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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又惊又喜。惊的是皇帝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喜的是皇帝有这一问。倒像是普通夫妻商量女儿终身大事似的。
她已多年没这样和皇帝说过话,强自镇定下来,笑道:“奴婢只求瑜儿一生安乐。”
“一生安乐?不要求高官显爵?”
德妃心一跳,她看上的几个哪个家族都挺“高”挺“显”的。一是比照其他皇女,公主可不能嫁给穷小子;再者么,自然也是为了能借力。皇上这么问……
德妃一咬牙,赌了!
“奴婢只求额驸人好,瑜儿日子能过得舒坦。这是奴婢为人母的一点私心。”
皇帝负手而立,淡淡重复道:“为人母的一点私心……”
停了一会儿,慢慢又重复一句那“一点私心”。德妃心咚咚咚咚跳得厉害,总觉着自己那点儿心思被看了个透彻,拼命镇静,保持着仪态。
“瑜儿的额驸,是个好的。你放心吧,让瑜儿也放心。”皇帝说了这一句,抬脚走了。
德妃赶紧屈膝:“恭送皇上。”
待皇帝领着唐果和一干众人走了,女儿到跟前儿唤了她半天,德妃才起身携女儿离去。
她自失宠以来,今天和皇帝说的话最多。信息量太大,她得仔细研究。
皇帝心情不太好。
唐果琢磨再琢磨,认为皇帝大概是生日在即,又经德妃一刺激,想起很多不开心的往事。
正想着要说些什么,皇帝拉了她手:“果儿,我们出去逛逛吧。”
这指的是出宫了。
唐果点点头:“好啊,散散心,别想以前的事了。”
“你又知道了?”皇帝捏捏老婆的手,“走吧。”
“嗯,对了,我的体育用品专卖店快开张了,正好去看看。嘻嘻……这里叫什么他们还没想好。我也不会取名字,你取一个吧。”
“看看再说。”
夫妻俩换了装,坐车从宫里出来,沿着大街慢慢的走。
这几年北京城的街道重修过,卫生保持得也挺好,春来树绿花香,很好看。
到了外城,更热闹了。万寿节在即,虽说免了许多铺张,可沿街店铺也都披红挂彩的。街上多了许多喜庆的气氛。
转过一条安静的街巷,暗卫前后查看,安全指数比较高,皇帝遂拉着唐果下车,缓步而行。
这段时间,京城里的治安状况那是出奇的好,顺天府、九门提督衙门有多大劲使多大劲,连小偷小摸都基本绝迹了。
路边有家卖小玩意儿的店铺,店面不大,唐果见东西有趣儿,便走进去看。皇帝却在外头研究对面的招牌。那家的招牌写得不错,字迹很熟。
小店里除了卖货的,就只三位顾客,看样子是一主二仆。那主人也是位女子,汉装打扮,带着面纱。
唐果也不理会,自去挑喜欢的东西。那女子见有人进来,忙付款拿东西,打算走人。一转身,正看见唐果,不禁“咦”了一声。
陈小妹跟在唐果身边,原就十分注意,挡在唐果和那几人之间。见那女子如此,更提高了警惕。外面的暗卫也悄悄靠近。
唐果看过去,那女子已福身行礼,低声道:“奴婢给夫人请安。街市之上,人多眼杂,请恕奴婢未能全礼。”
唐果没听出是谁,方要问,那女子稍稍掀开面纱,对着唐果一笑。
秦可卿?!
唐果很意外。
她在京城?
街道上斜对面二楼上,另一人几乎吓死。
秦可卿!?
她不是死了吗?
第三百三十六章:特殊寿礼
“奶奶,太太来了!”
嘭!
