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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老鸨一声惊叫,道,“哟!我怎么敢要那么多的银子啦?只不过是因为初雪跟了大爷之后,这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出第二个初雪,世道艰难哪,我只想天补完这些个亏空,能够让姑娘们吃的饱,穿得暖,我自己也很睡个安稳觉,仅此而已了。”
这个婆娘,还真是会哭穷,明明是自己狮子大开口,偏偏却那这种腔调跟理由说出来,弄得好像快要饿死的难民一样,肖全盛气极反笑。也学着她的调调,说道,“你们虽然都叫我肖大爷,可我哪里是什么大爷呢,我不过是个穷人罢了,本来还开着一家小店糊口,如今这小店都关门了,只等家底吃光,就要出门讨饭了。这时候妈妈要我拿出那么多银子出来,我可真是拿不出啊。”
老鸨笑道:“哎呀,肖大爷,您就别在说这种讽刺人的风凉话了。要是肖大爷都拿不出钱来,这世上还有哪一个人敢自称有钱的了。”
肖全盛笑道:“我真的是个穷人,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你要的是两万两,不是一百两,两百两的小钱,我要是能随随便便就拿出那么多,我……我也就不是我了。”
老鸨笑道:“当然也不是要大爷马上拿了,只是大爷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再拿吧。”
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锋了几个回合,竟是两家都寸土不让,一点眉头都谈不出来,卧房里的初雪急了,慌忙从屋里跑了出来,见了两人,却又不敢说话,于是又跑到厨房里去,沏了一大壶热茶出来,给他们二人一人倒了一杯奉上了,笑道,“我真该死,之前酒喝多了,差一点在屋里睡着。妈妈,肖大爷,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肖全盛微微一笑,并不说话。老鸨见状,便咳嗽了几声,笑道,“只不过是随意闲聊几句罢了,怎么,怪我霸占着你的肖大爷,不高兴了吗?”
初雪坐到肖全盛的边上,伸手挽着他的胳膊,眼睛却看着老鸨,笑道:“妈妈,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老鸨笑道。“你这个死妮子,装傻吗?”
初雪对她做了一个鬼脸,笑道,“妈妈真坏,我不理你了。”说完,摇了摇肖全盛的胳膊,说道,“肖大爷,晚上我想去茶馆听书,大爷你陪我去吗?”
肖全盛正求之不得有一个机会可以拖身,去与初雪商谈几句,连声道,“好好好好,我也几天没有听过书呢,耳朵根正痒痒呢,这就去,这就去!”说着他便拉着初雪站了起来,要进里屋去找大爷披上,一副急吼吼的样子。
老鸨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调笑道,“哦哟,小两口夫唱妇随的,真亲热呀。好啦好啦,你们听书去吧,我也走啦。”
肖全盛带着初雪,两个人出了胭脂团,闲庭信步地,便往熟识的一个茶楼走去,到了那里还没进门,早有相熟的茶博士迎了出来,笑道,“哎哟,肖大爷。初雪姑娘,请进请进,今天晚上二位来的巧了,可有一场好书听呢。”
肖全盛道,“噢?什么好书?”
茶博士道,“这几天店里请了小山东过来,给大家讲楼兰英雄传呢。”
这小山东是一个很有名气的说书人,他没有固定的会所,哪家茶馆开价高,他就去哪家说,短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月,甚至足月以上,全看店家的出手了。对广大听众来说,当然是时间越长的越好,肖全盛是个书迷,非常迷恋小山东,闻言就跃跃欲试地,心里却还挂念着给初雪赎身的事,因而也不好直接开口说先听书再谈事,只是看着初雪挤眉弄眼,不停的笑着。
初雪看着他,很无语地摇了摇头。她对那茶博士道,“你先去给我们安排个好位子吧,另外,给我们在楼上再开一个僻静些的包厢,我们有事要先谈一谈。”
茶博士道,“好说好说,不过二位谈事可要快些啊,那书还有一刻钟就要开始了。”言毕,他唤了一个小厮过来,让他领着两人上楼去找包厢,自己则进了茶馆大堂,去给他们安排座位去了。
趁着茶博士刚走,小厮还没来的时光,肖全盛把头低了下来,小声地对初雪道。“小雪,一刻钟够吗?要不,听完了书我们谈事吧。”
初雪笑道,“够了够了,不要一刻,半刻都够了,保管耽误不了大爷听书。”
肖全盛听她这么说,心里就安定下来了。二人到了楼上,入了包厢,初雪转身便把小厮赶了出去,道,“不要送茶了,一会儿我们自会下楼去喝,你在外面守好了,不要让人靠近这里,知道了吗?”
