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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的时候穆栋才枕着胳膊斜靠在床头,严肃的表情也比白天柔和了一些,等陈芳收拾妥当躺在床上后,他转过头问道:“今天棉棉是你教的?”
“要教她早就学会了,哪能等到今天?估计是你今天脸色好她才敢的,平日你对她总是绷着一张脸,像是见了仇人似的,她就是想跟你亲近也没那个胆子。”
“呵呵,我可是她亲爹,她那眼睛鼻子都像我,你竟瞎说,怎么会像见仇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生就这样,总不能让我换张脸吧?”
陈芳听穆栋才说话声音软和,小声的哭了起来,这是他这当爸爸的第一次说棉棉像他,以前总说女儿没有一处像他,怪不得不讨喜。
虽然分了家但孩子她奶奶一直管着他们,老太太不理解她不疼爱棉棉,说她没生儿子跟穆家不是一条心,要替他们管着家用,她手里没钱,想要给棉棉置办些东西也要看老太太的脸色,有时看了脸色也要不到钱。
她省吃俭用攒了一点钱,买了布给棉棉做了一条新裤子,那天,一家子在棉棉她奶奶那吃饭,老太太吃完后让棉棉帮她把碗端回厨房,许是她好久没和颜悦色的跟棉棉说话了,棉棉心里高兴跑的快一些,不小心摔了一跤,碗破了膝盖处的衣服也破了一个洞,她顿时就发作起来,说孩子笨连个碗也端不好,不像他们老穆家的人,说她浪费钱,给孩子做新衣服做了也是白瞎,看吧,新衣服刚穿上就破了,从头到尾,她也不知道关心一下孩子,问问她有没有摔伤,听的她心寒。
棉棉怎么就不像他们老穆家的人了?她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做穆家的媳妇,这话说的实在是在狠狠地打她的脸。
棉棉又怎么笨手笨脚了?那个碗是大海碗,棉棉的手那么小,还没碗上的印花大,她能有多少力气,能帮忙送碗就不错了,比那些个只知道坐着等吃的孩子强多了,老太太平日要是对她稍微好一些,她也不会因为一个笑脸就激动地跑起来,也就不会打了碗。
老太太说棉棉费衣服穿了就破,她怎么不想想棉棉穿的是什么衣服?她手里没钱老太太也不给,那是她捡集市上最差的布买的,为了补偿棉棉,她花了心思在上边做了小兜小花边,棉棉高兴的睡觉都不愿意脱,没想到刚穿几天就破了,那一整天她都没找到棉棉,定是躲起来哭了。
要是买好一些的布,怎么会一摔就破?就为了一个碗一块布,害的她的棉棉挨骂受委屈,丈夫也不知道心疼她们,见她红了眼眶,只在第二天买了一块肉回来,说是给棉棉补身子的,但孩子还没吃到嘴里就被她爸爸割了一大半给了她奶奶,孝敬老人她不说什么,可她的棉棉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连性子都不大好了,是几块猪肉就能补偿的?
她爸爸还经常说棉棉跟她不亲,那棉棉每天偷偷跟着的那人是鬼呀!穆栋才那个混球经常在老太太那听了几句话,回来就跟她闹,她每天忙里忙外累死累活的容易吗?孩子也是投错了胎跟着她受苦受难,陈芳越想越委屈,哭声也大了起来。
穆栋才哪能懂得这些心思,他觉得自己前几天还知道买块肉回来补偿就已经很不错了,他心里有些纳闷,今个这娘俩真是奇了怪了,小的不哭了大的又开始哭,穆栋才坐起身子看着陈芳,少不得要说几句有用的,以前陈芳也哭过,不过都是背地里哭,所以他没做惯这事,再者性格使然他天生就是个不会甜言蜜语的,蹙着眉毛有些烦躁地说道:“好好地你怎么哭了?别哭了,小心吵到棉棉。”
提到宝贝女儿,陈芳什么都能忍,止住哭坐起身子,恨恨的瞪着穆栋才,“女儿是爹娘的贴心小棉袄,我们有了乖巧的棉棉,过两年再生个儿子,以后你就等着享儿女福吧,就你这个没良心的不知福,老是嫌弃我们娘俩,欺负我们娘俩。”
“我哪有嫌弃你们,这周遭谁有你长得好看,我稀罕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至于棉棉……”
穆栋才倒是想夸夸闺女,可他仔细想了一下还真没想到有什么优点可说,不过陈芳含着眼泪瞪眼的模样一点气势也没有,反倒多了些风韵,看得他下腹一阵火起,将陈芳推到翻个身压在她身上,一边动作一边补充说着:“棉棉别的不说,最起码不给我们惹祸,而且今天也开了窍,知道跟我亲了,说不定以后能赶上贝贝呢,我怎么会嫌弃?至于说欺负,我要是不欺负你,你乐意吗?嗯?”