窗子立刻关上了。
薛宝钗条件反射般远离了窗户几步,平复下心跳,复又走过去将帘子放下来,瞅着妥当了,忙走到门口去迎接她婆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拉着脸走了过来。左右都有人扶着,左边是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右边一女妇人打扮。
“太太这就瞧好了?媳妇儿还寻思过一会儿去接您老人家上来呢。”薛宝钗上前扶了老太太左臂,赔笑道。
“也没什么好瞧的,左不过那么几样儿,也没见有新花样。不必劳动你,我自己上来就是。”黎赵氏耷拉着眼皮,阴不阴阳不阳的说了一句。
薛宝钗也不在意,扶着她到窗前桌边的椅子上坐下。又端上茶来。
黎赵氏打量了几眼,“今儿天气可挺热,怎么不开窗?”
薛宝钗道:“楼后这条街虽是僻静,可这时候人也是不少的。媳妇儿怎能开窗?太太觉着热?让她们打扇可好?”
她婆婆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必麻烦,你的帐看完了?”
“回太太的话,都归拢好了。”
“那就回吧。大家子的奶奶,原不该抛头露面的,若不是这几日亲家家里实在无人,事情又急得很,我断不容你来此。传出去没得丢了我儿的脸!”
薛宝钗垂手侍立,并不答话。任由她长篇大论《女子三从四德及足不出户之原则与必要性》。
黎赵氏教育够儿媳妇儿,喝口茶润了嗓子,施施然起身当先离开。
照旧是俩人左右扶了,薛宝钗带人跟在后面。
到院子里先服侍她婆婆上了车。
“蕙兰随着我老婆子坐吧。”
老太太一句话出口,那妇人打扮的女子忙应了声“是”,隐晦的用眼风儿挑衅一下薛宝钗,上车去了。
薛宝钗恍若未觉,待婆婆车帘撂下,才转身上了自己那辆车。
马车从后门出来,薛宝钗悄悄掀开车帘,往先前瞧见秦可卿的店里看。除了掌柜的,没别人。
暗暗沉吟半晌,薛宝钗确定自己不会看错。虽然远远的一眼,但秦可卿那样的容貌品格,岂能认错?
还有与她说话的那个年轻公子,更是天下无双的了。刚才看那店里店外好多人,定是大家子出身。可惜时间太短,旁人都没注意到。
这秦可卿背后……
“奶奶莫要忧心,蕙兰那个贱婢便是再仗了太太的势,也不过是个买来的妾罢了,万万越不过奶奶去。”文杏见薛宝钗皱眉不语,出言宽慰道。莺儿嫁后,她是薛宝钗身边第一心腹,对薛宝钗倒很忠心。
薛宝钗回神笑笑:“我不是在想她。她算得个什么呢?犯官之女公开发卖的,再怎么抬举,也就那样了。我若是只争这个,留下莺儿与大爷做妾,也比她高贵些。”
文杏笑道:“可不是?二姑娘现今做着正房奶奶,哪是她能比的?”
薛宝钗心情好得多了,笑道:“莺儿那是注定的姻缘,虽说是继室,可二妹夫的前途定然是好的。莺儿将来必定是夫荣妻贵。”
“那也要奶奶和咱们家太太肯成全。若不是奶奶除了二姑娘奴籍,咱们家太太又将她认在膝下,二姑娘可没那么大造化。二姑爷是八贝勒奶兄,听说不少人上赶子嫁女儿给他呢。”文杏凑趣儿道。
薛宝钗笑着点头。
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黄莺儿如今该叫薛莺儿了。薛王氏正儿八经的摆酒收了做义女,又全份嫁妆打发出门,将她嫁了胤禩奶公雅布齐次子得喜。
那得喜死了老婆孩子,陪他娘去寺里上香消灾,一眼看中了莺儿。打听着是薛家小姐的陪嫁丫头,便想法儿弄来做妾。
薛家棋高一着,将黄莺儿改头换面,做了二姑娘。
薛家也是内务府包衣,现领着皇商,又有封疆大吏王子腾做后盾,大女婿现在翰林院任职,得喜和他爹一掂量,这买卖做得!反正皇上下旨,准许汉女嫁旗人了。干脆下聘娶了莺儿做正妻。
莺儿年少,又娇俏美丽,跟得喜好的蜜里调油。嫁过去一年便生了个胖小子,更是春风得意。她公公婆婆忙着在八贝勒胤禩跟前当差,哪有那么些时间管儿子媳妇的事儿?
