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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肖紫晨猛地惊醒,睁眼一看,身前果然站着一个肖家的家丁。
“怎么回事?”她问。
家丁道,“之前在山上,四爷说要去紫霞洞看看,五爷家的闺女也要去,就在后面跟着。谁知道洞子逛了一半,忽然发现五爷的闺女不见了,四处一找才发现,原来洞里有个水潭,五爷家的闺女掉里面去啦。”
这消息对肖紫晨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难得出来一趟,怎么能出这种意外呢。肖松不在家,他女儿一直是肖岑在带。
上次山水院的事,老太太同意肖岑将功补过,就不送官了,这段日子,她一直韬光养晦,闭门思过。怎么才出一次门,就发生了这种意外,自己的女儿都不知道要看好吗?
“人怎么样了?还好吗?”肖紫晨从藤椅上弹起来,追问道。
“不知道呢。”家丁焦急地道,“那边还在救着,四爷就让我来寻你啦。四爷说……””
“好好,”肖紫晨打断了他,“别愣着了,边走边说吧。”
家丁在前,肖紫晨在后,二人一路上山。山中的道路并不好走,肖紫晨磕磕绊绊地,几乎把鞋都穿破了才捱到紫霞洞,洞口前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只是地上有一滩水渍。
“怎么回事?”肖紫晨质问。
家丁想了想,道,“大概是下山找大夫去了吧,我记得二爷说过,西边的天堡山上好像住着个大夫。”
“位置你知道么?”肖紫晨问。
“知道,知道。”
“那还不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又是一阵急赶。肖紫晨对紫金山本就不熟,心慌意乱中,只顾着催促家丁走路,也没顾上辨别方向。
约莫走了一刻钟光景,肖紫晨有些累了,就问,“在哪儿呢?要到了吗?”
“快了,快了。”家丁答。
又赶了一刻钟,肖紫晨吃不消了,又问,“在哪儿,还有多远?”
“前面就是,前面就是。夫人,别顾着喘气了,咱们快走吧。”
肖紫晨没有意识到,此刻角色对换,已经变成家丁在催促她了。二人再次上路,肖紫晨体力下降得很快,不多久就吃不消了,她喘着气,扶着一棵大树停了下来,道,“不行了,休息一下,休息一下,我一点都走不动了。”
家丁瞪了她一眼,似有什么话要说,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把话吞到了下去,道,“您在这休息,我到前面去看看,您可别一个人跑了啊。”
肖紫晨点头,也顾不得地下脏不脏了,找了块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大石头就一屁股坐倒。
她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把她从纷乱的沉思中唤醒。抬头一看,家丁引着两个魁梧汉子正向她这边跑,“这呢,这呢,”家丁不断地给他们指着方向。
肖紫晨心定了下来,可算到了。待三人走到她跟前,她的心又提起了起来,眼前的这个壮汉,怎么那么眼熟?
她感觉到,自己应该是见过他的,可是在哪里呢,在哪里呢?
正文 第一百章 第二日8
“泾县!”电光火石间。一个曾令肖紫晨闻之色变的地名出现在她的脑海。
是的,就是泾县,在那个小小的客栈中,她跟景缘两个人,用尽了智勇才制服了那个土匪少爷,将其劫为人质,依靠着手中的人质,她们逼退了这个壮汉,从而为自己打开了一道生之门。
“肖夫人,”壮汉拱了拱手,冲她咧嘴一笑,“你还认得我呀?”
