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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璇。”他喊她的名字,连名带姓的,却不像曾经喊她的名字的时候那样带着薄怒,而是这样,像对一个陌生人,陌生得如同见过寥寥几面的人一样,喊了她的名字,没有刻意的友好,更没有嫌弃的生疏,她的名字在他的声音里,不过是个陌生人,最熟悉的陌生人。
“申璇,雪球的确是在裴家长大,但它是申家的狗,申家和裴家现在已经没有了关系,在裴家的东西,你都该带走,它吃不吃东西,已经不关我的事了,我已经将它交还给了你。”
“可是它很小就离开了松狮狮妈妈,它对!裴家那边的感情更深,你怎么可以这样把它扔到海城来?!你怎么可以这样!”申璇不可遏制的冲着电话吼,激动得吼她的声音很大,大到楼下的人都能听见她在楼上的房间和人打电话在吵架。
他凉薄的反驳,只是凉薄,连讽刺都没有,“感情不能代表什么,它从哪里来,就该回哪里去,就像你一样,不是吗?”
申璇听到自己牙齿打架的声音,“得得得”的响,这声音像在敲小钉子一样,一颗颗的敲进她的脑袋里,他这样平静无波的声音,让她觉得自己在被人抽筋剥皮。
他不再要求她学谁,不再要求她温柔,不再要求她要会做饭,学做一个贤惠的太太,他对她,再也没有任何要求。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锦程,雪球整整两天没吃东西了,今天第三天了,我马上把它送回G城好不好?你帮我照顾着它,好不好?”
他终于开始不耐烦起来,“申璇,我很忙,没时间照顾一条狗,如果它真的不肯吃东西,你就饿死它好了。”挂了电话。
她木然的听着电话听筒里的声音,连连的盲音,彰显着他已经挂了电话。
抱着雪球坐在床边,正好可以看见窗外茫茫白雪,似乎可以看到那天他的背影,坚持而绝决的走出申家。
她正看着,突然凭空有人拿着一把斧子,披头盖脸的朝她砍来,懵然钝痛,钝痛过后,巨痛袭来,他说,“饿死它好了。”
他怎么会舍得说这样的话?
雪球有次玩图钉不小心被扎了,他半夜三更的亲自抱着雪球去医所,都没让佣人去。
雪球的吃食,都是他买的。
雪球是他训练的,站立,恭喜,点头,滚圈,连跳,都是他训练的,每次训练完,他都抱着雪球亲。
雪球啃他的电脑,弄得湿得开不了机,他都舍不得打它,现在他说,“饿死它好了。”
如此绝情!
她不相信一般,又拨了他的电话,等他接起来,她不管不顾的吼他,“我不管,雪球你也有责任照顾!”
他并不理会她,平静道,“我没有责任,我的责任早已尽完,雪球是你的责任,而非我的,我再说一次,它是申家的狗,不是我裴锦程的狗,从它离开裴家那一刻起,就已经和我没了任何关系,它只是你的责任,是死是活都是你的责任。申璇,你离开的时候就应该把属于申家的东西全部带走,难道不是吗?我如今不是你的什么人,凭什么帮你尽责任?”
她一时愣然。
他继续道,“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我会把你的号码,申家的号码例入黑名单,申小姐,请自重!”
他再次挂断电话,她的手机却已经落在了地面上。
申小姐!
她抱着雪球倒在床上,摸着它的毛发,眼里也恢复了平静,眼底有积雪在融化,她轻叹一声,侧躺,把雪球放在面前,抚着它的头,低低哽咽道,“雪球,你不想吃,想绝食饿死吗?好吧,不吃就不吃吧,我陪你一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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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我裴锦程,受不起!
更新时间:2014…2…28 14:42:08 本章字数:3707
申璇手里窝着饼干,抱着雪球躺在一起。
到了饭点,佣人来叫她,她说不吃。
雪球眼巴巴的望着她。
一个又一个的饭点过去,直到第二天中午,申璇滴水未进。
雪球巴巴的舔着申璇嘴唇,屋子里的暖气已经把她柔嫩的唇瓣干出了裂口,它拱她的脖子,已经没了什么力气,去蹭她的下巴,心疼的轻轻叫。
申璇沉沉的呼吸着,并不理会。
雪球眼睛并不大,被毛发遮了不少,但是水汪汪的,巴巴的看着申璇,最后只能妥协,踉跄着爬到申璇摊窝着的手心处,吃着里面的饼干。
申璇坐起来,抱起雪球,下床去拿水,一点点的喂,一边喂,一边摸着它的头,“雪球,以后别这样了,别人不爱惜你,你要爱惜你自己,你不吃东西,我好伤心。以后你不吃,我也不吃。”
说给雪球听,也说给自己听。
雪球一边吃着,一边望着申璇,吃了一阵,申璇便不喂了,怕它久了没吃东西,吃多了受不了。
申璇像个没事人一样,下楼。
过几天便是农历新年,海城人很重视,快到年边的时候,总会开始计划走礼的事情,不管是重要关系还是家族间,总少不了一些客套和礼数。
申老爷子见申璇下了楼,忙忙的放下手中名单去叫素姨弄点吃的过来,申璇抱了抱他,“让爷爷担心了,雪球太小,我不能看着它这么不吃东西。”
“哎。”申老爷子叹了一声,无可奈何,“一家子这么倔,连只松狮都养得这么倔。”
“以后不会了,它会乖乖的。”申璇松开老爷子,坐到了位置了,素姨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桌子。
申璇若无其事的吃起来,申老爷子看得一阵皱眉。
。。。。。。。。。。。。。。。。。
同样是农历新年,G城的裴家各房也在拟着名单,裴锦瑞多日来情绪都有些不受控制的暴躁。
他越来越讨厌和憎恶自己的人生,总感觉被人压着一头,无法真正的挺身,虽然他在外面也风光无限,但一回到裴家,左右都不让人喘不了气。
申裴两家再无往来。
这一段话几乎逼得他抓狂,眼睁睁的看着申璇在海城挣扎,本想过去施手援助,好叫对方记他一个恩情,又怕爷爷那双慧眼识破他的作为。
这家里向来无人可以忤逆老爷子的话,他更是不敢当那个出头鸟。
哪知这边还在郁结,海城申家已经死灰复燃,他才隐隐觉得事态不对。
他打听过,申家前段时间在海城几乎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邱铭俊那点狼子野心表现得太明显,几乎教关注申家的人都知道了,邱家想要申家的矿,可邱家没得着好处,一点好处没捞着,这后面又是谁施的手?
