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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夏缓缓地垂下了眼帘,也顺带着垂下了还僵半空中双手,垂落袖子遮掩住了她还有些肿涨手指头,就所有人目光注视之下,孟青夏弯下了腰,拾起了掉落地上做披风,拍了拍,抖落了上面染上灰尘,然后一步一步地,朝白起走了过去。
白起蓝眸微敛,像是那平静而又莫测汪洋大海之上,突然卷起了难以估测风暴一般,隐隐欲发,他目光,几乎一刻也没有从孟青夏身上移开,而这小女人反应,也太过平静了,以至于,这才是让他担忧地方……
孟青夏径直向白起走去,她也是有太多日子没有见到白起了,即便是她亲自开口问了,侍奉下人,也总是用模棱两可话敷衍着她,然而……如今这王城上下,早已是人心惶惶,人们猜测纷纷,各有说词,孟青夏又哪里能真什么都不知道呢……
而她见到白起,竟也是恍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一般,才不过几日光景,白起却好像瘦了好几圈,孟青夏张了张嘴,神情复杂,但终,她还是什么也没说,将自己做披风微微往后缩了缩,抬起了嘴角,若无其事地微笑道:“白起,我原是想偷偷做好了它,再拿到你这里来邀功,可是我做得实是不够好,这一次,就算……”
孟青夏刚要将那东西缩回来,白起却已经探出了一只手,扣住了她纤细手腕,皱了皱眉,然后弯起了那淡薄嘴角:“已经做得很好了,做出了努力,不让我看到,不是太可惜了吗。”
直到白起大手扣上了孟青夏手腕,孟青夏这才感受到了那不太正常滚烫体温,她面色立即有了变化,眸光微闪,看着白起:“白起……”
白起怔了怔,然后收回了手,淡笑道:“不是什么大不了事,不必露出这样神情。至于刚才我所说事……”
白起也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末了,他却也只是话锋一转,声音低沉了下来,微微有些暗哑:“听话,等过些时候,我自会将来龙去脉……”
“我听说,西域女人擅长使蛊,这段日子,时常也有人有这样揣测,白起,你是不是……”孟青夏打断了白起未说完话,说到这,她自己也是一阵苦笑:“明年春季……”
“哗!”就此时,忽然一只苍鹰自殿外飞了进来,盘旋这高高大殿之顶,这是来自漠北西域信鹰,异常大胆和凶猛,比起湛所饲养那些品种优越信鹰而言,他们信鹰,尚且还不敢就这么直闯而入君主王殿,而西域人苍鹰,竟然就和他们西域人一样,大胆得很。
白起微微皱起了眉,给湛使了一个眼色,湛立即会意,欲上前命令那信鹰飞到他那里去,然而这一招似乎不怎么惯用,那只大胆而又目中无人西域人驯养出来苍鹰,大殿之顶盘旋了好几个来回之后,竟然突然向孟青夏直直俯冲了下去,就湛等人要做出反应猎杀那只大胆苍鹰时候,那畜牲,却又急转直上,准确而又及时地将什么东西丢到了孟青夏手上,便盘旋上升,又飞了个来回,才旁若无人地往外飞去,并没有做出任何攻击人行径来……
就连孟青夏也是愣了一愣,然后打开了那明显装着信笺小指粗木制容器,那里面装赫然就是一块盖了九夷统治层印鉴绸布,孟青夏几乎只是匆匆一扫,立即便变了脸色,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咬着唇,站那。
未能来得及阻止孟青夏白起,也只能深意地看了孟青夏一眼,然后自她手中接过了那来自九夷信笺,他也只不过是匆匆一扫,人们便看见,白起眼光是突然凝聚成一股可怕寒冷,他脸部线条有如刀削般冷峻骇人,那双眼眸如寒冬幽深寒潭,让人不寒而栗,心惊胆战!
“找死!”
白起低喝了一声,就是侍奉白起身边多年湛,都从未见过白起大人这样勃然大怒情形,那种勃然大怒,是真有如泰山崩倒,黄河怒啸可怖和肃杀。
绛,竟是要得寸进尺了吗?!
反倒是孟青夏,似乎对这样结果并不意外,绛先前,还肯“迂尊降贵”,容忍她一个小小“奴隶”爬上如今这个位置,与她共同“侍奉”白起。然而如今,绛显然是恼羞成怒了,如果白起有很多女人,那并不可怕,绛出身贵族,也早看开了这一点,即便是尊贵如她这位九夷女巫,也同样不得不承认,女人很多方面,总是要示弱。
但如今,她孟青夏显然不一样,她甚至是一个可能影响君主决策威胁,绛即便先前可以轻视了她存,但如今,她也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除掉她了,甚至于,绛竟敢胆大包天到,拿孟青夏性命安危,威胁着白起。
以她孟青夏作为达成联姻,为白起解眼前之忧筹码吗……绛看上去是胸有成竹,而事实是,她也确有资格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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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看上去有点纠结哦。不过乌鸦发誓,绝对不往虐剧方向发展滴!争取几天之内就把九夷女人k掉,小孟有是办法。
034 打断她腿!
一时间,囚牛等人也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霁等人示意下,湛自白起手中请过了那段绸信,阅闭,竟也是面色大变,犹豫着抬起头,看了看场几位大人,又看了眼白起身旁孟青夏,然后方才向霁他们转达了九夷女巫绸信中要求:“若联姻一事能成,九夷女巫绛,希望青夏大人……能远赴西域,守护着尚襁褓中九夷女巫继承人,永不得踏出神山一步。”
这样要求……分明是挑衅!绛想必也是知道,那巫蛊利害,联姻之事必不能再拖下去。
“今天事,就暂且先到这吧。”尴尬沉默之中,还是微生十分符合时宜地提出了请求,这一变故,确是出乎他们意料,打乱了他们阵脚。
“请白起大人下令。”囚牛看了眼提出暂且将今日之事滞后微生,义正严厉道:“请您为了大局着想,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啊!联姻之事,势必行!成就霸业路上,哪里会没有牺牲!即便是白起大人您,也应该时刻以大局为重,以拥护您子民为重!”
