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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准备在堂屋里架上,让你先将就一段日子,我瞧这些日你也累了,趁这会爷爷还没回来,就先在我炕上歇会吧。”
“不妨事,这会也睡不踏实,还是等晚上再歇吧。”章程确实挺累,不过白日里睡觉,总是不习惯,也就没应下来。
说到这些,章程就有些来气,嘴里不禁埋怨道:“都怪常满,他堂叔明明说了,让咱们多留一晚,等第二日一早再启程,他却倔得跟头牛一样,再怎么劝都不听,就是要连夜上船,害得我一宿没睡实,他自个也只眯了一会,他受累还拖上我,想起来就火。”
章程念念有词地怨怪着,听进章云耳里,却是再明白不过,常满这是想早点赶回来见她,心道真是个傻子,不过,甜蜜窝心的感觉,还是很快溢满了心间。
章程跑了这么一趟远门,周氏很是心疼儿子,就没让他去地里,留他在家歇了两天,等章程歇过劲来时,村里又出了件大事,里正同族里长辈商定了下来,决定把旧祠堂重修,舀来作为村里的学堂用。
这可是村子里人人喜闻乐见的事,有了学堂后,每家每户的小娃儿们读就方便了,再不用每日来回赶十来里路,去镇里上学堂了。这等利人利己的事,村子里的人自然乐于参加,都不用里正召集,所有人自动自发地投入到修葺祠堂的活里来。
章友庆、章程从修葺的第一天起,就参与了进去,地里的活则交给了章连根一人打理。
村子里的壮丁们,几乎都各自抽出时间来加入,一整天里,旧祠堂那边全热闹得紧,不管啥时段,都会有人在那边热火朝天干着,为新学堂添砖加瓦。
男人们在祠堂、地里忙,女人们自然也不得空闲,每日过了晌午,就有各家的媳妇、姑娘做好了点心、吃食,送去给干活的大老爷们享用,周氏、章云也是一连好几天,在家做上各色吃食,装进篮子送过去,每回都能在那边见到不少女人家,吃食篮子也是在地上摆了一大排,干活的爷们绝对不愁会饿到。
进行祠堂修葺的第三天,大舅周民赶着牛车来了家里,才到院门外,就喊了起来,“阿芬、云儿。”正巧周氏、章云都在家,听到唤声,忙搁下手里的活,跑出了院子。
“大哥来了,咋还借了牛车,这又送了啥过来?”周氏在围裙上抹了把手,就笑着说了起来。
周民从车上跳下来,就笑道:“你忘了,娘年里不是说过,等咱家的母猪生了,就给你送头小母猪过来。”
这么一提,周氏才想起来,忙笑道:“瞧我这记性,事一忙就忘了这茬。”
周民转个身就跳上牛车,从车上抱了一只小母猪下来。章云这回可不敢逞能了,就让大舅抱着去了猪栏,她们母女俩在旁跟了过去。
到了猪栏,周民已经熟门熟路,不用周氏指点,就把小母猪放进了空着的猪栏里。
“大舅,这小母猪可比那趟舀来的小猪娃大了好多。”章云站在猪栏外,瞧着落地的小母猪,大致目测了一下,感觉比那些小猪娃至少得重上十来斤。
周民抹着头上的汗走出了猪栏,周氏忙招呼他去堂上坐,他则一边走一边道:“这头小母猪已经生下来快两个月,自然比那些小猪娃要重,本来上个月刚断奶时就想舀来了,这不三弟妹要临盆了,娘和三弟都忙得团团转,家里的活一多,就给耽搁了。”
“对啊,三弟妹到日子没?”周氏一听连忙询问了起来,周民立时满脸笑出了褶子,大声道:“前天生下来了,是个大胖小子,母子都平安。”
“呀,真是老天保佑。”周氏当即也乐得双眼眯成了缝,“娘只怕是乐坏了。”
