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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正常,九皇叔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将这种俗事与俗人放在眼中。
九皇叔愿为凤轻尘的事,亲临血衣卫,凤轻尘就该烧高香了。
陆少霖额头上的冷汗也少了几分,吩咐血衣卫,将另一个犯人带上来。
哗啦哗啦的铁链拖动的声音传来,凤轻尘抬头,那人看上去三十出头,很是精壮,一脸横肉,煞气十足,一身血污,手上脚上都上枷锁,走起路来如同七八十岁的老人一般,缓慢而沉重。
看得出来他在血衣卫,并没有被优待。
都说相由心生,这话还真是有道理,这人就长了一副坏的脸。
那人来到刑罚室,身子微微震动了一下,似乎受了惊吓一般,在枷锁被解开后,咚的一声就跪了下来。
高呼,见过众位大人
就这么一跪,膝盖处就有一滩血。
凤轻尘跪在一边,心中暗自窃喜,自己没有被大刑伺候,这血衣卫的刑罚,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刚刚那铁梳在她背后一扎,她就觉得身后火辣辣的痛,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这里毕竟不是管衙,没有什么样拍案惊木一类的东西,再加上有九皇叔在,陆少霖也不敢会着审问。(5)
人到齐后,陆少霖就站在东陵九下首问了起来。
“钱进,看看你身边这人是谁。”东陵九在,陆少霖也不敢耍花招。
被称为钱进的犯人,一脸阴狠的瞪着凤轻尘,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大人,就是她,她自称凤府千金,给了小人一千两黄金,让小人埋伏在那里,看她手势力行事。大人,小人冤枉呀,小人要是知道,这要杀的人是公主殿下,别说一千两黄金了,就是一万两小人也不敢呀。”
说完,就咚咚咚的磕起头来,一副悔恨万分的样子。
这唱做俱佳的表演,就是凤轻尘都信三分了。
“凤小姐,你可有话要说?”陆少霖又道。
他心里其实不怎么看好的,哪怕九皇叔出现,也改变不了事实。
毕竟,这是铁案呀,皇后娘娘亲手布下的铁案,虽然有些仓促,但耐不住人家权大。
说?说什么?
说她是冤枉的,说她是被人陷害的?有用吗?
凤轻尘很怀疑。
九皇叔插手,只是给了她一个机会,并不表示她就无罪。
可她要如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090强权
凤轻尘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她要怎样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虽然对方手法粗鄙,证据更是粗糙,可却让她有嘴说不清,因为当事人之一是皇室公主。
皇家无小事,事关当朝公主的安危,绝对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会放过一个。
想了半天,凤轻尘也只能平白直述:“九皇叔,大人。公主和轻尘,一个是天一个是地,轻尘怎么可能自不量力,妄想与天斗,去刺杀公主。公主和轻尘也无缘无仇,轻尘根本没有杀公主动机。
再说,凤府有多穷,大家也是知道的,轻两怎么可能拿得出一千两黄金去买凶杀人。
如果这场刺杀真是轻尘安排的,那么为什么这只冷箭,最后对上的人是我自己,在场的人可是都看到了,孙小姐因为救我到现在还生死不明。
最后一点,那里是皇家别院,不是凤府大门口,凤轻尘要有那个本事,安排人进皇家别院,就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她目光灼灼,看着安平公主,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
无论九皇叔为什么出面帮她,九皇叔来了,她就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九皇叔是唯一可以将她带离这里的人。
成了,她就可以离开这血衣卫大牢。
败了,她将永远呆在这里,成为下一个小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到凤轻尘的自辩,陆少霖点了点头:“凤姑娘所言有理。”
陆少霖说这话时,偷偷地看了一眼东陵九,却发现东陵九依旧神色淡漠,没有半分表情,陆少霖把不准东陵九是什么意思,擦了一把冷汗后,朝钱进厉呵:“大胆钱进,你胆敢污蔑凤小姐,还不快从实招来,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大人,小人真是受凤小姐指使的,小人是有证据的,当时凤小姐给了小人一把很奇怪的小刀,那把小刀可以证明凤小姐的身份。”钱进连连磕头,又咬出另一件事。
小刀?
