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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幌子赚钱的女人,难道还会跟你讲情道义?”他挑眉。
“够了,不跟你说了!”她被他说得心慌意乱起来,忙甩开他的手,往前走去。“要不要得回来,不试试怎么知道?”她拉起大门上的铜环,用力敲了几下。“你看着吧!我一定要得到的!”
他环起双臂,面带微笑地看着她。“是吗?”
她真是个特别的女人。
自有记忆以来,所有的女人见到他,就像苍蝇见着了蜜一般,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自他身上得到些什么。然而,只有她,即便遇上了棘手的状况,她仍是坚持用自己的方式面对,从未对他提出任何要求。她应该知道,单凭两人相处多日的情分,如果她现在开口,无论是提供金钱或保护,他都不会说一个“不”字的。然而,她却什么都不说。
不靠男人?凭自己打天下?是什么样的事给了她这样的想法?还是……她曾吃过男人的亏?
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更深。她可能曾与某个男人有过关系的想法,让他至为不快。一股窒闷的感觉在他胸口渐渐蔓延开。
“当、然!”才一回头,她却怔住了。
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用那样的表情看她?他那神情……好像她做错了什么,还是……她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眼底那些复杂的情绪,只知道,在他的注视下,她的心跳得好快,他的视线灼热得令她想回避,然而,她却根本无法移开。
“我会在太原待上半个月。”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嗄。“‘高升客栈’。”
“你——我——”他是要她去找他吗?
“谁啊?”一道清脆的女声自屋内传来,跟着,大门被“咿呀”地打开。“一大清早的来吵人,搞什么——”一开门,看见门前的一男一女,齐小小愣住了。
唐霁天见着来人,浓眉一凛,翻身跃上马背。“如果有需要,你知道上哪儿去找我。”撂下话,他立即掉转马头,头也不回地离去。
如花怔在当场。他……就这样走了?一股想哭的冲动整个儿涌上。“呜——”
“你——认识那个人?!”齐小小几乎是尖叫着问。
“唔?”清脆女声止住了如花本想哭泣的冲动。她吸了吸鼻子。“你缩什么?”说话还有些哽咽。
“唐霁天啊!你认识他?!”齐小小上前,一把捉住了她。
“怎么?你也认识他?”如花心上有些不快。唐霁天这男人,到处拈花惹草吗?要不,怎么这女人一开门见着他,就像见着什么似的,而他也像避着这女人似的,一眨眼就跑了个不见人影,连声再见都没说。
原来,他喜欢的是这样的“小”女人吗?望着眼前娇小纤细的女子,她竟忍不住嫉妒起对方来。谁要她生就一身高大的骨架,怎么比得上别人的小鸟依人呢!
“当然!鼎鼎大名的‘唐门四少’之首唐霁天谁不认识?是他亲自带你来的?!”齐小小上下打量着她。“你——是谁?”她满脸怀疑。以这女子的姿色,不太可能会吸引住唐霁天那样出色的男人。
“我?赵如花。”她答。“那你又是谁?”她反问。不喜欢这女人瞅着她瞧的样子,和她那不甚礼貌的口气。
“唐门四少”?这词儿她好似听爹提起过,可当时爹正对她唠叨着婚事,她根本无心细听。事实上,在当时,跟男人或成亲有关的事,她都没想听。瞧这齐小小的语气,他约莫是个很……厉害的人吧?
也难怪。剑眉星目、英伟挺拔,哪个女人会不喜欢他?这让她觉得,自己跟他的距离,越来越遥远了。
“嗯?赵如花?”怎么这名儿听来有点熟?齐小小插起腰。“我说赵姑娘,你‘大清早’上我‘齐家书苑’,却不知道我是谁,这会儿反倒问起我来了?”瞧这赵如花,长得不怎么样,脾气倒不小啊!
“你——”如花看着眼前生得娇小无比的女人,一双眼顿时睁得老大。该不会……“齐小小?”
小小一摆首、一扬眉。“没错!‘齐家书苑’主人齐小小,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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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就是那个要你爹来替你报名的赵如花啊!在门口老半天才弄清楚情况,小小恍然大悟,忙领着如花进门。“早说嘛!快进来。我知道你,你爹早交代了我,要我让你念‘保证班’。你晓得,有多少人想进这‘保证班’都进不来,我可是看在你爹辛苦为女儿打算的分上,才勉强答应的。”
齐家大厅里,齐小小忙着端茶送水,招呼学生。
虽然她贵为师傅,不过这年头,做生意还是得懂些手腕的。像赵家老爹,一副急着把女儿嫁出去的样子,所以哩,她当然就多收了几两……呃……事实上是多收了四十两银子。这回看见赵如花本人,她还真有点小小的内疚,所以只得多送些茶水,比较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齐姑娘,我来不是要——”看着齐小小忙碌张罗的模样,如花有些昏头转向。方才一说清楚自己的来历,齐小小就像捧着银子般捧着她进门,接着就开始一连串的问候,让她一句话也插不上。
她完全没想到,“齐家书苑”的主人齐小小,竟会是这么纤细娇小的女子,整个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小小的。
在她眼中看来,齐小小是精致而迷人的,就像个细致的搪瓷娃娃,没有人会不受到她的吸引。相较之下,她就显得太过粗糙了。
这让她不禁有些自卑起来。
只是,出乎意料的,她发现在齐小小这样的外貌下,却有着奇怪的性子。比如说——天马行空、自问自答的谈话方式。
“等等。”齐小小端来一盘瓜子。“你先喝口茶、吃些瓜子,再慢慢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唐霁天的?”
