂伸出,已经抓住了一个绿色人的身子。而我也在同时,抓到了那两个绿色人的一个。
当我才一抓住那绿色人的身子之际,我仍然在向下沉去,但是又沉下了一些之后,势子便缓慢了下来。
终于,我们下跌的势子止住了。
张坚喘著气,他喷出的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一阵又一阵的冰花,他被冻僵了的脸上,现出极度骇异的神情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他的话,看他的神情,像是他根本不相信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我们居然还能获救一样!
我也和他有相同的感觉,我想回答他,可是我却没有法子讲话,因为我的舌头还冻得和石头一样,就如同口中含著一块冰,我只好摇了摇头。
这时,我们两个人移动著身子,几乎和骑在那两个绿色人身上,没有甚么分别。
我的视觉渐渐恢复,我向那绿色人身上察看,只见在他们背上所负的氯气筒之下,有著一圈腰带,那圈腰带上,有著一排手指大小的喷气管。
当我的手,放到这排喷气管之前的时候,只觉得有一股极弱的力道,从那些喷气管中,喷了出来。而在“腰带”的另一方面,则是一个密封的金属盒子。
我开始明白了,那个“腰带”,一定是一种个人飞行器。“个人飞行器”对地球人来说,也不是甚么秘密了,早在几年前,美国军方便已经制造成功,利用作用等于反作用的原理,人在负上了“个人飞行器”之后,便能够离地飞行。
当然,地球上的飞行器,和如今在绿色人身上的,是无法比拟的,我如今所看到的,不但小巧,而且它的燃料,分明是密封在那金属盒子之中的。
甚么东西能够体积那么小,发出的力量那么大,而又能维持如此之久?实是无法想像。
张坚浮在我的身边,他也发现了那围在绿色人腰际的“个人飞行器”,并且去扳动了其中的一个掣,他的人后退,又撞向右面的冰壁,好在这次的去势并不急,他虽然撞了一下,却也不觉疼痛。
他喜极而呼:“这是可以操纵的。”
我点了点头,我的舌头已略可以转动了,它发出了我自己也认不出来的声音,生硬地道:“试……试……向上……飞去。”
张坚又去转动另一只掣,他人陡地向下沉了下去,但是立即,他人又向上浮了起来,他笑了起来,他眉毛上的冰花,簌簌地掉了下来,叫著:“奇妙,十分奇妙!”
我道:“我们设法将这飞行器装到我们的身上来。”张坚道:“那我们先要找一个地方立足。”
我四面看了一看,前面似乎有一块冰凸出来,那么小的地方,只能容一个人立足,张坚先飞了过去,在冰上站定,将那绿色人身上的飞行器除了下来,围在自己的腰际。
那绿色人的身子,立即向下直落了下去,而张坚则浮在空中,如同浮在水中一样。
那飞行器所产生的力量,恰好使得地心对我们的吸力消失,我们的人变得一点重量也没有了,那简直是梦中的境界。
我也围上了那飞行器,张坚忽然道:“卫斯理,从来也没有一个人,深入南极的冰缝,到我们如今所在的这么深的,可是我们却还没有到底 ”
我明白张坚的意思,他才逃得性命,便又想起了他的探险了。
我时时说探险是他的第二生命,可以说一点也没有说错。我摇头道:“不,我们先上去对付杰弗生。”张坚向下面望去:“卫斯理,这是难得的机会,我们先下去,再上来,比上去了再下来,不是可以省去许多时候么?”
我对于南极的冰缝之下,究竟是甚么情形这一点,可以说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我便道:“你下去,我则上去找杰弗生,你别忘了我肩上的伤还需要治疗!”
张坚忙道:“那我和你一齐上去,我照顾你。”
我笑了笑:“我还不致于要人照顾,你管你自己下去吧!”
张坚的面上,颇有抱歉之色,他手按在腰际的一个掣上,人便迅速地向下沉去,而我则向上升起,我便上升的迅速保持适中,约莫在十分钟后,我已经到了那个冰洞的旁边。
我停在洞口,向洞内看出。
只见杰弗生正在那具电脑之前,忙碌地工作著,绝未发觉我已到了他的背后。
他不停地察看著仪表,操纵著按钮。我向前跨出了一步,脚踏在冰上,稳住了身子。
我轻轻地转动一个按钮,那七个喷气管中所喷出的力道已经消失,我慢慢地向前走著,尽量不发出声音来,直到我来到杰弗生背后,我才站定了身子,轻轻叫道:“杰弗生教授,你好。”
杰弗生正在忙碌之际,在突然之际,停了下来。
可是他却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用力地摇了摇头,便开始了工作了。
他一定以为刚才听到我的声音只不过是耳朵出了毛病而已。
我将声音放大了些,又道:“杰弗生教授,你可好么?”这一次,杰弗生又是一呆,但是却立即转过身子来,他瞪著我,面色青白,似乎当我是一个魔鬼一样。我则向他笑著。
他猛地跨出了一步,伸手向那件发出巨大的声响,令得我和张坚摔下冰缝去的武器抓去。但是我却先他一步,我伸掌向他的手腕劈去,令得他怪声嗥叫了起来,我将那件武器抢到了手中,立即向外抛去。
那东西跌在冰上,又在冰上向前迅速地滑出,滑出了洞口,跌了下去。
杰弗生捧著手腕,道:“你……你……你……”
我冷冷地道:“人在冰缝中,是不会下沉的。”
杰弗生道:“没有……这个可能。”
我道:“你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试一试。”我一伸手,向他抓去,他身子向后退,我连忙伸手一拨,将他拨出了一步,令得他跌倒在冰上。
我是怕他身子倒退之后,又撞在那些按钮上,再度引起浩劫。
杰弗生倒在冰上喘著气,我向他一步一步逼近:“你已经懂得掌握这电脑了么?”
