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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孽海情天!
你自己呆着吧!
警幻面不改色;“夫人的这个皮囊,原是薄命司中副册上的苦命女儿。只因夫人洪福来此,才使得她早脱苦海。然这册上所注,亦是天意。”
“这么说来,我是要替她在那薄命司中做个冤死鬼了?”唐果冷笑道。
“不敢。今日一见,夫人仙缘之深,少有能匹敌者,若潜心修炼,他日成就,必在我等之上。夫人大才,小仙岂敢有屈?夫人既要与绛珠妹子团聚,便请暂居这灵波殿中如何?”
唐果估计是自己外挂开得大,警幻仙子也有点儿蒙圈,需要时间调整策略。正好她自己也要想辙,遂点头同意。
双方各怀鬼胎,讲了几句面子话,友好分手。
黛玉还在难过。她有夫有子,乍然分离,不啻是剜心割肉一般。如果真是人死如灯灭,无知无识·可能还好些。可清醒明白的面对这些,痛心之处,实难言语。
无人之时,又扑到唐果怀中哭了一场,才好些。
“小姑姑,那个什么警幻仙子说的······,,
唐果知道她是问自己如何知道她二十年前便应死去之事,话到嘴边,猛然咽住;“玉儿,此事以后有时机再与你说。你··…··来到这儿,有没有想起什么来?比如以前在这里住过的情景之类的。”
黛玉心领神会,明白唐果有所顾忌,也不追问,回道;“并没有。”
“那是因为妹妹你尚未与本体合二为一的关系。”窗外有人叹道。
正是那位度恨菩提。
“小仙前来,乃是引绛珠妹妹去三生石畔去见一见那绛珠仙草。夫人如有兴致,移步一观如何?”
唐果和黛玉交换个眼神,“有劳。”
这灵波殿周边与太虚幻堍其余各处当真是两个世界
若是黛玉上辈子住这儿,很不可能会养成多愁善感的性格
唐果心里揣测。
“此河便是灵河了。从此处顺流而下·约摸一里之地,便是赤瑕宫了。”度恨菩提走在唐果身侧,轻声道。
赤瑕宫?唐果一惊。
那贾宝玉号称赤瑕宫神瑛侍者,原来住得还挺近······这是一笔什么烂帐啊?
另外,度恨菩提告诉我这个,有何用意?
清宫升职记 正文 番外十三:岁月无痕
时倚窗前
诉说这个故事
不知哪处开始··…··
暗夜中,弘晖站在凉亭外头,应和着琴声,用极轻的声音哼唱着。
心中酸楚;大行太后在世时,学琴学得乱七八糟,只这支曲子能整首弹完。可总是有几处会走调。等学琴的新鲜劲儿过去,也就懒得弹了。倒是太上皇爱弹这曲子,时常拉着大行太后让她唱几句。
他和弘小时候听大行太后唱过几次,印象最深的一回,也是在这温泉庄上,这个亭子。
那是在暖春四月,一个很美的傍晚。他们兄弟写完大字出来,远远的便听见琴声悠扬。
待走得近时,侍从们都站在亭外。只皇祖父和皇祖母在亭中弹琴唱歌。
弹琴的人是皇祖父,皇祖母靠着他腿,坐在地毯上。一边唱歌,手里拿了几根草,胡乱编些什么。
其时,轻纱微扬,梨花飘落,清清淡淡的花草香气和着歌声、琴声在晚风中荡漾。
如梦似幻。
小小孩童不懂得柔情蜜意,只觉得琴声暖洋洋的,歌声也暖洋洋的,恁地舒服。
当时小哥儿俩个站在亭外不敢出声,生怕惊动祖父母,打破那美好的梦境。
今晚··…··
春寒料峭。
草未返绿,梨花未开。
相依偎的人没有了。
祖父一人枯坐亭中,陪伴他的,只有两只老虎。
琴声依旧温暖,只是,添了许多的孤凄,许多的思念,许多的忧伤。
唐佳皇玛嬷,已经离开三年多了。
唉······
“敏成贝勒,太上皇让您进去说话。”
“嗯?嗯。”
弘晖迅速的擦去脸上凉意,感觉没了痕迹快步走上凉亭,“孙儿给汗玛法请安。”
“起来吧。明儿早上你还要回京去,怎么这时候还没睡?”太上皇依然是三十出头的样子,仪容修洁。只是面上少见欢喜,眉宇之间多些苦涩,整个人显出几分衰老。
他这会儿面对爱孙眼光慈祥,让弘晖心头又是一酸。
“孙儿睡不着,出来闲走。汗玛法,您也早些睡吧,明日太子要来请安,永瑞和永跟着来,怕是闹得很。”弘晖蹲身摸模二虎的脑袋,借势将眼泪逼回去。
二虎趴在案前,睁了下眼睛表示回应大虎干脆连眼睛也不睁。它们俩已是高龄老虎了,再不像年轻时那样爱玩爱动。唐果死后,俩老虎曾大病一场,这几年越发的沉闷。大多数时间伏在太上皇左右。
一人两虎,没有相映成伴反而显出一种别样的凄凉来o
弘晖的眼泪终于掉在了地上。
佯做给老虎捋毛,低着头,侧过身去。
太上皇微微笑了下,只当什么也没发觉;“朕明日将要出行,不能见他们了,已使了人去告知。”
“汗玛法要去何处?怎么事先······”弘晖一急,说到一半惊觉自己语气不对,赶紧住嘴“汗玛法恕罪!”
太上皇左手虚托了一下“不用跪了。朕也是刚刚接到传信,临时决定去南边儿走走。想着你可能睡下了就没惊动
“汗玛法,您要去多久?让孙儿随着去服侍您可好?”
