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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繁忧郁了!
沈氏更郁闷了,姚梓锦居然还救了她丈夫一命,虽然她丈夫先救了她,可是……可是,她丈夫都没有救过她,那种心里格外不平衡,酸涩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她丈夫都没有救过她,为什么要救别的女人,还是跟他们不对盘的三弟的女人?
楚氏却突然想,那日梓锦只是把茶泼在了孙槿华的脚下,若是孙槿华继续不知好歹,不知道她这位弟妹会不会把人扔进荷花池里,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一直没有跟梓锦正面交锋是对的。嗯,下次要是见面多带几个丫头婆子是正经,至少人身安全有保证,看着娇娇弱弱的居然还敢拿刀,我的妈呀,她这辈子拿过的最锋利的不过是剪刀罢了。
叶锦的神色格外的有趣,眼眸之中居然带了一点笑意,脑海中恍惚又记起了第一次见到要梓锦的时候,那时候还是在自家的后花园,叶繁也是跟梓锦对峙来着。他还记得那阳光下的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比得上夜幕上最璀璨的星光。那时只觉得她不过是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如今却是手提弯刀架敌颈,不知道姚府是怎么样养出了这样一个伶俐勇敢的人。
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样的端看你怎么做。就如同鸡蛋,从外打破,就是食物;从里面打破,就是生命。人生,从外面打破,就是压力;从里面打破,就是成长。
从你一生下来,就面对着各种各样的困难与选择。有的时候当你感觉天快塌下来的时候,实际上也许是你站歪了。梓锦总是先告诉自己,做好自己,再去要求别人,所以这些年她每走一步都很稳,只有自己站稳了,才能有别人对抗的力量。
当杜曼秋这边正在为没有子嗣的事情疑神疑鬼的时候,梓锦这边也得到了一点风声。纤巧几个大丫头立在梓锦的跟前,静静地看着梓锦。
“你确定是太医院的院正来诊脉?”梓锦皱眉又问道,按理说,一般的情况下给叶老夫人诊平安脉都是太医院里的寻常太医过来走一遭。可是今儿个,来的居然是院正大人,那么久很有可能是叶老夫人亲自下帖子请来的。
可是好端端的,叶老夫人无病无灾的,怎么就会请院正大人过来?这很显然不符合逻辑的,想到这里抬起头来问道:“可去打听过了,这两天老夫人的露园可有什么人出入?”
寒梅最是机灵,自从入了侯府,就跟各色人等慢慢的套近乎,人乖巧又会说话,倒也能时不时的打探些消息回来。这时候听到梓锦这样问,就说道:“奴婢跟露园守门的婆子打听过了,这两天杜夫人去露园最是勤快,而且今儿个院正来了之后,杜夫人还带着大少夫人跟二少夫人过去了。”
水蓉也说道:“奴婢跟二门守门的婆子也有几分相熟,听她说今儿个杜夫人身边的谢嬷嬷亲自除了二门去了外院,再回来的时候,大少爷跟二少爷都跟着进来了。”
寒梅也接着说道,“对,他们进了露园,那婆子也说过的。”
纤巧这时看着梓锦说道:“杜夫人一家在老夫人请了院正大人扶脉的时候过去,这真是让人有点不安,难不成老夫人的身体有什么不好?”
雁桃在几个丫头里资历最浅,不过却也是鬼精灵的一个,这个时候悄悄说道:“奴婢下午去浆洗房拿衣服的时候,听浆洗房的小丫头唧唧喳喳的,压低声音说什么,这两日悦园跟晖园好像丢了什么东西,查的风声很紧。”
梓锦把这些消息综合起来,慢慢的捋成一条线。悦园跟晖园说是丢了东西,查园子,在这个时候老夫人又请了院正进门,进门的时候杜曼秋还把儿子儿媳都叫过去了……这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奇怪啊。
鬼鬼祟祟的这是要做什么?梓锦皱紧了眉头。最可怕的事情不是你知道敌人要做什么,而是你不知道他们在谋算什么。若是知道了还能提前预防,可是不知道的话,那可真是天降灾祸了。
什么东西能跟太医有关,还是请来了院正大人……中毒?没听说哪个院子里有人倒下。生病?除了老夫人,几个主子生病请得动太医,寻常的人只怕没那个福分,也没听说有那个主子生病啊。
如果不是这样,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梓锦皱眉不语,几个丫头也不敢说话,这时周妈妈掀起帘子走了进来,看着梓锦说道:“晖园有个丫头听说是偷了主子的首饰,被打了板子,撵了出去。”
梓锦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刚才,老奴一得到消息就来了。”周妈妈忙说道。
梓锦猛地站起身来,脸色微白,突然想到了一点,看着几个丫头说道:“纤巧跟寒梅留下守门,水蓉跟雁桃跟我去玫园,周妈妈你注意着院子里在这个时间都有什么人偷偷溜出去,一个个的记牢了。”
众人忙应下了,梓锦抬脚往外走,水蓉跟雁桃立马跟上。周妈妈也去了院子里盯梢,纤巧看着寒梅说道:“你守着正房不要出去,我去后面的小偏门候着,周妈妈一个人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
☆、190:长公主生疑,梓锦苦劝说 ☆
寒梅就点点头同意了,拿了针线筐子,坐在正房的门口绣起帕子来,谁要想进正房,必须经过她这里。寒梅想着姑娘一定是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才去的长公主那里,因此自己这些做丫头的越发的不能给主子漏了破绽,越镇定才越好,反正其余的地方有别人守着,这个一向有些性子急的寒梅,这次倒真是做得住了。
这边梓锦带着丫头来到了玫园,长公主刚用过晚饭,听说梓锦到了似乎没有一丝的惊讶,让梓锦进来,梓锦行过礼后,坐在一旁的锦杌上,看着长公主神色红润的脸,琢磨着该如何开口。
蒋嬷嬷亲自奉上茶来,梓锦忙谢过了,就见蒋嬷嬷笑着带着伺候的丫头们退了下去。
梓锦喝了一口茶,这才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也不拐弯抹角了,毕竟这种事情如果还要拐着弯说,实在是太离谱了。定一定神,梓锦看着长公主说道:“儿媳这么晚来实在是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跟娘说。”
长公主应了一声,道:“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晚还要赶过来?”