不好,肯定是她上次遗失的手术刀。
难怪说人证、物证俱在,果然很全。
凤轻尘的脸色血色退尽,眼中闪过一抹无助的悲凉。
安平公主的眼中却闪过一抹喜意。
看样子,那把小刀真是凤轻尘的,那人将小刀给她时,她还曾怀疑过,果然……
官差很快就捧出钱进所说的小刀。
“凤小姐,你仔细看清楚,这东西可是你的。”陆少霖一板一眼的道。
但凤轻尘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要她否认的意思。
否认,怎么否认,这把手术刀,放眼整个九州大陆,除了她再也不会有人有,她根本无法否认,一旦否认了,最后查出她难逃做贼心虚的罪名。
凤轻尘正想承认,东陵九却淡淡地开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欺骗本王不会有好下场。”
别说凤轻尘没有否认的意思,此时此刻就算有,也要改了。
凤轻尘点头:“回九皇叔和大人的话,这把刀确实是凤轻尘,但绝不是凤轻尘给这个钱进的,我好好地怎么会将这种小刀给人,这小刀可没法杀人。再说了,如果我真心要买凶杀人,又怎么会用自己的真名,还留下这么重要的证据,这不是摆明了等人来抓我吗。”
“也许你故弄玄虚,想要借此混淆视听,凤轻尘你一直都很聪明。”安平公主见东陵九没有为凤轻尘说话,大胆的插了一句,想要试探东陵九的反应。
说完,安平公主不望向前,不安的朝东陵九行了个礼道:“皇叔,安平逾越了。”
“嗯!”东陵九应了一声,并没有呵斥。
安平公主面上一喜,行了个礼就退了下去。
陆少霖那叫一个头痛呀,安平公主这是给他下马威了。
他还真是左右为难,又不能甩手不干。
陆少霖只能硬着头皮,又再问那钱进,何时何地与凤轻尘见面,具体谈了什么,如何混进皇家别院之类云云。
钱进一一回答,滴水不漏,凤轻尘明知对方在陷害她,可那钱进说得有鼻子有眼,她除了嘴上辩驳几句外,根本拿不出一丝有利的证据。
一番问答下来,所有证词都对凤轻尘极其不利,钱进咬定凤轻尘,无论怎样问都不松口,而东陵九从头到尾都不咳一声,似乎真不妨碍陆大人办案。
半个时辰后,该问的都问了,陆少霖将双方的从供词捧到东陵九的面前。
“请九皇叔过目。”
钱进一口咬定,是凤轻尘指使他刺杀安平公主,并提供一把手术刀和一千两黄金为证据。
凤轻尘不承认,可又找不到人证物证也证明自己。
这案子,根本没啥好审的。
东陵九没有看面前供词,轻抬眼皮问道:“陆大人,血衣卫就是这样审案的吗?”
言词中,透着不满。
“是,是的。”
当然不是,血衣卫审案,要这么温和,就不叫血衣卫了。可陆少霖吃不准东陵九是什么意思,不敢乱说。
“本王倒是不知,血衣卫办案手法如此温和,血衣卫平时都这样审案,那这些刑俱都是摆着吓人的吗?”东陵九指了指刑桌上,那五花八门,还透着血味的刑具,眼中一片冷冽。
“咚……”陆少霖倒抽了口气,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请九皇叔恕罪了,下官知错了。”
“陆大人,平时是怎(5)么审案的,今天也怎么审,不要因为本王在的原因,而破坏血衣卫的规矩,要是皇上知道了,可要责怪本王了。”九皇叔不轻不重的道。
看似随意的一句,却让陆少霖背后全湿。
九皇叔是在警告他,血衣卫是给皇上办事的,不是给皇后办事的。
呼……陆少霖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对方是他主子的正妻呀,当朝国母呀。再说这案子所有的证据都不利于凤轻尘,他如何了翻案呀。
陆少霖心里真是恨死请九皇叔出面的了,陆少霖一脸痛苦的道:“下官明白,下官这就重新审理此案,只是……血衣卫审案向来血腥,下官怕惊吓了九皇叔和安平公主。”
这是打预防针了,当然陆少霖更希望这两人赶紧的走,这样他办事也方便。
“无妨,本王今日就见识一下血衣卫的手段,可别让本王失望才好。”
安平公主想了想,也笑道:“有皇叔在,安平不怕。”
说完,乖巧的上前,拉近自己与东陵九的距离,借此告诉陆少霖,她是九皇叔的亲侄女,九皇叔就算帮,也应该是帮她这个侄女。
“下官遵命。”陆少霖颤颤抖抖的站了起来,心里的苦,仅次于他不行的事。
看着跪在九皇叔面前的凤轻尘和钱进,陆少霖那张脸更加的扭曲了,这要对谁用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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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能力
对谁用刑呢?
这个问题陆少霖也不知道,他索性不想了,把这个难题丢给下面的人。
属上是干什么用得?背黑锅外加卖苦力的。
“给犯人上刑。”陆少霖了威严十足的指挥着官差,那气势比九皇叔还要足。
官差上前,左看看、右看看,希望陆少霖能给点提示,把哪个架上刑架。
哪知陆少霖极度光棍,抬头看天。
陆少霖靠不住,两官差希望能从九皇叔与安平公主脸上看出一点什么,却又不敢直视皇室中人,只好……
一咬牙,上前将凤轻尘架了起来,这刑罚室只有一个刑架。
凤轻尘没有反抗,也没有去看东陵九,她知道剩下的事情,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
东陵九拿起茶杯,轻啜一口,就在官差准备将凤轻尘四肢束起来时,东陵九才不急不缓的道:“陆大人,本王很怀疑,你这个血衣卫总指挥使是怎么当上的。”
“嗡……”
陆少霖只感觉头皮一紧,就好像被宣判死刑的犯人一样,哆哆嗦嗦抖动着:“九,九皇叔息怒。”
可惜,东陵九根本不搭理他,悠闲的喝着茶,一副我什么也没说,我就是来喝茶的悠闲样。
陆少霖额头上满是汗珠,却不敢去擦,转身就对官差厉呵:“你们怎么办差的,让你们把犯人架上刑架,你们怎么把凤姑娘给架上去,还不快,把犯人钱进押上去。”
两个官差一听,面如死灰,想要求饶,却被陆少霖凶残的眼神给骇住了。
明显,这两个官差就是陆少霖拿来顶杠的人。
“是,是,属下愚钝了,请大人恕罪。”两人连忙告饶,在陆少霖不耐烦的眼神下,小心意意的将凤轻尘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