她说的郑重其事,小厮知道二人要谈要紧的事,拍着胸脯道,“没问题没问题!”初雪点点头,从袖袋里摸了半两碎银子出来赏了他,那小厮欢天喜地的就出去了。
初雪关好了门,转身握住了肖全盛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道,“肖大爷,你是真的要娶我吗?”
肖全盛道,“那还有假,我要是不娶你,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初雪慌忙用手把他的嘴捂住了,不让他接着说下去,嗔道,“好端端地,说这些晦气的话干嘛,肖大爷,你要真心想娶我,最近一段时间,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肖全盛奇道,“这是为何?”
初雪道,“肖大爷,我来问你,要是我妈死死咬定了一定要二万两银子,你还会娶我吗?”
肖全盛沉吟了一会儿,心里虽觉得二万两实在太夸张了些,然而这时候怎么能说不娶呢,便点点头,决绝地道,“娶!”
初雪缓缓地靠近肖全盛的怀里,笑得非常甜mi,她抬起头来,仰望着肖全盛的脸,说道,“肖大爷,您对初雪有这份心,初雪就是死了,也死而无憾了。肖大爷,我想,我妈妈已经猜到我们两个的意思了,她知道我们感情好,故意要敲大爷你一笔,所以她今天晚上一口咬定了要两万两那么多,我想,就算你再跟她谈下去,她也是不会改口的了。”
“那怎么办?”肖全盛心里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初雪笑道,“肖大爷,你不是说,就算要两万,你也会娶我的么?”
肖全盛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强了,他觉得自己似乎正步入一个陷阱之中,他感觉到,自己也许不能再这么一次又一次肯定的回复初雪了,他固然是想娶初雪的,可两万两银子,真的超出了他的支付范围。
“初雪……我,”肖全盛迟疑着,“这两万两,一时半会儿之间……”
他本来是预备用一个缓兵之计的,哪知初雪一下捂住了他的嘴,说道,“肖大爷,你不要再说了,你的心我懂得,我的心,你也懂得,初雪的身价,初雪知道,我是绝对不会让肖大爷做冤大头,花那么多冤枉钱的。”
这话真是大大的出乎了肖全盛的预料,他本来以为,初雪会死缠烂打,磨着他答应的呢。“那依你之见,我应该怎么办呢?”他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
初雪道,“大爷真是没记性,我刚才不是说了,让大爷最近不要来找我了么?”
肖全盛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惊喜的道,“你是说,叫我以退为进,装作对你不再有兴趣的样子,让你妈妈着急?”
初雪道,“就是这样了,大爷你来这里跟她一直磨的话,是决计磨不过她的。不如就让她来找你谈好了,你一天不来,她就着一天的急,两天不来,就着两天,她是指望着靠我发财的,倘若过了个十天半个月你还是不来,她就会知道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到时候大爷你再跟她慢慢的谈,就好说多了。”
肖全盛沉吟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紧紧地握住了初雪的手,深情的道,“小雪,你真好。”
“小雪不好,肖大爷才好。”初雪也深情款款的回道,“肖大爷,初雪的下半身,可都压在大爷的身上了,大爷千万别辜负我呀。”
肖全盛紧紧一把将初雪抱住,狠狠地吻了下去,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的决心。一阵纠缠之后,初雪面红耳赤在他怀里挣扎起来,道,“好了,肖大爷,好了,书要开讲了,你快准备一下吧。”
肖全盛笑道,“听个书而已,要什么准备呢。”
初雪笑道,“平时不要,今天却要。来,肖大爷,”初雪拿起肖全盛的右手来,放到了自己的左脸上,道,“肖大爷,你打我一巴掌,狠狠地打。”
肖全盛吃了一惊,问道,“小雪,这是为何?”
