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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冬月跺脚,“我是心急如焚!”
李朝朝笑道:“哎呀呀,快听听,她都会用四个字的成语了,了不得了不得,还是在外面有长进,和跟着我那会不一样。”
春丽也笑着点头,打趣道:“奶奶说的是,而且冬月姑娘越来越漂亮了。”
冬月涨红了脸跺脚,“你们许久不来就罢了,来了还欺负我,这劳什子品香师不当也罢,今日我就和姑娘回去,伺候在姑娘身边,在这里我浑身不自在!”
李朝朝挑眉,用手拍了拍冬月饱满的额头,“当我听不出来你是故意找借口回去呢,那侯府有什么好的,在这如何不自在?可是李博星那混小子欺负你?你告诉我,姑娘给你做主。”
李博星恰巧走进来正听到这一句,这脚也不知道是进还是退,她们三个女子也转过头看向他,他无奈道:“亏得是自家人,不然外人还以为你是我姐姐。”
冬月嘀咕了句,“姑娘本来就比你办事稳妥些,你叫声姐姐也不亏。”
李博星嘿了声,“怎么?你家姑娘来了,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依仗就厉害起来了。”
“我本就这么厉害,二少爷趁早把我给撵出去吧。”
李博星有些恼怒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撵你,这本来也是你家姑娘的铺子,她让你留下,岂是我能撵走你的!还是说冬月姑娘现在越发有本事了,我们庙小容不下你了。”
“你……我什么时候过这里庙小容不下我了!分明是你看我不顺眼!”
冬月气得转过头,背对着李博星抹眼泪。
李博星见冬月说哭就哭,一时之间也乱了分寸,“欸,我也没说什么,怎么就哭鼻子了!”
还是书上说的对:唯有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只是这话他可不敢说,不然李朝朝还不打爆他的头,就是冬月也不会轻饶他。
李博星正想着什么办法去哄冬月,就看到李朝朝和春丽两个的眼神古怪,一脸揶揄的笑着,他更是窘迫,说话也不自觉地提高起来,“好了好了,别哭了,当着你们姑娘对面哭鼻子,还以为我给你多少气受。”
“呜呜呜……”冬月不说话,一直抹眼泪。
李博星素手无策,只能站着干咳。
李朝朝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二人,心里觉得奇了,那个哭鼻子的可是粗声粗气的冬月?旁边这位不知所措的可是那个曾经厉声厉色的二哥哥?
啧。
冤家啊。
李朝朝忍着笑,叹道:“既然冬月觉得在这里委屈,不如……我就带她走吧,我看她年纪也不小了,也是该许配人家了。女孩子嘛,早晚是要嫁人的,怎么能总是抛头露面呢,总抛头露面以后可不好找婆家,春丽你说对吧?”
春丽笑笑,“奶奶说的在理。”
冬月一僵,也不低低啜泣了,忙侧过头道:“姑娘,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不想嫁人的。”
“怎么能不嫁人,难道要孤老终身啊,我怎么舍得看你受委屈。”李朝朝哼了李博星一声,“亏你还是个男人,竟然连个女子都容不下,我这就把冬月带走,以后你们俩眼不见心不烦,也不会两看生厌了。”
李朝朝真就站起来往外走,“冬月我们走。”
冬月愣愣地看着她,面露为难,“姑娘,我……”
李博星忙拦着,“我什么时候说两看生厌了,我们……我们刚才是闹着玩的。”
“啊……对!”冬月破涕为笑,“我们是闹着玩的,姑娘别当真,我和二少爷天天这般斗嘴,都习惯了。”
“也就是说他天天欺负你,你也不气恼他,还和他斗嘴喃?”李朝朝啧了声,“真是奇了。”
冬月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姑娘,也不是天天欺负。”
李朝朝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揶揄地笑着李博星,冬月不懂,他肯定懂了。
李博星必定比冬月年长,也知男女之事,立即明白李朝朝那话中的意思,又见冬月脸上羞红,更是心中一动。
原来……这感情的事竟然是这样。
李博星想明白了,脸上绽放出笑容,笑道:“妹妹又在打趣人,以后我保证不欺负冬月姑娘就是,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是先说正事吧。”
冬月也摸了摸眼角,很快就把刚才的不愉快放下,然后侧过身对李朝朝道:“姑娘,最近京中各家适婚的小姐都忙着成亲,艳骨坊的生意比往年增长了许多。”
“我看到了,是你们的功劳。”李朝朝指了指李博星,“让二哥给你涨月银,等以后你想出府自立门户,也好多一些银子傍身。”
李博星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怎会放冬月走,他知道李朝朝是故意那么说,不满地瞪了一眼她,“冬月不怎么识字,那些钱我帮她收着。”
冬月也没什么意见。
李朝朝则凑过脑袋低声和李博星道:“冬月不识字,你不会教她啊,一间房,两个人,一张桌子,手把手……”
李博星抽抽嘴角,怎么自己这妹子嫁人变得如此……大胆开放?
李朝朝看李博星见鬼的样子,忍俊不禁。
冬月也没听见李朝朝正在教李博星泡自己,但见李朝朝示意自己说下去,于是接着道:“这些小姐和奴婢……”
“称我吧,别奴婢奴婢的。”李朝朝摆手,“以前在老家都不用叫奴婢的好吗?”