肖紫晨说不出话来,心里充满了恐慌,一年多不见,这个壮汉的眼眶依旧深陷,浓密的胡茬也也一如往昔,所不同的是,那日壮汉愤愤不甘的眼神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得偿所望的满足与得意。
他怎么会在这里?那个家丁又怎么会把他带来?肖紫晨下意识的感觉到,自己正在某个阴谋中渐渐沦陷。
“叙旧的话,还是晚点儿说吧。”三人中的另一名壮汉粗声粗气地说道。“先把她带到少爷那边要紧。”
“好说,好说。”壮汉点点头,一只大手如钳子般抓住了肖紫晨的脸,另一只手在她后脑猛力一拍,肖紫晨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壮汉依旧捏着她的脸,像抄麻袋似的将她抄到背上扛着,大踏步地向山上走去。
翻过两个山头,三人来到一个峭壁边,壮汉将肖紫晨往地下一扔,拱手对站在崖边的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说道,“少爷,人带来了。”
“叔叔,谢谢你了。”少年抱拳,深深地向壮汉鞠了一躬,竟是大礼回他。
壮汉赶紧上前扶住少年的双臂,不让他这一躬鞠实了,道,“少爷,使不得啊,您这是要折煞小人吗?”
“什么少爷不少爷的,叔叔,我早跟你说过,不要叫我少爷了,哪有我这样,花子一样的少爷呢?”少年自嘲一笑。
他直起身来,向肖紫晨那边挪了两步。这两步一脚轻。一脚重,原来少年的左腿已经瘸了。
他蹲下来,拍了拍肖紫晨的脸,后者没有反应。少年皱起眉来,扭头道,“怎么把她弄醒?”
另一名壮汉抬起脚来,在肖紫晨胸口踩了一脚,昏迷中的肖紫晨一口气卡在喉咙里,空空空的咳嗽起来。
“你轻一点啊,”少年横了那壮汉一眼,皱眉道,“踩坏了我还怎么玩儿?”
肖紫晨咳了一阵,睁开眼向四周张望,一眼就见到了蹲在身边的少年。
少年笑眯眯的,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嗯,跟去年的一样滑,很好很好。哎,我说,你还记得我吗?”
肖紫晨把身子往后让了让,不让他再继续摸自己的脸。警惕的道,“记得,你是柳君的儿子。”
“连我娘都记得?”少爷充满惊喜的道,“那我的名字你记得吗?”
肖紫晨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摇了头。
少年略显失望,不过这情绪转瞬即逝,他很快又高兴起来,道,“我姓肖,叫肖泽龙,你记好了,肖,就是肖风哥的肖,泽龙呢,就是水里的龙,一会儿你去阎王殿报道的时候,可以把我的名报上去,明白了吗?”
“肖泽龙?”他怎么会也姓肖,肖紫晨触电般的颤抖了一下,脑中出现了小桃曾经说过的话,“那肖度,跟人牙子很有些来往呢。”
肖泽龙从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嘿嘿一笑,问道,“你又想起什么来了吗?没错,我爹就是肖度,你们家的二爷。你把我娘害死了,我爹恨你入骨,为了今天。他把头发都愁白了,做儿子的,真是替他不值。”
说着说着,他脸上渐渐出现了怨毒的表情,“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也不能杀,那也不能杀,非得等到火烧眉毛了才肯杀。早些杀了不是早干净么,让你多活一年,害的我跟我爹这一年没一天过的舒服。”
肖紫晨越听是惊心,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这个孩子竟然是肖度的儿子,那传闻中肖度跟人贩子有所勾结,也是事实咯。
怕还不止如此呢,这孩子的妈妈可是泾县蛇帮的头目,她能跟肖度生孩子,恐怕肖度在蛇帮中的地位也不会低。
“好啦,叙旧的话就到此为止吧,”肖泽龙搓了搓手,重新高兴起来,“记得么,去年在客栈里,我说过要你陪我玩的。那次玩了一半被你给搅和了,今天少爷我没带刀,你别想再找到什么东西指着我的脖子了。嘿嘿,快点拖衣服吧。”
“不!”肖紫晨面对他倒退着向后挪了挪身子。
肖泽龙上前一步,起手就是一记耳光,“快拖!”
“不!”肖紫晨恨声道,她还想再退,可是身后出现了两条粗壮结实的腿,把她的退路挡住了。
“救命啊,救……”她不甘心束手就范,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
身后的壮汉赶紧伸出巴掌来把她的嘴捂住了。肖紫晨犹不甘心。抱着他的胳膊,用力的摇晃着,鼻子里发出呜呜地低哼。
肖泽龙吃了一惊,拍拍胸脯道,“小娘皮,看不出来嗓门那么大,我告诉你,别再吵了,再吵割了你的舌头。把她放开。”
壮汉的手松了松,“救……”肖紫晨又喊起来,不得已,壮汉只得再次捂住。
肖泽龙不耐烦起来,冷冷喝道,“你再喊我就割了你的舌头,你怕不怕,怕不怕?”
