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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 作者:糖拌饭-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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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燥的原因,不止月娇跟月娥碰不到面了,怕是再这么耽搁下去,她跟月娥也碰不到面了。

  “对了,二弟,你这段时间再联系联系三妹,如今民乱也快平息了,看看他们能不能回来,最后能在月娇走之前聚聚。”李月姐又吩咐墨易道。

  “嗯,我晓得。明天我就派人去。”墨易道。

  李月姐点点头。

  转眼便是草长茑飞的三月,年兰儿生下了李家长孙,因是三月生的,便起名李春生,小名春哥儿。

  而洗三宴后,冯家就出发了。从此又一个姐妹天各一方。

  傍晚,李月姐在院子里喂鸡,几只白羽芦花鸡养的精气神儿十足,自开春以来,便一个蛋接一个蛋的下。没有停过,李月姐已经整整攒了一蓝子了,估摸着等郑典回来。能让他吃上半拉月。

  六郎早上喜欢吃秤砣蛋,一吃便是两,家里攒的蛋全进了他有肚子。

  “夫人,又一个。”这时,冬子从鸡窝里又摸出一个鸡蛋,攒在他的小手里,把他的手心攒的满满的,一边阿福跟在后面。两眼笑成一条缝儿。

  “行,你们找到的,明天就蒸鸡蛋羹给你们吃。”李月姐接过蛋哈哈笑的道。

  “夫人。你可不能老这么宠着这小子,宠的都没规矩了。”一边王四娘温柔的笑着道。

  “没啥,这小牛犊子小时候就得宠着些。大了才肯使力气。”李月姐打趣的笑道。

  “四娘,蒸鸡蛋时加点蜜,到时候鸡蛋羹更香更滑,还甜滋滋的。”这时,一边的阿福看着王四娘接过夫人手里的鸡蛋,便说了句,小大人似的,说的却是有模有样。

  “哟,这小子就是一个吃客。”青蝉在边上没好气的点了点阿福的小脑袋,这嘣儿大的小子,对吃硬是有一套。

  阿福叫青蝉说的不好意思,扯了冬子一溜跑出去找院子里的小子玩去了。

  “夫人,我瞅着这小子出生不一般啊,一般人家出生的别说蜜,便是鸡蛋也鲜少吃到,哪来那么多的讲究。”青蝉嘀咕的道。

  “嗯,怎么着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李月姐回道,只是不明白大户人家的怎么会一个人落到水里,当时她也查过,没听说有船劫什么的。

  “可这臭小子,嘣大的人,哪来那么多的心思,防着我们跟防贼似的,问他家的情况是一个字也不说。”青蝉气恼的很,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算了,随他吧,等你们老爷回来让老爷安排。”李月姐也懒的操那心了。她现在倒是有些担心月娥,开了春,她让墨易联系着,看看月娥能不能赶回来,趁着月娇离开前聚一聚,可这信去了几封,愣是没一封回信,直到月娇走了还是没见因信的影了,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以前月娥虽说不能回来,那每月的家信却是不断的。

  正想着,李月姐福如心至的往院门口一看,便见一条风尘仆仆的身影从院外急步进来。进得门里看着李月姐站在院子里,便咧着嘴直笑。

  李月姐不由眼睛一亮,不是郑家六郎又是哪一个,这厮黑了,瘦了,不过个子似乎又高了不少,一袭长衫,头上戴着纱帽,倒是一幅精干的样子。

  “回来了,怎么也不事先让人报个信儿,我好去码头拉你啊。”李月姐两眼一亮,一脸欢喜的上前,接过郑典手里的包裹。

  “打招呼的估计还在后头呢,我是临时碰上拱卫司的一艘快船,便搭了个便船回来。”郑典嘟喃的说着,便一手揽着李月姐的腰,舒舒服服的叹了口气。

  “拱卫司的快船,那不是剿水匪的吗?。”李月姐说着,反应过来,那眼便瞪了起来,没好气的用劲扭了郑典的腰肉:“你这混小子,那船也是能随便搭的?运河上的水匪都盯着那船的,要是夹冷子来那么一下,你还不得到水里喂王八呀。”