春丽给了冬月一个鼓励的眼神,冬月咽了咽唾沫继续道:“我和这些小姐夫人有些私交,就打听出来,原来前阵子,倪氏和一些夫人有过接触,适龄的庶女本想嫁进侯府做小,但因为那日在郡主府的事传开,所有人都拒绝了倪氏,倪氏前几日就去礼部尚书大人家,本来宁家也不同意,只是不知道靖王世子用了什么手段,宁家不仅同意了,还去了官媒把此事定下来。”
李朝朝只静静地看着冬月,其实冬月和以前确实不太一样了,说话得体大方,不再唯唯诺诺,身材瘦下来后,脸上有了骨感的美艳。
如果冬月真能和李博星促成一对,也只有李博星配不上她的份。
一来冬月早就不是奴籍,二来她已经是京中有名的品香师。
虽然无法成为上等人,李博星也不过是个商人,两个人是一个行当,又极为相配。
此事妙哉。
冬月见李朝朝不说话,心里急得发紧,“姑娘,您想怎么办,就说句话,只要我们能帮上忙的,绝不会让宁家小姐嫁到武乡侯府。”
敢和五姑娘添堵,就是找她们的麻烦!
李朝朝讪笑,“没什么怎么办的,此事既然已成定局,那就顺其自然。”
此事她已经预料到了,好在还算在预料之中。
只是宁青鸢怎么就想不通非要嫁给蓝翎羽呢!
李朝朝离开前,把李博星叫到一遍,冷眼看他,“冬月曾服侍过我,我待她也不比其他人,她就是嫁给任何人都会幸福,你要是无法爱她护她,就别动那心思。”
“五妹,你放心则个。”
李博星冲李朝朝深深作揖,一是感谢她点醒梦中人,二是感谢她把冬月送到他的身边。
人呐,要感恩。
回府的路上,李朝朝拍了拍春丽的手,“我会把你们一个一个嫁出去。”
春丽笑道:“奶奶您不用担心我,伺候您也是福气,我知道您一定会把我们这些人安置妥当,我只盼着多留在您身边一些时日,以后离开您后就少走一些弯路,跟在您身边可以学到很多,我很知足。”
李朝朝笑了,春丽的话很窝心,她并没有想过改变谁的命运,也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对她既敬又畏,但也要如一家人一样,相互扶持,不分彼此。
这时马车突然停下来,前面的车夫道:“奶奶,前面有人挡住了去路。”
李朝朝不自觉地蹙起眉头,春丽要掀开帘子去看,她一把拦着,就听侧旁的车厢外有人近在迟尺道:“朝朝啊,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人的声音如沐浴春风,笑意中却透着坚定的冷酷。
李朝朝觉得牙疼,人生处处不相逢啊。
又碰到慕雪衣了。
春丽看了李朝朝一眼,见她脸上露出无奈和无奈,还是无奈,也就坐着不动。
至少她知道,周围有许多世子爷的人保护着奶奶。
李朝朝无奈一笑,“我就不会后悔任何事。”
慕雪衣轻叹一声,“为何要自讨苦吃呢?”
“还是那句话。”李朝朝坚定道:“我乐意啊,这句话一年不变,一辈子也不会变。”
她都嫁人了,慕雪衣怎么还在纠缠?
这家伙是人妻控?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慕雪衣的声音里冷意更甚。
“世子请随意。”李朝朝笑笑,“做什么都没关系,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其实无论慕雪衣做什么李朝朝都不曾恼过,因为她确实没太把慕雪衣这人当回事。
以前没有,现在不曾,以后更不会。
这一句“我不会放在心上的”,直接像是李朝朝拿了一把刀戳进了慕雪衣的心口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如雪的白衣。
慕雪衣目光一愣,冷笑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只听啪地一声,李朝朝所做的马车四分五裂。
春丽一把扶住李朝朝,才没让她摔下去,好在拉车的马被马夫控制住才没有受惊,李朝朝皱着眉回头看了那人离去的背影。
慕雪衣一身白衣在刺眼的阳光下抖动,然而留在眼底的却是一种无尽的落寞和孤单。
李朝朝想,她不把他放在心上,但是却对慕雪衣这人有着不同的宽容。
他是个可怜人。
只是她不想动恻隐之心。
慕雪衣策马离去,风簌簌地吹打在脸上,他有许多压力,有许多求而不得,他不是那种得不到就毁灭的人,可是却恨他视如珍宝的东西根本没正视过他的存在。
李朝朝的话太狠了,她的心从来就是石头做的。
那么从现在开始,他就要想尽办法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人在为她疯狂——那就是慕雪衣!
李朝朝的马车裂了,身后跟随的暗卫以最快地速度又换了一辆,李朝朝看了眼陈凡,淡然吩咐:“别让蓝翎羽担心。”
陈凡不说话,李朝朝知道此事瞒不住蓝翎羽,那么就把事情尽量往好处说。
等蓝翎羽接到消息人也已经回到了紫苑,同时也知道倪氏给他定了婚事。
他见到李朝朝穿了身正装等着自己,不由挑挑眉,“去哪?”
“走吧,几位长辈都在等咱们呢。”
李朝朝见他脸角紧绷,不由捏了捏他的手心,“放心,我没事。”
两个人一起去了静心堂,此事也再也躲不过去了。
蓝翎羽前脚刚踏进屋,蓝政锦就已经忍不住破口大骂:“怎么还把她也给带来了!”
“既然是有事相商,我带妻子来有何不妥!”
蓝翎羽冷笑,领着李朝朝给众人请安后,蓝政锦又喝道:“她从来都不是咱们侯府的儿媳。”
“难道我不是侯爷的儿子?”蓝翎羽的冷笑就没减少过,“如果是这样,那么朝朝也确实不是侯爷的儿媳。”
“混账!我是你爹!你又没娶过她,她如何是我的儿媳!”
“如果爹把我当儿子的话,儿子就不想再重复说一样的话题,朝朝是我明媒正娶而来,就是我的妻子!”
蓝翎羽字字铿锵有力地反驳蓝政锦。
蓝政锦哼道:“什么明媒正娶,她当日可没和你拜堂,我今日叫你来就是告诉你,你母亲已经给你定了婚事,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