肖紫晨奋力摇头,示意自己不怕。她下定了决心,舌头是决不能给他们割去的,但也要抗争到刀子搁到嘴边的一刻才能投降。
在这荒郊野地里,要等人来救她实在太难了,可她不能放弃任何的一丝机会,她要尽可能的拖时间,拖到有人来,或者拖到肖家人发现她失踪。
她相信,肖度的身份在肖家一定是个秘密,今天她陷入了肖度设下的圈套是没错,可她不相信肖家的其他人也参与到了其中,只要他们发现自己失踪,并开始搜山,自己就有得救的希望。
肖紫晨拼命的挣扎,两手乱抓乱打,她那点力气当然不能伤害到壮汉分毫,却也成功的令后者不耐烦起来,他皱着眉,征询着主人的意见,“少爷,那就把她舌头割了吧。”
肖泽龙摇摇头。“我不喜欢玩哑巴,也不喜欢见血。这样吧,你就这么抓着她,我今天就玩个新花样。”
说着,他又搓了搓手,兴奋地爬了过来,双手抚上了肖紫晨的小腿。
肖紫晨大惊,奋力一脚向他踢去,肖泽龙的腿虽然在大牢里给狱卒们打残疾了一只,两只手却都是好好的,这一年来,他武功大有长进,右手灵巧地一捉,便将肖紫晨的脚踝捏在了手里。
“真白啊。”肖泽龙赞叹着,左手抚过小腿,探上了裙下的膝盖。
肖紫晨浑身鸡皮疙瘩猛起,呜呜闷叫着,用尽全力又将左脚踢出。肖泽龙还陶醉在抚摸香滑肌肤的美妙滋味中,对这脚准备不足,砰地一声正中胸部。
肖泽龙往后跌坐了一步,愣了愣,他忽然惊喜地谑笑起来,“好玩,好玩。叔叔,你抓好她,我慢慢玩,看她能踢几脚,哈哈……”
一场体力与耐力的比拼就此开始,参赛者只有一个,就是肖紫晨。她又一脚的向前踢着,抗争着肖泽龙的侵犯,每逢力气用小了,后者的手就会长驱直入,深入裙内。
然而力气用得大的话,她又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坚持得很久。你来我往中,她的腿渐渐酸麻,每踢出一脚,她都会不断的祈祷,来人啊,来人啊。
时间过的真慢,每一秒都仿佛一年那样漫长。她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可是救她的人却始终没有现身。
终于,肖紫晨在一次踢击之后,右脚抽筋了,她立刻换了左脚,才踢一半,也抽筋了。
泪水扑扑簌簌的流了下来,她已经尽力了,她已经没力了,抽筋的双腿酸痛非常,她咬着牙,想要克服痛楚把腿抬起来,却始终无法做到。
难道自己就这么完了么?
一直以来,她的全力挣扎都只让肖泽龙能够勉强够到她的大腿,不曾侵犯到更多的地方。现在抽筋了,她的防线终于毁于一旦。
她不敢想象自己将要面对的命运,开始考虑要不要求饶,只要肖泽龙再摸上来,她就要努力开口了。
可是,他为何迟迟未动?难道他也累了,需要休息么?
肖紫晨一直紧闭着的眼睁了开来,肖泽龙就在她的跟前,却不是在休养。他的头转向了山下,目光似乎在追寻着什么。
不多久,肖紫晨听到了脚步声,得救了吗?终于来人了吗?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预备狠命的爆发一次,争取挣拖壮汉的束缚,喊出声来。
可惜还未准备完毕,肖泽龙已经先开口,道,“爹,你来了。”
肖紫晨绝望,一直紧绷的身体也软了下来。
肖度爬上山来,摸了摸他儿子的头,