“那还能不乐,我说最乐的还属三弟,盼了这么多年,终于做爹了。”周民大声笑着同周氏进了堂屋,章云想着娘肯定有很多话同大舅聊,就自个跑去了厨房,倒了碗水,并取了蒲扇,好给大舅扇风解渴。
周氏兄妹全都为家里添了男丁而开怀,两人在堂屋里坐着说了好一会话,周民才告辞。
送周民出院子时,章云突然想到啥,看到大舅已经上了牛车,忙跑上去仰头道:“大舅,能不能托外公做副拐杖,咱们村的夫子腿伤刚有起色,这会正用得着。”
周氏刚刚已经提过吴夫子的事,周民一听就笑道:“那有啥问题,我回去就同爹说,要不了两天准能做好。”
“那好,两天后我过去取。”
“行,那我先走了。”周民见再没其他事,就驱动水牛,慢悠悠地往前去了。
☆、94旺家小农女
两日后;周氏挎着篮子、拎着布包,带上种种补身的吃食,以及给小娃儿做的鞋帽、肚兜等回了娘家,章云本也想去瞅瞅三舅的小宝宝,可修祠堂的活还没完,家里总得留个人;好烧点心送去给爹、大哥他们填肚子,因此就没能过去。
好在周氏也没留着过夜;当天下晚就赶了回来,同去时一样;也带了零零总总好些东西回来;都是外婆、大舅母、二舅母定要娘带回来的;说是一点心意,顺道还带回了外公给吴夫子做的拐杖。
吴夫子得了拐杖,自然又是千恩万谢,周氏到是啥也不瞒着,就说自个原也没想到,到是闺女心细记在心上,才做了这副拐杖,吴夫子原本就爱夸章云,听了这话,更是连声道:“有女如此,真乃好福气。”
第二日洪成又来送药,刚到院门处,就见到吴夫子夹着拐杖,一拐拐地小心移步,忙跑了上去,“夫子,师傅可有吩咐你挪动?你这拐杖从何而来?”
吴夫子走得满头冒汗,见洪成跑来,借此歇下步子,一旁候着的吴旭朗忙也快步上来,拿手里的巾子给他擦汗,嘴里回道:“林大夫前日曾说过,我爷爷的伤势有所好转,可试着挪步了,至于拐杖,是章家姑娘托了外祖给做的。”
听完这话,洪成才算放心下来,吴夫子伸手接过了巾子,自个抹着汗,嘴里笑道:“要常时给老叟送药,真是劳烦小大夫了。”
“哪的话,这本是我该做的。”洪成说着话,就同吴旭朗一道,搀扶着吴夫子进屋歇息。
洪成一边往屋子走去,一边四处张望了一番,却没见到章云的身影,心里不免有些失落,等到扶了吴夫子进屋坐下,稍稍说了一会话,搁下手里的药后,就告辞了出去。
而那边章云送完点心从旧祠堂出来,一路往回走时,就在想今儿听到的事,里正准备修葺好祠堂后,在最里端隔两间屋出来,好让吴夫子爷孙两人能有个落脚的地方,不必再借住在章家,如此一来,她再不用接着睡硬地板了。
三日后,祠堂终于修整完工,屯田村的学堂也算正式建成,在这日,里正亲自过来章家,邀请吴夫子爷孙两人,学堂建成的同时,他们住的地方也弄好了,自然得请他们搬过去才好。
吴夫子这些日里,看着屯田村村民们为了学堂劳心劳力,对他又尊崇有佳,想想自己爷孙两人,原是投奔亲戚无果,弄得落魄伤残、无以为家,却得到乡民们众多帮扶,心里实在是感激涕零。
“常里正,老叟真不知该如何感激贵村,既然你们看得起老叟,那老叟就当仁不让了,不过,贵村人对老叟祖孙二人恩同再造,我是万万不能收村里人束脩的,这点你定要应承老叟。”吴夫子只觉无以为报,愿出点绵薄之力,报答屯田村人的厚爱。
常向阳听完这话,到颇有些为难,“夫子这怎么能行,要是不收束脩,你祖孙二人用什么过活?咱们怎好让夫子饿着肚子教书。”
“不妨事的,咱们手里还有一点积蓄,一时到不会挨饿。”吴夫子忙又说道。
常向阳还是觉得这样不行,他们帮衬吴夫子爷孙,并不是贪图什么,要是这事传出去的话,邻村的人还不知会咋看,不由眉头一皱,道:“夫子,你提这事,真的让我为难。”