“囚牛。”白起蓦然皱起了眉,冷下了脸来,他看起来也是神带倦意,情况并不怎么好。
“白起大人,您请听听囚牛大人忠诚之谏吧。”很久没有说话霁,竟也是立场异常坚定地奉劝道:“即便只是权宜之计,您也应该率先以当下局势为重。联姻之事不可再拖,您自己身体想必您比谁都要清楚是什么情况,消息传了出去,只怕要天下大乱。眼下九夷咄咄逼人,您切不可因为私心……”顿了顿,霁满含深意地看了眼白起身旁孟青夏,继续说道:“做出折损您英明事。”
孟青夏感到自己心,也是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她紧紧地咬了唇,但她表现,却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优秀,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竟可以这种时候,仍勇敢地站那,没有逃避,没有溃不成堤,她背脊绷得直直地,绷成了一条直线,手脚也好像都陷入了冰窖里,冷得没有了知觉。
毫无疑问,霁和囚牛都是忠于白起大臣,他们长老院里说话,不仅意味着作为白起强大支持者分量,同样,也是站了支持白起立场上,做出明智谏言,比起夏安危,还有眼前这陷入僵局局面而言,儿女私情,确是太微不足道了,而比起牺牲她孟青夏一个人,就可以避免陷入糟糕局面,避免让夏迎来一场对他们很不利冬季战役,一个女人实算不了什么。
白起蓝眸一沉,他声音听起来不浓不淡,但任谁都听得出来,白起已经不想再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这位年轻而又充满了手段统治者,平静却又不容置疑地一字一句缓缓说道:“这件事情,如今已经出现了变故,我自会有别安排。”
霁话锋一顿,但白起面前,他还是深深地看了白起一眼,然后终止了方才话题,退让了一步:“既然您这么说了……那么我便先退下了,作为臣子,霁理当信任您每一个决定。这也是……当日我决心追寻您麾下时,做出承诺。”
看得出来,一向忠诚却又固执囚牛尚还有些不能罢休,但却也是霁劝说之下,向白起告退了。一时之间,大殿之内,除了白起和孟青夏,便只剩下静静地垂立那若有所思微生和正要退到殿外湛。
见霁和囚牛都已经告退了,孟青夏看了白起一眼,然后微微弯起了嘴角,笑得有些勉强:“其实霁大人他们说得也确是实情,自打我来到了这里,我就一刻也没有忘了提醒自己,总有一天,会遇到坏情况。夏与九夷联姻,看起来确是势必行,你何时要将我送到九夷去?”
“孟青夏。”白起脸色顿时阴沉莫测,扣住孟青夏手腕大手,也越发地用力,如钢铁一般,令孟青夏生疼,甚至都听到了自己骨头白起手中发出了咯吱咯吱即将要碎裂声音,白起蓝眸是突然间冷下来,锐利得像刀锋一般,他突然用力,将孟青夏身子带向了他,他声音,也低沉了下来,暗哑而又复杂:“今天事,就当作没有听到,这也不是你该操心事,该怎么做,我心中有数。”
又是这样话……不是她该操心事吗?
孟青夏咬着唇,那殷红唇儿几乎都要被咬破了,她黑色眸子闪过了一抹复杂情绪,今天她白起这儿,总是竭所能地令自己理智而又平静地处理着自己情绪,但此刻,她终于是别过了头,纵使她脾气再好,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好口气了:“你这般哄我,倒好像我是个傻子!难道刚才我亲耳听到事实,也是因为我太傻了,听错了吗?!我就算是傻子,却也不是聋子!而事实是……”
孟青夏用力地想要从白起大手中挣脱出自己手来,这若平时,她是断不可能做到,然而此刻,白起那冷峻眉宇间分明已经有些不寻常地紧紧皱了起来,细细密密冷汗也自额间冒出,他撑扶手上手忽然握紧,手背上,甚至已经有青筋冒起,以至于孟青夏轻易地让自己手腕从他大手中挣脱出来时,他也没有阻止她,只是冷着声命令道:“青夏,不要再闹了。”
孟青夏深吸了口气,也确让自己语气克制了些:“白起,我并不想与你闹,想必这时候,你也头疼得很,我说,也是认真……出于大局,你舍弃了我,我也并不怨恨你,只恨我自己,误打误撞来了这里,总是要认命。你身体……先前我曾说过话,就忘了吧,本来就该由绛那样女人,成为你妻子。”
白起深邃蓝眸中闪过冷意,而此刻,那大殿火烧得正旺,而他眸如寒刀,和那熊熊火焰,形成了鲜明对比,那冰蓝色眸子里,仿佛冰火两重天:“胡说些什么,我还死不了,这件事情,你就不需要再操心了!”
孟青夏到了现,不可能还察觉不出白起身体异样,她顿了顿,意图上前搀扶住白起,询问他身体状况,然而她只觉自己喉咙干涩,像是有什么东西堵那里,脚下也生生地被钉了原地一般,她手心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着那冷硬润泽玉石,正是白起曾嘱咐她要好好保管,她也总是寸步不离地带身上,此刻她,已经可能让自己说话,听起来理智而又冷静:“白起,我并非与你闹脾气,霁和囚牛话,不无道理,况且……你若真死了,我不是也得跟着陪葬吗?与其如此……”
白起纵然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可若一个人心生了离意,一个人已经坚定了心意,要做事,他又怎么可能阻止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