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外面?”
“五姑娘来看大夫人,我说大夫人睡下了。”刘姨娘小心翼翼地回答,后背莫名地冷汗涔涔。
大夫人含糊地应了声,刘姨娘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凑到床边给她喂了口水,直到大夫人摆手,她才一言不发地退到一边大气也不敢粗喘一声。
“怎么?”大夫人察觉出刘姨娘脸上的异样,冷笑着睨着她,“你好像魂不守舍的样子?方才你还和五姑娘说什么了?”
刘姨娘捏了捏手,低声回答:“没有,只是五姑娘闻起来大夫人方才为什么发火,我没告诉她。”
提起这个,大夫人心中的火气又蹭蹭蹭窜上来,勃然大怒地把手边的瓷枕扔在地上,“那个香粉娘娘先是害了我,又用法子买了我的铺子,真是不得好死!以为我病着就没办……办法了吗?”
大夫人正是听到福妈妈说起艳骨香的事,才会动了气,可是有气又无处撒,只能在屋里又摔又打,刘姨娘漠然地看着一切,在大夫人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冷冷地勾起一个弧度,气吧,越气越好!她就是要看着大夫人一天天气得起不来床,才能一解她心头多年的仇恨!
※※※
一辆马车嗒嗒地行驶在镇江街头,与来往的马车无异,到了八字头大街,还没到地方,车夫忽然道:“姑娘,前面的马车太多了,过不去。”
李朝朝不应声,身边的冬月已经掀开帘子去看,就见前面一辆接着一辆的马车停在一家店面前,她认识的字不多,但那个香还是识得的。
冬月探头探脑地看了阵,回头道:“姑娘,好多人呢。”
李朝朝一言不发地带着帷帽下了马车,远远地看了一眼,果然见到了传闻中的车水马龙,淡漠一笑,径自领着冬月去了后巷。
后巷的小角门上,已经有人一早地等迎了过去,先把李朝朝主仆二人带到了三层较为隐秘的房间,冬月被留在门外,李朝朝身后的人推了她一把,没好气道:“你怎么才到?”
李朝朝把帷帽摘下来放到了桌子上,笑眯眯地弯起一双月牙眼,让人看了,一点怒气都被那点轻柔的笑中化为乌有。
“先去看了二姨娘,看看她有什么话带给你。”
对面沉着脸的李博星终于露出了一点温和,但瞧见李朝朝越发笑得得意,就知道自己又被她抓住了软肋,哼道:“别给我耍花样了,你让我做的我都做到了,你还去找姨娘做什么!你是不是又威胁她了什么?”
李朝朝对李博星的不客气早就见惯不惯了,也是冷冷一笑,“什么叫又威胁?以前我威胁过她吗?”
李博星的脸又冷下来,“我知道你巧舌如簧不和你理论。”
说着,他转身从屋里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沓账本,另一只手上是章子以及厚厚的一叠银票。
“这些还给你,我们两清了!”
李朝朝垂着眼眉半晌没说话,既不看桌上的账本,更没睁眼瞧一眼那叠厚厚的银票,她清了清嗓子,忽然问:“你们这里怎么连个道茶的人都没有!”
“小伙计都在下面忙呢!你是不知道这些天的人啊,可把我忙坏……”
李博星正说得得意处,就看到李朝朝笑得越发诡异的脸,心中一凛,冷冷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朝朝拍了拍桌子上的东西,笑道:“我不想做什么,是你想做什么?今日把我叫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事?”
“是!”李博星离得李朝朝远远的,好像她是什么怪物似的,看的李朝朝直想笑。
“今日我就要和你说清楚,你让我给李灿辉下套,我做到了,你让姨娘给大夫人点毒香,她也做了!以后我们不会给你做事了!我们不欠你,你也休想拿这些再来威胁我们给你做事!”
“给我做事?”李朝朝嘲讽一笑,目光冷冷地看过去,“你还真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李朝朝!”李博星恼羞成怒地喝了声,他从没想过这家中最小的妹妹能说出这么不堪的话,即使她是真有些本事的。
李朝朝挑起眉梢,冷笑,“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首先你要清楚,我可从来没拿过刀子威胁过你和二姨娘,你们所作所为都是自愿的,其次,你说是为了我才做的?那我还真是要大笑三声才是,我何德何能可以让李家二少爷给我这个小小的庶女做事,是我太有能耐了?还是你把自己想得太卑微了?你也不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还在不在,你和二姨娘所做的那些真的就没有一点私心?与其说是为了我,二公子还不如说猪会上树更可信一些。”
李博星被激怒,脸上黑得像锅底,李朝朝似乎没看见似的,依旧冷嘲热讽,“我倒没有二公子那般清高,做过什么就敢承认,当日是我主动找上二姨娘和你的,只是我又没逼着你们,你们若是无利可图,怎么可能会去做!还是说二公子如今看到李灿辉那个嫡子倒了,自己就可以上位了?”
“李朝朝,你给我闭嘴!”
“是我说的不对?还是被我猜中了心思恼羞成怒?”李朝朝话锋一转,又冷冷一哼:“你现在就是想散伙,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了!你既然上了我的贼船,就安安心心地做你的贼子吧。”
李博星拳头砸在桌子上,账本哗啦啦地抖了一声,怒喝道:“你果然是善于心计,当初你一早就算计好了我奈何不了你是不是?”
李朝朝大大方方地承认,“是!”
“你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吗?今日你来这里想必没人知道吧!这间屋子我当初故意设计成了隔音,你无论怎么喊外面的小丫鬟都不会听见,而且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会进这间屋子,你的命现在在我手上。”
“哦哟!”李朝朝不仅不怒,反而笑眯眯地睁大了眼睛,鼓掌道,“几日不见,而哥哥真是长本事了,居然会杀人灭口这招了!有本事有本事!”