两人正为了这点僵持,章云从厨房端了水进来,准备端给里正、夫子他们,却正好听到了这番话。
“里正、夫子,能不能容我说上几句?”章云将水碗分别搁在两人面前后,就轻声问了一句,这可是男人们谈正紧事的场面,一般上女子是不能随意插嘴的,章云自然得询问过,才好说出心里的想法。
“没事,你说。”常向阳到是对章云印象蛮不错的,虽然不晓得章家最近的事,大多出自章云的主意,却打心眼里觉得这小姑娘挺聪明、挺有主见的。
得了里正的允许,章云这才开口娓娓说道:“夫子你听我说一句,你要是一直不收束脩,那么攒的积蓄总会用完,到时候怎么生活,所以咱们不如取个折中的法子,就定下第一年不收束脩,往后还是如数收下,那样也免得里正为难,你们看如何?”
常向阳一听就觉得这法子好,忙附和道:“我觉得行,夫子你就别再推迟了,就按这法子办吧。”同样坐在堂屋里,随里正一道来的几位村里长辈,纷纷表示赞同,吴夫子也就再执拗不下去,只好应承了下来。
吴夫子应下来后,堂屋里坐的人都开怀了起来,大家纷纷说起学堂的事宜,章云也不便久留,忙从堂屋里退了出去。
刚一出堂屋,周氏就从身后拉了她一把,将她带进了厨房,“云儿,你咋好说那样的话,夫子肯来咱们这教书,已经是对咱们的恩德了,咱们怎么好不交束脩,让夫子做白工,万一夫子的积蓄挨不过一年,那可咋好。”
周氏越想越不妥,偏这主意还是自个闺女出的,让她都不知道该咋说好了。
“娘,你别急,咱们不交束脩,可不代表咱们不能养着夫子,你想啊,夫子身边只有个孙子,他的年岁跟大哥他们差不多,又是一副读书人的样子,只怕不会料理家务,也不会点灶烧饭,既然这样,咱们不如把夫子他们的饭食都给包了,每日早晚烧好饭送过去,再帮着收拾一下,不比啥都强。”章云拉着周氏的手,细细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她。
周氏一听面上就笑了,“这主意好,夫子他们光得了银钱,却没人照顾平日的生活,真还不如咱们每日去送饭收拾,他们的日子准能过得舒适些。”
母女俩笑着又说了会,就把这事给定了下来,这会里正他们也从堂屋出来,吴夫子爷孙就被他们给接走了,临行之前,吴夫子又是亲自对周氏她们到了谢,这才拄着拐杖,随里正他们去了学堂。
吴夫子一心想报答屯田村人,因此又修养了几日,拄着拐杖基本能行动自如时,就准备在学堂开课了。
这个好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屯田村,前几日里正就已经家家户户都告知了,说吴夫子一年不收束脩,村里人全都很是感激、开怀,这会要正式开课了,村里顿时欢腾起来。
八月初七这日,学堂正式开课了,这日一大早,章家人就全起来了,章云起炕就钻进了厨房烧早饭,并蒸了玉米窝头,今儿章兴就要去上学堂了,再不能和平时一样,早饭做迟点送去地里就行,而得早早做好,让他能带着去学堂吃,顺道把早饭带去给吴夫子他们。
等章云将小米粥装了碗出来摊凉,蒸笼里的玉米窝头也熟了,打开蒸笼盖,让扑面的热气散去一些后,就抓出半屉来,用干荷叶包了,再用布包上一层,免得到学堂冷掉,另外用罐子装了半罐的小米粥,盖好后同布包一起放入篮子里。
这些都弄妥后,章兴已经漱洗好了,章云忙唤了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