初雪道,“我们要装作谈判失败,两厢决裂的样子,这么做,妈妈才会相信,你其实是不在乎我的。”
肖全盛哦了一声,轻轻扇了初雪一巴掌,声音比蚊子叫还要小。
初雪叹了口气,道,“肖大爷,你要狠狠的打,用你的全力打!”
肖全盛心痛的道,“这怎么可以?”
初雪道,“不这样做,瞒不过妈妈啊,她一定会来书楼打听今晚的事的,我们不假戏真做,她不会信的。肖大爷,你不仅要打我,还要骂我,一定要让外头放风的小厮听见,这样才会有用啊。”
肖全盛怜惜的捧着初雪的脸,柔声道,“小雪,小雪……”
初雪笑道,“你打吧,早一刻打,我们就可以早一刻团聚呢。”
肖全盛一想,这话说的很对。便一咬牙,扬起巴掌,啪地狠扇了初雪一记耳光。初雪被打之后,踉踉跄跄地便往后倒,砰一下扑在包厢的门上,把门撞开了。肖全盛心痛到极点,正想去扶,却见初雪迷离着脸,用虚弱的声音对他道,“骂,骂呀……”
肖全盛站住了脚,低下头去,不去看她的脸,只盯着她的手臂,凶狠地骂道,“你这个贱人,真把大爷当做摇钱树了吗,见的你的鬼去吧,岂有此理!”
言毕,他抬起脚来,蹬蹬蹬便往外走去,连听书的兴趣都没有了,径直出了茶馆。
半晌之后,初雪才在小厮的搀扶下从地上起来,她拭了拭嘴角,红殷殷的,已是被牙齿磕破了,摸了摸脸,胖乎乎的,也是肿了,刚才那跤,把盘好的头发也摔乱了,此刻胡乱的披散下来,盖得脸上到处都是。她幽幽叹息了一声,又发了一阵呆,见到来围观的人已经足够多了,这才嘤嘤地抽泣着,披头散发的一路回了家。
入了胭脂团,她直奔自己的小院而去,把院门锁死了,进了主屋。在那客厅里,老鸨一直就没走,这时候已经抽了好几窝烟了,正是悠闲自得的时候。见了初雪的狼狈相,连见多识广的老鸨也是大吃了一惊,叫道,“哟,下手真狠啊,打你打成这样了。”
初雪没有说话,只往老鸨身边一坐,痴痴地发呆。
老鸨仔细看了看初雪的脸,笑道,“放心吧,休养个十天就好了,外面脸皮子没破,不会破相的。”
初雪看了她一眼,道,“妈妈,你说这样有用吗?”
老鸨笑道,“当然有用,没用妈妈会教你这么做吗?我告诉你啊,这肖大爷,是本地一个很有钱很有钱的盐商,也是很抠门很抠门的一个盐商。你别看他最近花销得那么厉害,其实那是他对你新鲜劲才刚才,所以很舍得。等他玩够了,没有新鲜感了,你就知道他有多抠门了。”
初雪眉头一紧,道,“那怎么办,我嫁过去以后,他迟早也是会厌烦的,到时候……”
“傻孩子,”老鸨打断了她的话,“男人虽然个个都是喜新厌旧,但也不是没法子留住男人的心啊,你最近啊,就做的很好。那些有钱的大爷,什么好吃的都吃过了,什么好玩的都玩过了,什么女人都见过了,只要有钱,他们什么买不到。不过,还真有一样买不到的,那就是情!”
老鸨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