李朝朝不紧不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李博星看着她转了一圈,也不明白她想做什么,然后就见李朝朝直接把椅子拿在手中,就以为她要反抗,嘲讽地笑笑,“没用的,你打不过我!”
“我和二哥哥无冤无仇干吗要打你?”李朝朝冷笑一声,把手中的椅子递过去,声音清清冷冷,不见一丝慌乱道:“给你。”
李博星愣住,不知道该不该接,“做什么?”
“给你给你!”李朝朝把椅子用力往他怀里塞,然后一手指着自己的额头,“二哥哥可真有本事呢!我和你无冤无仇,不过是看在你与二姨娘同我一样都是可怜人,大家只要一条心,必定能把那些害过我们的人打到,现在大仇未报,二哥哥不仅想散伙,反倒避我如蛇蝎,我要是真害过你也行,打死我也就认了,可是我李朝朝做了什么害你的事了,你不去手刃那些不把你当人看的人,你不是要打我吗?来吧,往我脑袋上打,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你今天不打死我,我还跟你没完了!”
李朝朝声色俱厉,步步紧逼,李博星连连后退,看得他是目瞪口呆,嗔目结舌,嘴里半天说不出话来,根本不敢相信这姑娘是李朝朝,说什么他也是世家子弟,往日里见的都是闺秀是端庄秀丽,李朝朝以前也挺正常的,怎么……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泼辣,悍戾,骇得他心跳加速,他不过是气极了随口那么一说,没等他要做什么,自己就被李朝朝骂的跟负心汉似的狗血淋头,被她口罚诛了心。
李博星脑子里一片茫然,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应对,直到被逼的无路可退,身后的绣屏被撞到,他才回过神来,一屁股跌绊倒在地,颓然地垂下头。
“怎么?二哥哥刚才的凶狠哪里去了?”李朝朝顺势把手中的椅子放在地上,就坐在李博星的身边,“只要你有能耐杀了我,随时来取我的命,可是没那个能耐,就别信口雌黄满嘴不着调,你以为让大夫人病一阵,骗了李灿辉一半的身价心里就爽了,以后就万事大吉?瞧你那副目光短浅的样子,二姨娘以后还怎么指望你出人头地!”
李博星还坐在地上紧紧握着双拳,他就试过被李朝朝诛心的滋味,这一会加上她的悍戾,彻底心服口服了。
“别拿我姨娘说事,你不就是认准了我对姨娘的孝心才利用我……”
“哎,二哥哥,你怎么还不明白!”李朝朝起身拉起李博星起来,浑身的戾气散去,又变得温婉可人,柔柔道:“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同伙,你好我才好,更何况我也盼着二姨娘好,咱们府上经李灿辉的事一闹,你也看到了,早已不如从前,家底都败光了,而别看大夫人现在失势了,她可是死而不僵,不然中馈怎么又落到了四姑娘手上。别瞧着二姨娘现在有老爷疼着,之前我姨娘,三姨娘哪个不是被老爷疼得跟什么似的,可是终归逃不过大夫人的手掌心,大夫人的手段你我都是知道的,以前她是怎么对付二姨娘的,不说我姨娘,就还有三姨娘为例子,落在她手里可没有一个好下场,我们若不趁着现在再接再厉,为以后谋个好出路,以后可有咱们受的。”
李博星见李朝朝忽然又温言温语的说话,一时没适应过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心中感叹五姑娘当真是做戏的高手。
他被拉着又坐会到八仙桌旁,李朝朝也不急着催促,只由着李博星消化她方才的一怒一激一哄一骗,只要他还有些理智,稍加思考,任何人都不会拒绝自己的提议,更何况她对自己选得同伙很有信心,李博星不仅孝顺,还和自己一样是真的恨大夫人,之所以想散伙,估计是太心软了,不然以他的聪明才智也不会等了这么多年也没动手,所以她就故意这么凶悍了一次,加了把火,让他忽惊忽悲,他才会真正下定决心。
这就是李朝朝最高的手段,字字诛心。
李博星静静想了一阵,心情起伏跌宕,先是想到以前二姨娘的遭遇,然后这些年的容忍,而且连李朝朝一个弱女子都能又勇气对付大夫人,他还有什么惧怕!
李朝朝见李博星的眼眸中有所闪动,忽然幽幽道:“要么不做,要做就坚持到底,让她们再也无反抗之力!”
李博星叹了口气,算是彻底承认了李朝朝的手段实在高明,她狠就狠在对自己都毫不留情,就刚才她拿着凳子逼自己的那股狠劲,他现在想想都有些害怕,若是万一他被激怒了,真把凳子砸过去,后果又会是怎么样呢?
他不敢想象,就连眼眸都不敢正视李朝朝这个凶狠的女子。
李博星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这话二哥哥要问问你自己?”
李朝朝轻柔的笑着,若不是屋子里还有些狼藉,他都要以为方才是自己的幻象了。
“内宅的事我插不上手……”李博星飞快地抬头看了眼对面,忍下对李朝朝的突然冒出来的惧怕,才道:“我瞧着你都有打算了,你吩咐我做就是了。”
“那二哥哥可别再说之前的话,说什么我利用你这话,不然我可是要生气的。”
李博星莫名抖了抖,心道:你可别生气,生气起来简直不是人。
“那我说什么,二哥哥可听?”
李博星看着李朝朝笑眯眯地拍了拍桌子上的账本,不等他回答,就说道:“以后这铺子就交给你了,我们五五分账,我出香粉和方子,一些普通的你就找当地的制香师来做,高端的香粉我来调配,若是时间不够,就我做一半,剩下的让找人加工,而你来经营,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可以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