听到长公主这么问梓锦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听说今儿个祖母请了太医院的院正来请脉,而且听说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跟着杜夫人过去了。”
梓锦说完就看着长公主不再说话,长公主轻轻一笑,道:“你的意思是咱们也要过去看看老夫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梓锦点点头,又道:“这件事情有些古怪,以前祖母请平安脉也没见那边全体过去问安的,今天着实有些让人意外。而且方才儿媳还得到一个消息,晖园有个丫头据说是偷了主子的首饰,被打了板子,撵了出去,这个节骨眼上实在是不得不令人生疑。”
长公主瞧着梓锦的神色有些郑重起来,沉声说道:“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梓锦也不怕,她担心的事情长公主未必就不担心,于是便说道:“大嫂二嫂进门多年,一直无孕,儿媳只是怕有些人借机生事罢了。”
长公主没想到梓锦居然在有限的线索下,居然能推断出这样的结果,其实方才她已经听蒋嬷嬷说了那边的动静,心里也猜疑了几分,只是她素来不是一个主动出手的人,所以这件事情也没有十分的放在心上,毕竟不是她做的就不是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但是没有想到梓锦会主动来找她,也没有想到梓锦这么小的年纪,看事情居然这般的透彻,一时间原先的决定倒是有些动摇了。
“那你的意思是?”长公主轻声问道。
梓锦就叹息一声,道:“儿媳进门不过数月,大嫂二嫂多年未孕要怀疑也怀疑不到儿媳的头上,可是咱们这边跟那边积怨颇深,那边要是真的查出她们不能生育是人为的,那么首先要怀疑的就是咱们这一边。毕竟大哥二哥没有子嗣受益最大的就是溟轩,没有子嗣是不能承爵的!夫君虽然性子火爆,可是品行高洁,绝对不会做这样龌龊的事情,娘您更是不屑于这种手段,正因为儿媳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更担心,如今心里实在是惶恐,还请娘拿个主意才是。”
长公主瞧着梓锦,突然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要是按照我的想法那就是什么也不做,清白自在人的心中,也没什么可怕的。”
梓锦就怕这一点,长公主生性高傲,皇家贵女,怎么会自贬身份做这样的事情。可是别人不这么想,他们就会认为,长公主跟杜曼秋不合多年,最有可能下手的就是她们这边。就如同,如果长公主这一边出了什么大事情,人们也定会怀疑,是不是杜曼秋那一边做了什么手脚一样,这无关是非对错,只是人的惯性思维,越是这种惯性的思维,其实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它会蒙蔽人的理智。
“是,儿媳知道娘品德高尚,决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是别人不会这么想,儿媳也知道娘您不会去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您还是您自己,可是娘,您再细细的想一想,既然这件事情不是我们做的,那么还有谁会让大哥二哥无子?祖母?父亲?这简直就是笑话,祖母、父亲应该是最渴望侯府子嗣昌盛,世代繁荣的人,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那么不是溟轩,不是您,不是父亲,不是祖母,那这个府里还有谁,还能够,有什么理由能让大哥二哥没有子嗣?这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吗?”梓锦说着说着自己的脸都白了,这简直是就是太可怕了,梓锦只觉得自己的心口跳得厉害,甚至于都有要跳将出来的意思。
长公主多年来已经养成了不跟杜曼秋针锋相对的习惯,所以没有这么仔细的去想,此时得到梓锦的提醒,细细一想,却是浑身一颤,眼眸中带着惊讶之意,然后看向梓锦。
梓锦的嘴巴有些干涩,面上带着苦笑,声音都是干巴巴的,就好像龟裂已久的土地,“儿媳最害怕的……如果是咱们府里的人下手也就好了,揪出来,打出去,府里太平。可是就怕不是咱们府里的人动的手,而是咱们已经被人暗害了多年却毫无察觉,如今是大哥二哥生不出孩子,那……下一个会不会是咱们这一房?如果我跟溟轩同样也生不出孩子……如果那边真的以为是咱们动的手脚,因此侯府起了内讧,三兄弟闹个不停……”
梓锦不敢说了,声音都是颤抖的,从未有过的恐惧笼罩在她的心头,这是有人想要灭了平北侯府!没有孩子的侯府,最后的下场只能是爵位收回,家族消失,什么人会有这样的狠毒手段,既让侯府断了子嗣,还能让侯府三兄弟内/斗不休,梓锦真的茫然了。
梓锦嫁进侯府也有三四个月了,肚子丝毫动静也无,前几日大姨妈刚造访过,梓锦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同样生不出孩子。
婆媳二人面面相觑,就在这时帘子突然被掀了起来,平北侯爷青城大步地走了进来,梓锦唬了一跳,不知道叶青城什么时候到的,又在门外站了多久,一时脸色有些发白,还是忙起身行礼:“儿媳见过父亲。”
长公主也站起身来,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侯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这些丫头婆都偷懒,也不通报一声。”
叶青城伸手握住长公主的手,道:“你坐。”
长公主点点头,默默的坐下,叶青城又看向梓锦,神色有些复杂,不过纠结一番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