他坏心的在陈芳上身捏了一把,惹得她娇呼一声。陈芳有些高兴穆栋才会耐着性子说好听的话哄她,这是以前没有的,但是她有些不满穆栋才没发现棉棉的优点,棉棉多可爱呀,懂事听话漂亮可爱,还很孝顺她知道帮她干活,比贝贝强多了,不过,这些话穆栋才没留给她机会说了。
☆、宴席风波
第二天早上,穆栋才进屋吃饭的时候,他家开始开了窍的闺女正望着馍笼里的鸡蛋发呆,他大大咧咧的坐下来,伸手将鸡蛋拿出来递给穆棉,“真是个馋猫,以后想吃就自己拿呀。”
伪萝莉有些红红脸,低着头接过,嘻嘻,她在爸爸心里的地位终于提高了,至少由老鼠升级成猫了。其实,她还想解释一下,这只是误会,真的只是误会,我才没有眼馋鸡蛋呢,鸡蛋糕我都不嘴馋,刚才只是想事情恰好瞟到那罢了。
陈芳将碗筷摆好,拿着大勺子给穆棉冷着她碗里的稀饭,接着穆栋才的话说道:“你也知道女儿是个馋猫啊,长这么大什么好的都没吃过,她能不馋吗?你看看她都瘦成什么样了,皮包骨头的,还比同年的人矮上半头,要不,你中午吃饭的时候带着她吧,也让她吃顿好的,昨天刘丽不是也说了一定要让她去嘛。”
穆栋才不同意,就着咸菜,拿着馒头啃了一口,含糊着说道:“刘丽说的是客气话,哪能当真,别人家带的都是男孩子,我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女娃娃不方便,等以后你坐席的时候再带她去就是了。”我怎么能带,到时她要是哭了我找谁哄去?或者她在饭桌上要这要那吵吵嚷嚷的,我丢不起这个人呐!
陈芳不乐意了,“女孩子怎么了?那贝贝还不是女的,吴军走哪都带着,心灵不也是女孩,可穆春旺还不是当眼珠子疼,就你这个混人重男轻女,棉棉这么漂亮,又不给你丢人,怎么就不能带着去了?你昨天晚上答应我的话全忘了?”
陈芳强忍着眼泪,哭出来会吓到棉棉,而且结婚前她妈也交代过,不能老是在男人面前哭,哭多了不仅晦气,还让男人心烦嫌弃。
穆栋才放下筷子,心想,这情况能一样吗?吴军那是怕他老丈人还怕他们家的母老虎,穆春旺家的心灵是他四十岁得的老来女,自己又不怕谁也没老来女,不过他也想起昨晚舒服后答应陈芳的话,有些心虚的放下筷子,拿了一个馒头递给陈芳,推了两推才让她接下,这才解释道:“棉棉这么乖,我哪有不想带,今天我确实有事,韩光也要去吴天成那,他在大城市待了好几年知道的东西多,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他,带着孩子真不方便,改天吧,改天我一定带。”
陈芳不说话了,有些遗憾的看了女儿一眼,她从来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穆栋才提过一次想要做生意的事,怕是要问韩光的事就跟这个有关,要是真不能带着棉棉,她也不能强求。
穆棉先前也没想过一定要去,妈妈怎么说她怎么做就是了,可听到“韩光”这个名字时她猛的抬起头,心脏剧烈的跳动着,韩光是谁她很清楚,这个名字她永远不会忘掉,穆栋才敢闯敢干打架厉害胆子又大,别人老实巴交种地的时候他就开始想着做生意,第一次的生意就是跟韩光合伙做的,韩光是韩娟八竿子才扯的着的亲戚,但是就是因为韩光,穆栋才慢慢跟韩娟扯上关系,因为这次生意,穆栋才有了一点本钱然后慢慢发迹,最后被韩娟缠上甩也甩不掉……
“怎么啦?棉棉?”