太上皇并不回答,站起身来走到亭子边儿,遥望天际,出神不语。
弘晖不敢再问,垂手静立,侍候在一边。
良久,太上皇回到案前,轻轻拨动琴弦。
叮叮咚咚······
他眼神专注,仿佛在注视琴弦,可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琴声琐碎的很,显见是随手拨动,心思不在此。
弘晖猜测祖父必是有大事在心,心思转了几转,没猜到。
“也许··…··”
弘晖精神一振,眼望祖父。
灯光下,太上皇眼中放出奇异的光彩来,希冀、愤怒、恐惧··…··
弘晖又喜又怕。
祖父这三年几乎是死水亢波的过日子。自从力排众议将大行太后安葬在温泉山谷之后,大多数时候都是独居墓旁,除了接见高僧活佛之外,极少见人。
前年下半年开始,到去年年末,简亲王、恭郡王、裕亲王、庄亲王先后薨逝,太上皇出来送别老兄弟,之后也只在温泉庄、畅春园梨花院落住着,不大爱见人。身边跟着最久的·倒是大虎、二虎两只。弹琴、作画、写字,多是怀念大行太后。何曾见他有这样鲜活的表情?!
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
“你十二叔会随侍朕出行。到了南边儿,还有你十三叔他们,不必担心。”太上皇轻拍弘晖肩头;“你留在京城帮弘吧。听太医说,皇后的病怕是不好了,那起子不安分的,不定弄出什么幺蛾子。有你在,弘也好有个帮手。”
弘晖心下一凛,躬身应道;“是。”
“夜深了,回吧。”
“是。”
夜深沉。
没睡的大有人在。
“看情形,皇后撑不了多久了。咱们弘旺儿岂不是要再等三年才能大婚?眼瞅着旺儿都二十二了······”
黑暗中,胤睁着眼睛听福晋唠叨。
他也闹心。
弘旺的婚事,先是胤老娘死,守丧;然后唐果死,接着守。这份儿还没守完,四个老王爷接力死。好容易丧期都要到头儿,皇后又病重。
这是什么运道啊!
“只希望皇后能撑过选秀也好。唉······”八福晋还在那儿说呢,“旺儿的婚事,咱们自己是说不上话儿的了。原先唐佳夫人在,她对弘旺一直不错,还有个指望。谁知人说没就没了,先我不服她,可现在也得说声‘贤惠,皇后若是好的,旺儿的婚事也能有些照应。如今她病成那个样儿,选秀能不能照常进行,还两说·····”
胤叹口气,“操心也是白操心,没娶媳妇儿的也不止旺儿一个。这都过了三更了,睡吧。”
“可不是么·我也就是痛快嘴。睡吧。”
身边人慢慢呼吸悠长起束,胤却是彻夜清醒。
生母过世之时,太上皇父亲将那个“良”字封号又还给了她。
良贵人··…··
良,小心敬畏。既是对他的告诫,也是给新君胤的交代;他们老爹对新君善待兄弟表示满意,不会过多要求。
是啊·这是自己父亲的明智之处。这样的表态才是保全所有儿子的做法。
只是额娘······
闭上眼,胤无声的叹息。
这些年他心也淡了。尽管没有爵位,可现做着东洋事务总理大臣,一展才干,将琉球、澎湖一带经营得滴水不漏,名利双收,并不算辱没。
挂心的只有弘旺。
胤夫妇的担心成了现实。
启元十五年三月初二,皇后宾天。
这是三年以来,皇家的第六场大型丧事。按岁数说·皇后年过五旬,不为短命。那四位老王爷年逾古稀,唐果也四十开外,都不算夭折。
可这么连着折腾,谁也受不了!
选秀又停了。
男婚女嫁也暂时中止。尤其是宗室·俱是需要指婚的,这一耽误,又得三年,各自心里叫苦,不提。
一年之后的闰三月,荣太妃马佳氏薨。皇家再办了一回丧事。
虱子多了不怕咬,大家淡定多了。
岁月是最守时的收割机。
世间的生命终究要被收走,不留痕迹。
人们的伤心痛苦·亦或是幸灾乐祸·亦或是窃喜钻营,在时间面前·都只是儿戏而已。
启元十七年,岁末。
“儿臣恭迎汗阿玛回宫。”
“臣等恭迎太上皇。”
这是唐果离世后,太上皇第一次回到紫禁城。
回想起上次携妻归来情景,恍如昨日。
小德子见他兀自发呆,小声提醒;“主子,皇上给您请安呢。”
“嗯,都平身吧。”
眼光一扫,立即便发现了不对;太子弘的嫡长子永玮不在迎驾队伍里。
在场的都是人精儿,大家都发现了,谁也不点破。
父子君臣久未相聚,又有在生的太妃们前来拜见,太上皇直忙到入夜才算消停。
“汗阿玛,乾清、坤宁两宫重修修迂,尚未十分妥帖,今晚请汗阿玛准儿子到景仁宫跟汗阿玛讨个住处可好?”
五十多岁的皇帝儿子说出这样的话,太上皇还有什么别的话好说?点头应允。
大家松口气。
弘德殿梨花院落是个忌讳。老爹万一触景生情有个好歹,就不好了。
两代皇帝父子说又了大半夜的话,才各自睡了。
次日早晨,趁皇帝去上朝这会儿,太上皇听了下暗卫的报告;“主子,皇嫡长孙对外说是病了,实际上是被下了烈性媚药。幸好皇嫡长孙日常做过防备,并未成事。但解药需一些时日,故而闭门静养。何人下药尚未查出,但中毒地点当是在宫中。”
“知道了,你下去吧。”
没了皇后在宫里,到底还是着了人家的道儿······
“主子,东西都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