“他送我来……”
“他送你来?这么说,你们的交情很好喽?!”她像是听见什么八卦似的,一双原就晶亮的大眼顿时更亮了些。“唉,你怎么还不快说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我都快等不及了。喔——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捉不住这样的男人,所以才会想到我这儿来拜师学艺?哈!那你就找对地方了,既然你认得这么好的‘人才’,只要再学会我的‘帮夫秘笈’,还愁当不上唐家大少奶奶吗?我告诉你——”
如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再让她这样说下去,肯定没完没了。如花深吸口气,大声开口打断她:“齐姑娘!我不是来拜师学艺的!”
“嗯?”这下,果然吸引了齐小小的注意。“你……说什么?”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震得皱起了眉头。
“我是说,来报名的是我爹,但我本人却一点想学艺的意思也没有,所以我这趟来,是来要回那一百两银子。拿了银两,我立刻就走。”她一口气说完,免得中断了,齐小小又要生出一番长篇大论。
“呵、呵呵——”齐小小缓缓地后退,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拿了银子就走?”她的声线忍不住上扬。
想她齐小小认得“钱”这个字以来,还没有人能把人了她口袋的银子拿走的。
“是。我不想学什么秘笈,也不想嫁人,请你把银子还给我吧。”如花再次重申。“我还得靠这些银子生活、开自己的铺子、打肩己的天下呢!”
齐小小摇头、再摇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可我得告诉你,你爹所交的可是入学的订金和半年的学费,所有报名的学生中,就只有你反悔。实话告诉你吧,你爹说要你住我这儿,为了提供你在这儿的吃住,我可是花了不少银两整理准备呢!”她拿起了桌上的算盘,滴滴答答地算了起来。“算算,也就差不多那些银子了。”
“差不多那些银子?!”如花听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不肯还我银子了?!”
“不是不肯,是没法子。”齐小小无奈地耸耸肩。“别说我不帮你啊,说实在话,你要真学了我的‘帮夫秘笈’,根本也用不着开什么铺子了,包准你嫁个好丈夫,一生衣食无缺哩!”
如花蹙起了一双秀眉。说穿了,她就是不退钱了。唐霁天说得一点都没错,果然是她自己想得太天真了。“既然嫁人这么好,你自己为什么不嫁?”
“我——”小小仿佛被噎住了。好家伙,来踢馆的吗?“我是为了要……造福人群!对!你知道这世上有太多好女人想嫁却嫁不出去,身为女人当然得帮着女人。倘若嫁了人,我又怎么能帮得上你们呢?”
如花扬眉,像是捉住了什么重要的讯息。“所以,你的意思是,女人嫁了人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当然。”小小点头。“所以9阿,我可是牺牲小我,成全了你们。不过无妨,看到你们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她微笑。
当然,看见那些白花花的银子,自然也是她最大的幸福之一。
打小,她就看着许多上门求亲的男人在她家来来去去。身为齐家最小的女儿,她早看透了那些男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想娶她姐姐们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为了钱、为了名利?
当女人实在是太辛苦了,不但要注意言行举止、要顺从、要宠着男人,还得帮夫持家、侍奉公婆、养儿育女……为什么女人就非过这样的日子不可呢?眼见姐姐们一个个为夫家费心操劳、日渐苍老的外貌,她早打定了主意不做个“好女人”——如果厮谓的“好女人”是要忘了自己、牺牲一切的话。
那是她怎么也不肯做的事。不过,她不想成亲,并不代表她不能教别的女人如何找到好丈夫。至少,在她的协助下,那些急着往成亲的火坑里跳的女人,可以过得幸福些。
所以,能赚进白花花的银子、做自个儿想做的事、又能帮助人,经营“齐家书苑”就成为她生平最大的志愿了。
“是吗?”如花眯起眼。“这么看来,咱们算是志同道合了。既然女人成了亲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我更不想嫁人了。这样吧,”她模仿着齐小小的语气。“看在同是女人又志同道合的分上,你就把那一百两银子还给我吧!”
“这个……”她的话,说得齐小小有些动摇。原来这赵如花也和她一样,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女人,可是……“不成,银子不能还!”这点她是绝不会妥协的。“不过……”
“不过什么?”如花原本整个脸沉了下来,却又在听见她那声“不过”时,重新燃起了些许希望。
“不过……如果你要继续留在这儿学我的‘帮夫秘笈’的话,下半年的一百两学费,我可以给你打个大折扣,就……五十两吧,算是友情赞助了!”小小扬眉。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底限了,为着友情损失白花花的五十两银子,想来她还揪心呢!
真是够了!竟碰上了个嗜钱如命的女人。“不!我只要我的一百两银子。不想嫁人,更不想学你的‘帮夫秘笈’,若要帮夫,为什么不帮自己算了引”如花坚定地重申立场。
要不到钱,她是不会离开的!
“你——”小小气结。这女人真是冥顽不灵耶!“我告诉你——”她才想开口,却听得一道女子声音自门口传来——
“真是太没志气了!简直丢尽咱们女人的脸!”声音既宏亮又有力道。
是……谁?小小与如花顿时面面相觑,一同转向门口突然出现的女人。
“你是说……我吗?”如花指着自己。
“当然!不是说你还是鬼啊?”进门的女子不耐烦地瞥了眼。“碰上了好男人还捉不住!怕自个儿配不上人家,才坚持要自己打天下,这算什么志气?依我看,这是长男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丢尽女人脸的行为!”
嗯?如花被骂得一愣一愣。“才不是……事情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是真的想自个儿打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