  郑典扯着李月姐的手紧紧的握着,咧着嘴道:“呸,就凭那般子熊人,叫我遇上了,我正好再立一功,别忘了,当初柳洼那边的水匪还不是叫我给挑了。”

  “你还得瑟了。”李月姐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然后拉了他进屋,接下来烧水洗浴的自也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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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9章小别胜新婚

  是夜,郑六郎李月姐两人自是在床上一阵折腾,好一会儿才平息,郑典仍一手搂着李月姐的腰,另一只手这里捏捏那里捏捏的,一脸稀罕的不得了的样子。

  李月姐叫他捏的浑身难受,便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然后把这些日子以来,坛口的事情细细说了说。

  “倒是便宜铁九郎那厮了,发配杀虎口,以他那性子,再加上他舅舅的打点,到杀虎口,倒是龙游大海,虎入山林,指不定还能让他踢腾出一翻事情下来。”听李月姐最后说铁九郎流配的事情,郑典有些酸溜溜的道,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厮以前还打过月姐儿的主意,如今又趁火的打劫,落得这样的下场,全是自找的。

  尽管郑典跟卢主事关系不错,但对铁九郎,那一直是看不顺眼的。

  李月姐哪能听不出郑典这口气,哭笑不得的拧了他一下:“不过,有他这一掺和,二伯和四叔家都吃了亏,如今总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几房兄弟倒是比以前更团结了。”

  “嗯,那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一回也让他们亲自体会一下家不和外人欺的道理,看他们还动不动一拍两散不?”郑曲拧着两道浓眉,沉着脸道。

  随后却又紧紧的搂着李月姐,亲了她一口,真诚的道:“也幸好媳妇儿看得通透,极早做了准备,要不然,这一次,我郑家就过不了这个坎了。”

  “说什么话,难不成我不是郑家人。”李月瞪了眼,当初在老太病床前,她可是发了誓的。

  “当然是,我媳妇儿自然是郑家人,真真的,来。亲一口。”郑典看着自家媳妇儿那一脸薄怒的表情,说不出的勾人,那脸便又贴了上前。

  这小子,说事情的时候就喜欢动手动脚的,李月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嗔道:“别作怪。”

  “这哪是作怪啊。是想你了,尤其是年前,收到那新衣新鞋的时候,我就恨不得插着翅膀飞回来。”郑典却是更紧的抱着李月发且,那脸埋在李月发姐的颈窝得嘟喃着。

  听着郑典低沉的声音。李月姐一阵心疼,她明白的,这大半年来。郑典催漕,再加上淮安官场的抵触,郑典的压力很大的。

  不过,这小子好强的很,显然不想自己为他担心,于是李月姐干脆点着郑典的鼻子,笑哈哈的打趣道:“真想假想啊,我怎么觉得你这趟回来嘴巴变甜了。淮安那可是个脂粉地儿,花酒没少喝吧,又没人管着你。我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了呢。”李月姐说着,那眼光却是刺刺的,里面隐含着小刀子。

  “哪有。我哪有时间喝花酒,这一路南下,不是闸关就是坝上,整日里跟些闸头坝头磨嘴皮子,全都是一些过关放船的事情,再加上各地还趁着民乱截漕,就为了这些个屁事儿,我在淮安快成了那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你知道不,淮安那边人传,当今皇上的两大鹰犬,便是刀徒郑六郎,恶仆卢三贵,瞧瞧,瞧瞧,这情形我敢去喝花酒吗?再说了,淮安那地方乱民四起,谁知道哪个娘们跟他们有瓜葛,万一截在哪个娘们手里,我郑六郎一世英名就全毁了。”郑典咋咋糊糊的叫着屈道。

  李月姐一听他这话,那性子起来了,一手揪着他的领口,瞪着白眼道:“敢情着若不是怕载在女人手里,你还真去喝花酒不成?”