听到穆栋才的问话,穆棉回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拽住了爸爸的胳膊,她就势站起身子。不管怎么样,今天她一定要跟着爸爸去坐席,看看能不能做些什么,而且她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能再让妈妈跟上辈子一样受罪。
穆棉深吸一口气,憋红了眼眶,双手攥紧穆栋才的手腕,仰着小脑袋央求道:“爸爸,你就带我去吧,棉棉会很乖的,不会躲起来丢人,一定会比贝贝表现的还好,爸爸,你带棉棉去吧。”
穆棉长相随了陈芳,确实比贝贝漂亮一点,这个年纪正是最可爱的时候,陈芳为了能顺利的让穆栋才带她出去,可以让她吃顿好的顺带联络父女感情,刻意把她好好打扮了一下,淡紫色衣料接着竖宽条状粉色棉布的斜对襟褂子,上窄下宽左胸口处还有一个奶白色花边构成的小花,这是陈芳仿着城里孩子穿的衣服给她做的,裤子是同色系的,就是膝盖处破了的那条不过已经被陈芳用心的补好了,眉心还贴了一个红圆点,这是陈芳用钢笔帽裁下的月季花,整个人看上去软软小小又无辜极了。
穆栋才的身子微后移靠在椅子上,他的鼻翼动了动,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女儿也可以这么可爱,看这小模样长的,多漂亮啊,不愧是他闺女。
现在他闺女这么可怜巴巴的求着他,小手软软的,两只连在一起也没绕他手腕一圈,说的又那么委屈,什么叫不给他丢人?难道她心里认定自己觉得她丢人,他打算而且昨天也答应陈芳,以后要跟闺女处好关系,她有这个想法可不行,都怪陈芳这个没眼力劲的,在棉棉面前瞎扯淡,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的。小丫头巴巴的说要把贝贝比下去,这点他是怎么不相信的,但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也不敢眨眼睛,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她妈也红了眼眶望着他,他又不是铁石心肠,而且姑娘又是第一次求他,他能怎么办?就只能带着了,而且还得一路注意着,不能在棉棉面前板着脸。
这是他们这边的习俗,谁家盖新房上顶时就会摆宴席,亲朋好友来坐席的时候也会给他们添喜钱,来人越多说明他家混的越好越,有面子,当天的收入也可以多些,所以谁家也不嫌客人多,就像今天,吴天成家的院子里摆满了桌椅,门口的大路上还挤了二三桌。
穆棉站在院里抬头望着房顶,嘴里含着流行的水果味硬糖,她两只口袋装的满满的,这是刘丽把她拉到屋里偷偷装给她的,对她的称呼也由傻棉丫变成了棉棉,定是因为昨天的事感到歉疚了。
吴天成大约是同样的心思,他和穆栋才正在房顶上摆鞭炮,等会放了鞭炮撒了花生和糖,也就该上菜开宴了。看到穆棉时,他用胳膊肘捅了捅穆栋才,微胖的国字型脸乐呵呵的,本就不大的眼睛快要笑成一条缝,有些兴奋的说道:“老弟,看见没?棉丫正站那看你呢,要我说,你家闺女真是越来越懂事了,性子乖巧又不像以前那么老实,昨天吴刚还跟我们说棉棉胆子大了,一直跟他瞪眼睛,眼睛大大的跟珍珠似的。”要是吴刚在这,他一定不赞同的一恰腰一跺脚,胡说八道,就小哑巴那傻样,还珍珠咧,分明是瞪得跟马泡似的。
穆栋才这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他女儿,心情很好,冲着穆棉拍了拍自己口袋,然后指了指放糖和花生的筐,意思是会给她放着点,不会全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