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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凤轻尘之前问的很多问题,都不在他们事先准备的范围内,不过这些问题刑状师都答得很好,换作是他也是如何作答。
“如此便好,既然陈大少肯定刑状师的供词没有问题,那么现在就没有什么好说的,顺宁侯府绝对是栽赃陷害,还请陈大少不要生气,听我一一道来。”凤轻尘掌握了主控权,就没打算让顺宁侯府的人开口。
路过张着无言的陈大少身边,凤轻尘将手上那张写满时间的纸,递到大理寺卿面前。
“大人,您看上面所记录的时间,是不是和刑状师所说的一致?”
供词上的时间是乱的,宋状师记录的则是按事件先后顺序所写,大理寺卿核对一遍后,点了点头:“没错,时间一致。”
“大人,时间一致就好办,大人看看刑状师的供词,从他所说的话中,我们可看到孙思行在顺宁侯府,前后呆了不到半个时辰,也就是巳时四刻,孙思行就从顺宁府出来了。”
“这有什么问题?”陈亦打断了凤轻尘的话。
凤轻尘也不生气,笑道:“陈少别急,我这就告诉你问题在哪,从刑状师的供词来看,孙思行入府是巳时,从入府到给侯爷医治花了三刻钟,也就是说孙思行巳时三刻,才从顺宁侯府前院走出去。”
这下你们明白问题所在了吧。凤轻尘说到这里,略一顿,看向众人。
大理寺卿点了点头,浑浊的双眼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而他能想到,其他人当然也能想到,顺宁侯府的大少与刑状师惨白着一张脸,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他们忘了时间上的问题,这么大一个纰漏,这样如何自圆其说?
刑状师与陈大少面面相觑,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脑袋,努力想着要如何补救。
凤轻尘知道这些人想明白了,不过她还是选择解释清楚,这里还有很多人不明白,而且不把事情掰开了来说,这些人就不会明白,顺宁侯府有多可恶。
凤轻尘无视陈大少的狼狈,继续道:“顺宁侯府有多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无论哪座侯府都不会小,顺宁侯府是先帝所赐的院子,有多大我想几位大人应该很清楚。
从顺宁侯府的前院走到后院,要花多少时间大家也能估算出来,即使是有小厮带领也得要走半刻钟,陈大少,我说得对不对?”
“对。”这个问题根本没法说谎,只要去走一遍就能知道,陈大少只能硬着头皮道。
凤轻尘点头表示满意,继续解释:“刚刚陈大少也说了,从前院到后院就要半刻钟的时间,也就是说孙思行在六小姐的院子里,只呆了半刻钟。
他要作案的话也只有半刻钟的时间,而这半刻钟,孙思行还要制服丫鬟、奶妈和小厮,和那个反抗的六小姐。刚刚刑状师也说了,六小姐所住的院子,除了这些贴身服侍的丫鬟外,还有十个做粗活的婆子和粗使奴婢。
六小姐所住的院子不会太大,孙思行要对六小姐动手动脚,除非那二十一个人同一天病了,或者同一时刻消失,不然至少有一半人能到,并且赶过来帮忙。
我想侯府对下人的管教应该不会如此松散,六小姐身边有二十一个服侍,就算走了一半,至少还有十几人。
刑状师也说六小姐在侯府很受宠,下人肯定不敢怠慢六小姐,那些下人大白天就算不在干活,也会守在六小姐的院子里,六小姐院子里的人,绝不会少于十人,在这么多人的看守下,别说孙思行只是一个文弱少年,就是高手也无法瞬间制服十几人,并且将六小姐奸污了。”
哦……说到这里,众人恍然大悟,可凤轻尘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继续陈述:“事实上,孙思行在六小姐的院子里,还没有待到一柱香的时间。要知道,这一柱香的时间,还包含了那位小姐,发现自己被奸污然后撞死,再来就是前院的仆人发现这里的情况,把孙思行拖到前院。”
“大人,您觉得对一个男人来说,要对一个女人用强的,一柱香不到的时间够吗?就一柱香的时间,孙思行能做什么?能办什么事?他真能在一柱香内,将顺宁侯府的六小姐剥干净,并且将其奸污吗?”
凤轻尘本就不是一般的女子,她不认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有什么不对,她光明磊落,只不过她的话一出,却让公堂内外的女性生物脸红、男性生物尴尬,他们没有想到凤轻尘会大大咧咧的说出这样的话。
“凤轻尘,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翟东明在心中暗道,同时又佩服凤轻尘,那一连串的时间问下来,别说那什么刑状师,就是他也会被绕晕,分开问没有问题,可单独把时间摘出来就有问题。
可凤轻尘并没有就此放过顺宁侯府,凤轻尘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道:“大人,轻尘算来算去,想来想去,都算不出、想不到,孙思行哪里有时间作案,要说孙思行撞破六小姐与别人通奸,这个可信度还高一点。
奸污女子是技术活,需要时间,看到女子与别人私通,纯粹就是一个抬眼的时间,顺宁侯府给孙思行的时间,也就只够孙思行抬头看好一眼,他哪有那个闲功夫,去调戏六小姐。”
凤轻尘成功的将脏水泼给顺宁侯府,并且将六小姐被人奸污一事,与今天早上的小纸条对上了。
这个纯粹是意外的收获,不过凤轻尘还是很高兴,至少从这一点上就足已证明,孙思行是被冤枉,到时候,她再逼顺宁侯府开棺验尸,不管验出什么,她都能让“真相大白”。
808退避,让敌人放松戒备
凤轻尘解说的如此清楚,如此有条理,顺宁侯府根本钻不到空子,只能看着凤轻尘在公堂上侃侃而谈,看着凤轻尘什么证据都没有拿出来,只用一张纸,就把顺宁侯府说得一文不值。!