裴锦程!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裴锦程!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来第二人!
裴锦程居然敢拂老爷子的意去帮申家?这件事,他必须让爷爷知道,他必须借着这件事打压对方。
可现如今却没有一点理由,不敢直面去爷爷面前说,怕爷爷说兄弟内讧,他应该怎么办?
裴锦瑞在等一个机会,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个可以借爷爷之手废掉裴锦程继承人之位的机会。
他苦苦等待,却让他的等待越走越远。
。。。。。。。。。
大年二十九,海城大雪。
一片别墅区都挂上了红灯笼,门上贴满了金边的倒福字,很多家里有老人的,都亲笔写了对联,贴起来,抑或找些有名气的书画家讨了字画,贴起来。
农历新年便在这种雪海中绽开一簇簇的红。艳艳的红,喜庆的红。
申家辞旧迎新,值得庆贺。
申凯双规解除,年初八就可以正常上班,申家上下一片欢腾,自是有许多来走动的人,门庭若市。
申璇帮着父母打理公司,没日没夜的组织着会计师进行资产核算,想在放假前把一切数据都重新整理好,趁着几天大假,把来年的计划做好,年初八一上班,她便要将公司重新洗盘。
然而申家老爷子的别墅里,三房不满申请破产,要求申璇回裴家请裴家的人拿资金出来挽救三房的企业,理由是申璇在裴家四年做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拿点钱也不算什么。
申老爷子自然不同意。申裴两家已经不再往来,这样像什么话。
三房便退而求其次,现在申家的确是没有办法拿出钱来,不同意也行,那么和韩家结亲,让韩家出钱。理由是豪门子女哪个不为家族牺牲,哪有什么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责怪申璇四年前把申家害得那么惨,现在什么也没有捞着,干巴巴的回到申家来白吃白住,凭什么?
就算要和裴锦程离婚,那么离婚的财产也必须协议分配,申璇在裴家四年,凭什么一样东西没捞着,就这样回申家来?
申老爷子气得嘴唇发抖,三房的媳妇不依不饶,受不了以后破产的日子处处受到限制,连出行的车子都会受到限制,大年二十九趁着大家都还没有下班回家的时候,将申老爷子闹了个上气不接下气。
申老爷子指着三房媳妇:“人家裴家仁至义尽!申家的矿,申家的股份,申家的契约一样没要,包括当时帮申家解决的矿难,都没有说过要清算,你怎么说得出来这样的话?!”
“那点钱对裴家来算得了什么?谁不知道南方裴家是大家族,富可敌国?小五嫁过去,起码也得挖两个申家出来吧?结果她都干了些什么?一分钱没捞着!随便大街上拉个三流明星都比她有手腕!白给人家糟蹋几年,还弄个二婚的破名声!”三房媳妇越说越气愤,直到看到申老爷子气得接不上来话,轰然倒下!
。。。。。
大年二十九的晚上,本该举家团聚热闹,申老爷子却突发心脏病,性命垂危。
秦荣方找到女婿江来庆,将其送往权威的军区医院,也只能暂时稳定,因为申老爷子虽没有先天性心脏病,但四年前就出现过刺激性恶性心率失常,如今年事已高,再次受到强大刺激,心脏负荷不起,出现了急性心力衰竭。
其他心脏有问题的干部,或早早就准备好了手术,或心态良好,可申老爷子的情况不同,一点准备也没有,突然发病。
当病情基本稳定下来之后,申家陷入一片悲恸和恐慌中。
申凯在听到素姨的复述后,一怒之下,以下犯上扇了三婶一个耳光!屋里众人惊得不敢作声。
三房媳妇面对怒不可遏的申凯,哭都不敢哭出声。
申璇怔怔的坐在床边,听着素姨的复述,阖上了眼睛,她匍在老爷子的床边,低低的说着对不起。
大年三十的下午,院长建议将老爷子送外国外的权威机构进行手术,病人岁数太大,情绪又一直控制不下来,不敢手术。
申凯马上开始着手咨询国外的医院,医生,从法国到加拿大到美国,但是大家都是听说,没人有过经验,只能建议。
申璇突然站起来,“Adis!”
申凯转身看她,“Adis?”
申璇有些急,开始点头,“对,权威的。我知道,我知道的。”小宝的手术就是他做的,乔然都已经绝望了,小宝现在都能恢复,她相信他是权威的。
“怎么联系?”
申璇拿起手机来,打电话给裴锦程,打不通,换了申凯的电话,也打不通,这才想起他说过,她和申家的号码,他已经全部列入黑名单了。
果真吗?
借了护士的手机,给裴锦程拨过去,那边通了后,她马上说,“裴锦程,你别挂!”
裴锦程那边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