杰弗生道:“我懂了,我已经懂了。”
我问道:“它是怎样操纵的?”杰弗生迟疑了一下,我又大声喝道:“它是如何操纵的?”
杰弗生道:“横的一排按钮是代表地球纬线,纵的一排是经线,各按一下,交叉点就是压力的缺口,就是地心岩浆宣泄的所在。”
我转过头去看那具电脑,心中的那种奇异的感觉是难以形容的。
试想,我们居住的地球,居然能凭按钮而任意毁灭,这种感觉,谁能不觉得奇妙。
霎时之间,我感到我可以说是地球上最伟大的人,我操纵著地球上所有人的生和死、存在和灭亡,只要我的手指轻轻地一按,成千上万的人,便会在地球上消失,再伟大的建筑物,也要变成废墟。
我望著那两排按钮,似乎觉得我的身子在膨胀、膨胀,大到了好像连这个冰洞容不下我的身子一样,我又忽然产生了一种想大笑而特笑的冲动,我怎能不笑呢?试想想,古今往来,能有甚么人和我相比?
亚历山大大帝、成吉思汗、拿破仑、希特拉,这一些曾经做过征服世界的美梦,也确曾统治过半个世界的人,和如今的我相比,又算得了甚么?
我心底深处,还知道我若是笑了出来,那等于我成了杰弗生第二了。
可是,我还是抑压不住,而怪声大笑了起来,我得意得忘了形,也就在这时,我的脑后,陡地受了重重的一击,那一击,使我的身子一个旋转,看到了站在我面前的杰弗生。
我在迷糊之中,只看到杰弗生高举著双臂,接著,我的前额,又受了一下重击,我的身子又向后一仰,便倒在冰上了。
当我的面颊碰到坚冰时,我还感到一阵冰凉的刺痛,但随即我便昏了过去。
杰弗生是趁我对著那具控制电脑,所想的越来越远,觉得自己的权力越来越大,而野心也自然地增长之际,将我击昏的。
等我渐渐地醒过来的时候,我睁开眼来,我的手足都被皮带缚著,而杰弗生则站在我的面前,手叉著腰,站著看我。
我猛地一挺身,跃了起来,杰弗生挥拳向我击来,我身子一侧,避开了他的这一拳。但是因为我的双足被皮带缚在一起,所以我身子在一侧之间,便站立不稳,又倒在冰上。
我在冰上滚了一滚,又倚著冰壁,摇摆著身子,站了起来。
杰弗生狞笑著:“卫斯理,我现在不需要你们的帮助了,我可以另外去招募手下,我甚至可以一个人来完成这伟大的事业!”
他慢慢地扬起手中的枪,对准我,显然他要欣赏我临死前的表情,所以他的动作十分慢。或者,他还希望我在冰上跳来跳去,逃避著他的子弹,但是却终于死在他的枪弹下!
我竭力维持镇定,我是可以逃生的,只要能够开动围在我腰际那“飞行带”的掣就行了。
我的双手被反缚在背后,我只得侧转身,在冰壁上挨擦著,冰壁并不是平整,而是有棱角的,我挨擦了几下,已经碰到了“飞行带”上的一个钮掣,我整个人,陡外腾空而起,斜斜地向洞口,射了出去。
那一下变化,显然是杰弗生所万料不到的。
他虽然在那空中平台上住了许多年,得知了许多地球上的人类所不能想像的奇迹,但是他却始终未曾见过那两个绿色人,当然也不知道有著飞行带那样神奇的东西。
他睁大了眼上望著我,直到我已飞出了冰洞,他才放枪,我的身子出了冰洞之后,仍是斜飞出去,以致撞在冰缝的冰壁上。
撞到了冰壁之后,便贴著冰壁,向上升去,转眼之间,便已经出了冰缝。
出了冰缝之后,飞行带的作用,仍然不减,我的身子继续向上升著,这时候,我也听到冰缝中,响起了“閤閤”的声音。
杰弗生一定已经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驾著飞船来追赶我了。
我双臂用力地挣扎著,杰弗主将我的双手缚得十分紧,但我是受过严格的中国武术训练的人,我懂得如何先缩起双手,使皮带变松,然后再陡地用力一挣。
我挣了几下,便已经挣开了双手,我也顾不得手腕的红肿疼痛,连忙按下了飞行带上的一个掣,我整个人几乎像流星一样地向下落去。
那急躲的下降之势,使我深深地埋入雪中。
而那正是我所要的。
因为我虽然围著飞行带,但是却仍然无法和驾驶飞船的杰弗生相抗的,这是再显浅也不过的道理了,所以我要隐伏在雪中。
我扒开了一些雪,向上望去,飞船已经在半空之中,迅速地盘旋著、搜寻著了。我看到从飞船的四周围,喷出一连串耀目的火花来,那显然是一种十分厉害的光波武器。
因为我看到,当那种灼亮的光线,射在冰雪上的时候,所碰到的冰雪,立时化为乌有,而升起一股白袅袅的蒸气来,冰原之上,平添了许多深洞。
飞船在空盘旋了一会,向高空升去,杰弗生可能以为我已向上飞去了。我仍然伏在雪中不动,没有多久,飞船又以极其快疾的势子,落了下来。飞船降落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