精彩!
这一刻,饶是再不待见凤轻尘,东陵子洛也不得不说,凤轻尘这个女人很有才,虽说凤轻尘的才华与传统认知的,女子该有的才华不一样,可也不能否认凤轻尘在公堂上的光芒。
这个女人,只要给她一个施展的机会,就能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站在那里盈盈而笑,却能夺人心魄。
他当初怎么会认为凤轻尘懦弱无能,阴险狡诈呢?他当初怎么就会认为凤轻尘无用,帮不上他呢?
悔吗?东陵子洛告诉自己他不会后悔,可看着在公堂之上,卖力为孙思行翻案的凤轻尘,他真地后悔了。
为了一个孙思行,凤轻尘都可以不在乎的与血衣卫和顺宁侯府扛上,那么凤轻尘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她会做什么?
倾尽风华?毫无保留的付出一切?
一想到那种可能,东陵子洛全身都沸腾了,他不禁自问,如果,如果当初他没有遇见瑶华,瑶华不曾破坏他的婚礼,他娶了凤轻尘,那么他就是那个独享凤轻尘才华与光芒的男人,他可以骄傲的对世人说,那个女人是我的妻子,可惜他错失了那样的机会。
东陵子洛呆呆的看着自己双手,曾经有一条红绸在他手上,只要他握紧拳头,就能把那个女子拉入怀抱,可他放手了,这一放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到九皇叔的警告,东陵子洛的眼神越发的暗淡了,他此时已无心去想,大理寺卿倒下来后,谁会上位。
二皇子用眼角瞄了东陵子洛一眼,看东陵子洛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他这个时候想什么,二皇子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失去后才悔悟有什么用,要是别的女人,子洛还有挽回的机会,可凤轻尘是九皇叔的女人,这一辈子东陵子洛都不会有机会。
二皇子不理会东陵子洛,继续看凤轻尘如何将顺宁侯府逼死,结果却让二皇子很意外,凤轻尘并没有步步逼进,似乎有意放顺宁侯府一马。
陈述完后,凤轻尘很客气地问道:“陈大少,刑状师,你们可有话要说,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剖析了一遍,不知道有没有错?或者你们认为孙思行天赋异禀,半柱香的时间不到的时间,就能把你们六小姐给办了?”
凤轻尘问这话时,嘴角还含着笑,可那笑陈少与刑状师怎么看,怎么觉得渗人。
说,说,说妹呀,所有的话都被凤轻尘说完了,他们还能说什么,刑状师苦着一张脸,又开始冒汗:“这个,这个,少爷你看?”
“看什么看,你是状师,我妹妹死在孙思行面前,难道我还有错不成。”陈大少也不知说什么,他趾高气扬的来,却没想到还没出招,就被凤轻尘打得没有打架之力。
在凤轻尘的抽丝剥茧下,顺宁侯府根本无法自圆其说,甚至他都不敢对凤轻尘吼,说她诬蔑。
那一连串的时间,就算他们再改口也没有用,孙思行从老侯爷院子出去,就是巳时三刻,一刻钟的时间根本不够做什么。
陈大少一吼,刑状师立马想到,他们也是原告,立马诉起苦来:“没错,凤姑娘,就凭你这么一席话,我顺宁侯府的六小姐就白白死了?”
说理不行,咱诉苦总行,他们是苦主,他们府上死了人,刑状师挺了挺小身板,表示自己才是占理的一方。
“你们府上的六小姐怎么死的,你们心里明白。”凤轻尘神色淡然道,她还想开棺验尸呢,她不会一次将顺宁侯府逼死。
明明占了上风,可凤轻尘却突然退下,朝三位大人拱了的拱手:“大人,凤轻尘说完了,请大人定夺。”
语毕,便退到一边等大理寺卿判案,案子已经如此清楚了,顺宁侯府这个时候除了拿死人说事,说什么都无用
任何假案都会有破绽,只要看你能不能从细节上去查找,突破对方的防线,她把事情理顺了,可没有实质的证据能证有顺宁侯府陷害,顺宁侯府要是聪明,应该能反击。
当然,她绝不希望顺宁侯府此时认罪,认了罪她去哪找理由开棺验尸,死了不到三天就埋了,顺宁侯府要是没有鬼,谁信呀。
大理寺卿这个时候也头痛了,凤轻尘把烫手山芋交给他,他要如何判,凤轻尘句句在理,可顺宁侯府死人是真,他们不能凭凤轻尘一面之词,就咬定顺宁侯府有罪。
这个时候,陈大少突然福至心灵,在大理寺卿断案前,突然撒起泼来了。
“大人,冤枉呀,我们顺宁侯府真是冤枉呀。我六妹妹出事的时候,她院子里的人都昏了过去,只有孙思行与六妹妹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等到我们上前将人拉开时,六妹妹羞愤难当,一头撞死了。大人,孙思行如何作案的,我等不知,我等看到的就是他辱我妹妹,我妹妹死了,大人不能让我六妹妹死得不明不白。”
死了一个小姐,就是顺宁侯府的优势,看到陈大少拿这个说事,凤轻尘心中暗道:“总算有个聪明的。”
死了人并不一定就是苦主,不过,她并不打算出面,不给顺宁侯府喘息的机会,如何拿顺宁候府的错,凤轻尘退避一旁,任陈大少与刑状师哭爹喊娘的叫冤,就是不说一句话。
这可把翟东明急坏了,翟东明不停地朝凤轻尘使眼神,可惜这全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凤轻尘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翟东明一急,上前踢了凤轻尘一脚。
“什么事?”凤轻尘侧身,张了张嘴却没有发生什么。
“你在搞什么,让陈亦在这里瞎闹。”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