  郑典那个屈啊,摸摸鼻子,咋越解释越不对劲呢,连忙道:“没,我根本就没起那念头。”说着,却想着这事女人胡搅蛮缠起来,是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的,干脆两手伸到月姐儿脑后,把她的头往下压,那嘴便含着月姐儿的唇:“月姐儿,我又想了,再来。”

  李月姐之前的余情未退,这会儿浑身还软着,叫他这一啃,也情动了,之前的小心眼也顾不着了,两人又在青花账里折腾了起来。

  一夜折腾,睡得死沉死沉。

  第二天,两人醒来,日头已经照进了屋里。也没个人来叫要理他们。

  “这般人倒还是挺知情识趣的。”郑典满意的道,倒是闹得李月姐一阵脸红,郑典昨天回来,今天自要跟几房叔伯和兄弟见面的,如今都日上三杆了,这岂不是明摆着跟人说两人昨晚闹腾的太过了,这脸皮有些过不去了。

  再看郑典那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李月姐没好气的啐了他一口,然后忙着起床梳洗。之后两人随意吃了点点心便去了正屋。

  果然的,大伯娘以及二伯四叔两家全在正堂等着,见一以两个进来,一个个那笑容都别有意味。

  弄的李月姐更是涨红了脸。

  随后郑典便在郑大伯和郑铁牛灵前上了香。

  稍后坐下,大伯娘便问起郑典催漕的事情,以及以后的安排。

  “这回催漕还算成功,如今漕粮已陆续到通州,一部白粮已运到了京城,我一会儿就要起程进京,先去户部交差,再到吏部叙职,再看看哪里有缺才能决定以后的安排。”郑典一一的道。

  “那成,我们就不耽误你了,早去早回,省得你媳妇儿掂记你。”大伯娘一听郑典还要进京,便让大家散了,通州到京城没多少路,早去早回,不耽误儿。

  随后,郑典坐了郑家的马车进京。

  送郑典出了家门后,李月姐却把郑典的一个长随四喜叫到跟前:“四喜,你跟我说说,刀徒郑六郎,恶仆卢三贵是怎么回事?”

  昨夜里,郑典对于南下催漕只说一切顺利,若不是李月姐的开玩笑,惹得郑典失口说出这句话,李月姐还不知道,郑典居然有了这个恶名。

  四喜嘴巴伶俐的道:“还不是淮安那边的人忒不地道,那边的大族根深地固,外地的官儿想要站稳脚根,就非的仰他们的鼻息不可,咱们郑家在那里折了两条人命,大人哪肯跟他们低头,那些个官员见大人不肯低头,便推萎漕事,又借着乱民之事鼓动地方截漕和免漕。”四喜说着,顿了顿。

  截漕是地方上截下漕粮救济贫平,免漕,自然是以灾乱这故免去各地百姓要交的税粮。

  “大人说了,若是这截漕和免漕真的是为了百姓,为了平息乱民,那这些截漕和免漕他也能担下,可问题是,淮安那些个大族,手太黑,这截漕的粮一大部份全落在他们的手下,而免漕呢,衙门里是免了,可许多当地百姓的土地都是挂靠在这些大族的手上,他们跟人宣传免漕了,私下里却又加收催漕费,那税钱较之之前免掉的部份还要更重,如此一来,淮安的民乱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其实,说到低,淮安那边的民乱也都是这些豪强大族给逼的,土地兼并实在太厉害了,那边水患多,水患一来,土地就被淹没,等水退了之后,这些土地就全被大族给兼并了,百姓没了土地,没了生计,能不乱吗?

  大人为了平息民乱,便调了运河沿岸几个卫所的兵,抄了几家私吞了土地的家族,才把民乱给压下去些,只是这么一来就把整个淮安官场的人都得罪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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