所以莺儿这薛家二姑娘的日子,过得比薛家大姑娘薛宝钗不知好了多少倍。
薛宝钗细想起来,心里又酸又涩。
她成婚以来,一直未有所出,又被丈夫怀疑人品,另有那么个恋子成狂的寡妇婆婆在上头盯着,实在难熬。
薛宝钗叹口气闭目不语了。自己早些年也是不甘于人下的,几年下来,别说是嫁进皇家的林黛玉,便是自己身边的丫头,都过得比自己好,真是人不能与命争啊!
被她刚刚念叨过的莺儿却是兴高采烈。
“这珠钗真好看!我还从没见过呢!先头儿在家里,也见过进上的,珠子倒是比这个强,可没这个做的精巧。哪儿来的?”
“好看吧?福晋赏下来的,说是最新的样式。”得喜把钗子给她插到头发上,笑道:“我这次差事办得好,八爷赏了我不少东西。福晋正巧也在赏赐内院姐姐们,顺手给了我一份,指名儿说给你的。又让我转告你,上回你打的那络子十分好,闲了再打些。”
“嗯,我明儿便配线。”
“要我说,你今儿便打起来才好。”
“怎么这么急?你一出去将近一年,我这不是想去拾掇些好菜给你接风么!”莺儿白了得喜一眼。
得喜心痒难捺,搂着莺儿亲热半天,笑道:“你知道我去做什么了?”
“不是给八爷办差么?”
“可不是?万寿节眼瞅着就到了,八爷要给皇上献上一份特殊的寿礼。听阿玛和额娘私底下里说,这几年八爷办差认真,朝里朝外的,谁不说八爷个好?皇上也很器重。只有一项,宫里头娘娘的位分,还是有点儿……娘娘今年也要过四十大寿,八爷憋着劲儿,想母凭子贵哪!眼下差不多水到渠成了。我去办的这个寿礼,要是献上去,估计也就是差不多了。到时候八爷府上,不定多少来贺喜呢!福晋肯定得赏不少人,你那络子可不就派上用场了?”
“算你说得对!你办的啥寿礼啊?去了这一年……”
“这个可不能说。八爷叮嘱保密。走,先瞧瞧儿子去。”
夫妻俩说说笑笑,往后边去了。
八贝勒那份特殊寿礼要送的对象,皇帝陛下这会儿却没心情管寿礼、位分什么的了。
他已经先收着一份“特殊寿礼”了。
唐果见他面无表情,知是真生气了。要是他面带怒容,反而好些。
拧拧眉毛,唐果抢先吩咐:“瓜尔佳景襄,你领人去把那帮流氓收拾一顿。”
情急之下,连“流氓”都出来了。
瓜尔佳景襄一愣,迅即反应过来,“是。”
抬脚还没等走出一步,听唐果问道:“瓜尔佳侍卫,你知道要怎么收拾吗?”
“……请主子示下。”
“嘻嘻……你这样……”
嘀嘀咕咕、嘀嘀咕咕。
瓜尔佳景襄笑着应了个“是”,招呼人过去了。
唐果拍拍手,把手背到身后,对皇帝笑:“好久没看过打流氓了。”
以前在电视上见过,呵呵。
皇帝眼中有了一丝笑意,“那找个视野好的地方,咱们细瞧瞧。”
“好啊。”
按理说,在皇帝生日前夕,京城正“严打”,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儿。
可皇帝的人品不是一班人能比的。出来散个心,都能遇上陋巷恶少戏美女的戏码。最让他愤怒的是,领头儿的几个恶少,腰上系着黄带子、红带子。表明了,跟他一个姓。
这是外城贫民区的一条死胡同。本来就僻静少人行,被几个恶奴一呵斥,更是没人敢往这边看一眼了。
“嘿嘿……这小妞儿真水灵……小妞儿,不是城里的吧?看你这样儿,乡下丫头吧?”
一只戴着扳指的爪子往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